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村活了一輩子六十歲才隨兒子進城,賣了老家的房子貸款買了倆獨單,還擺什麼譜兒啊。 “媽您今天怎麼來的呀,打車啊。” “離得近,這走路纔多長時間,花那冤枉錢幹啥。” 老太太這話把金奎和席恩和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從老太太住的地方到這兒坐公交都足足有四十分鐘,老太太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竟然是走來的? “媽您說真的假的?” 老太太揚着脖子還挺自豪,“你媽身體你還不知道,我走來的,中間就歇了一次,在公交站牌那兒坐了會兒,還有好心人要捎我一程,我拒絕了,咱不能麻煩別人啊,我全當鍛鍊了。” 席恩和覺得臉上都發燒,那個公交站牌附近的人她都認識,她原先上學都坐了十幾年,這老太太要是因爲今天一舉成了名人,將來被人知道這摳神是自己婆婆,她的臉面還往哪兒放啊。 “媽,那您這回來打算住幾天啊?” 老太太一邊吐着西瓜籽兒一邊擡頭,“住下去了,不走了,我已經把那套獨單給了中介讓他們賣,到時候我再貼補你們點兒把這個獨單換成偏單,我就跟着你們住了,有了孩子我也好幫着帶,你們不已經把生孩子列入計劃了麼?” 席恩和一聽這話差點躥上房,“什麼?您跟着我門一起住?” 金奎也嚇了一跳,“媽不用,您那是一樓,多方便啊出來進去的,再說了我們不打算折騰,獨單住的挺好,還換什麼房啊,這房價這麼高,再說了有了孩子哪能麻煩您啊,恩和也不上班自己在家就能照顧,再不行了我們花錢僱保姆,咱們這兒比別的地兒保姆價格都低,因爲外地人太多了,好找。” 老太太把西瓜皮扔在茶几上,一張臉耷拉得老長,“僱保姆不花錢啊?你一個月才掙多少,恩和還不上班,你們一家子都吃你一個人,就夠嗆了,還再添個保姆吃飯伸手,你有病啊?我來照顧,跟你們一起住,房價高以後更高,現在買了等着增值也挺好,我都決定了,以後跟着你們住,我老了,有個照應挺好的,我和恩和倆人一起在家裡打點,你安心上班就得了。” 老太太說完了直接走向陽臺,這房子陽臺特別大,足足頂一個小臥室那麼寬敞,正好放下一張單人牀,夏天通風兩塊,冬天還挨着暖氣,席恩和冷笑着轉身進了屋,這老太太都不定算計多長時間了,她還挺會找地兒的。 金奎愁眉苦臉的跟着也進了屋,他知道今兒的暴風驟雨準是少不了,果不其然,他剛進屋把門關上,枕頭猛地就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臉上,虧了
是棉花的,要是蕎麥皮的,金奎現在就得暈過去。 “你媽什麼意思啊?住這兒來,看着我啊還是怕你受委屈呀,我還以爲你媽是農村人多老實呢,敢情藏着精啊,跟猴兒似的,你瞧她辦的什麼事!跟誰商量了,這麼大點兒地兒還得擠出去一個陽臺給她住,那是我練瑜伽的地方!” 金奎賠着笑臉爬上牀好言相勸,席恩和就彆彆扭扭的扭着身子不讓碰,“手拿開,少嬉皮笑臉,又跟平時似的哄兩聲以爲就過去了?這次不一樣,我不同意,明兒早晨你想轍把你那極品媽弄回去,我一個禮拜見她一回都夠嗆了,你還打算讓我天天跟她見面,我別說懷孕了,我自己都活不了!” “那你說她來都來了怎麼辦啊?” 金奎都快被這倆女人弄哭了,都說仨女人一臺戲,現在倆就夠受了,要是再添一個金奎準保英年早逝,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我媽都說了,把她那獨單賣了,我媽自己有養老錢,她開小賣部掙了點,還能貼補咱們,日子過得鬆點兒了有什麼不好,我媽難不成還活幾十年啊,到時候房子不都是你的麼。” 席恩和冷笑着扭頭,“小算盤跟你媽打得一樣好,別以爲我傻子,那房子能寫我的名兒?還我的。” 金奎事到如今只能咬着牙硬着頭皮上,“怎麼不能寫你的名兒啊,我做主,只要買了偏單,就是你的戶主。” 席恩和聽了這話有點活泛心思,她瞪大了眼頂着金奎的下巴,“你說的?做不到怎麼辦?” “做不到我和我媽一起掃地出門!” 席恩和喊了聲“有魄力!”急急忙忙的躥下牀翻箱倒櫃找紙和筆,趴在桌子上寫了好半天,轉身遞給金奎,“看看吧。” “這什麼呀……” 金奎拿起來一看,五臟六腑都擠在一起疼,原來是“夫妻自願過戶房主協議書”。 裡面寫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們倆人的名字寫得比燈籠個兒都大,金奎皺着眉頭嘆氣,席恩和就指着他,“後悔了是吧?你小子後悔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得蓋個手印更顯得正規。” 金奎說完了這句話就恨不得伸手抽自己的嘴,你丫非得挖坑自己跳是吧。 席恩和歡天喜地的找來了紅印,拽着金奎的手抹了一大堆,然後按在了協議書上,“知道我這麼做爲什麼麼?” 金奎躺在牀上心都涼了,席恩和逗悶子他可沒興致,就含糊不清的咬着牙,“我哪兒知道啊,你和我媽都夠極品的。” “錯!” 席恩和倆爪子在半空中一比劃,“你看着吧,從明天開始,我要巧媳婦兒智鬥惡婆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