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淮向着紀長年微微點了點頭,又衝着烈陽宗宗主道:“祝宗主,咱們且一起進去見過幾位前輩吧!”
說實話黃淮也非常的好奇,巨人觀大邪神的化身都差點成就帝君之位了,結果鎮壓巨人觀大邪神的三神宮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三位老祖親自坐鎮三神宮,難道說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怎麼想黃淮都覺得這其中大有古怪,只是黃淮又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烈陽宗宗主祝方聞言衝着黃淮笑道:“黃城主,請!”
衆人緩步邁過那高高的門檻,走進真正供奉着三家老祖神魔像的大殿。
大殿修葺的金碧輝煌,四周有一尊尊的護法神將肅立左右,這些護法神將皆是怒目圓睜作威嚴憤怒狀,使得整個大殿充斥着一種威嚴肅穆的氛圍。
走進大殿之中,衆人皆是神色一肅,臉上帶着幾分恭敬之色。
黃淮目光掃過大殿周圍,最後則是落在了那三尊銅鑄鎏金神像之上。
三尊神像極爲威猛,每一尊都有數丈高,只是站在這三尊神像之前便讓人不由生出一種自身渺小之感。
紀長年、烈陽宗宗主、鐵旗門門主齊齊上前,取過香燭引燃,然後恭敬的衝着三尊神像拜了拜道:“恭請老祖!”
三位老祖親自坐鎮於此間,同各自供奉神魔人神合一,自身則是處於一種近似於入定的狀態,所以說如果不是刻意喚醒又或者是大邪神異動的話,三位老祖對於外界之事一般是不予理會的。
畢竟如果他們時刻關注着外界之事的話,傾聽着衆多焚香祈願的香客、信衆的祈求,每天面對那麼多人,時間久了,人非瘋了不可。
隨着香燭引燃,紀長年三人衝着神像拜了拜,一直站在邊上旁觀的黃淮明顯能夠感受到眼前三尊神像之上有神光流轉,眨眼之間便見三尊神像化作三道身影盤坐於神案之後。
三道身影出現的瞬間,黃淮便從三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勢,這一股氣勢比之薛先生、紀寒月強出太多,幾乎可以同當初他所見過的北陵王、臨江王相媲美了。
三人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了殿中一衆人身上,衆人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所幸也只是一瞬間。
盤坐於正中的紀氏老祖紀昊目光落在了衆人之中隱隱爲衆人核心的黃淮的身上,眼中頓時泛起一道異彩,大笑道:“若是紀某沒有認錯的話,尊駕便是華夏城之主,黃淮道友吧。”
其餘的烈陽老祖、鐵旗老祖二人也都看着黃淮,看到黃淮的時候露出幾分瞭然之色,顯然他們之前肯定是知道黃淮的,甚至還見過黃淮的影像。
黃淮衝着三人微微拱手一禮道:“黃淮見過三位前輩。”
紀氏老祖紀昊捋着鬍鬚,含笑點頭道:“道友駕臨泰安府,我等三人本該親迎纔是,失禮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啊。”
黃淮忙道:“前輩客氣了。”
這會兒一旁的烈陽老祖開口道:“祝方,你們務必要招待好黃淮道友,莫要失了禮數。”
祝方連忙向着烈陽老祖道:“弟子謹遵師命。”
說着祝方看了紀長年一眼,神色一正道:“三位老祖,我們此番前來卻是有一件大事稟明老祖。”
烈陽老祖微微頷首道:“哦,什麼大事?”
祝方看向紀長年道:“紀家主,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由你來稟明幾位老祖吧。”
紀長年神色之間帶着幾分凝重之色,先是衝着幾位老祖躬身一禮這才沉聲道:“啓稟老祖,就在昨夜,我紀氏茶山包括鎮守茶山的族老紀長明共計族人一千二百四十六人,盡數爲邪魔侵染,化作了巨人觀邪屍,幸得黃淮城主相助,方纔斬了那一尊巨人觀大邪神的化身。”
烈陽老祖、鐵旗門門主臉上顯得頗爲平靜,不是他們不信紀長年,畢竟他們沒有親眼所見,相比之下自然是相信他們所看到的景象。
此時的三神宮一片風平浪靜,宛如往常一般香火鼎盛,三位老祖也沒有任何示警,如何讓他們相信巨人觀大邪神已經脫離了鎮封,甚至爲禍一方。
紀長年看着紀昊三位老祖一臉沉重的道:“煩請三位老祖查看一下,那巨人觀大邪神是不是已經脫困而出了……”
就在紀長年說到黃淮斬了巨人觀大邪神的化身的瞬間,大殿之中彷彿一瞬間氣溫都低了許多,而在黃淮神目注視下,大殿內原本宛如一層薄霧一般的邪煞之氣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開始劇烈的沸騰起來。
這充斥了整個大殿,蔓延整個三神宮的邪煞之氣此刻就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就如同一條條細微至極的毒蟲一般向着在場所有人的體內侵蝕。
眼看着絲絲縷縷的邪煞之氣輕而易舉的便侵入四周肅立的護法神將體內,結果這些護法神將卻是毫無察覺一般。
最讓黃淮感到驚訝的是這些邪煞之氣侵入眼前三位老祖體內的時候,三位老祖同樣是沒有一絲的察覺。
看到這般情形,黃淮不禁斷喝一聲道:“孽障,還不速速現形!”
黃淮這一聲斷喝卻是讓衆人爲之一愣,所有人都吃驚的看向黃淮,似乎是沒想到黃淮會突然給他們來這麼一下子。
衆人皆是一臉呆滯之色,就算黃淮身份尊貴,可是在這三神宮當中,當着幾位老祖的面,突然之間一聲怒斥,這……這也太無禮了吧。
烈陽宗、鐵旗門的人神色古怪的看向黃淮,反倒是紀長年、紀長明等紀氏族老對於黃淮卻無比的信任。
尤其是見黃淮一臉肅穆之色,紀長年等人也是條件反射的提高了警惕。
如紀長年、紀長明更是身上升騰起一道道神光,神魔虛影浮現籠罩周身。
神光照耀之下,整個大殿內一時之間神魔虛影浮現,而烈陽宗、鐵旗門等人則是看向了詫異的看向紀長年、紀長明等紀氏中人。
黃淮眉頭一皺,這會兒在紀長年他們神光照耀下,大殿之內的邪煞之氣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或者說是衆人根本就發現不了那邪煞之氣的存在。
然而四周的邪煞之氣正滾滾如潮自外界匯聚而來,不過是轉眼功夫而已,整個大殿內所匯聚的邪煞之氣至少濃郁了數倍並且瘋狂的涌入四周護法神將以及紀昊等人體內。
紀長年、紀長明等現出神魔虛影護持自身的紀氏衆族老身周煞氣瞬間被阻隔在外,雖然說那看上去非常詭異的邪煞之氣仍然在不停的侵蝕護體的神光,但是一時半會兒之間還不至於突破神光的防禦。
祝方眉頭一皺,看向黃淮當即喝道:“黃城主,你這是何意……”
在三神宮這等莊嚴神聖之地,黃淮竟然當着他們這麼多人的面大喝孽障顯形,這是說他們再這裡供奉的都是邪魔嗎?
黃淮沒有理會祝方,只是神色一片凝重,心念一動借來二郎顯聖真君一身神通,剎那之間便見黃淮周身泛起朦朦清光。
這朦朧清光給人一種玄之又玄之感,在這清輝照耀下原本肉眼不可查的邪煞之氣一下子都被清光照了出來。
幾乎是清光照出殿中那滾滾如潮的邪煞之氣的瞬間,原本還對黃淮心生不滿的鐵旗門、烈陽宗的一衆人皆是面色大變,不敢相信的看着殿中的景象。
就見整個大殿充斥着濃郁而又詭異的氣息,這些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向着三位老祖、護法神將還有他們侵蝕。
只有祭出了神魔虛影,護持自身的紀氏衆人才避免了這些詭異氣息灌入體內。
“大家小心!快祭出神魔護身!”
這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紀長年見了不由大聲咆哮一聲提醒在場一衆人。
被紀長年這麼一聲吼,一下子反應過來的鐵旗門、烈陽宗衆人皆是第一時間祭出體內神魔,就見一道道神魔虛影浮現籠罩全身,第一時間將那詭異的氣息阻隔在外。
親眼看着在黃淮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清光照耀下的詭異氣息不停的灌注進入他們體內,他們雖然說沒有任何不適,可是傻子都知道那些詭異的氣息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進入體內絕對有害無益。
直到這會兒衆人方纔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感激和愧疚的向着黃淮看了過去。
只是當衆人看向黃淮的時候便見黃淮正一臉凝重的看向三位老祖。
循着黃淮的目光看去,烈陽宗宗主祝方不禁驚呼一聲道:“老祖,快祭出神魔護身啊!”
原來這會兒衆人方纔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祭出了神魔護體,大殿之中只有三位老祖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那麼站在那裡,彷彿是沒有看到四周濃郁而又詭異的氣息正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入他們體內。
鐵旗門門主也是忍不住向鐵旗門老祖大喊:“老祖,快祭出神魔護身啊!”
反倒是與黃淮站在一處的紀長年此刻看着面對鐵旗門門主、烈陽宗宗主等一衆人提醒而沒有絲毫反應的三位老祖臉上露出幾分驚悸之色。
這個時候紀長年心中只升起一個念頭。
“老祖……完了!”
三位老祖此時一臉冷漠,面無表情,只看得人心中升騰起無盡的寒意。
就算是烈陽宗、鐵旗門的人反應再遲鈍,可是看着三位老祖那詭異的反應,這會兒也都反應了過來。
“老祖……你們,你們……”
衆人驚悸無比的看着三位老祖,只感覺眼前的三位老祖一瞬間彷彿變得無比的陌生、可怖起來,本能的下意識後退幾步。
站在正中的紀氏老祖紀昊臉上突然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嗎,老祖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邊紀氏老祖話是如此說。
可是衆人只看到紀氏老祖的身體正在飛快的脹大,就如同注水了一般,原本紅潤的肌膚也變得無比慘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水中泡了十天半個月一般。
與此同時烈陽老祖、鐵旗門老祖臉上也相繼流露出詭異的笑容,身形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也變得如同紀氏老祖一般無二。
不止是三位老祖發生了可怕的變化,就連四周鎮守此間威猛無比的護法神將此刻也都一個個的變得面目猙獰,身形腫大起來。
可以說就在這眨眼之間,原本是一派莊嚴肅穆的三神宮竟然化作了邪魔巢穴。
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緩緩升騰而起,只令衆人心頭如同壓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有人渾身冷汗直冒,面色慘白,就連祭出的神魔神光都似乎受到了壓制變得黯淡起來。
“快退!”
黃淮渾身清光流轉,感受着三神宮下正在升騰而起的恐怖氣息幾乎是第一時間轉身就走。
不用黃淮提醒,衆人也都齊齊向着殿外退去。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之中一衆化作邪魔的護法神將乃至三位老祖皆是面目猙獰的看着黃淮、紀長年一衆人。
“既然來了,那就全都留下來化作尊神的資糧吧!”
一個森然的聲音自紀昊口中傳出,同時探手向着衆人抓了過來。
感受着身後三位老祖所化邪魔身上那可怕的氣息,黃淮眉頭一皺,隨手取出幾枚乾天一元神雷霹靂子,諸天十地陰雷向着身後大殿丟了過去。
鐵旗門老祖那慘白無比,足足大了幾圈,宛如注水肉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一枚乾天一元神雷霹靂子獰笑道:“什麼東西……”
只是不等鐵旗門老祖將話說完,就見那霹靂子陡然炸開,一團雷霆籠罩那鐵旗門老祖的大手。
“吼!”
伴隨着一聲嘶吼,邪煞之氣涌動,原本的雷霆光輝眨眼之間被消磨一空,而鐵旗門老祖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就見鐵旗門老祖那抓住霹靂子的大手血肉已經盡數不見,只剩下森白的手骨,那一副景象看上去相當的駭人。
不過除了幾枚被三位老祖抓住又或者拍飛出去的霹靂子、陰雷之外,其餘幾枚落入那些護法神將所化邪魔當中,轟然炸開,眨眼之間,至少數尊護法神將所化邪魔被炸的屍骨無存。
被阻了那麼一瞬,衆人終於衝出了三神宮。
然而他們剛衝出三神宮看到外面的景象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面色慘白,變得無比的難看。
就見三神宮大殿之外,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具具體型龐大的巨人觀邪屍,這些邪屍已經完全擠滿了大殿前供百姓焚香禮拜的小廣場。
廣場前那銅鑄的偌大香爐都被這些巨人觀邪屍推翻在地,一具具恐怖的邪屍正死死盯着他們。
“該死,這些前來焚香的香客信衆已經被大邪神盡數侵染化作了邪屍。”
紀長年面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顆心不禁沉了下去。
如果說只是三神宮範圍內如此也就罷了,可是一旦波及整個泰安府府城的話,紀長年一時之間真的不敢想象了。
一具具的邪屍盯着剛剛逃出大殿的一衆人,口中發出怨毒的詛咒聲:“留下來陪着我們……留下來陪着我們……”
如果說只是一個聲音呼喊也就罷了,可是當數百上千具邪屍齊齊發出這麼一個聲音的時候,這詛咒聲便如同魔音貫耳一般讓人心煩意燥起來。
最關鍵的是,隨着這詛咒聲宛如浪潮一般席捲而來,不少人心神搖曳,心底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種加入這些邪屍行列的衝動來。
甚至就連原本恐怖無比的巨人觀模樣也都一下子變得親切好看起來。
有人猛然搖頭,努力的穩住心神,甚至雙手試圖去堵住耳朵不讓四周如浪潮一般席捲而來的魔音進入耳中。
“啊,救我,快救我啊!”
剛剛逃出大殿的一衆人當中,突然傳出一聲驚懼無比的喊聲。
這一聲夾雜着淒厲以及驚恐的求救聲完全迥異於那些邪屍的詛咒聲,只聽得衆人心頭一緊,幾乎是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循聲看去。
一看之下,不少人都忍不住面色大變,驚恐的後退幾步,拉開同那人的距離。
就見求救的那人穿着鐵旗門長老的服飾,正是此番前來三神宮的一名鐵旗門的核心長老,此刻這位鐵旗門長老原本供奉的神魔竟然在以極快的速度脹大,變成如眼前隨處可見的邪屍一般的可怕巨人觀。
不單單是如此,隨着其供奉的神魔發生異變,就連其自身也跟着發生異變。
眨眼之間,一尊長老就在他們面前變成了一具邪屍,甚至這剛剛完成了異變的邪屍同樣睜着那一雙森白的眼球盯着他們,口中發出詛咒聲。
黃淮神目之下,四周的詭異邪煞之氣似乎是受到了這些邪屍口中的詛咒聲的影響一波波的衝擊着他們周身的護身神光。
甚至一些原本在大殿當中反應慢了一步,以至於讓不少詭異邪煞之氣侵入體內的人此刻不但受到外界邪煞之氣的衝擊,就連體內的邪煞之氣也開始一點點的侵蝕他們。
“啊,我堅持不住了……”
陡然之間又有一名烈陽宗長老終於抵擋不住詛咒魔音的侵蝕,在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之後,以極快的速度化作一具邪屍。
一名,兩名,三名……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烈陽宗、鐵旗門此番前來三神宮的長老差不多已經有一半爲詛咒魔音所侵擾還做了邪屍。
紀長年雖然看不到這些人在詛咒魔音之下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但是卻面色凝重的道:“黃城主,這是詛咒魔音,如果抵擋不住的話就會被邪神所侵染,最終化作一具行屍,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我們最終也難逃一劫啊,這該如何是好。”
黃淮周身泛着清輝,看着四周一具具邪魔口中不停發出詛咒的魔音,這不由的讓黃淮想起了殺生菩薩那索命梵音來。
只是相比之下殺生菩薩那索命梵音看上去更爲煌煌正正罷了。
深吸一口氣,黃淮定了定心神第一時間溝通神宮內的二郎顯聖真君,隨即便道:“區區詛咒魔音而已,此皆小道爾,我道門自有妙法破之。”
識海之中,二郎顯聖真君一身銀甲,身披黑色大氅,一手握着三尖兩刃刀立足於神宮之內,彷彿是能夠透過黃淮丹田看到外界一切景象。
只聽得二郎顯聖真君口頌:“元始天尊說十一曜大消災神咒經”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瑩明,元靈散開。流盻無窮,降我光輝。
上投朱景,解滯豁懷。得馭飛霞,騰身紫微。人間萬事,令我先知。
……
惟願衆生,得聞正法,萬罪冰消,善芽增長!
惟願衆生,得聞正法,永斷得迷,常修正道!
惟願衆生,得聞正法,不落邪見,法輪常轉!
黃淮神色肅穆,周身清光流轉,口中頌念元始天尊說十一曜大消災神咒經經文,玄妙無比的經文自黃淮口中頌出,彷彿有着無窮偉力加持,漸漸黃淮誦經聲直接壓過了數百上千邪神的詛咒魔音。
以一人之音壓過成千上萬邪屍詛咒魔音,尤其是此時黃淮周身隱隱可見有青蓮朵朵綻放,有神人、天女的虛影祈福,有諸天神魔虛影浮現,似乎都在聆聽黃淮誦經。
原本因爲詛咒魔音影響而不得不全力凝神對抗詛咒魔音的一衆人此刻耳邊只有黃淮一人誦經聲,那玄妙的誦經聲入耳只讓他們周身一輕,心中生出無上大歡喜。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瑩明,元靈散開……福生無量天尊!”
一衆人開始跟着黃淮一起口頌經文,一時之間十幾人齊聲誦經,以至於整個大殿之前天花亂墜,金蓮涌現,神女飛舞、天神浮現,恍如仙境一般。
而誦經的一衆人體內開始有絲絲縷縷的詭異氣息被一股力量所拔除,在這一股力量的作用下,原本侵入衆人體內的詭異氣息漸漸被消磨一空。
“吼!這是什麼經文,竟然能破本神法咒!”
只聽得一個詭異可怖的聲音陡然之間自大殿之中傳出,那聲音滾滾如雷一般,試圖壓下黃淮他們的誦經聲。
只是這經文蘊含着無盡玄妙,無上偉力,任憑那魔音滾滾如雷卻難以鎮壓分毫。
“好,好,今日本神定要將爾等全都吞了,化作我出世的資糧。”
幾道身影從大殿之中衝出,正是三位不知道什麼時候爲巨人觀大邪神所侵蝕,已然入魔的老祖。
體型龐大的紀昊衝着紀長年等人獰笑道:“乖孫,成爲尊神的一份子吧……”
其他兩位老祖也是盯着烈陽宗、鐵旗門的人發出獰笑。
眼看着自家老祖變成了邪魔,那種衝擊之大可想而知,也就是這會兒他們已經緩過了一口氣,不然情緒怕是更加的複雜。
紀長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波瀾,眼中泛着寒意衝着身邊幾位族老道:“諸位,隨我一起恭請老祖歸天!”
話音落下,紀長年一步跨出,人神合一神光沖天之中,向着化作邪屍的紀昊打出一擊,而緊隨着紀長年的紀氏族老同樣是毫不猶豫的打向紀昊。
烈陽宗、鐵旗門的人也只是稍稍遲疑了那麼一瞬,也發出了充斥着悲涼之意的怒吼:“請老祖歸天!”
他們絕對不能讓巨人觀大邪神繼續掌控自家老祖的屍身,這是對他們老祖的褻瀆,也是對他們的挑釁。
轟隆隆的交手聲中,三家之人可以說是拼盡了全力,力求斬了自家老祖所化邪魔。
不過黃淮的注意力卻是沒有放在紀長年他們身上,反而是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那宛如黑洞一般的大殿。
此時的大殿匯聚了海量的邪煞之氣,濃郁的邪煞之氣完全將大殿淹沒,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大殿內究竟是何等景象,也不知道其中到底藏着什麼可怕的存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二郎顯聖真君的身影出現在黃淮身旁。
黃淮見了二郎顯聖真君不禁道:“真君,這邪神到底在幹什麼,明明連鎮壓他的三位老祖都侵蝕化作了邪屍,竟然還呆在這三神宮之下。”
二郎顯聖真君一步跨出,剎那之間便出現在了大殿入口處。
大殿內如有實質一般的詭異氣息彷彿是察覺到了二郎顯聖真君的接近頓時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很快就見那詭異的氣息匯聚成一張恐怖的面容,死死盯着二郎顯聖真君以及黃淮道:“就是伱們壞了本神那一道化身嗎?”
黃淮感受到那邪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禁感覺周身的汗毛都一下子豎了起來,連忙運轉召來神力護持己身,看着那一張充斥着猙獰以及怒火的面孔道:“不錯,就是我們斬了你那一道化身,是不是很惱火,很想發泄怒火啊。”
也就是沒人注意黃淮,不然的話看到黃淮竟然如此挑釁大邪神,怕是都要以爲黃淮這是被大邪神給嚇傻了。
站在大殿門口處的二郎顯聖真君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大邪神面孔,聽了黃淮的一番話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果不其然,巨人觀大邪神聽了黃淮的一番話登時大怒,以至於由邪煞之氣所匯聚而成的巨大的腦袋都變得扭曲起來。
“小輩,你且等本神出世了,本神一定要吃了你……”
黃淮聞言反而是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當即向着二郎顯聖真君道:“真君,這邪神果然還在這三神宮之下,怕是因爲什麼緣由沒有出世!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只怕是非常重要。”
說着黃淮盯着巨人觀大邪神彷彿是被說中了事實而變得扭曲的面孔帶着幾分篤定道:“那麼一尊幾乎邁步帝君之境的化身被斬,他這本尊都還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沒有第一時間殺過去報復,嘖嘖,要麼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對其極爲重要,要麼就是他因爲什麼事情無法離開這裡……”
巨人觀大邪神聽了黃淮的話不由的咆哮一聲。
“啊啊啊,氣煞我也,小輩,你敢壞本神大事,本神不會放過你的!”
黃淮衝着二郎顯聖真君躬身一禮道:“趁他病要他命,還請真君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