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屈她都心甘情願往下嚥了,之所以鬧,還不是因爲覺得自己加上閨女都沒他那個極品老媽重要打抱不平麼。 蘇錦年捂着嘴嗯嗯哈哈的陰陽怪氣,“得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局外人一個,在哪兒都找人嫌。” 金奎媽站在二樓陽臺上往下看,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這心裡可就不痛快了,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就這麼被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走了?生了個沒人稀罕的丫頭片子,野心倒不小,還琢磨着把自己掃地出門佔領一家之主的位置啊? 老太太使出了全身力氣衝下面嗷一嗓子喊出來,“金奎上樓!” 這一聲給席恩和倆人嚇了一跳,小草在懷裡還睡着覺呢,因爲這一嗓子也驚醒了,哇哇的就開始哭,哭的人心惶惶踏實不下來,席恩和惡狠狠的擡頭瞥了老太太一眼,擡腿就往上面走,到了家門口伸腳咚咚的踹門,老太太氣得臉色都白了,猛地拉開門,“你這麼使勁幹嘛啊?” “小草哭了,您那麼大聲喊,嚇唬誰吶?” “你不這麼使勁踹門,孩子能哭麼?你抱着她整個人都顫起來,她是我嚇得還是你嚇得啊?” 席恩和沒好氣的往屋裡擠,“我敲門叫我媽開呢,又沒指名道姓讓您開,劈頭蓋臉的一頓幹嘛呀,嫌我生的閨女啊?” “你媽出去買火車票了,明兒就回老家,家裡沒她的地兒住,這是老金家。” 這句話把席恩和徹底惹火了,她“騰”地一下子站起來,跟帶着風似的,“我媽是外人啊,她生了我養了我,我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沒跟着我享過一天福,現在外孫女生出來了,讓她在家裡呆幾天看看外孫女享天倫之樂礙着您什麼了?” 老太太也不甘示弱,拍了一下茶几騰空而起,“我們老金家不養閒人,而且沒地兒住,我聽說金奎一直睡地上,憑什麼啊,我們的房子讓你媽住牀?A城這麼大,去賓館,你媽不是著名藝人麼,這點錢還拿不出來啊?在我這兒白吃白喝白住,我們不是豪門,老百姓養不起閒人。” 席恩和氣得渾身都抖起來了,小草嚇得哇哇直哭,一點沒有減弱的勢頭老太太看了看席恩和懷裡抱着的小草,忽然覺得也挺可愛的,小鼻子大眼睛,白白的皮膚肉乎乎的,到底是老金家的骨肉,女孩也是金奎的孩子呀。 “把孩子給我,你抱着她孩子直哭。” 席恩和抹了一把眼淚,“小草不是你們家的,她跟我姓席了,你們不是嫌她是閨女樂意要個小子麼,愛和誰生和誰生去,我沒能耐,就是一丫頭片子,不樂意要拉倒!別總你們老金家老金家的,我就是姓席,我也是外人唄,我也出去住,A城男人有的是,我跟誰當姘頭去不能給我個容身之地啊,不在你們家裡受這個氣!” 席恩和
的話沒輕沒重的,火氣太大,老太太一時間接受不了,抖着胳膊跟癲癇似的,躺在沙發上,金奎嚇得不輕,趕緊奔過去掐老太太的人中,席恩和也傻眼了,把孩子放在陽臺上的嬰兒車裡,也跟着走過去,倒水拍後背,忙活了好半天老太太纔算緩過來。 “恩和你過分了啊,你看給媽氣得,媽再有錯咱們終究也是晚輩不是?你說不過她我幫着你講道理,媽也不是特別不講理的人,你那話說得太狠了,媽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啊,都這個歲數了,你光顧着你媽了,可是這也是我媽啊。” 金奎說完了話扛起來老太太往臥室裡走,留下發呆的席恩和靜靜站在客廳裡,看着臥室門愣神,沒結婚之前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自己之後的婚姻生活會是這個樣子,所謂的憧憬和期待瞬間化爲泡影,而且泡的那麼慘不忍睹,她看着這個不足七十平米的偏單,心裡七上八下的說不出的滋味兒。 莫非人都是這樣,預想和現實的差距讓人不忍直視? 她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苗翠花回來了,進門兒唉聲嘆氣的,坐在席恩和旁邊,“是不是媽不該來啊,你又生了個閨女,讓你媽徹底不樂意了?” 席恩和搖頭,伸手攔着苗翠花的後背,輕聲安慰着,“沒事兒媽,跟您沒關係,我們之前一直這麼打來着,你不在這兒的時候有時候我們還激烈,正因爲您在這兒老太太不敢太和我鬧了,所以憋屈的慌,這才三天兩頭的找茬出氣,也怪我不爭氣,有的是生小子的,怎麼就懷了個閨女呢,我要是早知道,我寧願打了她,好過跟着我在這家裡手氣。” 苗翠花站起來走到陽臺上,低頭看了看小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連條根都沒有,難怪你婆婆不樂意,現在都是這樣,跟新舊社會沒關係,多窮多富的都想要兒子,也不是你不爭氣,命裡沒有爭也爭不來,金奎要是提起的人也行,幫着你護着你,你婆婆看久了也就不怎麼爲難你了,媽看金奎太孝順,拿不起來,不知道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席恩和捂着臉蹲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感覺磨合着堅硬冰冷的心,撕心裂肺還有點溫柔暖和,初爲人母的喜悅她完全沒感覺到,全都是一撥接一撥的根本始料未及的災難,好在她沒讓蘇錦年跟着上樓來,不然已經受過一次傷的她,再看見這副場面,或許再也不敢嫁人了。 曾經蘇錦年百般受她婆婆的氣,席恩和還幸災樂禍,說要是自己結婚了,非得把婆家人都制服了不可,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現在她終於步入了婚姻殿堂誕下了愛情的結晶,可是這現實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她甚至有點懷疑,曾經那個勇敢不已信誓旦旦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