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菲知道回來之後一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在等着自己的,不過她沒有退縮,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再怎麼逃避也不是辦法。
她看了看這棟富麗堂皇的別墅,今晚看起來卻是特別安逸,連她也差不多愛上了這種氣氛了,只期待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推開了門,就看到了煙霧繚繞的客廳,裡面傳來卻傳來了鬼魅的聲音:“藍若菲,才一天,翅膀就長硬了?”
“我……我沒有,今天只是……出了點意外!”藍若菲急急忙忙卻又小聲地辯解,她最怕就是惹怒這個撒旦,以後的日子她就不要再活了。
“過來!”季恩佑吐了一口煙,冷冷道。
藍若菲小心翼翼地過去了,但是卻害怕地要命,全身都在發抖,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血淋淋的畫面,讓她想馬上逃離這裡。
一陣刺骨的滾燙襲過身背,藍若菲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背上已然有一個菸頭,男人還不肯放過她,繼續壓下了菸頭,讓殘留的餘煙在血肉上燃燒,繼續生命。
“啊,不要,你放開!”
撕心裂肺的喊聲,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繼續按下菸頭,在她的手上滾燙着,殘忍地問:“還想繼續嗎?”
藍若菲已經跪在了地上,搖了搖頭,現在哪怕叫她再出去,她也不敢了,她的手好痛,很想掙脫,但是卻沒有辦法,只能在菸頭下顫抖。
季恩佑笑着說:“原來你也知道痛,我還以爲你一身是膽!”說完,撤了菸頭,優雅地扔進了菸灰缸裡面。
藍若菲緊緊地抱着被燙傷的手,久久不能平靜,她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自己了,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她發誓:“你放心,從今天起我絕對不會再出去了!”
“要是你早點識相,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了,記住,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已經走遠,藍若菲害怕地蜷縮在角落裡,渾身都在發抖,抱着自己的手失聲痛哭,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撒旦呢?
清晨第一縷曙光照射在蜷縮在角落裡的女人身上,女人滿臉蒼白,寫盡了滄桑,明明是一個年輕靚麗的小姐,臉上卻瀰漫了滿滿的哀愁。
劉媽搖了搖她,說:“少奶奶,少爺今天讓你打掃!”
藍若菲睜開了眼睛,渾身虛弱無力,身上痛,手上痛,心裡痛,渾身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她點了點頭。
一整天,藍若菲小心翼翼地做着家務,所有的傭人都得到了命令,說不能幫助她。
於小麗之徒盡是諷刺,劉媽也只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敢怒不敢言。
“這少奶奶當了還不如不當,整天活受罪。”
“肯定是因爲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少爺發現了纔會這樣的,你們沒看少爺平時對我們也挺好的嗎?”
“就是,八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
藍若菲已經無力吐槽了,一步一個腳印地提着水往樓上走,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了季恩佑和珊妮打情罵俏的聲音,她狠狠地別過臉去,不想理會。
珊妮睥睨着藍若菲,笑着說:“喲,妮不是那天跟我搶衣服的女人嗎?原來是季家的女傭啊。”
“對不起小姐,我要去打掃了。”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她極力忍住這口氣,犯不着跟這樣的女人計較。
珊妮拉着季恩佑的衣服,撒嬌:“季少,你看看,你們家的女傭怎麼這麼沒禮貌?”
“哦,是嗎?”季恩佑正色,對藍若菲說:“你沒有禮貌是不是?”說着,季恩佑伸出了腳,繼續說:“把鞋子擦乾淨!”
藍若菲認命地笑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以的,總有一天她可以逃離這個惡魔的,她伸出了雪白的手,手上被菸蒂燙傷的地方依然歷歷在目,緩緩地伸入了水桶中,拿着抹布慢慢地在他的鋥亮的皮鞋上面擦拭着。
她忍住了屈辱的眼淚,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如果給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寧願自己永遠生活在孤兒院中,而不願進入藍家,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嫁給這個惡魔。
跪在了地上,虔誠地擦拭着,藍若菲苦澀地笑着,這就是她的丈夫,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往事在腦海中一幕幕上演,藍家人的虐待,季恩佑的粗暴,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倏然意識到溼答答的抹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擦在了惡魔的襪子上了。
猶如受驚的兔子擡起頭,眸子對上了季恩佑那雙惡魔的眼睛,心慢了一拍,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是一個勁兒在道歉。
她知道沒用,不過不努力就只有死路一條,很痛很痛。
珊妮看着氣氛不對勁,趕緊扯開嗓子說:“你這女傭怎麼做事的?季家請你食讓你白白吃飯的嗎?”
藍若菲很委屈地回答:“我不是故意的……”
接下來,季恩佑一腳踢了出去,藍若菲抱着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淚水已經不能詮釋此刻的心情了。
“以後學着點,不然真會把你炒魷魚!”珊妮還意猶未盡,在她的心裡,藍若菲就是一個惹是生非的小女傭。
空氣中久久迴盪着他們的笑聲,可是藍若菲卻覺得很心痛,季恩佑是自己的丈夫,怎麼能這般對待自己呢?
她在這個家,還有容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