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NBC技術大廳在一陣沉默過後,突然爆發出激動的歡呼聲。隨後便是口哨聲,掌聲,跟毫無意義的嘶嚎聲。如果不是因爲這是在技術統計室,到處都是電腦設備,這幫興奮中的人們,恐怕會立刻找來一瓶香檳來瘋狂慶祝。今天,就是他們的節日,因爲他們是奇蹟的見證者,他們是這次足以記錄在M國乃至世界電視史上收視奇蹟的見證者。
此時技術大廳的現場,恐怕比陳楚凡演唱會的現場更具演唱會時該有的那種瘋狂氣氛。
不過他們還是有點遺憾,真的是隻有一點點遺憾。因爲福伯跟五大博彩公司的對賭,賭的是兩場娛樂盛典之間收視率的峰值,可特麼現在演唱會纔不過開場十五分鐘,而只不過在演唱會開始五分來鐘的時候,這結果就已經徹底提前鎖定了,這未免讓這賭局結束的太快了些,沒有那種將懸念放到最後的緊迫感,實在讓人感覺有些無趣。
當然,跟他們的收穫相比,那一點點遺憾的感覺完全可以忽略,所以在興奮過後,這幫人紛紛拿出電話,開始撥打起來。此時他們必須向他們的上級、朋友、同事,向每一個他們覺得應該分享這個消息的人,分享他們此時的興奮。
……
跟此時NBC公司技術大廳的喜悅相反,跟NBC相隔不遠,靠近第六大道的哥倫比亞F電臺CBS的總部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在七點三十五分之前,這裡的一切都跟往年一樣正常,格萊美的頒獎典禮給他們帶來了百分之三十二的高收視率。按照以往的經驗,隨着時間的推移。當晚上八點鐘晚會正式開始時,這個實收率大概還能再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顯然Z國陳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演唱會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所以在技術大廳的人跟往常一樣悠閒的喝着咖啡,偶爾會掃上一眼反饋數據的顯示屏,顯得輕鬆而寫意。
可當七點三十五分一過,風雲突變。本應該穩步上漲的收視率卻不漲反跌,這便也罷了,它還不是一點一點的緩慢下跌,而是突然便從百分之三十二,跌倒了個位數。而當十分之後這個收視率的數字基本穩定時,竟然只剩下百分之二點三!
跟NBC技術人員最初的反應一樣,所有人在短暫的愕然過後,都認爲是設備出了問題,否則怎麼可能在短短2分鐘時間格萊美的收視率就能狂掉百分之三十。哪怕是上帝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的。於是在NBC大廳內上演過的一幕再次上演。或許是因爲沒人肯相信屏幕上的數字是個事實。所以他們的檢查設備的時間略長了一些,足足是NBC技術人員的三倍,因爲他們前前後後將整套設備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三次。
而當他們終於檢查完畢,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十分,而屏幕上的數字卻還是在百分之二點几上下跳動,他們這時才終於意識不是特麼的儀器出了問題,而是他們花費了幾千萬美元纔買到轉播權的格萊美頒獎晚會出了問題。這個世界級的音樂頒獎典禮已經淪落到跟一部二流電視劇同等地位了。
一部二流電視劇起碼只需要幾十萬美元成本,還能播放一個月,可特麼的格萊美晚會均攤到每場需要五百多萬美元,還只有一晚!這怎麼算都是件賠了大本的買賣。
好吧。或許這寫技術人員壓根就沒想這麼多,但是他們卻集體沉默了。而沉默過後,反應技術主管飛快的掏出了電話,給哥倫比亞電臺的高層打了出去。這消息必須第一時間給上級領導彙報,而他卻已經整整耽誤半個小時了。
當這位主管的彙報被一層層向上傳達後。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最後得到消息的哥倫比亞廣播電視公司現任CEO隨後緊急召開了電話會議,顯然必須有人爲此時負責。作爲高層他們想的可比那些技術人員多了太多。
甚至那些高管們只要想到那些投資了這一時段廣告的企業家們,在得知這消息後會是怎樣一副嘴臉。想到臺裡給今晚這些時段廣告訂出的天價,想到那些企業背後的能量,沒人還能保持鎮定。如果處理不好,這絕對是哥倫比亞廣播電視即將面臨最大的一場災難。
因爲當這些消息傳出去,他們那些廣告客戶們可能對他們是去信心,他們的股票可能在首個工作日剛開盤便直接跌停,他們以及所有股東會損失慘重,他們會被全世界的媒體所嘲笑。想到這麼多種可能,他們便會不寒而慄。
或許也只有這個時候,這些位高權重的高層們腦海中才會同時閃現出一個Z國人的身影吧。他是怎麼做到的?而下一刻,這些得到消息的高層們紛紛不約而同的將電視的頻道也鎖定在了那個Z國陳的演唱會上……
……
陳楚凡的首場演唱會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鐘,臺下仍舊保持着詭異的靜謐,唯一的區別是此時綠地廣場上的聽衆比演唱會剛開始時又多了許多,已經快要鋪滿整個廣場,而直到此時還有零零散散的人在五個入場口花錢購票,排隊進場。臨時搭架的門口處,不管是售票工作人員,還是聘請的大批保安無一例外的耳朵上都帶着一副耳機在崗位上忙碌着。
整整五十分鐘,陳楚凡採用的是連唱的方式,演繹着這首來自迪卡星球又經過盧嘉修改的曲目,他中間甚至沒有停下休息過一分鐘,喝上一口水。如果不是有音樂基因的改造,一般的明星早已經無法繼續堅持了,而陳楚凡表現的卻仍跟剛上臺時一樣神采奕奕。
終於,這首在專輯中用拆分的方式演繹,現在連載一起後,顯得有些超長的歌,已經唱到了最後,一個絢爛而超高的音節成爲整首曲子收尾。身後的伴奏緩緩停歇,陳楚凡也漸漸的睜開了雙眼,他這才真切的看到了此時的演唱會現場。
舞臺上下明亮的燈光已經全部亮起,將整個演出現場照的亮騰騰的。已經到了夜裡八點多,這絢爛的室外燈光將夜晚的幕色映襯成了藏青色,整塊綠地上的天空都泛着微光,螢火般的顏色朦朧而夢幻,將這塊綠地籠罩成一個奇幻的世界。
雖然舞臺上的音樂聲已經止歇,可是臺下的觀衆卻似乎還在回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如癡如醉的神情,顯然還都沉浸在剛剛他的音樂營造出的氛圍當中不願醒來。近三萬人都是如此表現,給整個演唱會現場批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
陳楚凡甚至聽到了來自他的身後,他的樂隊成員們,情不自禁發出的驚歎聲。成年期的球球,在使用它的精神力時,小心的避過了整場晚會的演奏者們,在演奏時,他們還能全神貫注,可是當現在演奏完後,他們看到臺下那仍舊沒有清醒過來的歌迷,自然會生出世界真奇妙的驚奇感。
好在陳楚凡考慮到過當球球全力以赴後,可能產生的問題。他只是在臺上揮了揮手,整個現場的燈光再次全滅,剛剛還是亮堂堂的綠地,瞬間再次一片黑暗。而在這一片黑暗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搖滾樂隊,取代了剛剛樂隊的位置,一把吉他也被工作人員飛快的遞到了陳楚凡的手上。
早已排練好的這一切,不過短短的三十秒鐘就完成了轉換,隨後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聲毫無預兆的突然從一片黑暗的舞臺上響起,隨之在鼓點的伴奏聲中,陳楚凡那略顯嘶啞的歌聲再次傳來。
“這不是一首給傷心人的歌,上帝不會庇護那些沒有信仰的祈禱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