數架殲6劃破硝煙四起的天空,在戰線上空拉出白色的煙跡,炸彈掛架打開,一枚枚無制導炸彈尖嘯着墜落,成排的砸進對面的陣營,濺起的火球雖然稀鬆,但是卻十分致命,將對面的陣地炸的煙塵四起,火光不斷閃爍。
緊接着,坦克柴油發動機的轟鳴和怒吼響徹大地,在履帶的捲動中,八輛59式坦克從陣地中轟鳴着前進,後面則跟隨着依靠裝甲掩護的大隊步兵,這些步兵的手中擎着56式半自動步槍、56-2式全自動步槍、56式班用機槍,在坦克的掩護下不斷向對面陣地傾瀉火力,攻勢非常迅猛,幾乎要將敵人的陣地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己方陣地上,火力掩護不曾斷絕,七挺53式重機槍也在機槍手的操作下不停的猛烈開火,一道道明亮的火線交叉着劃破原野,將對面敵軍胡亂修建的陣地掃的坑坑窪窪,土塵噴飛,六門82毫米迫擊炮也是一刻不停的向對面發射炮彈,雖然炮術並不是特別精湛,但好歹能壓制住敵方的火力,打的倒也算是有聲有色。
如果普通軍迷看見了這樣的戰術思想和裝備構成,肯定會頭也不擡的直接詢問這是國內的哪一支部隊。
但此刻,正勇猛作戰的卻是坦桑尼亞國防軍,解放軍的嫡傳弟子。
王海此時正用望遠鏡觀察着對面陣地的情況,他早在一年前就作爲中方軍事指導人員來到坦桑尼亞,和戰友們一起訓練這支在非洲大陸上截然不同的軍隊。而現在,坦桑尼亞和烏干達爆發的戰爭已經深刻的影響了東非的局面,他也得到了上級的命令,隨着一個坦桑尼亞精銳步兵團一同作戰,必要時給予一些建議和戰術考慮,得益於兩國友好的關係,全團上下的黑皮膚軍人都很敬重這位來自中國的教官,將寶貴的水和帳篷留給這位黃皮膚軍人。
將視角拉回戰場,在攻擊陣列的對面,烏干達軍隊的抵抗很是虎頭蛇尾,這些匆忙被徵召起來的烏干達新兵戰術素養非常低下,前幾天還在街上閒逛,這幾天就被送上了前線,名副其實的炮灰,射擊起來簡直就是對天放禮花,烏干達新兵們很慫的把整個身體縮在戰壕裡,只暴露出兩個手臂以及一支AK47,然後乾脆的把扳機一扣到底,震耳欲聾的掃射沒幾秒就宣告結束,打光了30發子彈後再重新裝填彈藥,其中至少一多半的子彈飛上了天,剩下的子彈也是胡亂射擊,根本沒有什麼火力壓制交替掩護的說法。
面對如同獵犬般的坦桑尼亞士兵,烏干達人的防禦態勢很脆弱,59式中型坦克那100毫米線膛炮在劇烈的轟鳴中向三百米外近距離轟擊,榴彈的爆炸閃光在陣地上回蕩着,滾雷般的爆炸和爆射而出的彈片在烏干達士兵中擴散,掀起一場場血雨腥風。
“左翼部隊加快攻擊速度,收緊絞索!右翼給我死死攔住這些烏干達雜種!讓炮兵連再打兩輪炮彈,用煙塵來遮蔽步兵與坦克配合向前快速衝鋒,牢牢佔領陣地,等待後續部隊的支援!”大象團長飛快的下達着一條條命令,舉手投足頗有點解放軍的氣勢。
王海說:“大象團長,在這樣下去,你就要成爲這片大陸上最年輕和職業的師長了。”
被稱之爲大象的坦桑尼亞團長憨厚的笑了笑:“等把烏干達侵略軍打跑了再說。”
這位被稱爲大象的坦桑尼亞團長並非有個叫大象的綽號,他的本名就是大象。坦桑尼亞這兒的人名很有特色,沒有任何講究,幾乎是隨心所欲的叫,想取什麼就取什麼。王海就見過有個戰士的名字很奇怪,叫客人,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出生的那天家裡正巧來了客人,於是他的老爹圖省事便直接給他取名叫客人,讓人哭笑不得。在這裡,各種花裡胡哨的名字那叫一個五花八門,再奇怪的名字也絕不罕見。
大象團長是家裡的老大,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一頭大象正好從家的帳篷外晃悠了過去,他老子便一拍腦門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大象。接下來,大象團長的二弟便沿着這一輩叫河馬,他的三弟叫野牛,他的四弟叫禿鷲,他的五弟叫獵狗,他的六妹最慘,居然混了個野豬的名字。
王海說:“等解決了這場戰爭,依靠坦贊鐵路,你們國家會變的更強的。”
大象團長連連點頭:“是啊,我們的國家會變得更強的,到時候,我就把我的六妹野豬介紹給你。”
王海一臉懵逼。
“砰砰砰!”
一門機關炮的轟鳴在己方陣地上響起,明亮的火線對準烏干達軍陣地掃去,將豆腐渣工程般的胸牆掃的轟然坍塌,沉重的彈丸將一小片區域撕開了一道口子,大量匍匐在地的坦桑尼亞士兵在吶喊聲中一躍而起,56-2式自動步槍清脆的點射在陣地中連連響起,部隊組織力落後的烏干達軍隊壓根不是這羣東非解放軍的對手,很快,這道口子就被撕扯的越來越大,直到能容納一個營的兵力生生撞進去。
一個步兵營的坦桑尼亞戰士衝進了敵軍陣地,廝殺聲不斷,八九輛59式坦克則轟轟隆隆的碾上了陣地,靠着厚實的裝甲如同重甲騎兵般殺入敵軍陣地。炮塔上的高射機槍對準四周猛烈開火,12.7毫米的高機子彈一發一發的抽過去,把周圍的烏干達士兵生生的斬斷成兩截,腸子心臟到處亂噴,這樣的景象給慌張的烏干達士兵造成了劇烈的心理陰影,大量烏干達士兵擁擠着逃離陣地,坦桑尼亞步兵則跟在後面用子彈和刺刀教他們什麼是戰爭,很快,除了正潰敗逃亡的逃兵,剩下留在陣地上的烏干達士兵沒多久就被撂倒,其他的也不得不乖乖的舉手投降。
但憤怒的坦桑尼亞士兵可沒有饒了這羣烏干達戰俘,因爲就在不久之前,烏干達軍隊侵略並佔領了坦桑尼亞的卡蓋地區,大肆屠殺和破壞,將工業機器和房屋變成人間煉獄,殺死至少八千餘人,大量婦女遭遇災難,產生四萬多難民。面對如此國破家亡的悲壯景象,這些年輕而熱血的坦桑尼亞戰士當然不會放過這羣披着人皮的惡魔,緘默不言的陣地上,在槍托和刺刀的你來我往下,這些烏干達士兵沒一個能活下來的,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周邊圍着默默喘着粗氣的坦桑尼亞士兵。
王海用望遠鏡看見了陣地上的一切情況,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大象,或許你該讓你的士兵停止虐殺戰俘的舉動,這樣做容易造成惡劣的國際影響,可能讓你們的處境變得很艱難。”
大象團長搖搖頭,說:“王海同志,如果他們之前沒有在卡蓋地區進行屠殺,或許我會留他們一條命,但他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如果按照部落的傳統習俗,我們甚至應該把這些人生生的燒死,這樣做已經很寬容大度了。”
王海估計:“不說這個,大象,照這個節奏打下去,今天我們就可以奪回曼亞拉了,希望這場戰爭能儘快結束。”
大象團長點點頭:“沒錯,多虧了中國同志向我們提供的武器裝備,否則這些擁有着全套蘇制裝備的烏干達敵人是很難被擊敗的。”
一名通訊兵跑了過來,然後立正敬禮,聲音洪亮的說:“報告團長!烏干達敵人正在快速退卻,留下了大量的槍械彈藥,部隊正在打掃陣地,收繳戰利品。”
大象團長立刻勃然大怒:“讓他們別收繳戰利品了!敵人正在潰敗,你們要做的是衝上去殲滅他們,用刺刀捅死他們!不要被一點蠅頭小利困住腳步,戰利品沒腿跑不了,把敵人殺光以後還能回來拿,命令坦克連,給我加速衝鋒,用履帶碾死這幫烏干達雜種!”
王海滿意的點點頭:“大象,你說的很對,我們中國有句詩,叫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現在,敵人已經潰敗,應該要做的正是擴大戰果!”
大象團長用力點頭:“聽到中國同志是怎麼說的了吧?去,讓他們繼續擴大戰果!”
通訊兵點點頭,趕緊去傳達命令了。
說回正題,大象團長親自乘上了一輛裝甲車,和王海一同開上敵軍的陣地,陣地上,除了兩個連的坦桑尼亞部隊在加固陣地之外,其他的兩個步兵營和一個坦克營都已經向前繼續進攻了,遠處廝殺聲不斷,潰敗的烏干達軍隊壓根不是紀律嚴明的坦桑尼亞步兵的對手。
阿格里少尉正率領着自己的排向前衝鋒,穿着迷彩服的黑皮膚士兵們正用手中的56-2式全自動步槍打出一個個點射,將前面正奔逃的一小撮烏干達士兵直接擊斃。
在勝利之威的鼓舞下,阿格里少尉率領的步兵排衝的簡直比坦克營還要快,一路猛攻猛打,彈藥打光了就直接撿起地上的烏干達人丟棄的槍械,打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坦桑尼亞戰士手中的槍法比烏干達的那幫烏合之衆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戰局幾乎是一邊倒了。
......
一輛輛包裹嚴密的軍用卡車連成的鋼鐵長龍開進了港口,早在半個小時之前,足足一個營的部隊就清空了港口道路周邊的所有閒雜人等,清除了可能存在特工的視線,車隊穩穩停下,一名名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閃電般的從卡車兩側一跳而下,他們的手中均拎着大包小包,統一戴着黑色戰術面罩,整整齊齊的列隊站好。
李林海站在船舷下,臉上一直掛着微笑。
不過當這位船長看見了楊天華的臉龐時,他的微笑立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