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足足兩三百個平方的大廳,從周圍的痕跡來看並未建立多久,整體風格盡顯豪邁之氣!
好吧,其實就是很簡陋了,匪徒窩嘛,也別期待有多麼高大上。
一魁梧中年人閉目立於大廳中間,右臂平伸,抓着一杆近三米長的長槍,長槍通體金屬打造,手腕粗,滿是斑駁痕跡,顯然此人憑藉這杆長槍經歷過無數廝殺。
這一杆不下三百斤的金屬長槍,中年人只抓住了槍柄末梢一點,整個長槍和他手臂平直,在槍尖上放着一個直徑三十釐米左右的金屬盆,盆中放着水,水面紋絲不動。
這臂力是真正的能在胳膊上跑馬了!
聽到彙報的聲音,魁梧中年睜眼,雙目宛如刀鋒讓人不敢直視,沉聲問:
“對方多少人”?
“老大,對方兩百多人,一半身穿鎧甲,一半騎馬,全部兵刃在手,雖然帶着二十多輛裝有疑似貨物的牛車,但看上去並不是商客,在紅巖山邊緣停下,無視吾等在做飯吃……”
前來彙報的嘍囉不敢看老大的眼睛,低頭回答,語氣有點古怪。
他喵的,這是拿我們紅巖山的哥們不存在啊,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野炊,還有王法嗎?
老大身軀不動,沉吟片刻冷聲道:
“讓老六別玩女人了,帶人去,若能將他們宰掉就全部宰掉,把所有東西帶回來,無論是兵器鎧甲我們都不嫌多,若是無法將那些人宰掉,也要弄明白他們的身份”!
“好的老大”
嘍囉領命而去,去找六當家的。
這個匪徒窩足足有幾千號人呢,當然不是一個老大就能管得過來的,軍師這種必備職業也是存在的,只是今天還早,沒有‘活動’,也就沒有出現在這裡。
不久後山寨中有三四百兇惡的匪徒下山,爲首的六當家是一個身高兩米的大個子,扛着一柄門板似的雪亮連環大刀罵罵咧咧。
“玩個女人都玩不清靜,不管山下是什麼人,都給老子洗乾淨脖子等着”!
……
“不知白兄準備何時行動,如何拿下紅巖山”?
豐禮忍不住看着白楊問。
“等鎮守大人把紅巖山賣給我的公文下來後就行動,至於什麼方式,到時候豐兄就知道了,喲呵?山上有人下來了,正好……”
白楊笑道。
紅巖山是必須要拿下的,但是你得讓我拿到公文再說,白忙活的事情我不幹!
說話的時候看到了紅巖山上有人下來,白楊心念一轉有了計較,在豐禮愕然的注視下看着牛健說:
“牛健,正好他們有人下來,你過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紅巖山這個地方,德陽鎮鎮守大人已經賣給我了,他們在我地盤上做‘生意’不講究,讓他們明天這個時候乖乖下山到這裡來投降,要不然後果自負,你自己注意點,別給人殺了啊”!
牛健目瞪口呆的看了白楊一眼,最後撓撓頭說: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告訴他們,放心,他們還殺不了我”
看着牛健扛着長棍向着山下下來的匪徒而去,豐禮心中糾結得要死,但還是裝着平靜的看着白楊問:
“白兄,這樣恐怕不妥吧”?
你讓人家投降就投降,你以爲你是誰啊,豐禮就差說這句了。
“沒錯,就是這樣,一幫匪徒而已,用不着對他們客氣”
白楊一副這有什麼不對嗎的表情說。
德陽鎮鎮守幾次帶人圍剿都沒有能拿下的紅巖山,在白楊這兒彷彿隨時都能捏死的螞蟻一樣,這會兒豐禮覺得白楊要麼是瘋子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妖孽,除了這三樣沒別的。
“白兄是否要請來武道高人幫忙?匪徒猖狂,尤其是幾個首領身手不弱,加上地勢原因,恐怕就是武士強者前去也只能無功而返”!
豐禮看了邊上的藍霜一眼若有所指的說,就差明着說就別指望藍家牛家家主了,沒用的。
“就我們這些人足夠了”!
白楊伸手指了指趙石他們一百來號人說。
就你們一百來號人拿下紅巖山?哪怕你們身穿那種堅固的兵甲也沒用!
天上沒有牛在飛啊,豐禮無語到極點。
“今天就這樣,收拾一下我們就回去了,對了,豐兄記得回去找令尊弄紅巖山的買賣契文,多少錢到時候到我家來拿或者我讓人送去”。
白楊提醒道。
“少爺,萬一不行的話,讓爺爺找迷河林裡的山民幫忙,多少人都有,拿下紅巖山不是問題”。
小貓有點不放心,在白楊身邊小聲說。
“貓兒啊,不用,拿下這裡簡單得很”。
白楊摸了摸小貓的腦袋說。
“好吧”
小貓乖乖點頭不說什麼了,她相信白楊既然敢說就做得到。
豐禮在試探白楊,白楊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對方?不但是在試探豐禮,還在試探這邊的某些秩序底線,唯有知道了這些他才能對以後做出相應的舉措!
另一邊,牛健來到紅巖山唯一下山的那條路的路口,兩三百米的上方,一羣匪徒吆五喝六的迎面下來。
目光與山上下來的匪徒六當家對視上,他忍不住眯着眼睛握緊了手中的長棍。
武者的直覺告訴他對方身手不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遇到這樣的人牛健手癢了,很想和對方幹一架,但想到了白楊交代的話他還是忍住了。
“喲,這不是德陽鎮牛家大少爺牛健嘛,怎麼,自己一個人跑來送死了”?
走在匪徒前方的家老六扛着大刀,看着山下的牛健咧嘴大聲道。
六當家姓家,在山寨排行老六,兄弟們稱他連環大刀六爺,至於本名估計他自己都忘了。
對方認識自己,但自己卻不認識對方,對於這個問題想法很簡單的牛健並沒有在意,自顧自的說道:
“我家少爺讓我來通知你們紅巖山的匪徒一聲,紅巖山這個地方,德陽鎮鎮守大人已經賣給我家少爺了,你們在我家少爺的地盤上做生意不講究,明天的這個時候到那邊,也就是我家少爺這會兒呆的地方去投降,要不然後果自負”!
完完整整的交代了白楊的話之後,牛健扛着棍子轉身就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投降?好大的口氣,你家少爺以爲自己是誰?哪怕碧波縣的縣令來了也只能望而卻步……!想走?聽聞牛家大少武藝高強,既然來了,我們過兩招再走不遲”!
說半天牛健壓根不搭理,家老六那個氣,脾氣一上來扛着大刀就衝向了牛健。
雙方已經相距五十米不到,家老六邁開大步快速奔向牛健,手中連環大刀揮舞,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音,那大刀都舞得看不清影子,只能看到明晃晃一片冰冷鋒芒!
背對家老六的牛健,腳步一頓,轉身,手握長棍,管你大刀舞得多麼好看,他只管暴力一棍砸過去。
咣……
一聲刺耳的巨響,火花四濺,牛健忍不住後退了三步,而家老六卻蹬蹬蹬後退了五六步,握着大刀的手都在輕微抖動,看向牛健,目光閃爍不定。
“我只管傳遞我家少爺的話,你想打架,下次再說”!
牛健丟下這樣一句話,再度轉身大步離去。
“六當家的,要不要大傢伙上去砍他?其實用幾十張大弓就能輕易的弄死他”!
一個嘍囉在家老六身邊問。
“我們殺不了他的,現在跟我回去”
家老六沉聲到,還沒能徹底下山,這就轉身往回走。
他必須將情況彙報給老大,德陽鎮牛家大少爺居然稱呼一個人爲少爺,‘這不科學’,他口中的少爺是誰?
雖然作爲匪徒,但家老六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沒把握的事情他纔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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