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門

28等門

陳瞭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張伍確的寵物,天天被他關在家裡,乖乖的等他回來逗逗自己。可是自己達不到寵物的要求呀,不會搖尾乞憐,不會撒嬌,偶爾還會有些小情緒。不過張伍確似乎樂此不疲,每每總是要逗到她炸毛了,纔會哄哄她。

讓她更加感到不解的是,明明平時那麼陰冷的男人,爲什麼總會撒嬌,而自己總是抵抗不住。感覺如果還和他生氣,天地不容似的。想想兩個人除了那天,因爲一個電話引發的慘案之後,就沒有再發生什麼過格的事情。雖然張伍確經常會突然的親親自己,這裡掐掐那裡揉揉,但卻沒有再提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了。現在唯一讓陳瞭然感到彆扭的就是他每天睡覺必要摟着自己,而且還必需和他一樣不穿衣服。剛剛開始自己還想着反抗,可張伍確一板起臉,就讓陳瞭然想起那天的悽慘,就再也不敢惹他生氣了。

慢慢的,陳瞭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第一眼看到不是陽光,而是一張籠罩在金光下養眼的俊顏。不過自己還是覺得張伍確睡着了要比醒着可*多了,少了盛氣凌人的凌烈,卸下防備的面具,他就像孩子似的,睡的那麼安心,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有時自己甚至會想,要是她的孩子也能長得這麼帥,那當媽的臉上得多有光呀!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自己心裡很清楚,張伍確和她是不可能的,單單不說家世問題,就連最起碼的感情基礎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走到最後。

他們之間現在這屬於什麼關係呢?想了半天,實在找不出一個真正準確的答案,索性就不想了。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自尋煩惱的人,她覺得兩個人之間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應該歸屬於最純潔的“男女關係”。

鈴音響起,來電顯示是張伍確的號碼。心裡略微有一點小小的抵抗情緒,不想接電話,不過還是愣是給壓抑住了。該接也得接呀,要不受傷還是自己。隨後用自認爲最平靜的聲音說:“喂,什麼事情?”

“知道你想我了,給你打個電話撫慰一下你的心靈。”電話那頭的張伍確頗有些無賴的意思。

陳瞭然感覺自己彷彿都能看到他一貫的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有時那是冰冷的微笑,沒辦法,自己就是覺得他的微笑是冰冷了。而且最令人納悶的是,他這麼嚴肅的聲音,怎麼可能說出那麼不正經的話?

不過,這也確確實實是張伍確一貫風格,讓人摸不透,虛實不定。你分不清楚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也就是因爲這樣,林興他們多少都有些敬畏他。他總是能把不靠譜的事情辦得靠譜了,只要他說過的事情,慢慢真就成爲了現實。

“你今天在家都幹什麼了?”

“哦,我剛起來。”

“我今晚公司有事情,晚上不回去,乖乖在家別亂跑,你可是知道的,你到哪裡我都能把你找到”

陳瞭然很奇怪,他有必要給自己打個電話,告知他的行程麼?說白自己就相當於被軟禁的狀態,他來與不來自己就在這裡,哎電視看多了。有點無奈自己的胡思亂想。他的重點應該是別亂跑吧?每次給她打電話交代完事情,總會加上這麼一句讓自己別亂跑的話,聽都聽煩了。已經打定主意踏踏實實的呆上一個月了,他還擔心什麼,真是的!

陳瞭然這回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跑了,跑來跑去你追我逃的有什麼意思。難道和小說裡一樣,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看了一眼,一輩子就不放過了,虐男虐女就這麼虐下去,最後終成眷屬。她纔不信,她覺得之所以有了這樣的局面,就是因爲這男人的劣性根。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自己也不是什麼美若天仙,等他膩歪了,兩個人也就算兩清了,比自己逃走了,還留下個定時炸彈要好的多,反正也被他吃過了,大不了再多吃幾次。

要說她也確實夠隨遇而安的了,總是能給自己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也總是能自己說服自己。所以說,有的時候人要戰勝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她沒有爲了逃跑而逃跑,而是爲了解決問題而留下來。

呆在空蕩蕩的家裡,這應該是自己一直期盼,但是願望達成了,反而感覺失落。她很奇怪的自己的想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性質,平時張伍確跟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自己像小媳婦一樣,做飯洗衣服,他也沒有說幫把手。雖然覺得氣呼呼的,可是做起事情來反而有勁。今天聽說他不會來,自己連飯都懶得做了,打開冰箱到了杯牛奶,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着電視節目。怎麼感覺似乎有點開始想念張伍確了?

“你這不是犯賤麼?”用自己的手輕拍了一下腦袋,“還變成受虐狂了,怎麼可以想他呢?”

張伍確從把人逮住以後,幾乎就沒有參加過林興他們的聚會。今天林興的話裡明裡暗裡的都指出,自己似乎對她有些過火了,想想這幾天的行爲,也似乎確實如此。原本就是把她當一個玩物來着,只不過是這個玩物讓他費了勁,上了點心。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張伍確想了想還是去參加聚會把,雖然那沒有陳瞭然讓自己感興趣。

進了熟悉的房間,幾個人已經就緒,就差自己就能開局了。

“伍哥,我可想死你了。”看到姍姍來遲的張伍確,劉樂凱陰陽怪氣的口氣逗在座的哥幾個引俊不禁,不過沒有人勇敢的大聲笑出聲來,炮灰有一個就夠了。

林興覺得今天劉樂凱的表現還不錯,張伍確這段時間的行爲確實需要有人提醒一下他,雖然那個女人比想象的好一點,可絕對不值得張伍確做到這種境界,天天下班就回家,簡直跟所謂的24孝老公似地。這樣的他,哥幾個有義務點一點。

也清楚哥幾個的意思,這次沒有和劉樂凱一般見識,但爲了避免他得寸進尺,張伍確還是用陰森的眼神掃了一下他。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劉樂凱原本已經掛到嘴邊的話愣嚥了回去。

“伍哥,打牌,打牌。呵呵……”乾笑了幾聲,劉樂凱很鬱悶,爲毛總是冰自己。

不理會他們幾個陰陽怪氣,自己事情還從來不需要跟誰解釋過。

“伍哥哪天去你那吃飯吧,那女人的手藝我挺喜歡的。”張伍確眉頭一挑,什麼時候程成這麼對女人感興趣了。不過看到他清澈的目光,自己有時也對這個性格怪異的哥們感覺無奈。最*好的東西就是睡覺,吃飯,那女人的手藝能入了他的眼也算本事了。

“行,改天有時間的。對了,林興,今天晚上是毛建國訂婚儀式,你找人把他的錄像光碟拷貝一份,明天給我。”

“好,”林興眉頭皺了皺,伍哥真是關心過頭了。

見林興似乎想張嘴說什麼,張伍確擺了擺手“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就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你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別忘了確認毛建國什麼時候到綠城來。”

“恩。”林興憋回即將出口的話,輕聲的答應了一聲。

伴隨着麻將機馬牌的聲音,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的皮膚白皙,眉眼和陳瞭然頗有點相似,身穿緊身高開叉旗袍。只需一眼張伍確就敢確定她的胸要比陳瞭然還豐滿。

不理會他們搞的小動作,張伍確繼續有條不穩的出着手中的牌,不一會身前的籌碼已經堆成的小山。

“不公平,都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伍哥你怎麼還贏錢。”不理會劉樂凱的叫囂,看了一下時間。“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吧,明天別忘了把我要的東西帶來。”

“林哥,你說伍哥是不是真的陷進去了,那我還能接手不了?”

“喝水……”程成遞給劉樂凱一杯水,“你還是少說點話吧。”

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林興陷入了思索當中。

陳瞭然正貓在家裡關燈看着恐怖片,突然聽見門口處傳來聲音,她汗毛直立,整個人團成一團,縮在沙發的一角。電視裡突然傳來恐怖的音樂聲,嚇得她連忙把電視關了。

張伍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的一個場景,陳瞭然像是被遺棄的小孩,孤零零的等着大人的來認養,感覺心裡一震,一種莫名的喜悅升上心頭。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以後別等我了,早點進去睡覺,乖。”

這回換陳瞭然愣了,誰等他了?還沒等她解釋,張伍確一個公主抱,把她抱在懷裡,輕柔的放到臥室的大牀上。

“我去洗澡,不用等我,先睡吧。”

都說女人傲嬌,難道男人也傲嬌?不理會他的自我膨脹,陳瞭然砰的一下躺在大牀上。話說這錢真是花哪,哪好呀!他換的這個牀真舒服,沒有他摟着,好像還真睡不着了呢?不知是不是因爲他的原因,自己突然覺得睏意席捲。陳瞭然迷迷糊糊之間的感覺到身邊的溫暖,主動的側身貼近了溫熱的源頭。

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或許誰都沒有感受到變化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送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