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不知不覺間,文秀軒已經從只有兩三個人的超小型店鋪,發展成了一箇中等偏大規模的店鋪了。
趙牧在翻閱員工花名冊的時候,才知道聚集在文秀軒這杆大旗下的員工已經有了兩三百人,單單掌櫃坊長一級的就有十幾個人。趙牧這甩手掌櫃當得可真有點徹底,如果不是他頭一次翻閱花名冊,還不知道文秀軒旗下已經有這麼多人了。
花名冊原來就有,在牛莉被指定爲招賢館負責人之後,牛莉又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心編排整理出來,最後編撰而成,條理分明,而且非常的詳細。光花名冊前面的目錄就分成了兩種,一種是按照坊編撰的,一種是按照姓氏筆畫編撰的,在後面的正文中,每個員工姓名、簡歷、所擔任的職務、受過什麼獎勵、有什麼特長、修爲多少等等,全都有詳盡的記載。由此可見,牛莉在這本看似不起眼的花名冊上所下的工夫。
趙牧翻閱的速度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厚厚的一本花名冊就被趙牧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趙牧不無遺憾的搖搖頭,可惜修真世界沒有影音成像技術,如果能夠在每個員工的簡介旁邊再配上一張照片,就更完美了,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再費時間,去把花名冊上枯燥的文字和員工本人對上號了。
牛莉問道:“師傅,你找出來那些像美惠師妹那樣,沒有事情乾的人了嗎?”
趙牧點點頭,隨手把花名冊翻開,然後指給牛莉看了看,“他和他!就他們倆,我看着挺清閒的。”
牛莉湊近了腦袋。看了一眼,“侯京?賊惦記?”
趙牧嘿嘿一笑,“莉兒,是不是覺得賊惦記這個名字挺怪的?”
牛莉點頭道:“是呀,師傅,當時我重新編撰這個花名冊的時候,還覺得挺古怪的,天下人姓氏那麼多,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姓賊的,還起了這麼怪一個名字。對了。師傅,賊惦記是幹什麼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趙牧笑道:“說起來,賊惦記和你還有點淵源。他是師傅收的第一個徒僕,當初這小子不開眼。偷到了我的頭上,被我教訓了一頓。我見他有點本事,就動了愛才之心,收他爲徒僕。我把他安排到了侯京的手下,讓他跟着侯京一塊兒爲咱們文秀軒打探消息。侯京腦子靈活,手腳利索,賊惦記也是一副鬼心腸。全力奔跑的速度比很多飛劍還要快,這倆人天生就是搞情報的料。不過這倆傢伙真是成問題呀,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過我什麼有用的情報了,而且也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來見過我了。”
牛莉猜測道:“他們倆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吧?要不就是嫌工作不好。甩手不幹了?”
趙牧沉吟片刻,“不幹,倒不至於。對了,莉兒,我記得朱貴和侯京的關係不錯,你去問問朱貴,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侯京的下落。要是知道地話。就讓侯京和賊惦記這兩個憊怠的傢伙滾過來見我。”
牛莉轉身出了招賢館。趙牧又把花名冊從頭到尾翻閱了兩三遍,牛莉便回來了。侯京和賊惦記兩個人緊隨其後,走進了招賢館。
“拜見東家(東主)。”侯京和賊惦記一起行禮。
趙牧啪的一聲把花名冊合上了,“你們倆還有膽子來見我?我問你們,我讓你們倆去給我探查情報,你們都搜尋到一些什麼有用地信息了?給我說來聽聽。”
侯京給賊惦記使了個眼色,賊惦記上前一步,“東…”
趙牧瞪了賊惦記一眼,“小九,現在我還沒有問到你,你給我退下去。侯京,怎麼?你是不是沒有辦法向我交差了,想讓小九站出來頂賬啊?”
侯京連忙躬身道:“東家,你可能是誤會我和小九兄弟了。我們兄弟倆可是一直把你的囑託放在心間,十天裡面有天是在外面泡着,我們用盡了各種手段來打探消息。只是我們倆,能力有限,打聽到地全都是一些沒什麼太大價值的消息,所以也不好意思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拿出來玷污你的耳朵。”
趙牧說道:“這麼說,你們倆都盡力了?好,咱們先不管打探到多少有價值的消息,先把你們打探到的消息全部拿出來,給我過過目。”
侯京和賊惦記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分別從懷中取出來幾塊玉瞳簡,放到了趙牧面前,“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打探到的消息全都在這幾塊玉瞳簡上了。請東家過目。”
趙牧隨手把其中一塊玉瞳簡握在手中,飛快地瀏覽着裡面的內容。
正如侯京所言,玉瞳簡裡面記載的東西涉及到的方面很多,什麼張家長李家短,什麼那幢茶樓地茶葉賣多少錢了,那個店鋪裡面又添了幾個生面孔,基本上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小事。
趙牧實在是發現不到感興趣的東西,便把這塊玉瞳簡扔到了桌子上,換上另外一塊。這塊的內容也差不多,沒有一件是有價值的消息,即便是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帶有閃光點的消息,也只適合以前的文秀軒,對於眼下地文秀軒,已經是沒有什麼用處了。
接連看了四五塊玉瞳簡,桌子上還剩下一塊。此時,趙牧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侯京和賊惦記都只能算是最初級地修真者,就算是天生的錦衣衛材料,也限於自身地修爲、能力等因素,不可能深入到那些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去打探消息,自然也就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了。要想扭轉這個局面,加強侯京和賊惦記的素質,已是刻不容緩。
趙牧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拿起了最後一塊玉瞳簡,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突然玉瞳簡中有兩個字在趙牧的神識中閃現了一下,趙牧機靈一下子,連忙收住信馬由繮的思緒,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玉瞳簡上。
這一條的消息很簡單,只有二三十個字:某年某月某日,在笑笑茶樓喝茶,有人閒聊時提起,百草城中有人出售塔樓。
引起趙牧注意力的就是“塔樓”這兩個字。
趙牧把這條消息挑了出來,問道:“侯京,你仔細的回憶一下,這條消息當中,你聽到的究竟是塔樓還是塔田樓?”
侯京皺着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後搖着頭說道:“東家,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我已經記不清楚當時的情景了,至於他們說的是塔樓還是塔田樓,我也記不清楚了。”
賊惦記在一旁說道:“東主,我記得。那人說的不是塔樓,而是塔田樓。”
“當真?”趙牧站了起來,小九,你能肯定那人說的是塔田樓而不是塔樓嗎?”
賊惦記說道:“東主,我能夠肯定。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和侯大哥到笑笑茶樓喝茶,正好看到一個紈絝少爺一樣的主兒在喝茶,這樣的主兒,我以前見多了,沒什麼本事,但是身上的貨不少,以前我沒少從這種人身上撈油水…”
“行了,小九,你現在已經棄惡從善了,少拿你以前的光輝歷史說事,好像多光彩似得。”趙牧一擺手,“我問你,那個人有沒有說是那個門派要出售塔田樓呀?”
賊惦記忙道:“這倒是沒說。那人看着不咋地,但是口風挺緊。再加上我們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就沒有在深入的打聽。”
趙牧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兩個傢伙,壞了我的大事。”
趙牧一直在謀求收購塔田樓,雙極星最適合葯草種植的就是百草城,眼下文秀軒對葯草的需要是如此迫切,對塔田樓的需求就越發的凸現出來。可是塔田樓是百草城各門派的命根子,輕易不會轉手,現在好容易有人要賣掉了,侯京和賊惦記卻沒把這件事當回事,趙牧能不生氣嗎?
趙牧指着賊惦記的鼻子尖,說道:“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們爲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彙報?”
侯京算是文秀軒負責情報工作的頭頭,趙牧雖然沒有指着他鼻子,但是精神感覺上也差不了多少。他有些委屈的說道:“東家,不是我們不肯給你彙報,你當時根本就沒在咱們雙極星啊,那時候你已經去了神農星好幾個月了,我們總不能爲了這樣一個情報,追着你到神農星去吧?”
趙牧說道:“我不在神農星,不是還有丁掌櫃嗎?丁掌櫃不行,不是還有莉兒和自在嗎?”
侯京說道:“我也想過找他們三位彙報,可是他們三個當時都忙得很,牛二掌櫃在紅葉城忙着分店的事,丁掌櫃和白掌櫃好像都在忙着談判什麼丹葯專供協議,他們都沒有時間聽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