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的管家滿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看着滿目瘡痍的王府,尤其是那滿地的古董碎片,更是讓他心疼得幾乎滴血。
一臉悽慘地看着笑眯眯地坐在上方的王爺,他就鬱悶了,王爺怎麼就好像一點都不心疼呢?就算,就算璃王府再富有,也經不起那九小姐的如此蹂躪啊!
這些,可全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甚至不乏稀世珍寶,管家只是粗略地以最保守的方式估計了一下,然後冷汗就“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
“咕!”滿臉驚駭地嚥了下口水,轉頭看看旁邊那已經空了大片的架子,原本,地上的這些古董都是放在那上面的。
“王爺,您……您……”
管家發現,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表達他此刻心裡的感受。
君子璃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至於地上的那些古董碎片,他根本就連看都不看一眼,直到現在,他都還在回味着剛纔的那個吻呢,味道果然是好極了!
至於那鱉湯,不知道怎麼回事,笑笑後來好像把這回事給忘了呢,只是將他的王府砸了一通之後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而君子璃,當然也是不可能會去吃鱉,所以,那隻可憐的無辜犧牲的鱉就這麼被君子璃扔出了璃王府之外。
烏墨出現在了君子璃的面前,朝着他拱手行禮,恭敬地說道:“王爺,宮裡來了公公,現在正在前廳候着,說是太后娘娘讓您進宮一趟。”
“皇祖母?”君子璃只是輕挑了下眉,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隨意地伸個懶腰,臉上依然帶着那無關緊要的笑容,邁步就朝着門口走了出去。
那公公正恭敬地站着候在前廳,他可不敢隨便亂走,也不敢在沒有得到王爺的允許之前坐下。
這璃王爺雖然整天都笑眯眯的,一副看起來很好說話很好伺候的樣子,但他卻是知道,這璃王爺要是整治起人來,那是絕對的會讓你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似乎,璃王爺不怎麼喜歡去見太后娘娘的。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君子璃走進了前廳,隨意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站在旁邊的公公一眼,問道:“原來是劉公公,不知道劉公公大駕光臨我璃王府,是有何貴幹啊?”
劉公公的冷汗馬上就從額頭上冒出來了,完了完了,王爺好像正好心情不好呢,連忙朝着他恭敬地說道:“奴才給王爺請安了!是太后娘娘想念王爺,想讓王爺您進宮去相見呢!”
撇了下嘴角,有些不耐煩地看着那劉公公,這死太監的聲音怎麼這麼噁心?讓他的心情不由得就更糟了一些。
“廢話少說,皇祖母這麼急急地叫我進宮,到底有什麼事?”
“厄?這……奴才不知!”
君子璃輕挑了下眉,也沒有說話,就只是直直地看着他,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劉公公不由得冷汗直冒,更是連頭都不敢稍微擡起一點。
“劉公公,知道些什麼的話還是說了吧,反正過會兒本王進了宮,自然也就會知道,不過,就是不知道劉公公您,還想不想離開璃王府的呢?”
君子璃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面,攤開雙手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慵懶優雅,飄渺如仙,卻又不自覺地散發着讓人不敢逼視的迫人氣勢。
劉公公嚥了下口水,心裡不斷地掙扎着,是對璃王爺實話相告然後等着太后娘娘的責罰,還是繼續將知道的隱瞞,然後祈求着或許還能夠有命回宮?
輕挑了下眉,君子璃淡淡地看了站在身側的烏墨一眼,說道:“烏統領。”
聞言,劉公公“啪”的一聲就跪了下來,渾身顫抖着,朝着君子璃不斷地磕頭,哭着喊着說道:“王爺饒命啊,是……是悅鈴郡主來了京城,現在就在宮內呢!”
君子璃的眼裡閃過一絲恍然,身上的那種迫人的氣息馬上就消失得一乾二淨,臉上又是重新出現了那種無關緊要的笑容,恍然地說道:“哦,原來是悅鈴表妹來了,難怪皇祖母會讓你來叫我進宮去了。”
在君子璃將身上的氣息收斂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劉公公不由得大大地鬆了口氣,但依然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他什麼時候就突然的又變成猶如修羅一般了。
君子璃可沒有什麼心情去管這個太監的心情,只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轉身就朝着前廳的門口走了出去,順便說道:“你回宮去告訴皇祖母,就說本王今天很忙,沒時間進宮,改天一定登門向皇祖母請罪!”
普天之下,膽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找理由回絕太后娘娘的命令的,恐怕也就只有君子璃一個人了,就連當今皇上,也是不敢如此率性而爲啊!
“厄?”劉公公瞪大眼睛看着璃王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爲力。
他有什麼辦法?他只不過是個太監,能夠保住小命就已經很不錯,哪裡敢對璃王的話有半點的反駁?
只是,他完不成太后娘娘交代的任務,回去之後肯定也是免不了的一頓責罰!
君子璃出了前廳之後就直接朝着王府的大門口走去,暫時的,他不想繼續在王府裡面了,誰知道一次不成,那老太婆還會不會再來第二次?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怎麼早就到京城來了,真是……
那位悅鈴郡主是君子璃的親姑姑——溫嵐公主的女兒,每年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來到京城,住在皇宮裡面陪伴太后,而從小,這個表妹對他就有着一種近乎狂熱的仰慕,甚至還揚言這輩子都非他不嫁,他的王妃之位更是非她莫屬。
想起她那長牙舞爪的樣子,君子璃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一大羣的烏鴉“呱呱”地叫着從他頭頂飛過,不由得一陣不耐和煩躁,眼底還有着絲絲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