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冷總裁的俏丫頭
她這麼咋咋呼呼地一喊,還在同醫生講話的慕凌軒自然也立即注意到了神色萎頓的成甜甜。
他的心激盪地跳了一下,隨即又黯然神傷地沉到了谷底。
上週,他因爲沒時間,也沒心情,並沒有陪同喬若雪一起到醫院做檢查。
喬若雪又不願意自己一個人或者讓別人陪着來,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來了醫院,他們沒有走成甜甜那種正規繁瑣的看病程序,而是直接找了婦科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專家,很快便拿到了化驗結果。
檢驗結果顯示呈陽性,也就說明,喬若雪已經身懷有孕,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了。
說實話,慕凌軒的心裡,沒有一絲絲一毫毫感到將要做父親的喜悅或者激動,只覺得更加煩躁和鬱悶。
他是一千分一萬分不情願接受這個根本不該出現的孩子,如果世上真有後悔藥,能夠挽回那一晚他酒醉犯下的錯誤,那他寧願花上萬貫家財去買回一粒……
然而,錢也許能買到許多東西,就是買不到回頭的路。
當喬若雪聽到醫生明明確確地告訴她,她確實是懷孕了的時候,激動興奮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看着她那喜不自禁歡呼雀躍的模樣,慕凌軒的心裡明白,想要勸說她不要這個孩子,拿掉這個孩子的希望,可以說是等於零,幾乎沒有。
那麼,他今後的人生,也就真的要同她綁在一起了。
不管他有多麼煎熬痛苦,也不管他有多麼想掙扎抗拒,他都得,老老實實地接受這個最悲哀無奈的結果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了成甜甜,他心中真正所愛所想要娶的女孩。他又能有多少高興的心情呢?只會讓他覺得更加悽然傷感罷了……
成甜甜眼看躲不過他們,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是很巧,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慕凌軒眼神複雜地注視着她,無法掩飾心中的關切和擔憂,沙啞着聲音問:“你病了?”
“不是。”成甜甜乾脆果決地吐出兩個字,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現在謊話也能說得這麼順溜:“上週做了一次例行體檢,我今天來拿結果。”
“哦。”喬若雪微微笑了笑,十分熱心地問道:“檢查結果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的身體一向都很好。”成甜甜也回敬給了她一個矜持自如的微笑,淡淡然地說道:“喬小姐,慕總,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沒有再看他們任何人一眼,說完這句話,就快速地走開了。
慕凌軒用力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指,那麼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是的,以後他就真的,再也沒有資格挽留她,擁有她了。
哪怕是想看一眼她那明媚甜美的笑靨,也都成了最淒涼的奢望……
“軒哥哥,我們也回去吧。”喬若雪拉住了他的臂膀,撒嬌地說道:“我覺得有點累了。”
慕凌軒一言不發,好像一個突然間失去了靈魂與知覺的木頭人,機械地轉身,同她一起上了電梯。臉上,是一片心如死灰的暗淡和灰敗。
他空茫地想,以後他的生活,可能也就會一直是這樣了吧。
沒有歡樂,沒有激情,甚至沒有生機,一直就會是一潭暗無天日的死水了……
下了樓,慕凌軒去停車場取車,喬若雪一個人慢慢地踱到了醫院的大門口等他。
她的眼睛有意地往四下一瞟,果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車站等車的成甜甜。
喬若雪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悠然自得的笑意,邁着優雅的步伐朝成甜甜走過去。
成甜甜從醫院出來,腦子裡依然亂紛紛地抓不到一絲頭緒。
這個突然而至的小生命,徹底打亂了她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境,讓她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矛盾和糾結……
“甜甜,在等車啊。”這時,喬若雪走到了她的面前,笑語盈盈地說道。
成甜甜被她的話語從沉思中驚醒,看了看一臉喜氣洋洋的喬若雪,漠無表情地說了句:“是啊。”
“你好像長瘦了呢,昨天我在方總的婚禮上看到你,就覺得你更苗條了,也更漂亮了。”喬若雪那親暱無間的語氣,彷彿跟成甜甜是最親密要好的朋友。
“我本來一直就不胖。”成甜甜根本就不想跟她多講什麼話,神情十分冷淡。
“呵呵,對啊,你的身材一直都很好。”喬若雪不以爲意地笑了笑,又微微嘆息了一聲說:“可是我就不行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胖了?”
成甜甜眼尾都沒有瞟她一眼,冷冷地說:“沒看出來。”
“唉,你知道我爲什麼長好了嗎?”喬若雪轉了轉眼睛,忽然湊近了她,神秘兮兮地說道:“甜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
成甜甜愕然無比地睜大了眼睛,感覺好像又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消息。
怎麼回事?如今女人連懷孕都是會一起湊熱鬧的嗎?她今天剛剛檢查出來懷了寶寶,現在,喬若雪竟然也說懷孕了……
喬若雪看到成甜甜那震撼驚詫的表情,十分滿意,雙手輕輕撫摸着自己小腹,又極爲驕傲地說了句:“快兩個月了呢,是軒哥哥的孩子。”
成甜甜愣愣地瞪着喬若雪那滿面幸福又夾雜着幾分得意的笑容,腦袋嗡的一下子大了,眼前金星亂冒,好像被人迎頭重重地夯了一棒子。
快兩個月了?那不就跟她的時間差不了多少嗎?
那也就是說,慕凌軒跟她一起在牀上瘋狂纏綿的時候,同樣沒有忘記抓緊時間同喬若雪滾牀單。
啊!好惡心啊!只要這樣想一想,就覺得那麼骯髒齷齪,完全不堪忍受。
成甜甜的周身冰寒一片,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跑到路邊的垃圾筒旁,將自己早上吃過的一點點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
吐完了,她蒼白着臉直起身子,走到旁邊的小賣部裡買了一瓶礦泉水,虛弱無力地漱了漱口,又撫着胸口乾嘔了好幾下,才稍微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