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三湘送給趙牧的是一件全新的戰甲,按照杜如海的評判標準,這件戰甲至少也是一件中品的寶貝,市面售價至少在兩千塊標準晶石,價值遠遠超出已經報廢的煙雲雀戰甲。趙牧和庚三湘僅有一面之緣,就算是庚三湘願意賠償趙牧一件戰甲,似乎也沒有必要把這麼好的送給趙牧呀,唯一的解釋就是庚三湘想讓趙牧辦的事肯定是一件和天機宗利益攸關的大事。
“庚前輩,你和貝前輩急匆匆地把我召走,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能不能事先透露一點?也好讓我和沈先生有個心理準備。”趙牧直言問道。
庚三湘神色黯然,“清輝,還是你來和趙東家說說吧。”
貝清輝長嘆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
經過七城之會後,林林總總有數十家修真門派、家族達成了共同圍剿七陰教的協議。初始進剿的時候,很順利,七陰教一個又一個外圍據點被拔掉,七陰教賴以抗敵的各種毒素在移動版蒸毒陣的作用下,基本上全部失去了威懾力。異常順利的過程在七城修真者開始進攻七陰教駐地的時候遇到了難以預料的抵抗,在吳毒蠍的蠱惑以及調度指揮下,七陰教迸發出了全部的潛力,各種各樣陰毒的陣法層出不窮,花費千金煉製出來的毒素好像不要錢一樣,大雨傾盆般往外潑灑,一羣又一羣的蠱蟲前仆後繼地往外涌。
七城的修真者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相當慘重地代價。一個又一個參與圍剿七陰教的修真同道倒下了,隨後馬上就有專人把他們擡到後面。用移動版蒸毒陣療毒。
由於蒸毒陣的緣故,所有人都不在乎是否中毒,每個人都表現得非常英勇,但是這個英勇是建立在蒸毒陣有效的基礎上的,當蒸毒陣遇到了麻煩的時候,所有人地信心瞬間便受到了極其沉重的打擊。在七城修真者進攻到七陰教駐地核心位置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進攻人員開始成批倒下,就連報仇心切,衝在最前面的公孫荊紅也未能倖免,在這之前,還沒有一位元嬰期以上的高手中毒的事例發生,這一下,進攻的節奏馬上就被打亂了。
貝清輝居中協調,和幾個實力最大的門派商議後,又接連兩次派出兩支小隊伍試探。結果無一成果,凡是參與者全部倒下。無論是毒腺丹還是蒸毒陣對他們毫無作用,值得慶幸的是截元手再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中毒人員地毒全都停止了蔓延,防止了更加惡劣的後果出現。
說完之後,貝清輝說道:“趙東家,突然之間把你弄到爭鬥現場之上。貝某感覺很是抱歉,還請你莫怪纔是。”
趙牧擺了擺手,“貝前輩,現在不是說這些地時候。我問你,除了我之外,你還有沒有請別的精於丹藥之道的同道一起前往爭鬥現場呢?”
貝清輝說道:“請了,那些同道都是由寧老弟出面相請的,他們平常多有聯絡,要比我有面子的多。趙東家,你能不能聯繫一下令師。只要能請動海如前輩出山,肯定是人到病除。順便還能把七陰教這顆硬釘子給拔下來。”
趙牧苦笑道:“貝前輩,我要是有那麼大的面子,現在就不會是一個記名弟子了。這次救治各位道友,還得依靠咱們自己地力量,除了蒸毒陣外,恩師還曾經教過我另外幾種解毒的陣法,咱們就一一嘗試一下,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和恩師取得聯繫,力爭把恩師請來。”
一行四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七陰教所在的天陰山,天陰山在雙極星算不上什麼有名的洞天福地,氣候略微有些潮溼,植被茂密,倒是十分適合用來培養毒物蠱蟲,七陰教之所以選中這裡作爲門派駐地,想必看中的就是這點。
和幾天前相比,七陰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覆蓋全山的植被有一多半被毀掉了,還有一半,也是缺胳膊短腿,鮮少有完整無缺的植株。一路之上,隨處可見,爭鬥的痕跡,整座天陰山飄蕩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再配上繚繞不散的霧氣,讓人不由得生出幾分涼意來。
七陰教坐落在天陰山地最高峰上,如今這座山峰已經被團團圍住,七城修真者駐守的地方距離最高點僅僅有三百多米的距離,七陰教的山門清晰可見。
趙牧還以爲貝清輝他們已經打進了七陰教的老巢,鬧了半天
家的老巢外面徘徊呀。趙牧暗自搖頭,七城的修真總上千人,到了現在,卻連一個小小的七陰教駐地都拿不下來,他們的效率還真是低的可以,都快比上瓦特剛剛研究出來的蒸汽機了。
貝清輝指着一處帳篷扎堆的地方,說道:“最後一批中毒者全都在那裡,趙東家,沈先生,咱們過去看一下吧。”
還沒走進帳篷區,就不斷的有呻吟聲往趙牧的耳朵裡面鑽,掀開每一頂帳篷的門簾,都能看到裡面躺着數個手腳面目紫黑的修真者躺在裡面,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沈衡英皺着眉頭看了幾頂帳篷後,便失去了興趣,很乾脆的站在帳篷外面,給趙牧放起哨來。
庚三湘指着最大的一頂帳篷說道:“荊紅就在那個帳篷裡面,和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家門派的掌門,趙東家,請你務必盡心救治,事後天機宗必有重謝。”
帳篷內站着一堆的人,寧文雲赫然在列,此時的他正在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談論着該如何救治公孫荊紅等人,有寧文雲在,趙牧瞬間便失去了表現得興趣,他現在和寧文雲的矛盾已經夠深了,趙牧暫時還不想讓雙方之間的裂痕繼續加大,他安靜的站在寧文雲的後面,一聲不吭。
庚三湘等人進來的動靜驚動了寧文雲,寧文雲回頭一看,笑道:“庚師叔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雙極星丹藥的泰山北斗,老前輩老資格的白自在白老前輩衝着我的薄面,過來看了看公孫兄等的毒勢,白老前輩用他多年的經驗提出了一個治療的方案,這個方案成功率有八成的可能性,要不要進行,還請庚師叔祖定奪。”
八成的可能性已經很高了,如果換成別人,庚三湘早就同意了,但是現在不同,中毒的是公孫荊紅,天機宗現任掌門,他庚三湘的親傳徒孫,庚三湘自然不可能忽視掉那兩成的失敗可能。“白前輩,”白自在的修爲和庚三湘相若,輩分卻比庚三湘高出了兩輩,“你能不能把成功率再提高一些,在這個帳篷裡躺着的可都是門派的首腦人物,倘若他們有所差池,對他們的門派而言就是一個難以估量的損失。”
白自在鶴髮童顏,滿頭的白髮梳理得非常整齊,眉毛以及頜下的一律山羊鬍也是全白色,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得道的仙人。白自在捋了捋鬍鬚,“庚掌門,八成的可能已經是老夫最大的把握了,哪怕是再提高一個百分點都是超過了老夫的極限。不是老夫誇海口,在咱們雙極星,老夫的丹藥之道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你就算是在多請來幾位,最後的結局還是一樣。另外我要提請你注意,雖然你們現在用的所謂截元手很有效,但是時間一旦拉長到一定程度,毒素還是會慢慢浸入人體的五臟六腑,釀成無法挽回的遺憾,還請庚掌門早作決斷。”
庚三湘沉思半晌,旋即把目光轉向了趙牧,“趙東家,你和沈先生有沒有更好的更穩妥地救治辦法?”
趙牧想都沒想,脫口而去,“有啊,用離殞丹。”
寧文雲哼哼冷笑,“趙東家,請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離殞丹乃是修真聖藥,在雙極星至今無人能夠煉製出來離殞丹,你這會兒把離殞丹搬出來是爲了消遣我們還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無能呀?”
白自在的態度很是倨傲:“寧掌門說的沒錯,咱們雙極星沒有一人能夠煉製出來離殞丹,誰要是能煉……,唉,別說是煉製離殞丹了,就算是毫髮無傷,不留任何後遺症的把公孫荊紅等三位掌門治好,我白某人願意當着大家的面,拜他爲師,從今天開始任他差遣,絕無半點怨言。”
庚三湘始終沒有忘記在趙牧的背後聳立着一位高山仰止的絕世高手,“趙東家,是不是海如前輩曾經賜給過你離殞丹?你儘管開價,不論多少錢,我們天機宗都買下了。”
趙牧說道:“恩師那裡有沒有離殞丹我不知道,反正他從來沒有把這麼珍貴的丹藥賜給過我。庚前輩,趙某請示一下,還用我再看一下公孫前輩嗎?要是用不着的話,我就退出帳篷,把地方讓給白老前輩,讓他施法救人。”
庚三湘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說道:“也罷,趙東家,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