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優劣之勢逆轉,本來佔據上風的伍子懋意外遭遇大翻盤,不但沒能擒住趙牧,反而被趙牧放出來的鳳凰神火毀掉了一條胳膊,外加毀掉了一件寶器。
重傷之下的伍子懋心知情況十分不妙,就像他在碎丹門事件上錯算了一環一樣,在處理趙牧的問題上,他再次出現了超出他預料的意外環節,能夠在瞬間燒穿寶器遁天盾的火焰絕對不會是三昧真火那麼簡單,必然是一種霸道非常的火,不管這種火是什麼玩意兒,都不是重傷之上的他能夠應付的。
伍子懋撞牆的心都有了,他犯下了一個極大的錯誤,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不但大意,而且小瞧了天下羣雄,趙牧既然能夠隱瞞下自己的真實修爲,爲什麼就不能再藏下一兩招殺手鐗呢?如果他一開始就下殺手,不得意忘形,現在趙牧已經成了他的刀下之鬼,而不是反過來,讓趙牧搞掉了他一條胳膊,修真者肉身受損可是修煉路上的大忌,這是吃多少丹藥都沒有辦法修復好的傷勢,對受損者的修煉會產生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趙牧,算你狠,咱們走着瞧。”伍子懋臨走之前,不忘咬牙切齒的發出威脅。
“對不起,伍掌門,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趙牧昂首挺立。“今天咱們兩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要麼是我倒下。要麼就是你永遠留在這個無人地星球。”
通常情況下,趙牧不太願意把事情做絕,像萬裕通、都懷君一個是害得他母親自殺的間接兇手,一個是害得文秀軒差點倒閉地幕後元兇,但是趙牧到了最後,都沒有殺死他們,原因就是他們兩個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趙牧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主兒,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無路可走的時候,他是不願意輕易剝奪一個人的生命的,更多的,他願意給別人一個從新開始的機會。
不過今天這個機會,趙牧是不打算給伍子懋了。伍子懋的危險係數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他和伍子懋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伍子懋對他恨之入骨。前有攪局之恨,後有斷臂之怨,兩者事疊加在一切,伍子懋對他地恨意必定無以復加。林雷倘若放走他,任由他逃去,事後頭疼的就該是他趙牧了。既然今天他能夠苦心設下殺局,半路伏擊他,日後就能夠再次暗殺於他,以前伍子懋不知道他的真實修爲,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現在趙牧刻意隱藏的諸多見不得光的事件一一暴露在伍子懋的眼前,下次伍子懋再伏擊他地時候,絕對不會如此大意了,甚至會糾結幾個同夥或者通知同門,共同伏擊劫殺。一個伍子懋就夠難纏得了,如果再有幾個和伍子懋不相上下的同夥,趙牧就再也別想逃出生天,留給他的只有一條天涯不歸路可走。因此,趙牧唯一能做的,而且是必須做到的就是幹掉伍子懋。這是趙牧展開自我救助,避免將來釀成更大惡果的唯一可行途徑。
“哈哈,”伍子懋一邊馭使着飛劍拼命逃逸,一邊狂笑道,“趙東家。我承認我小瞧了你。着了你的道兒,不過就憑你就想殺我。你也太高擡自己,小瞧我伍子懋了吧?”伍子懋一條胳膊都沒了,還有心情放出狂言,也不知道該說他神經堅韌,還是神經大條。
“我趙牧有沒有小瞧你,事實會告訴你的。”趙牧一字一句的說道,“本來咱們有過很好的合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可以成爲很好地朋友,但是你慕名奇妙的仇恨葬送了這一切。伍掌門,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是知曉我趙牧最大秘密的頭一個人。”
趙牧緩緩地從私人儲物空間,把仙器搗藥杵拿了出來。仙器發出的驚人氣息好像一股龍捲風,以趙牧爲中心,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這件仙器是我在神農星上得到的,你恰好是神農星上有名望的大宗師,今天,我就拿你的鮮血爲仙器開光吧。”
伍子懋頓時慌了神,他驚慌失措的嚷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仙器。”
伍子懋修煉了上千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有哪個修真者擁有傳說當中的仙器,他這會兒也顧不上驗證趙牧所言是真是假了,他耽誤不起功夫,倘若趙牧拿出來的是真正地仙器,那麼就算他現在沒有受傷,胳膊沒事,他也不會是趙牧的對手,對修真者之間的爭鬥而言,仙器具有着可以扭轉乾坤的決定性作用,一個可以熟練操縱仙器的低級修真者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高等級修真者,他伍子懋還要大好地時光沒有享受呢,可不想親身嘗試一下被仙器砸一下的滋味。伍子懋拼命地往腳下的飛劍輸送着真元,希望飛劍能夠更快一點。
在去崑山城之前,趙牧花費了很長的時間用來參悟仙器搗藥杵,雖然未能完全的把仙器修煉到物人如一的地步,但是他基本上已經能夠發揮搗藥杵的大部分作用了。趙牧把源源不斷的真元輸入到搗藥杵內,只有巴掌長的搗藥杵逐漸的變大,並且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伍子懋不愧是宗師級的高手,修煉了上千年的老狐狸,他知道趙牧現在正在激發仙器的潛力,等到潛力膨脹到極點的時候,就是仙器擊發的時候了。伍子懋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身負重傷、斷臂處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他不顧一切的發動了瞬移的技能,現在只有先逃出趙牧的視線,才能談論生存與否。
就在伍子懋將要瞬移的瞬間,趙牧抖手拋出了已有丈餘高的搗藥杵,仙器發出一股毀天滅地的龐大氣勢,把伍子懋以及其周圍的空間全都禁錮住了。伍子懋絕望的發現,他周圍的空間好像冰凍住了一樣,他困在中間,絲毫動彈不得。
“不!”伍子懋發出一聲絕望的叫聲。
仙器搗藥杵轟然從天而降,泰山壓頂一般,直衝着伍子懋,硬生生的砸了下去。眼看着肉身就要毀在仙器的攻擊下,伍子懋的額頭突然裂開了,一個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嬰孩慌里慌張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在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伍子懋選擇了壯士斷腕,捨棄了自己的肉身,選擇了元嬰獨自逃逸。
元嬰逃遁的速度非常快,居然不比伍子懋御劍飛行時的速度慢,“趙牧,你等着,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伴隨着元嬰的誓言,搗藥杵轟然落下,頃刻間把伍子懋的肉身砸了個稀巴爛。與此同時,趙牧把仙人藥簍拿了胡來,對準伍子懋元嬰逃逸的方向丟了出去。
仙人揹簍迎風而大,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已經逃遠的元嬰體,仙人藥簍傳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把尖叫不已的伍子懋元嬰體吸到了揹簍的空心當中。趙牧手一招,仙人藥簍便重新飛回到趙牧的手中。
伍子懋的元嬰體破口罵道:“趙牧,你有一件仙器不算,居然弄出來了第二件仙器,卑鄙的人我見多了,但是像你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趙牧冷冷的看着伍子懋,“伍掌門,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到了現在,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把所有的過錯歸結到別人頭上。本來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挨不着誰,可是你偏偏選擇了一條對抗的道路,終於把你自己給葬送了。”
伍子懋突然醒悟過來,現在自己的小命還在趙牧的手中掌控着,作爲一個剛剛捨棄掉肉身的元嬰體而言,他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反抗趙牧,可以說趙牧讓他生,他就生,讓他死,他就死。“趙東家,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睿丹居的掌門,你殺了我,睿丹居不會放過你的。”
趙牧冷冷一笑,“我現在不殺你,難道睿丹居就會放過我嗎?咱們之間的樑子難道還不夠深嗎?我如果放了你,就是放虎歸山,總有一天,你會反咬我一口的。”
小小的元嬰體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求你,趙東家,不要殺我呀。我可以給你晶石,成山的晶石,我還可以給你修煉的功法,煉丹的法門。只有你能放了我,我甚至可以把睿丹居的掌門之位傳給你。你如果不放心我的話,我可以對心魔發誓,將來決不害你。”
趙牧搖了搖頭,“晶石,丹藥,功法,我都不缺。對不住了,伍掌門,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睿丹居的掌門……”伍子懋的元嬰體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趙牧對伍子懋的哀告置若罔聞,冷着一張臉,掐出了湮滅神智的靈訣。一顆花生米大小的星點落在了伍子懋元嬰體的頂門之上,瞬間鑽到了元嬰體腦海之中。
“不……”伍子懋只來得及發出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字,其元嬰體便不受控制的戰慄起來,渾身上下打着擺子,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