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易容丹,骨骼噼裡啪啦作響,一陣痠麻,皮膚肌肉收縮,膚色改變,不一會兒白楊和凌驕倆人就變得了另外一幅樣子。天 籟小 說
脫下的鎧甲沒有真丟在血蓮教後方的地上,白楊第一時間收進了空間袋中以免露出馬腳。
乘亂揭掉隱匿符,兩人展露出身形,出現在了戰場血蓮教後方。
白楊變成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凌驕則是變成了一箇中年猛男,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們兩個幹嘛呢?快給我衝,臨陣退縮信不信我立即砍了你們!”就在此時,他們前方傳來了一聲怒吼,同時一道冰冷中帶着瘋狂的目光看了過來。
那是一個手持長刀的青年,一眼白楊就看出他只是武徒境界的渣渣而已,應該是一個小頭頭,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肩膀上綁着一條黑布帶,布帶上有血色蓮花圖案。
“殺啊!”白楊一拉凌驕,急吼吼的往那邊衝去,眼神示意他別衝動。
咋倆現在是臥底呢,別動手砍人以免弄巧成拙。
凌驕撇嘴,那傢伙他一指頭就能摁死,不過這會兒還是聽白楊的吧。
“哼!”那青年冷哼一聲,看到白楊和凌驕衝入人羣后也沒有說什麼,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眼神一瞪,兩步跑過去大吼道:“你們的兵器呢?”
白楊一臉膽戰心驚的說:“之前出的時候,一緊張不知道丟那兒去了”
凌驕憋着笑,心道白楊裝得挺像的,立即裝着和白楊一樣膽戰心驚的表情。
“你們簡直廢物,拿着吧,記得多砍陳王朝的兵,立了功,上頭少不了好處放下來”對方瞪眼道,在身上摸索,丟出了兩件兵器。
額,一把尺長的匕和一柄拳頭大的金屬手錘。
白楊拿了匕,凌驕拿了手錘。
揮舞了下匕,白楊無語道:“老大,這玩意能幹嘛啊?捅人都捅不死”
“咳,將就用吧”對方乾咳一聲然後瞪眼道,其實他心中也知道,此時在戰場上和陳王朝廝殺的人不過都只是炮灰而已,消耗陳王朝的兵力,血蓮教壓根就沒指望他們打下青木縣,死光了都沒什麼損失。
和凌驕悄悄對視一眼,白楊揮舞匕衝入人羣急吼吼的大吼道:“殺呀,殺光陳王朝士兵!”
“噗……”
“哎呀我擦!”
“你特麼小心點,匕割到我了”
揮舞着匕,白楊吼得比誰都大聲,可就在後方邊上游走不往前衝,誤傷了不少人,所過之處一片謾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從鄉下來,這場戰鬥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激動出錯,不是故意的”白楊立即解釋。
凌驕緊緊的跟在白楊邊上,咬着牙,差點沒憋出內傷,也學白楊下陰手,手中的手錘不時給邊上的人身上來一下。
這倆奇怪的傢伙混入人羣,不時生混亂,節奏控制得很好,沒有引起什麼關注。
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廝殺上呢,一個個急吼吼的往前衝,誰會注意後面這倆奇怪的傢伙啊。
數十萬人廝殺的戰場就是絞肉機,最前面廝殺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人死去,後面的人則急吼吼的衝過去填上缺口。
陳王朝軍隊那邊,裝備精良,配合默契,進退有度,殺得這邊人頭滾滾。
可血蓮教這邊的人多啊,不計數量的往前衝,愣是讓這場戰爭僵持了下來。
不得不說,血蓮教蠱惑的這些人雖然只是一幫烏合之衆,可數量一多,其中還是有不少高手的,至少白楊在幾分鐘時間內就看到了十多個武者,甚至還有一個武士。
那種高手他們表現尤爲突出,一個人能抵一羣,不過卻是重點被‘照顧’的對象,往往一經出現就是一陣箭矢橫飛而來射成刺蝟。
這樣的傢伙白楊絕逼要遠離,免得殃及池魚。
凌驕跟在他身邊,簡直寸步不離,將一些流失不着痕跡的弄開,倆人不停在血蓮教大軍中游走,人數一多,他們根本就不起眼。
被激烈的戰鬥帶動節奏,一個個都想往前衝,沒有誰注意到他們。
吼得比誰都兇,面目猙獰的白楊就是不向前面跑,爲了讓自己顯得賣力,真心的想幫血蓮教攻打青木縣,他還用匕割破衣服,用匕上的血跡給自己搞得狼狽,一副我盡心盡力在廝殺的樣子,裝得比誰都像。
周圍的人都被白楊這積極的模樣感染,一個個吼着向前衝。
“何必去送死呢”白楊嘀咕,心中一個勁暗道快點結束吧,這樣纔好乘亂混入血蓮教大營搞事兒。
這場戰鬥慘烈無比,白楊來青木縣的時候就在廝殺,一直到現在,幾十萬人,在絞肉機一樣的戰鬥下,人數飛減少。
從早上殺到中午,從中午殺到下午,又從下午殺到黃昏。
血流成河,屍骨如山,血腥味沖鼻,甚至戰場上空都升騰起了淡淡的血霧!
等到落日時分,血蓮教一方數十萬人只剩下了不到一萬,青木縣一方也只剩下了幾千人,其他的幾十萬人永遠埋骨戰場。
那畫面,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殘破的兵器,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咚!
當夕陽留下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天邊後,血蓮教大營中傳來一聲巨大的鐘聲,響徹天宇。
聽到那個聲音,疲憊不堪正在廝殺的人們動作一頓,很默契的放棄廝殺各自退開。
這場持續了一天,死了幾十萬人的戰鬥,宣告暫時落下一個段落。
“結束了嗎?”白楊站在屍山血海中自語,聲音都啞了,給吼的。
“死去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無辜的,他們原本有美好的未來,可因爲一場叛亂,白白送了性命”凌驕嘆息道。
權利更替,從來都是鮮血鋪路,最終的歷史是勝利者書寫,其中的過程,最後誰會在乎?
“你倆墨跡什麼呢,這次沒死是運氣,快回去了,等下有人來打掃戰場!”邊上有個渾身是血的壯漢拎着把缺口無數的大刀衝着他們說道,聲音嘶啞。
“哦哦”白楊反應過來,和凌驕跟隨剩下的人返回血蓮教大營。
數十萬人戰鬥,最終活下來的兩邊加起來也只有一萬多人,這死亡率可怕!
當戰鬥的瘋狂退去之後,看到滿目瘡痍的畫面,活着的人才感覺到後怕,自己活下來了,沒死,真好!
哪怕活下來了,但幾乎所有人都帶着傷,缺胳膊斷腿的畫面很常見,往往這樣的人一輩子差不多都廢了。
隨着越接近血蓮教大營,白楊暗中握拳,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在快要接近大營的時候,白楊看到,從血蓮教大營中走出十多個籠罩在黑袍中的血蓮教正式成員,他們越過歸來的人踏上戰場,揮手間撒落一種灰色粉末。
那些粉末飄散,沾染道屍體,屍體快枯萎,仿若經歷了無數年一樣化作粉末!
“萬物枯?不對,那不是萬物枯,萬物枯比這更可怕,這種東西只對屍體有用,而萬物枯連活人都抵擋不住,他們撒的,應該是類似於‘化屍粉’一樣的東西吧”白楊看了一眼心中明悟。
所謂的打掃戰場,就是這麼打掃的!
青木縣那邊也差不多,同樣有人出來撒那種粉末,即使和血蓮教的人相遇也沒有廝殺,彷彿達成了一種默契。
隨着人羣越過一道巨大的樹木搭建的木質城牆,白楊和凌驕正式進入了血蓮教大營之中。
雖然戰鬥歸來,可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得到修休整,而是全部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校場之上。
在校場前方有一個木質高臺,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血蓮教成員早就等在那裡了。
混在人羣中,白楊現,周圍的人都一臉熱切的看着高臺上的那個血蓮教成員。
很快白楊就明白爲何周圍的人一臉熱切的看着對方了,只聽對方陰冷的聲音說道:“經過一場廝殺,先恭喜你們活了下來!”
“活下來的人,經過一次戰爭洗禮,你們就不再是炮灰了,現在你們刨除殘疾之人,有一萬人左右,全部編入我的手下,原有的秩序打亂,重新挑選十人小隊長,百人中隊長,千人大隊長,最後,我就是你們的領,要稱我爲將軍!”
“你們都是共同殺敵過的,對於身邊的人表現有目共睹,自行組隊,十人爲一小隊,推舉隊長,隊長推舉出來後,十個小隊長推舉中隊長,中隊長推舉大隊長,等到十個大隊長推舉出來後,到我這裡來領取壯骨丹,能提升你們的身體素質增加實力,現在開始,快點!”
原來是這麼回事,活下來的人,就不再是炮灰,而是有了正式編制,還有一個血蓮教正式成員領導,而且有丹藥獎勵,難怪在場的人一臉熱切了。
心中這樣想的時候,白楊覺得周圍氣氛不對,除了凌驕之外,有九個人自覺站到了自己身後。
“你們幹嘛?”白楊愕然問。
“之前的戰鬥我們都看在眼中,你最爲積極,我們願意跟着你!決定推舉你爲小隊長!”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看着白楊說。
啥玩意?我表現積極?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表現積極了?
白楊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