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北陵王王府上空的異象驚動了淮南王燕淮南,幾乎是在察覺到異象出現的瞬間,燕淮南便趕了過來,在靜室之外守着。
聽到了靜室之中所傳出來的北陵王的大笑聲,淮南王自然是第一時間出聲恭賀。
轟隆一聲,隨着靜室的大門敞開,一道魁梧的身影大步從靜室當中走出,而在其手中則是託着一面看上去赤紅如血一般的旗幡。
對於落魂幡這件邪異的寶物,淮南王自然不會陌生,畢竟這是大燕帝君賜給他們弟兄的一門邪術。
只不過想要祭煉這樣的邪異寶物需要付出的代價極大,縱然是他們這些肆無忌憚的宗王們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去祭煉。
所以說就是淮南王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祭煉成功的落魂幡。
眼中帶着幾分好奇,淮南王盯着北陵王手中的落魂幡道:“九哥,這落魂幡如何!”
北陵王親手祭煉而成的寶物,其威力如何別人不清楚,北陵王卻是再清楚不過。
所以北陵王聞言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興奮之色看着淮南王道:“十四弟也不想一想這是父親賜下的秘法,其威力之強就算是你我如果不小心遭了算計,被這落魂幡所針對,怕是也要身死道消。”
聽得北陵王之言,淮南王不禁心中一緊,他同北陵王可都是邁步第六境的強者,可以說憑藉着強大的資源,一身實力遠超同階。
本身淮南王並不怎麼將落魂幡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看來,落魂幡這種邪異的寶物終究過於邪異,也沒聽說過有哪位兄弟祭煉這麼邪異的東西的。
但是現在聽北陵王這麼一說,再看北陵王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淮南王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他也一定要將落魂幡祭煉出來。
北陵王因爲寶物祭煉成功的緣故,心情大好向着淮南王道:“十四弟,可有關於那黃淮小兒的消息,爲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咒殺了那小兒了。”
說話之間,二人走進一處位於湖中心的涼亭內,兄弟二人相對而坐,淮南王神色一正向着北陵王道:“小弟我這些時日卻是派了不少人去打探關於黃淮的消息。”
北陵王端起茶杯聽着淮南王的講述。
只聽得淮南王言語之中帶着幾分輕蔑以及嘲諷道:“那小兒自從藉着斬了巨人觀大邪神的機會強佔了泰安府便以爲自己可以號令泰安府諸多勢力,竟然下令於各地建造什麼衆神宮,供奉清源妙道真君、關聖帝君這些神魔,同時還下令推行他手下的門神、竈神、土地。”
北陵王聞言不禁冷笑道:“他不會真的以爲他斬了巨人觀大邪神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吧,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這小兒與他們所供奉的神魔爭奪香火願力,真是愚蠢至極!”
“哈哈,九哥說的不錯,這小兒當真是狂妄無知,豈不知他如果老老實實的接管泰安府,不去碰觸各方勢力的利益的話,或許大傢伙還能尊他爲一府之主,結果他偏偏要去動這些人的命根子,可以說這會兒泰安府上下對其已經是怨聲載道,只需一人登高一呼,就會有無數人站出來推翻這小兒的統治。”
說着淮南王輕笑道:“說來咱們兄弟還要感謝這黃淮小兒呢,以往咱們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花費了多少的心思都沒有能夠將這些人給說動,可是這一次這些人卻主動聯繫我們,希望我們能夠鎮壓黃淮這小兒,爲他們主持公道。”
北陵王冷哼一聲道:“哼,這些人不過是因爲黃淮小兒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這纔想到了與我們聯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肯定沒有提過泰安府的歸屬吧。”
淮南王笑道:“九哥英明,這些人還抱着借我們之手斬了黃淮,他們自行掌控泰安府的小算盤呢,真當咱們都是傻子嗎!”
北陵王眼睛一眯道:“這次你我便除了那黃淮小兒,一舉將泰安府收入囊中。”
淮南王衝着北陵王拱手笑道:“小弟先在這裡祝九哥斬黃淮小兒,收泰安府,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聽淮南王這麼一說。
北陵王猛然之間一拍桌案,當即起身向着淮南王道:“十四弟,且隨九哥我前去建造祭壇施法,我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施法咒殺黃淮小兒。”
說話之間,北陵王一步踏出便已經出現在了王府正堂之中,淮南王笑盈盈的跟在北陵王身旁。
“來人!”
隨着北陵王話音落下,就見數名王府侍從匆匆而來向着北陵王見禮。
北陵王眼中滿是期冀之色大手一揮道:“傳我口諭,即刻在後花園建造九丈九尺九寸高祭壇一座,童男童女百人、青壯男女百人,本王將有大用。”
幾名侍從聞言心中不由一驚,不過卻是不敢有絲毫猶豫,當即領命而去。
北陵王看了淮南王一眼笑道:“十四弟,待九哥去沐浴更衣,回來之時,且看九哥施展咒術,遠隔千里咒殺那黃淮小兒。”
淮南王衝着北陵王拱了拱手道:“小弟在此恭候九哥,定要一睹散魂幡之神威!”
北陵王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以北陵王的權勢,可以說整個北陵府都在其掌控之下,北陵王一聲令下,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一座按照北陵王要求,高九丈九尺九寸的祭壇便被建造而成。
同時一名名氣血充足精神飽滿的童男童女、青壯男女也被帶到了王府後花園。
這些童男童女、青壯男女全都是王府所豢養的,平日裡好吃好喝的供養着,如今被帶來這裡,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等着他們的絕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說一個個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惶恐不安。
遠處的涼亭之中,淮南王一臉的悠然之色,看着後花園之中的這些童男童女、青壯男女眼眸之中則是一種漠然。
不過是一羣螻蟻罷了,能夠做爲血食獻祭給散魂幡之中祭煉而成的邪神,助他們咒殺黃淮,那是這些人的榮耀。
想到那散魂幡之中的邪神如果得這二百血食精氣神血祭,必然威力大增,咒殺黃淮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嘖嘖,且先看看九哥這落魂幡效果如何,如果說真的厲害的話,本王也得祭煉一面出來。”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後花園之中,正是沐浴更衣歸來的北陵王。
就見北陵王一身玄黑色的蟒服,腳踏黑色繡金靴,腰纏玉帶,龍行虎步而來,將一方宗王的王侯霸氣盡顯無餘。
“哈哈,九哥好霸氣,咱們兄弟之中,就說這一身蟒服在身,還真的沒有幾人能夠與九哥相媲美。”
北陵王眼中閃過幾分猙獰、興奮以及期待道:“今日我盛裝登臨祭壇,施法咒殺那黃淮小兒,可以說他是本王遭遇諸多對手之中,第一個讓本王如此鄭重對待的。”
淮南王衝着北陵王拱手道:“小弟謹祝九哥馬到功成,揚我宗王之威。”
北陵王大步向着祭壇走去,同時向着淮南王道:“十四弟且從旁爲我掠陣便是,看九哥如何咒殺那小兒。”
說話之間就見北陵王邁步走上祭壇,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祭壇頂部。
高九丈九尺九寸的祭壇在北陵府府城之中也只能算是一般的建築,不過不久前北陵王府上空突然出現的那一面旗幡的虛影以及那種令人心悸的不安感讓府城之中不少人都有意無意的盯着王府這邊的動靜。
而北陵王在王府之中搞出這麼一座祭壇出來也是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顯然北陵王並不介意別人偷窺他施法。
甚至北陵王心中還隱隱的有些期待更多的人看到他施法咒殺黃淮的那一幕。
連黃淮那樣供奉真帝君位格的存在他都能夠藉助散魂幡將之咒殺,想來一些對其懷有二心的勢力和人肯定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拿散魂幡咒殺對方的話,對方又該如何應對。
站在高高的祭壇之上,北陵王看着祭壇之上的神案,伸手一招,頓時就見一面血紅色的旗幡出現在空中。
爲了祭煉這一面旗幡,北陵王可以說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此刻正是檢驗這一面旗幡的威能是不是如自己父親所說的那般,就算是真正的帝君級別的強者如果沒有防備都可能會被散魂幡咒殺。
深吸一口氣,北陵王將旗幡插在神案之上,然後燃起香燭衝着旗幡拜了拜。
隨着北陵王拜在,頓時王府上空一聲驚雷炸響,黑雲滾滾,烏雲密佈遮蔽了整個王府上空,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瀰漫開來。
就見一尊可怕的神魔不知道什麼時候自旗幡當中走出,出現在了王府上空。
這神魔通體血紅,雙目之中充斥着貪婪、毀滅、殺戮的氣息,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心驚肉跳,渾身散發着恐怖的氣勢。
如此恐怖的威勢直接以北陵王府爲中心向着四周瀰漫開來。
不少遠遠的窺探到這一幕的人見此情形不由大驚失色。
“這北陵王到底在幹什麼!”
“那一面旗幡究竟是什麼邪惡之物,爲何會有這麼一尊恐怖的邪神,竟然能夠引得如此天地異象!”
站在祭壇之下的淮南王看到散魂幡竟然能夠引動如此天地異象不由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口中驚歎連連道:“好寶貝,真是好寶貝啊,此番本王定要祭煉一面出來,看來父親說的沒錯,這散魂幡的確是一件恐怖的寶物。”
相比其他人的心慌,北陵王卻是滿心的歡喜。
散魂幡的威力越強,那麼他咒殺黃淮的把握也就越大。
“哈哈哈,今日本王就不信咒殺不了你這小兒!”
隨着北陵王一聲充斥着興奮的低呼,便見北陵王探手向着下方驚慌失色、面色慘白的一衆童男童女、青壯男女那麼一抓。
頓時一股力量卷着足足二百人向着空中浮現出來的那一尊旗幡之中走出的邪神飛去。
“恭請享用血食。”
隨着北陵王衝着邪神遙遙一禮,這些童男童女、青壯男女的命運算是徹底的定了下來。
就見那一尊邪神陡然之間張開了血盆大口,無比貪婪的盯着那上百童男童女,青壯男女,在不知多少道震驚的目光當中將之一口吞了下去。
原本的慘叫聲、哀嚎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只能看到那一尊邪神身上的凶煞氣息一下子濃郁了幾分,似乎享用了血食之後,這邪神變得越發的兇戾可怖起來。
北陵王無比興奮的將黃淮的圖像畫在了散魂幡之上,同時打入一縷黃淮的氣息,做完這些的北陵王衝着邪神恭敬拜了拜。
下一刻就見那一尊邪神陡然睜大了雙眼,遙遙看向了泰安府方向,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自邪神身上瀰漫開來。
邪神似乎是在搜尋感應黃淮的所在,不過是轉眼功夫,邪神眼中迸射出兇戾之色,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向着泰安府方向張口便是那麼一吸。
將邪神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的北陵王眼中盡是期待之色。
按照大燕帝君傳給他的秘法之中記載,這會兒散魂幡的邪神已經鎖定了咒殺對象的氣息,只需張口那麼一吸,便能在悄無聲息之間一口吞噬目標一成的真靈元神,只需十日功夫就能夠徹底令對方魂飛魄散,真靈不存。
淮南王也是睜大了眼睛看着正在施展神通的邪神,心中滿滿的期待。
至於說城中那些暗暗窺探的人這會兒就算是反應遲鈍也意識到了北陵王這分明是在以什麼邪法害人。
只是能夠讓北陵王這樣的存在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施展邪法害人,對方又是何方神聖呢。畢竟以北陵王的身份,一般人一旦招惹了對方,怕是都等不到北陵王親自出手便已經被斬草除根了。
一些人忽然想到了北陵王不久前在華夏城城主黃淮手中吃的大虧了,世子、化身接連被黃淮當衆斬殺,這可以說是北陵王這麼多年丟人丟的最大,吃虧吃的最狠的一次。
最關鍵的是北陵王似乎還拿對方沒有什麼辦法。
“我知道了,北陵王這是在施展邪法咒殺泰安府府主黃淮。”
“我就說了,北陵王怎麼可能會這麼好說話,感情一直在祭煉寶物對付黃淮啊。”
“看來這次黃淮是凶多吉少了!”
空中那一尊邪神衝着泰安府方向張口那麼一吸,無形的玄妙力量彷彿是跨越了虛空直接降臨在泰安府。
泰安府
黃淮正修煉八九玄功,剛剛將服用的靈藥消化吸收一空,還沒有等到他起身,突然之間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絲悸動。
一道玄之又玄的寶光瞬間閃現,便見一面太極圖浮現在黃淮頭頂上空灑下絲絲縷縷的玄妙氣息將黃淮徹底遮掩了起來。
“怎麼回事!”
識海神庭之中的太極圖陡然之間自動浮現,黃淮卻是心中一驚,暗自驚愕,下意識的向着四周看去。
可是也沒見有什麼邪魔出沒啊。
不過很快黃淮就見頭頂太極圖陰陽魚流轉,一道玄妙的光芒閃過,黃淮隱約之間彷彿聽到了一聲讓人心悸的咆哮聲。隨即便見一道邪魔身影張口衝着便是一個鯨吞,似乎是要將自己一口吃掉。
然而太極圖緩緩流轉,愣是將那邪身影給擋在了太極圖之外,任憑那邪魔不停的張口鯨吞卻是無法突破太極圖的守護。
北陵府
北陵王王府上空,原本猙獰無比的邪神接連張口朝着泰安府方向鯨吞,但是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吞噬到一般,反而是顯得越發的急躁起來,甚至發出一聲咆哮。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看上去這邪神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在那裡狂吸空氣啊。”
有人一副錯愕的模樣看着反應明顯不對勁的邪神。
就連旁觀者都能夠看出這邪神的反應不正常了,更不要說是與邪神有着緊密聯繫的北陵王了。
此時的燕北陵臉上滿是錯愕以及茫然之色,因爲他通過與邪神的聯繫,大致能夠感應到邪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爲什麼明明已經鎖定了黃淮那小兒的氣息所在,甚至邪神已經降臨,卻是無法鯨吞對方一絲一縷的真靈元神。”
燕北陵一臉的怒色,眼中盡是不甘以及震怒。
就在這個時候,淮南王向着燕北陵道:“九哥,怎麼回事,難道說散魂幡有什麼不對?”
燕北陵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淮南王反而是咆哮一聲吼道:“來人,給我立刻蒐集五百童男童女來。”
北陵王一聲怒吼,頓時驚的王府不少人面露惶恐不安之色,不過面對北陵王的兇威,王府的人根本就不敢怠慢,幾乎是在最短的時間將五百童男女給湊齊送了過來。
燕北陵一臉猙獰的咆哮道:“黃淮小兒,本王就不信咒殺不了你。”
話音落下燕北陵毫不猶豫的讓邪神將五百童男女一口吞下,頓時恐怖的凶煞之氣沖天而起,甚至衝散了籠罩在北陵王府上空的陰雲。
紅着眼睛的燕北陵甚至口中噴出一口心頭熱血灑在散魂幡之上,再次激發邪神的兇性。
“吼!”
邪神一聲咆哮,甚至周身彷彿有鮮血在流淌一般,那一股子凶煞之氣直接讓北陵府府城都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有什麼舉動,生怕刺激到了這一尊邪神。
邪神張開血盆大口再次向着泰安府方向鯨吞,這一次所有人只看到隨着邪神鯨吞,彷彿虛空都要被其給一口吞下。
泰安府
黃淮眼看着那一道邪神虛影消散在眼前,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之間響起道:“這竟然是咒殺邪術,有人在以邪術施法,妄圖泯滅你真靈元神!”
二郎顯聖真君的身影出現在黃淮身旁。
黃淮聽二郎顯聖真君這麼一說頓時眉頭一皺道:“真是好生歹毒,竟然以邪術害我,真君可有辦法尋到對方嗎?”
正說話之間,黃淮心中悸動,面色一變驚呼一聲道:“好膽,竟然還敢再來!”
就見一道兇戾無比的邪神虛影張口向着黃淮就是一口鯨吞。
黃淮面色一寒,心念一動,頭頂的太極圖那一對陰陽魚瘋狂運轉,而黃淮體內的神力也灌注其中,隨着黃淮催動太極圖,便見太極圖光芒一閃,猛地向着那一尊邪神虛影一卷,剎那之間陰陽流轉,混沌顯化,地水火風齊現。
一道有形無質的白玉虹橋乍現,隨着這由太極圖所化的白玉虹橋乍現,彷彿跨越了虛空連接到了另外一處所在,原本的地水火風混沌氣息轟然之間順着白玉虹橋便齊齊轟了過去。
只一瞬間,一切的異象消失不見,太極圖光芒黯淡,倏然沒入黃淮體內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北陵王王府上空,被北陵王徹底激發了兇性的邪神正遙遙朝着泰安府方向鯨吞,可是一剎那之間,原本兇戾無比的邪神竟然露出幾分驚恐之色,隨即便見虛空蕩漾,彷彿有人憑空撕裂的空間一般,一團五彩斑斕的光華就那麼出現,直接轟在了邪神身上。
“嗷!”
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聲直接自邪神口中傳出,只是那淒厲的慘叫聲就能夠聽得出這邪神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恐怖傷害。
邪神的身形寸寸崩裂,直接引動被供奉在祭壇之上的那一面散魂幡,散魂幡的旗面之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破損的紋路。
嘩啦一下,散魂幡直接崩碎,而空中的邪神同樣身形寸寸崩裂開來。
就在邪神即將湮滅的一瞬間,那一顆兇戾無比的頭顱陡然之間化作一道血光衝向北陵王。
原本就遭受反噬的北陵王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所祭煉出來的散魂幡之中的邪神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噬自己。
“啊,孽障好膽!”
驚慌失措的北陵王不禁發出一聲怒吼,同時翻手拍向化作血光的邪神。
然而邪神的速度何等之快,幾乎是瞬間便沒入了北陵王體內,就見北陵王的身形以極快的速度乾癟下去,一尊恐怖的邪神虛影在北陵王周身浮現,似乎是在吞噬北陵王的真靈元神。
北陵王所供奉的神魔面對着這一尊邪神竟然像是遇到了剋星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十四弟救我!”
已經慌了的北陵王本能的向着淮南王求救。
淮南王看着身形正以極快速度乾癟起來的北陵王,尤其是看着那一道兇戾無比的邪神虛影陡然之間擡頭向着他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淮南王心中頓時一慌。
那邪神太恐怖,太嚇人了,淮南王只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顫。
“九哥保重!”
話音落下,淮南王甚至都不敢做絲毫停留,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眨眼消失無蹤。
眼看着自己最後的希望竟然會棄自己而去,北陵王不由呆了呆,可是不等他破口大罵,那邪神已經是一口將其真靈元神吞下,盡數將北陵王一身精華吞噬一空。
不知多少人就那麼看着北陵王被邪神給生生吞吃,卻是沒有人敢有什麼異動。
沒見連北陵王的兄弟淮南王都嚇得狼狽而逃了嗎,他們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上前去救北陵王啊。
隨着邪神吞噬了北陵王的真靈元神,就見那一道已經變得清晰起來的邪神身影直接收斂了兇威沒入北陵王乾癟如同枯樹一般的體內。
剎那之間血色光輝流轉,原本乾癟的北陵王軀體再度恢復了飽滿,面色紅潤,就如同原本的北陵王復生了一般。
可是看到這一幕的許多人心中卻是生出了無盡的寒意,這是北陵王所祭煉的那一尊邪神反噬,直接吞了北陵王的一切,甚至藉着北陵王的軀體復生了啊。
“該死的,北陵王瘋了吧,他這到底是什麼邪法,害人不成自己被反噬而死也就罷了,千萬不要坑害了大家啊。”
“這邪神竟然如此兇戾,那黃淮竟然沒被邪神給害了,甚至還差點跨越虛空斬了那邪神。”
“你竟然還有功夫說這些,不好,邪神注意到大家了,快逃啊!”
當邪神藉着北陵王的軀體復生之後,第一時間便張口鯨吞了整個王府上下。
頓時北陵王的妃嬪、子嗣乃至侍從、侍衛之類數百上千人直接全部化作了邪神的血食。
而吞了北陵王府上下的邪神,感應到了那些修行之人的目光,直接張口一吸,剎那之間,數十上百道剛剛騰空而起的身影就那麼一僵,隨即真靈元神、血肉精華盡數被邪神一口吞了個精光。
乾癟無比的屍身轟然墜地,直接化作了飛灰。
這一口下去至少吞了近百的修行之人,邪神甚至打了個飽嗝兒,眼中的兇戾之色更盛。
或許是受到散魂幡的影響,又或者是受到北陵王自身真靈元神的影響,這邪神吃飽了之後卻是身形沖天而起,直奔着泰安府方向而去。
泰安府方向,黃淮感受着第二神庭之中正以極快的速度煉化吸收願力寶珠的太極圖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笑意。
二郎顯聖真君看着黃淮,神色鄭重的道:“這次虧得有太極圖庇護,不然的話似這等陰損的邪術最是難以防備,即便是本真君也很難防備這種陰損咒殺之術。”
說着二郎顯聖真君道:“當年的趙公明何等的厲害,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一出,幾無敵手,可是就算是強如趙公明,最後依然是被釘頭七箭書這等咒殺之術生生咒殺。”
黃淮知道二郎顯聖真君這是在借趙公明的事情警示自己。
不用二郎顯聖真君刻意提醒黃淮也知道這等陰狠的咒殺之術的可怕之處。
此時黃淮想到自己先前心中悸動的程度,那般的悸動完全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感受,如果說不是他祭煉了太極圖,由太極圖替自己擋下了那陰狠的咒殺之術,可能自己已經着了道了。
黃淮心中不由的暗暗慶幸道:“幸好我選擇祭煉了太極圖,也就是太極圖擁有平定地水火風之威、轉化陰陽五行之力、分理天道玄機之功、包羅大千萬象之能,不然這次真的會被人所算計。”
同時黃淮心中不禁泛起了無盡的殺機。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與自己有着什麼仇怨,竟然要用這種陰毒咒殺之術來對付自己。
說實話黃淮這會兒也一時搞不明白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畢竟他在泰安府所推行的一些措施真的是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正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突然蹦出來一羣修行之人對自己喊打喊殺要將自己碎屍萬段,黃淮都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他要替華夏諸神傳播信仰,獲得香火願力,那麼就只能從這些既得利益者手中去爭奪,從這些人的虎口之中奪食。
“難道說是泰安府的某些人不安分,想要直接將我除去嗎?”
想到前番紀長年、祝方、陳虎他們所帶來的消息,黃淮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方不敢正面對付自己,也就只能用這種見不得光的陰損手段了。
心中閃過諸般思緒,黃淮緩緩平復了心中的殺機,此番對方咒殺自己不成,肯定還會有後續,自己只要以不變應萬變就是。
不過黃淮雖然說殺機平復,但是並不意味着心中的火氣就消了下去。
任是誰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怕是都要憋一肚子火氣吧。
“程遠志、劉闢!”
隨着黃淮一聲呼喊,就見兩道身影飛掠而來向着黃淮道:“見過尊神,不知尊神有何吩咐?”
黃淮看了二人一眼道:“立刻傳訊給紀長年、祝方、陳虎他們,告訴他們,給我全力鎮壓心懷二心之人,但凡是不配合者,皆斬之。”
只要對方不捨得分出大半的香火願力,那麼雙方就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黃淮既然邁出了這一步,顯然就不能存了婦人之仁。
這幾乎可以說是涉及到了信仰之爭,關乎道途,絕對容不得一絲憐憫猶豫。
程遠志、劉闢二人聞言當即領命而去。
黃淮吐出一口濁氣,心情這才稍稍好了那麼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黃淮就聽得二郎顯聖真君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道:“道友小心,對方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