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離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車子無聲地行駛在美麗的香樟大道,慕凌軒一邊開着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成甜甜的臉色。像個憑着自己的任性做錯了事,又怕大人責罰的孩子,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今天真是異常的安靜,異常的美麗,也異常的冷漠。
擔心她在路上會不顧一切地跳車,慕凌軒還專門把車門鎖上了。
剛纔他是不管不顧不計後果地發泄好了,可是此刻,受煎熬的時間便也到了。
成甜甜的脾氣那麼倔強,從來不肯受一點冤屈,最討厭人家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如果真的一氣之下,從此以後再也不肯理他。那他,也便受到了最大的懲罰……
到了豪景花園別墅,慕凌軒直接把車開進車庫,然後說:“寶貝,我抱你進去。”
成甜甜沒有答話,神情依舊淡漠疏離,思想似乎還在雲遊天外,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置若罔聞。
慕凌軒先下了車,再走到那邊打開車門,彎腰準備抱成甜甜出來。
可是成甜甜現在就彷彿突然之間從夢中驚醒,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用勁全力地推開了他,衝出車門就往別墅大門那邊跑去。
“甜甜!你去哪裡?”慕凌軒大驚失色,急忙跟着她追了過去。
成甜甜此刻發揮了自己擅長體育的優勢,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她就索性把鞋子脫了下來提在手上,箭一般地往前面衝去。
是的!她要逃離!逃離這個華麗但卻禁錮了她自由的籠子!逃離這個惡魔一般只把她當做玩物的男人!
不管跑到哪裡都好,就是再也不想看到他!
慕凌軒看成甜甜打着個赤腳,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不顧一切地往前面跑着,心裡又是心痛又是焦急,一邊急速地追趕着她一邊在後面大聲地喊道:“甜甜,你別跑!地上有石子玻璃,小心受傷!”
成甜甜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依然飛快地向前衝着。
然而老天爺卻偏偏要跟她作對,跑了一會兒,真的被慕凌軒那張烏鴉嘴說中。成甜甜的腳底彷彿被什麼銳利的東西扎到,傳來鑽心的疼痛,她也顧不上停留,吸着氣繼續一跛一跛地往前面跑。
慕凌軒心急如焚,藉着自己身高腿長,快步追上了成甜甜,把她緊緊摟在了懷中:“甜甜,我知道錯了。我跟你負荊請罪,你回來怎麼懲罰我都行,不要跑了。”
“你這個禽獸!我恨死你了!”成甜甜舉起自己手中的高跟鞋,瘋了一般地照着他打過去,臉上淚水滂沱,聲音又嘶又啞:“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放我走!”
“你打吧,打吧,打多少下都行,隨便你怎麼懲罰我,只要你能消氣,只要你不離開我。”慕凌軒一點兒都沒有躲閃,任憑她歇斯底里地打着自己。
尖銳的鞋跟打中了他的額頭,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順着他的額角淌下來,一滴一滴,看起來有點瘮人。
可是他就是不肯鬆手,依然緊緊地抱着成甜甜,像是抱着自己最珍愛的寶物……
不一會兒,他那俊朗奪人的臉上,就出現了好幾個傷口,可是他還是緊摟着她一動都不動。
成甜甜剛纔在車裡就被慕凌軒那狂暴猛銳的索要折騰得快要散架,此時又經過這麼一番瘋狂的發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幾乎站立不住。
而且,腳底剛纔扎傷的那處傷口的疼痛也清晰地襲來,心靈和身體的雙重痛苦讓成甜甜不堪重負,扔掉了高跟鞋失聲痛哭:“嗚嗚嗚……腳好疼……”
“你受傷了?”慕凌軒想起她跑到後來那一跛一跛的樣子,心裡一驚,急忙問道。
“嗯,不知踩到什麼了……”成甜甜低低地應了一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寶貝,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抱你進去上藥。”慕凌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說着,把她抱了起來往屋裡走去。
成甜甜此刻已經沒有了一絲掙扎的氣力,只是嗚嗚咽咽地哭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成甜甜抱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好,慕凌軒顧不上看自己臉上的傷口,急忙去找來了藥物和棉籤。
他蹲下來看了看成甜甜的腳,果然,她的左腳心處扎進去了一小塊玻璃碎渣,那一片位置已是血肉模糊。
慕凌軒看得心痛難當,更加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混蛋加三級,把他的清甜可愛的小兔子折騰得成了這樣,還差點逼走了她。
他在心裡深深地自責着,狠狠心把那塊玻璃拔了出來。
“啊!”成甜甜痛得大叫一聲,額上冒出了冷汗。
“寶貝,家裡只能先這樣簡單處理一下。”慕凌軒一邊細心地爲她擦着藥,一邊溫和地說:“還是得去醫院,怕弄不好傷口感染了。”
成甜甜只是蹙着眉頭吸氣,沒有理他。
慕凌軒就當是她是默許了,幫她擦完藥後,又徵詢着問:“我們現在去醫院,你要不要換身衣服?”
“不去。”成甜甜簡單地說,表情木然。
“乖,你腳上那個傷口很深,必須得去醫院。”慕凌軒看到曾經一個水靈鮮活的女孩如今變得像是一朵將要枯萎的花朵,心中更加懊惱,耐心地哄勸着她。
成甜甜依然毫無反應,慕凌軒又指了指自己那有着幾個新鮮血印子的臉頰,低沉而略帶戲謔地說:“陪你去了醫院,也正好讓醫生幫我看看臉上的傷,今天差點被你毀容了。”
成甜甜這才擡起清澈冷幽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走去。
“甜甜,你幹嘛?”慕凌軒急忙追了上去,懇切地說:“生氣歸生氣,你等會兒怎麼罰我都可以,可是你這腳真的得去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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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衣服。”成甜甜沒有看他,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
“哦。”慕凌軒在心底鬆了一口氣,輕輕笑道:“那我抱你上樓。”
“不用。”成甜甜無比堅決地推開了他的手,就那樣一個人跛着腳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