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能得其名,便知一二。因西蜀貿易自由,不論是國內貿易,邊境貿易,對外貿易都很繁華,所以金都城內過往商客,本地商賈,甚至海外的船隻頻頻可見。大小鋪席,連門俱是。
陳冰第一次逛金都城時,眼睛都用不過來了,中原的各色綾羅,北越的寶石,南涼的玉器,北疆的毛皮,甚至還有類似現代中東那樣的各種手工掛毯,簡直是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金都找不到的東西。
看得出管理者也是有心,那飛檐挑角的磚木房子,鏤花窗棱別緻,各個門面的招牌也統一風格,講究且大方。
盛夏的海風吹拂着海港,愜意舒適。陳冰與阿源緩步走着,琳琅的商品買了不少,糕點也打包了兩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不禁讓陳冰想起了上京的東大街。
路過一個酒肆,陳冰看到招牌上寫着梅酒開封,不自覺的就揚起嘴角,轉頭就看向阿源。
阿源翻了個白眼,“又要喝酒?”
“好阿源,我就嘗一嘗。”陳冰眼巴巴的像個小白兔。
“你月事昨日才完。“明顯阿源不同意。
“對啊,都結束了呀。“陳冰乖巧的笑着。‘
“你!“阿源瞪陳冰,”今日雲霖丹還沒吃。“
說道雲霖丹,還是之前府醫尹先生送給陳冰的小藥丸子,益氣補血的,被喻千凌看過,點頭誇了句“還成。“然後回去搗鼓了幾日,改良了配方和劑量,然後就由天涯閣繼續定期給陳冰供着,名字呢也繼續用着雲霖丹。
陳冰無奈的皺起眉頭,拉開架勢就要撒嬌,“阿~源~好不容易今日課業完成了出來走走,連着十日我都老老實實的養着呢,我就嘗一點點。“
阿源扭過頭去不看陳冰。
陳冰轉過去,“那,你回去拿雲霖丹給我,我吃還不行嗎?“我在這先吃點小點心等你回來。”
阿源無奈,“就這麼饞。”
陳冰貼近阿源,“好阿源,我乖乖吃藥,然後就喝一~~點點,好不好嘛。”
阿源看着眼前饞貓一般的陳冰,還是嘆了口氣,“等我回來。”
“耶!”陳冰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快去快回哈。“
阿源看着陳冰三步做兩步的跨進店裡,眼中的擔憂盡顯,卻透露出堅毅的樣子,四下看了看酒肆周邊,嗯,沒有什麼危險元素,只要陳冰乖乖呆在酒肆等自己回來,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可以來回天涯閣。
陳冰坐在酒肆靠窗的角落裡,這裡的梅酒與上京福祥館的綠梅酒竟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味道。
酒肆裡稀稀疏疏坐着四五桌客人,看樣子不是過往商人就是本地居民。
正在盤子裡挑着要寵幸哪一塊糕點,門口進來了兩個人引起陳冰注意。
走在前面的女子,嬌俏玲瓏,身着繡着大朵水蓮的翠綠煙紗碧霞羅,配着金絲薄煙翠綠紗裙,飄逸的青絲斜插着鎏金東珠步搖,透着貴氣,手中一柄短劍,亦是金絲纏繞,連陳冰看了都嘖嘖出來,這妹子也不怕被搶。
後面一位墨綠衣衫男子,膚色白皙,五官俊秀帶着一抹俊俏。身姿挺拔,手持一柄玄色寶劍,看上去功夫不錯的樣子。
店小二上前打招呼,“您二位來啦,今兒個想吃點什麼?”看來是常客。
女子翹着下巴環視店內,慢慢開口,“爲何我常坐的窗邊有人坐了?”語氣傲慢不滿。
小兒下意識一個哆嗦,“這...您看還有幾張桌子,您隨意挑選如何?”
女子根本不正眼看小二,“哼,我就偏要坐那張。”說着走到窗邊位置,對着桌前的兩個黑衣客人道,“喂,這個位置是我的,你倆換一張桌子。”
被問的客人莫名其妙,“爲何要換?“
旁邊彷彿有認出這姑娘身份的客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的準備起身離開了,顯然這兩個黑衣男子是外地來的。
坐在角落的陳冰冷眼看着,心想難道是地頭蛇?這姑娘可夠囂張的。
身後跟着的高個男子雙手抱劍環在胸前,眼中卻是帶着笑意的看着那名綠衣女子行事毫不介意。陳冰咂舌,看二人身着應該身份家世不凡,可就算是城主,這般行事,也確實不妥啊。
綠衣女子很不耐煩,“什麼爲何?叫你換你便換,羅嗦什麼。“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站了起來,“你好不講理,明明是我們先來的。“
“那又怎樣?我要坐這張桌子,你聽不見?“
真是蠻不講理,陳冰翻了個白眼。
黑衣男子明顯是外地來的了,“你們金都可真搞笑,吃飯還要給無禮之人讓位?”
女子身後的男子表情不悅起來,換了個姿勢準備上前。
綠衣女子卻笑了,笑聲雖然清脆,語言卻極其不屑“呵呵,師兄你瞧,外來村夫哪來的臉評價我們金都。“說着加重了語氣,”趕緊滾開。”
饒是再有涵養的人聽了也要發火了,黑衣男子拍着桌子道,“我不讓,你待如何?”
陳冰皺起眉頭,這妹子什麼鬼?金都小霸王嘛?正把手裡吃了一口的桂花糖糕放下,就聽周圍傳來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