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歡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下方的所有表現,在唐韻的眼中看來,確實是狷狂到了極致、瀟灑到了極致、狂野到了極致、帥……到了極致!
“咳……”
忽然間,地上顫動着咳出一口血的平野遊一下子打破了這樣的氣氛,李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凝神望向掙扎着想要坐起來的平野遊,雙拳緊握!
“爲什麼?”
平野遊沒能坐起來,但這句話卻清晰的問了出來,他的雙眼不甘的望着上方那黑暗的蒼穹!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使出了真正的最強劍招燕返,卻爲什麼現在要死了?
“弱不勝強,邪不壓正!”李歡冷笑道,“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會死了也不甘心的,不過這關我鳥事!”
說着,他毫不心軟的搬起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朝着本來就快要死了的平野遊砸了過去。
那沉悶而滲人的響聲讓坐在山崖之巔的唐韻都覺得悚然!
平野遊徹底的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眼看着平野遊的屍體一動不動了,李歡還跳上去跺了幾腳,然後忽然轉頭朝着山上的唐韻喊道:“喂……那誰……那你的化屍粉給我再用一下唄!”
“無賴!”
唐韻輕啐一聲,沒好氣的起身,然後飛快的朝着山下奔跑下來,隨着奔跑,她兜在白色背心中的飽滿一顫一顫的,盪出一層驚人的弧度和波瀾。
“給!”
“謝謝啊!”李歡笑了笑,打開瓶子灑了一點粉末在平野遊的身上,眼看着平野遊的屍體迅速的消散溶解,他發出了嘖嘖稱讚聲笑道,“這玩意還真好使,你把配方告訴我,我也回家煉製一些備用在身上!”
“你想的美!這是唐門獨創的東西,不能傳出去的!”唐韻嗤道。
“行行行……不給就不給!你們唐門就是小氣!不過這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難度,我總能煉製出來的。”李歡沒好氣的說着,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才發現身上濺到了不少的血跡,全是之前撞向平野遊的時候,這傢伙濺在自己身上的。
“洗個澡!”李歡說了一聲,然後當着唐韻的面就將上衣給脫了下來。
“你……”唐韻頓時大囧,瞪大了雙眸盯着李歡喝道,“你怎麼能這樣呢?”
“怎樣?”李歡沒好氣的看着唐韻道,“你沒事吧?沒看過男人洗澡嗎?這又沒什麼……在我們李家寨,大家都在一個池塘裡面洗澡。唉,真是封建的女人,那你快走吧,我洗完纔回去。”
“哼!”唐韻帶着隱約的怒氣,轉身飛快的跑掉了。
看着唐韻那一扭一扭的纖細腰肢以及腰肢下方那驟然呈出圓弧的曲線,李歡不由得眼神玩味的嘀咕道:“嘖嘖!這小妞身材還是不錯的,只可惜男人看得卻碰不得啊……也不知道將來誰會倒黴!”
正這麼想着,李歡忽然間察覺到自己的丹田一震,一道炙熱的暖流忽然間像是爆了開來,原本泡在冰冷潭水中的身體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下子將周圍的冰水都灼得沸騰了起來!
“這是……”李歡大驚一下,臉上忽然現出了一股狂喜之色,他立刻靜立在了潭中,瞬間進到了冥想當中,六識歸一。
轟!
一陣強大的氣勁像是雷電一般撕開了身子裡面的一些經脈,而隨着那些經脈的被撕裂,那道暖流從這些被撕裂的經脈經過,迅速的修復溫養着被破壞的經脈。
痛苦與愉悅,李歡忽然間處於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身體周圍的潭水一陣陣沸騰翻滾,潭中原本生存的魚兒就像是遇到了地震異象一般詭異的跳動了起來。
冷月之下,百尾銀魚躍動,而在翻騰的浪花之間,李歡的衣服漸漸被壯大的肌肉給撐破,發出“嗤嗤”的布帛碎裂聲,而他的肌肉之下,呈現出老鼠遊動一般的異狀。
這一隻代表着人力氣勁的老鼠就這樣繞着李歡的周身大脈,一遍遍的在李歡的肌肉下面竄動,撕開他的一條條經脈,然後最終終於疲乏的迴歸到了他的丹田,徹底蟄伏!
“呼!”
猛然間,李歡張嘴長呼一口氣,口中彷彿吐出了一口猶若實質般凝練的白氣,這口白氣飛出去,將黑夜中低飛的不少水蚊瞬間震死,墜落到了潭水面上。
而他身體周圍的沸水也終於平息,魚兒漸漸安寧的潛入了深水。
李歡睜開眼看了看自己散發着一陣陣光澤的肌肉,然後好奇的捏了一下,堅韌卻不失力量,稍微運勁一鼓,肌肉立刻堅硬如鐵,甚至彈得手指微微生疼。
李歡驟然間狂喜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瘋了?”
上方,唐韻忽然朝着下方的李歡砸了一塊石頭下來,她剛纔沒有看到發生在李歡身上的那一幕,正準備鑽到帳篷的時候才隱約聽到了李歡的狂笑聲,頓時奇怪的趴在崖邊看了下去。
這一看沒把她看傻!只見李歡像個白癡一樣打着赤膊在下方的潭水中仰頭大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哪門子的病,如果任由李歡這樣大聲笑下去,說不定吵醒了木婉秋和章欣雨,她這才朝着下方低喝出聲,順便扔了一塊小石子下來。
“啪!”李歡伸手一抓,那粒石塊瞬間在他的手中化爲齏粉,然後他在潭水中洗了洗手朝着上方嘿嘿笑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抓到一條魚而已。”
“無聊!”唐韻哼着,轉過身乾脆坐到了篝火旁邊去呆着。
李歡笑了笑,隨便的清洗了一下身子,然後假裝抓了一條魚,這才起身朝着山上跑去。
剛跑到山上,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朝着坐在火堆旁的唐韻打了個招呼道:“你怎麼還沒去睡?”
“無語,你的衣服呢?”唐韻哭笑不得的瞪着李歡低聲罵道,“大半夜的你一個男人打着赤膊跑來跑去的,真是死變態啊!”
“衣服被東西割破了,不能穿了,我去換一件衣服。”李歡說着,隨手將剛殺死的那條白魚丟給了唐瑜道,“剛纔打鬥消耗了我太多體力,你幫我烤一下這條魚……”
說完,他轉身鑽進了帳篷。
“唉……憑什麼啊?”唐韻雖然這麼嘟嚷了一句,卻還是接過了處理過的白魚穿在了白天削好的一根柳條上,然後就着篝火烤了起來。
李歡很快換完了衣服出來,然後神清氣爽的坐到了唐韻身邊。
“給你!”唐韻將串着烤魚的柳條遞給了李歡,然後奇怪的盯着李歡問道,“那個東瀛人看起來是很有底細的傢伙,你就這樣殺死了他,難道不怕會有人來報復嗎?”
“一個東瀛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而且就算有人來報仇,難道我就要躲起來嗎?”李歡一邊轉動着柳條,一邊沒好氣的笑道,“有一句話叫作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雖然我不能代表華夏,但是東瀛人想到華夏的地盤來殺我,這不是找死嗎?”
“呵呵,那如果你去東瀛呢?”唐韻問道,她曾經在京都呆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於東瀛的文化稍微有一些認同感,而且東瀛是整個世界當中最接近華夏人的人種,如果不是東瀛人的地域侷限性的話,其實她並不討厭東瀛人。
“如果我去東瀛,那當然就是猛龍過江啊!”李歡玩笑道,“李小龍的電影你看過沒有?阿打……喔啊……嘿嘿,誰想要殺我,先得打得過我才行!”
“唉……”唐韻沒好氣的嘆道,“和一個武夫談這些,果然離不開打打鬧鬧的。”
“武夫怎麼了?”李歡翻着白眼嗤笑道,“沒有武夫打天下,哪有你們這些女人過上現在各種各樣的敗家生活?”
“哈……你竟然敢說女人敗家?信不信我明天告訴婉秋?”唐韻威脅道。
“嘿嘿,你說了婉秋也不相信的,因爲我還巴不得她敗家呢!對我來說,老婆纔是天字第一位的事情,錢是第二位,其他的都是浮雲!”
“切!假惺惺的!”
“你不信?”
“當然!男人沒什麼好東西!”
“靠!”李歡瞪着唐韻哼道,“又一個對男人世界充滿敵意的女人,難道你受過男人的傷害嗎?不然爲什麼要這麼說?”
“你太無恥了,我有沒有受過男人的傷害,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唐韻意味深長的盯着李歡冷聲道。
“呃。這倒是!”李歡笑了笑,往魚上面撒着調料,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
唐韻看着李歡,忽然皺眉道:“你之前說你認識唐純純,而且你知道了我們唐家的一些秘辛,不如你說出來我聽聽啊!”
“這有什麼說的,反正你不是都知道嗎!”
“哼!我讓你說的不是這個,是……是關於唐家女人的事情。”唐韻氣呼呼的瞪着李歡,心想這個混蛋真是會裝,明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麼,他還這麼裝下去,真是該讓人無語。
李歡擡頭掃了唐韻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呵呵,你總算忍不住想要知道了?”
“當然!”
“唐純純沒死!”
“真的沒死?”
“當然!你可以去青城市見她一面就知道了,而且我沒有必要撒謊吧?”
“哼!那她爲什麼沒死?”
“咦?”李歡奇怪的盯着唐韻嘀咕道,“唐純純不是你小姑嗎?你爲什麼看上去有點巴不得她死的樣子啊?”
“我可沒這麼說!”唐韻淡然道。
“可你就是這麼表現的。”李歡皺着眉,若有所思道,“唐門中分爲幾派,難道你當真就是大壞蛋唐潛那一派的?”
“你纔是大壞蛋!”唐韻沒好氣的瞪着李歡喝道,“你不懂唐家的事情就不要胡說好吧?憑什麼說唐潛是大壞蛋?”
“唐潛當然是大壞蛋!因爲他想要刺殺我的老婆!”李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不可能!”唐韻微微色變道,“唐潛怎麼可能刺殺婉秋?他不會是那種人!”
“哦……”李歡露出一股玩味之色盯着唐韻笑道,“看來你果然很瞭解唐潛這個人,不過我什麼時候說過唐潛要殺的人是婉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