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生命爲定情信物的求婚

成人世界裡是沒有童話的,

成人世界裡也是沒有愛情的,

縱然有,也必然以鮮血淋漓的方式存在着,英勇着,無奈着,痛苦着、或者孤獨着。

那是一種怎樣子的感覺呢?

我無法準確形容,

但顯然包括瞭如初戀般的一見鍾情,深深癡戀,又格外沉重的情感。

我無法解釋清的是那種沉重與莊重,我不知道怎麼去解釋才能合適,或許只有四個字能夠不準確但大體如此的搪拖概括——命中註定。

我是一個驕傲的人,始終如此,所以一生裡幾乎沒說過任何情話,包括我愛你,對初戀我也只說過一次。

但對她,我說了太多的情話,也說了太多次的『我愛你』。

這完全是我的真心話,

發現她開始,那長久渴望又尋覓不到的愛情氾濫如決堤之洪,根本無法自已,情緒轟炸強烈到每一天腦子裡不停的出現她,思念她,程度劇烈到別說工作,連日常生活都無法正常化,甚至連走路都會出錯,若不是身上有點功夫底子,恐怕僅僅是走路都不知道要摔多少個跟頭。

在那樣強烈的愛情裡,我很容易就向她求婚了,儘管兩個人甚至都沒有見到過彼此,在現實世界裡,但那是一種無論你是誰過着怎樣子的生活有過什麼和即將變成怎樣都無所謂的情感,是你就好,只要是你,都可以的情感。

多年的壓迫和鬥爭裡,我很貧窮,拿不出任何像樣的禮物做定情信物,我所擁有的,能拿的出的最珍貴的,就只有我的生命了。

於是,我就以我的生命爲定情信物,向她求婚。

當然,她答應了。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童話。

很快我就發現,我的愛情無法給她幸福,因爲我的敵人太多了,多到我根本數不清的地步。

而她的職業人生也只是表面光鮮,一如任何職業都有潛規則一樣,她的職業潛規則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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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對我的敵人而言,她就是一個可以輕鬆被攻陷的『我的弱點』。

但一個珍貴過我的生命,手裡把握着我的生命的女孩,我怎麼能讓她有事呢?

因此,我儘管經歷了無法言述的痛苦煎熬,依然以無比理智悄悄制定了一個計劃,我要讓即便是我的敵人也都爲我所用,利用他們把她往幸福的人生路線上推的更高一點再高一點,一直到那個高不可攀,我只能在地面上仰望的地步,

讓她遠離我,遠離危險。

讓她靠近幸福,越近越好。

儘管,那幸福與我無關。

儘管,我只能讓她無限靠近幸福,怎樣選擇幸福,是她,我依然無法決定。

但無所謂,若拿敵人利用爲資源,我的資源幾乎是無盡的,我不怕浪費,古有周幽王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

今,我效仿一下,利用敵人們,又有何不可?

任何奮鬥向高處攀都需要付出代價的,我知道她一定會受傷,但我確定知道的,是不管她今天是怎樣的,未來職業裡一定會變成的樣子,這就是我可以接受的她本來命運必該承受的傷痛的界限,

然後,我便利用這一點,以將更多傷害轉移到我身上的輔助代價,親眼見證着她成長着,風光着……

我也曾想要見到她一次,倒沒有其他心思,只是想聽聽她說說自己的童年,那些沒有我時的日子,她是不是快樂的、幸福的,這種從小就在尋找的女孩,猶如青梅竹馬一樣的乾淨情感,我只盼她可以有幸福的一生就足夠了。

至於我本身,說實話,我已經不要在乎所謂幸福了。

每一天活在爾虞我詐、欺壓陰謀的陷害裡,幸福已經渺小到只能成爲字典裡的名詞,在我的人生裡,不復存在了。

每一天有無盡的女人們說着喜歡我,以此糾纏,還有無盡的男人女人們說他她是我的舊友是小五,以此想要換取我對她他的信任,然後圖謀利益。

每一天都如此看似複雜,其實千篇一律的在『骯髒』的環境裡生活着。

已經記不清多少年了,五年?還是近十年,身邊多了許多對我吐痰的人,這種老流氓一樣的舉動,每一天都在我身邊發生着,晚上睡覺在任何地方,都會有人打呼嚕,那種刻意的樣子,很讓人感覺可笑。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爲了一件事,讓我心緒不穩,接下來會思考失慮,進而達到中敵人的奸計罷了。

其實敵人也根本不在乎這些人能不能做到影響我的理智,至不濟惡心一下我,他們也覺得這僱人錢花的值了。

我呢,也就如此看着,就跟看猴戲一樣,

別人說是演員是劇本是小說是遊戲,我都看戲一樣的聽着,其實哪來那麼多廢話,很簡單的一件事——爲了錢。

世間熙攘,皆爲利往。敵人的野心因爲家底能力有大小之分,但換算成本質,都是爲了錢而已。

感情,在這樣的日子裡,一錢不值。

而有關張雪靈,我能爲她做的已經都爲她做好了,做盡了,最後真的只剩下我的一條命,她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活到我這份兒上,生死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初戀、婚戀、愛情、夢想、事業成就、吃喝玩樂、知己、爲情義九死一生、王權爭霸、爲國爲民、英雄磊落,所有被稱爲傳奇的人生節點,我通通都過了一遍,即便活着,也已經真的無事可做了。

剩下的諸如賺錢富可敵國、結婚成家、養子傳承,說實話,我都沒什麼興趣去做。

就像是一個建築大師不可能再去玩小孩子的積木遊戲一樣,那些東西,在我眼裡,已經沒意思了。

——

未來?我的現在就是我的未來,我的未來已經沒有任何變化了,我追求完了所有人生的閃耀點,也弄懂了幾乎所有道理。

曾經有人形容我:你不是在尋找愛情,你是在尋找真理,你是那種爲了真理而存在的人。

誰知道呢?

別人對我怎樣評價,我不在乎,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子的,我的情感世界其實無比純粹簡單,不復雜,就是這樣三場戀愛,而最後的張雪靈,已經是我最後的戀人與愛情了。

無論是戀人或愛情,我都已經不再需要了。

那些整天說着愛我想嫁給我的女人,我看着好傻,當然有真傻的,但大部分都是假傻,爲了錢在騙人罷了。

生活就是一羣騙子扮演傻子在騙是傻子的人的錢,

這既不是生活,也無關人生,沒有理想也無關夢想,這只是污染罷了,如我青春期時無知的以爲家鄉重工業污染排放的污氣形成的大團雲朵,就是真正的雲那樣子,膚淺的可笑。

——騙子最喜歡說的就是:我在和你開玩笑。

雖然解釋的很可笑,但至少有一點他也承認,她他的話,不能信,一個字都不需要信,因爲正如他她形容的那樣,那只是一個笑話,全是假的。

——

那真正的人生裡,幸福是什麼呢?愛情是什麼呢?

怎樣纔可以擁有呢?

接下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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