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關山猛地用腦袋向後一仰,砰地一聲腦袋瓜子砰到腦袋瓜子的悶響,對手手上微微有點放鬆,關山收肩,撕背!原地跳起後空翻,用地向後一個雙腳蹬!對着對手的胸膛雙腳猛踹!這一腳如果踢中的話,那就是胸膛坍陷了……
還是讓關山失望了,對手鬆開雙手交叉胸前扛了一下,悶哼一聲向後倒飛!關山向前撲倒之後又是一個旋子,左手把最後一把魯格抽出來頂火上膛!
“特麼的有能耐繼續臭彈!”關山憤怒地咆哮着,左手轉身朝着黑影摟火!
“咔嗒!”
哎呦我去!哎呦我去!
“啐!啐!停手,停手!都停手!”老許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
彷彿是剛剛弄掉自己嘴巴里的東西,老許的嘴巴還有些不利索。
“別動!都別動!”關山已經摸出了最後一個雷攥在手裡高高舉起,喊道:“把老許放開,不然一起玩完!”
“關山,別拉!個狗日的,誤會!”老許喊道。
“誤會不誤會你說了不算!鬆手!都特麼給老子鬆手,老子倒數了,1!”
老許喊道:“鬆開!秦大虎你特麼的把老子鬆開!”
“你讓他鬆手!”被老許稱爲什麼大虎的那傢伙氣急敗壞地喊道。
“2!”
“我們是新一團的!”
“老子管你們特麼的是誰,放開老許,退後!”
“山子,誤會,真是誤會!”老許勸道。
“鬆手!把老子的人鬆開!你們趴下,我現在數3了……”
“秦大虎,鬆手!這個狗日的真拉弦!他就是個瘋子!”老許急眼了大吼一聲!
“2!”關山大喊一聲,瘋是瘋了點,但其實關山已經接受了誤會是真的。
老許被鬆開了!趕忙說道:“山子,山子,把雷放下!”
“把他捆了!快點!”關山聲嘶力竭地喊道,手裡的雷依然沒有放鬆。
“哈哈哈,好嘞!”
“老許你個混蛋!”
“別動啊,我給你講他是個瘋子,他特麼的真玩命!”
關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看着老許嘻嘻哈哈地把原本制服自己的黑影反綁起來,才慢慢地鬆了口氣。
“說了是特麼誤會還……嘶,哎呦……老許,這孫子特麼誰呀,下手這麼黑!”
“行了吧!你們狗日的運氣好,不然的話你們特麼都死幾回了!行了行了,山子,放鬆放鬆,差不多得了,誤會誤會,這是新一團的偵察兵,哈哈……”
“哦……”關山這才慢慢鬆開拉住保險的左手。
“山子?他就是關山?我靠……”秦大虎鬱悶地嘟囔道。
突然之間,關山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渾身上下都是痠軟痠軟的。
(二)
既然是誤會,那肯定還是要鬆綁的。
新一團的三個偵察兵氣急敗壞,盔歪甲斜,齜牙咧嘴……
下巴被踢到直接暈倒的張天發迷迷糊糊剛醒過來,還躺在地上休息。
肋骨至少斷了兩根的那個兵叫熊楊,個頭跟二奎差不多的他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
腦袋上腫了雞蛋打一個紫疙瘩的是秦大虎,他已經是好幾身冷汗了,居然三把手槍同時卡殼或者臭彈,也不知道是他們的運氣好,還是關山的運氣好……
“啐!”王喜奎壞笑着吐了一口唾沫,揉着腮幫子笑罵道:“活該!”
馬老七和蔣三也幸災樂禍地揉着被他們扭得到現在還痠疼的肩膀,
活動着不由分說被塞進去綁腿帶漲的發麻的嘴巴。
誤會也不難解釋清楚,秦大虎他們仨是丁偉派來的,執行旅長的命令,讓他們仨過來通知貨場附近的部隊,搜索查找關山小分隊人員的下落。
仨人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輛卡車開了過來,湊着月光看到幾個穿着二狗子皮的士兵下車,又看到了一個鬼子少尉,就想着順手撈一把……
這也是他們手下留情了,只是一對一迅速把王喜奎他們仨制服之後堵上嘴巴,老許突然想起了關山擰斷那個鬼子哨兵脖子的畫面。
“不知道該咋說,這特麼要是關山的衝鋒槍不是放車上了,哎……”老許想想都後怕。
“就你們這幾個?就把鬼子貨場給炸了?”秦大虎疑惑地問道。
“就關山跟老許他倆,我們都特麼沒趕上。”馬老七補充道。
“啊?”秦大虎難以置信地看看老許。
老許哼哼冷笑幾聲,搖搖頭,說道:“咋了,你特麼又不是沒跟他交過手……”
“只聽說你們獨立團有個魏和尚能打,這小子從哪冒出來的?”秦大虎嘟囔道。
“對啊山子, 你特麼藏挺深啊!”王喜奎也是倍感驚訝。
“我沒藏。”關山嘟囔道。
“嗯,也對,他確實沒藏,上來就想用槍解決來着……”老許把三把手槍都檢查了一遍,把一發卡殼的子彈和兩發臭彈都拿出來看看,在手裡掂掂,問秦大虎:“給你做個紀念吧!”
秦大虎猶豫了一下,真的伸手接了過來,嘆了口氣,對關山說道:“兄弟,領教了啊!”
“這個……哎……”關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嘆口氣,擦擦腦門上的汗。
“王八盒子裡的那一發給我……嘶……那特麼差點是我的……”熊楊掙扎着說道。
“襖烏撈,夠木該來……”張天發口齒不清,一句話沒說完就齜牙咧嘴的。
“來來來,每人拿一包!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老許走過來,拿着從鬼子身上搜出來的還蘸着血的煙盒,每人丟給他們一包。
關山原本想要阻止,突然轉念一想,說道:“老許,也給我一包!”
“啊,哈哈,準備入夥了?”老許笑着丟過來一包。
關山笑笑,接過老許丟過來的煙,也沒有解釋,看看裡面還有大半包。
(三)
處理完汽車之後,大家休息一會,補充點水和食物。
“關隊,你那半包煙,是折騰啥子呢?”蔣三小聲問道。
關山那大半包煙,全都糟蹋了,他全都點着之後,使勁嘬幾口,也不往肚子裡頭嚥下去,有的剩個菸頭,有的剩下來大半根,都在路邊刨了個坑埋起來,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