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恆瘋了似的驅車來到夏若兮的房子。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按響門鈴了。他不敢確定若兮是不是在家裡,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她能夠到哪裡去。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根本就沒有人接聽。他發了無數個短信,也沒有人迴應。
天哪!若兮!你在哪裡!千萬不要做傻事!天哪!同樣的事情爲什麼要讓這麼美好的你遇上兩次?!
老天,你難道沒有睜大眼睛嗎?你沒有看到這個女人是多麼善良,多麼可愛的女人嗎?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渴陸易恆像個困在籠子裡的獅子,瘋狂得不知所措。
都怪他,是他大意了!他以爲她不會住下的!他本來是要到那個房間的。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想她的時候就會到那個房間去。
但是,駱宇皓搶走了他一直攢在手心的房卡。他爲什麼不把它搶回來?他竟然成了幫兇!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是他最好的朋友!真是天大的笑話!
接若兮,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情……
此時,若兮的房門突然有了動靜,慢慢開啓。
陸易恆看到身着寬大家居服的若兮站在門口,長長的頭髮有些凌亂,大大眼睛紅紅的,一看便知剛剛有哭過。
她的脖子上圍了條絲巾。這樣的天氣……她應該是在遮擋脖子上的吻痕吧。
陸易恆的心陡的顫抖起來。他故作鎮定地漾來了一絲笑容:“小若,我……你還好吧!”
夏若兮警覺地看着他,對他突然出現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敏感地詢問:“子恆?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陸易恆心痛地看着她,真想把她擁進懷中。但是,他知道,此時她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樣做。她的堅強支撐着身體,她不會想讓知道這件事情的。
“沒有……我……我可以進去嗎?!”陸易恆小心翼翼地提出請求。儘管無數次走過她的家,在外面徘徊了不知多少次,但是還從來沒有踏進她的家半步。
夏若兮有些躊躇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緩緩打開了門,邀請陸易恆走了進來。
陸易恆第一次踏進她的家,有種莫名的悸動。他跟着她的腳步,進入客廳。這裡很小,但是很溫馨。
夏若兮讓他先坐在沙發上,然後到廚房去洗了幾個水果。
兩個人都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夏若兮甚至不知道自己洗五個蘋果竟然洗了二十多分鐘。
“小若,你……你昨天晚上……”
嘭的一聲,夏若兮手中的蘋果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削蘋果的水果刀一下子割到了手指。啊!夏若兮倒吸了一口氣,望着被割傷的手呆愣着。
天哪!陸易恆迅速抓起她受傷的手含在口中,他有些焦急地說道:“醫藥箱在哪裡?!”
夏若兮趕緊指了指抽屜。
陸易恆毫不遲疑打開抽屜,酒精棉、紗布一應俱全。他趕緊進行處理。
用酒精棉輕輕擦拭她受傷的手指,惹來她的陣陣抽氣。而他緊皺的眉頭更是讓她不敢大聲喘氣,好像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本來就紅腫的眼,此時頓時積蓄了水霧。
他用創可貼輕輕貼上,她的手指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疼痛了。收回手,夏若兮有些尷尬地坐在沙發一角。
不忍傷害她,陸易恆故作輕鬆地說:“我是說,你昨天回來睡得好嗎?!但是看你的眼睛,便知道你一定是太想我了吧!”
他誇張的形容讓她不由得漾開了微微的笑臉。卻在短短几秒鐘後變得有些呆愣。“子恆,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只是昨天……昨天有些失眠……”
“哦!那你要多休息,有事情記得要給我打電話!別忘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陸易恆心痛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她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他多麼希望她遇到傷心事能夠第一個想起他,能夠依靠他的臂膀。
是他!是他讓她遭受了莫大的屈辱。她是個多麼堅強的女人。怎麼能把自己的苦難告訴他人呢?
此時,她像極了一隻受傷的貓兒,悽婉地舔舐着自己的傷口。看得他心都碎了!
“小若!嫁給我吧!”陸易恆一把截住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中,憐惜的目光等待着她的回答。
“子恆?”夏若兮很明顯被他嚇到了。他爲什麼要娶她?而她現在的身子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他探討這個問題?!幾個小時前,她還躺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中,不是嗎?
夏若兮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嗚咽的聲音跟着響起。
“小若!別哭!別哭!子恆在這裡,子恆在這裡!”陸易恆緊緊將她擁在懷中,悔恨的痛幾乎要將他的心吞噬。
“嫁給我吧!小若!嫁給我……”陸易恆的話再堅定不過了。這句話他等了五年才說出來。
“不!我配不上你!子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夏若兮擡起婆娑的淚眼,顫抖的聲音說道。
“怎麼會?小若,你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女人!”陸易恆輕柔地撫弄着她的髮絲,卻惹來她的顫抖。
他的碰觸讓她想起昨夜那個霸道的男人,身體不由得一陣陣顫抖。
“子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夏若兮乞求的眼神看着陸易恆,彷彿一個人的世界便可以讓她的傷口痊癒。
陸易恆不忍心再讓她經受折磨。“好吧!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不管什麼時候!好好休息吧!”
高大的身形離開了若兮的房間。
夏若兮一下子倒在了沙發裡。雙手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
之前她不知多少次地衝進浴室清洗自己的身子,要把那個男人的味道洗乾淨。卻不曾想一看到鏡子中(裸)(露)的自己,便會想到那個男人在她身上實施的種種。
她不知道自己猛烈的心跳是因爲憤怒,是羞辱,還是悸動。她爲自己的恬不知恥而感到羞憤難當。
那個男人是很高大威猛,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沉迷在他的吻中無法自拔,怎能讓他乘虛而入?怎能讓自己赤、(裸)(裸)躺在他的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原來自己是個壞女人!是個可以爲陌生男人獻身的壞女人!先前還在子恆面前裝清高,轉而又在陌生男人身下(呻)(吟)。她,夏若兮,成了徹徹底底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