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一夜又是新的一天。
這天已經是白楊和陳王約定好去拜訪的時間了。
一早,在小蘭的伺候下,白楊穿戴整齊,因爲是正式拜訪,白楊穿得相對正式,頭戴白玉寶冠,身穿黑白陰陽長袍,腰間玉帶纏身,腳踏登雲長靴。
手持一塊溫潤玉佩,白楊對小蘭說:“我要出門一趟,晚間應該就能迴歸,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找趙石,若是他都無法處理,可以去山谷深處找老單幫忙”
“姑爺,我記下了”小蘭回答。
儘管白楊並未再將她當做丫鬟看待,但她自身卻給自己定位明確,她只是一個丫鬟,不敢有絲毫逾越。
“嗯”
白楊點頭,踏步而出,身影已經無聲消失。
這次去拜訪陳王,白楊誰都沒帶。
瞬息萬里,不久後陳王朝國都已經在望,雖然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國家已經很長時間,但這還是白楊第一次來陳王朝國都。
和皇朝那種強大的自信不同,陳王朝的國都外圍有城牆高聳,陣法紋理隱現,上方兵甲林立。
雖然陳王朝的國都足夠大了,卻連大光國都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城中唯有王宮所在之地纔有一座浮島橫空,上方國運洶涌,卻顯得有些氣勢不足。
這個世界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否,從國都上方的國運就能看出。
陳王國都上空是禁止飛行的,進城需要從城門進入,白楊也並未逾越這一規定,從雲端落下來到了城門口。
顯然對於白楊的拜訪陳王有了充足的準備,並且很隆重,國都大門清場,兩邊儀仗排列,不知名動物毛髮編制的地毯一直鋪到視線的鏡頭。
城門口,一身紫色官服的黃秋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看到白楊,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白先生,陛下已經恭候多時,請!”
“黃老客氣,同請”白楊點頭笑道。
邊上是一架裝飾華貴的馬車,由八匹頭頂長角的白馬拉着,在白楊和黃秋雙雙登上之後,紅色長袍的太監車伕揚鞭,馬車前行向着國都中心而去。
一路上街道兩邊都是軍隊把守,儘管無數人觀望卻顯得鴉雀無聲,隆重得讓白楊都有些不好意思,搞得好像國事訪問一樣……
對於陳王朝國都的人們來說,這一天有些震撼,他們不知道是誰能當得起陛下如此隆重的接待,當初邀請黃秋這個神道天師入朝都沒有這麼隆重過。
馬車上白楊和黃秋都沒有說話,寬敞的馬車中,邊上宮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出一點差錯。
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馬車一路來到了陳王朝國都中心,上方就是王宮浮島所在。
王宮處於距離地面萬米高空,龐大的浮島投下大片陰影,一條寬三百米的玉石階梯浮空連接着王宮和地面。
到了此處,白楊和黃秋下來,有步攆等候,擡着他們向上,擡攆之人步伐頻率不快,但速度卻不慢,不一會兒王宮大門已經遙遙在望。
此時,王宮中百官林立,一身金色九龍袍的陳王親自帶着百官在王宮大門等候,可見他對此次白楊前來拜訪有多麼重視。
步攆停下,當白楊腳步落地的時候,陳王上前一步笑道:“白先生,朕恭候多時,你可算來了,請”
“草民惶恐,當不得陛下如此隆重”白楊拱手客氣道。
“哪裡哪裡,白先生能來,再隆重都不爲過,請隨我來”陳王哈哈大笑道。
兩人說着話往王宮中走去,其他人淪爲陪襯,儘管陳永發也在邊上作陪,白楊都沒有機會和他打招呼,只能點頭示意。
這次白楊來拜訪,氣氛並沒有那麼莊嚴,王宮中桌椅林立,陳王這是要大擺宴席招待白楊了。
事實也是如此,來到王宮大殿後,陳王宣佈宴席開始,有成羣的宮女魚貫而來,將一盤盤美酒佳餚端上,有樂師奏樂,有舞女翩翩起舞。
這次宴席,參與的人數過萬,幾乎是整個陳王朝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一個個都是人精,儘管沒有和白楊打過交道,卻都聽聞過他的一些事情,哪怕此次說不上話,混個臉熟也足以向別人炫耀很長時間了。
整個宴席過程無非就是吃吃喝喝,並未說什麼要緊的事情,最多聊點趣事,這個白楊在行,各種段子信手拈來,無論葷的素的,不管說什麼周圍都一羣人附和賠笑,沒有腦殘跳出來指責他不顧禮儀之類的。
這個世界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也是白楊敢在王宮中講葷段子了,換個人試試,拖出去粑粑都要打出來。
“話說一隻螞蟻和一隻蚊子吹牛,蚊子說,我的口器可是包含劇毒的,十元前給一女的胸口叮了兩下,如今還有兩個碗大的腫塊未曾消除,螞蟻一聽頓時不服氣,哼哼道,你那算什麼,我這一腳下去可是持續性傷害,二十元前,給一女的下面踢了一腳,如今她每一會都還要流幾天的血呢”白楊當着滿朝文武又來了一段不葷不素的。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鬨堂大笑,暗道這白楊實力滔天居然是如此一個詼諧的人。
一幫大老爺們就罷了,只當好玩,但此次宴席不止男的,還有很多女眷,尤其是一些個年輕漂亮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目光頻頻看向白楊,目的不純……
然而這些個美妞在聽到白楊的葷段子之後,一個個臉頰通紅低頭不敢見人,暗道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白楊,太不正經了,和你那一計滅一國的身份完全不相符嘛。
吃喝得差不多了,陳王開口道:“白先生妙語連珠,連着酒菜都多了幾分滋味,卻不能讓白先生獨佔風頭,正好,元節將至,各地推舉了一些節目上來,不若白先生隨我一觀如何?”
元節白楊倒是瞭解過,類似於地球華夏的春節,是這個世界最爲隆重的節日,從天元帝國傳出,世間各國紛紛效仿。
既然是最隆重的節日,難免載歌載舞慶祝了,所有陳王纔有此一說。
話是這麼說,陳王隱含的意思卻是可以和白楊單獨說重要的事情了。
“如此的話,那倒是有眼福了”白楊放下酒杯笑道。
“白先生隨我來”陳王起身說。
隨後轉移場地,文武百官來到另一處,依舊是王宮中,不過卻是一個佈置喜慶的巨大廣場,無數來自陳王朝各地的‘藝術團’正在緊張準備着。
這次白楊倒是沒有和文武百官扎堆,而是和陳王等人來到了一個廣場邊緣的閣樓中。
閣樓佈置了陣法,內中聲音不會傳遞出去,在這裡,只有白楊,陳王,陳永發以及黃秋,其餘哪怕王后公主之類的都沒有資格在這裡。
只剩下這幾個人,白楊看向陳王正色道:“恭喜陛下修爲大進,此後陳王朝必定更上一重樓”
停留在大宗師之境的陳王,在得到白楊的那枚破鏡丹之後,修爲總算是踏足人王鏡,這個白楊一早就看出,只是不好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而已。
沒有擺任何架子,陳王看向白楊認真拱手道:“多虧白先生相助,要不然我想踏足此間還不知道要花費多久”
“這非我的功勞,我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即使沒有我陛下踏足人王也只是時間性問題”白楊客氣道。
雖然明知對方沒有破鏡丹此生估計無望人王,但白楊不能那麼說呀,多打臉不是。
客氣一番,陳永發在邊上開口了,一臉認真的問:“白兄弟,這裡沒有外人,有話但說無妨”
都知道白楊此次前來不是單純的拜訪,但把話題挑明無疑陳永發是最合適的人。
收起笑容,白楊沉默片刻看着他們說:“實不相瞞,陳老哥,陛下,我恐怕給你們添麻煩了”
“白先生何出此言?”黃秋在邊上愕然問,好端端的哪兒就添麻煩了?
陳王表情不變問:“還請白先生言明”
“陛下,陳老哥,想來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出去了一趟把?”白楊苦笑道。
“然後呢?”陳永發皺眉問。
“這次出去是去了大光皇朝,原本我只是爲了尋找治療我一位好友的辦法,期間經歷了一些事情,以至於和大光皇朝成爲了死敵關係,那大光皇帝楚天涯勢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必定會攜滿腔怒火前來報復,以我的判斷,八成會牽連陳王朝乃至周邊另外兩個王朝,所以我才說給你們添麻煩了!”白楊說出了原委。
“什麼!”黃秋驚呼,手一抖,端着的酒杯都差點掉地上。
陳王臉色一變問:“白先生此話當真?”
聽聞白楊的這番話,由不得他們反應如此劇烈,那可是皇朝啊,比之王朝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如今對方隨時都會前來報復,可以說整個國家都來到了懸崖邊,稍微不慎就會跌入懸崖萬劫不復!
“陛下,陳老哥,黃前輩,千真萬確,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白楊認真道。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凝重無比,聽聞白楊說出的信息,可以說陳王朝正在遭受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
該如何抉擇?
在這個危機面前,外面再好的歌舞節目都沒有人有心情去觀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