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藥
有了趙四這個傢伙,不管其他人知不知道,反正毛建國肯定會知道,絕對不想再見到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陳瞭然轉頭就跑,要說在山區住就是有好處的,只要煩心的時候,就可以去爬山。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樣,精疲力竭的爬到山頂,眺望一下連綿起伏的山峰,自己的心也跟着開闊了。上了山也得下來不是,即使已經走不動了,也得往下走。每次回到農家,倒在牀上就睡,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一來二去,她的體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着,今天跑路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簡直可以去參加馬拉松比賽了。三轉兩轉竟然把趙四給甩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陳瞭然心驚膽跳的回到了風景區裡,打定主意如果沒有必要,再也不出去。王大媽的嘮叨要比那些傢伙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招人稀罕。
“毛哥,我是趙四,我好像看到陳瞭然了。”
一通電話,驚醒了正在發呆的毛建國。喜悅將他環繞,這難道是老天給的機會,讓自己和她從修愈好。
“你不是回老家麼?怎麼會碰見她”毛建國不敢相信好運會走向自己。一件件的禍事連着打擊着他,使得這個男人驕傲霸氣全然無存。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個喜訊,不由得再三確認。
“就是在老家,我也不太敢確認,她的頭髮剪短了,皮膚好像比以前黑了點,但是身形很像,我喊她的名字的時候,她撒腿就跑。我想如果是認錯人的話,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趙四也有點不確定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陳瞭然,只能將今天自己遇到的情況和毛建國敘述一遍。
聽到撒腿就跑這幾個字的時候,毛建國樂了,除了陳瞭然這個膽小的女人,又有幾個這麼愛逃跑的。
“你在那裡等着我,我儘快趕過去,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
毛建國掛了電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恨不得立刻飛到趙四的身邊。可是……。掀開房間的窗簾,一輛黑色的轎車靜悄悄的停在不遠處。又怎麼擺脫這些粘人的傢伙呢?
張伍確窩在他和陳瞭然的小屋裡,關着燈,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房間的窗簾,已經被換成了遮光的,不管外面的太陽多麼的絢麗奪目,屋子裡仍然是一片漆黑。
每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是最折磨的自己的時候。他總是能想起來,就是這縷陽光把自己叫醒,讓他發現她的離去。
想起來真是諷刺,原本還以爲只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那個女人能跑到哪裡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睡了整整的兩宿一夜。昏睡了那麼久,藥物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副作用,這個效果是普通安眠藥無法達到的,這樣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到底是誰?將她從自己的身邊帶走。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這個女人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迫讓她離開。
“伍哥有個趣件需要你看一下。”
林興的電話打了進來,張伍確打開電腦。這段期間他一直如此,窩在這個屋子裡一步也不願意出去。哥幾個會每天晚上送飯過來,剛開始是幾個一起,後來是至少一天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難道怕自己自殺不成。張伍確嘴角微微一笑,他還沒有那麼脆弱。只不過是有些事情沒有想通,想一個人靜靜而已。
迅速的瀏覽完趣件的內容,批閱以後,張伍確重新躺到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裡好像被掏空了一樣,一種無處釋放的壓抑緊緊的纏繞着自己的心臟。
這張大牀,曾經讓自己度過了無數個美好的夜晚。曾經看見她在眼下燦爛的盛開,曾經聽見她親口叫過,“陳瞭然愛張伍確”。難道這些都是自己的幻覺麼?難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強迫而達成的麼?難道她就沒有一點的心動?難道你她就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誠意?
陳瞭然,你到底在哪,如果我對你還不夠好。有什麼不高興的,爲什麼你不跟我說,而是選擇偷偷的離開,你知道我有多痛麼?
拿起身旁的棉被蓋在自己的身上,張伍確苦笑了一下,原來無論冬夏,都有可能會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臥室裡靜悄悄的,除了掛錶的指針轉動聲,和自己的呼吸與心跳,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張伍確不知道現在到底幾點,他只是希望這就是那個夜晚,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當自己的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恢復正常。
他還能刻意早起爲女人□心的早餐,也能時不時偷吻她的嫩脣。這次醒來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只要她不願意,自己就不強迫她做兩個人愛做的事情。
終於體會到設麼是孤枕難眠了,少了她連睡覺這麼簡單的心願都達成不了。
張伍確從牀頭櫃上拿出兩顆安眠藥,一口吞了下去。這是能讓他進入睡眠的唯一方法。他已經分不清楚,外面的白天與黑夜,只希望所有的空閒時間都是夜晚,都可以進入夢鄉。這樣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女人溫婉的臉了。
宋朝陽呆坐在沙發上,旁邊的襪子山又高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期待的麼?原本以爲,遭到打擊的陳瞭然至少會跑回運城,即使不來投奔自己,也沒有關係,不管怎麼算,在這些人中,自己是最能接近她的。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張伍確把她劫走。
可人倒是跑了,只是跑的蹤影全無,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處。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這麼牽引着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過。?跑吧,跑了也好,看不見,也許就不會那麼惦記了吧。
宋朝陽起身,將襪子塞到一個塑料袋裡,準備一會扔到垃圾站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留着這些有什麼用。
臨走出門口,他又折了回去,將襪子一個不剩的,倒回原來的位置,想了想,又用手把分撒的襪子聚了聚,儘量的將山擺放的高一點。直起腰來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反正也壞不了,說不定哪天她就回來給自己洗了。
嘿嘿傻笑了幾聲,隨即笑容就從臉上逝去,轉身離開了空蕩蕩的房子。
劉樂凱拎着剛買的飯菜,怎麼敲也敲不開張伍確的大門。皺皺眉,從兜裡掏出林興給他的鑰匙。
“伍哥,吃飯了。”屋子裡寂靜的毫無一絲生氣,劉樂凱覺得有點陰風陣陣的。
他的聲音在這房間裡顯得格外的大,似乎都有回聲傳了回來。
“伍哥?”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搭理自己,劉樂凱推開了臥室的門。
藉着客廳的燈光,牀上躺着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直挺挺的,身上蓋着棉被,臉色在微弱光線映射下格外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手上還似乎握着一個小小的藥瓶。
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伍哥有沒有起牀氣,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哥幾個沒有誰見過他賴牀。劉樂凱眉頭緊皺的看着藥瓶上的中趣標識。
安定,兩個醒目的大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林哥,不好了!”
聽見劉樂凱聲音的顫抖,林興有些奇怪,雖然劉樂凱平時都屬於那種開心果類型的,可絕對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人,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的恐慌?
“怎麼了,慌什麼?”拿起桌邊的水杯送到嘴邊,打算潤潤喉嚨。
“伍哥自殺了!”
“什麼?”
玻璃杯破裂的聲音猛然響起,林興風一樣的衝了出去。
張伍確感覺自己在一個氣味非常刺鼻的地方醒了過來,張眼一看,滿目的白色。輸液器不斷的往自己的血管裡滴答滴答的傳送着液體。
“這是什麼地方?”
“醫院。”劉樂凱應道。
“我怎麼在這裡,這是怎麼了?”
張伍確覺得很疑惑,幾天沒見光亮,有點不適的眯着眼睛,看向佇立在一側的林興和劉樂凱。
林興瞥一眼身邊的劉樂凱沒有說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人誤認爲他自殺,驚慌失措的把他搬到醫院裡來搶救。
“你們看看,這不就醒了麼?我說他沒有什麼事情,安眠藥是多吃了點,但是絕對不會影響生命安全,非要逼着我們洗胃,他那點劑量早就吸收了。”一個語言犀利的小護士,邊調整着輸液器的流速,邊語帶嘲諷的說着話。
張伍確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怎麼回事?”陰森的語氣從口中吐出,冰的劉樂凱雞皮噶瘩直往外冒。
“伍哥,誤會,劉樂凱被我派去綠城辦事情,這不有段時間沒見,我想着今天讓他給你送飯,順便彙報一下那邊的情況,誰知道他看見你睡着了,怎麼叫也叫不醒,手裡還拿着藥瓶,這不就到這了。”
林興笑了笑,想了想還覺得有點尷尬,又添了一句。
“凱子也是擔心你,這不越親近的人就越慌亂,不過話說回來,伍哥這藥也不能這麼吃呀。”
“嗯。”
張伍確應了一聲,覺得好氣好笑,雖然自己笑不出來,可他還不至於有這麼脆弱,陳瞭然還沒找到,自己先去死,怎麼可能。
“林興你去給我辦一下手續,我一會輸完液,直接回家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公司說。”
驚喜的看着病牀上的男人,林興瞅了眼低頭縮腦的劉樂凱,別說還真讓他誤打誤撞給辦了一件好事。
張伍確從醫院出來,外面還真的就是滿天星斗。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張伍確苦笑了一下,要不是今天的烏龍,自己可能還在那個小屋子裡昏天黑地的睡着呢。
真是有點過頭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找不回來自己的女人,還得找出問題的根本,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難道等着她自己送上門來?張伍確搖搖頭,陳瞭然可不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她爲什麼要走,又是誰幫助了她?在綠城,能有誰瞞得住老孫的消息網絡。張伍確看着手中點燃的香菸,冒出淡白色的煙氣,這些疑問就像這煙霧一樣,抓也抓不住。
突然一隻茶杯闖進了他的腦海,除了這次陳瞭然的失蹤,似乎還有一件事情老孫一直沒有回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不算虐吧,其實我真的不太會寫虐,汗呀.包養我吧,下個趣題材已經想好的,這個坑結束,下個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