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生了起來,篝火劈里啪啦地響着。
王安沉着臉,只有在火快要熄滅時才添幾根木柴。
他的右手紅腫,中指指關節處時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那是擊打怪物頭蓋骨所致。
然而,在算出代價將那湮獸擊殺後,卻並沒有在其身體內發現有什麼東西。
“那湮獸核心究竟是什麼。”王安看着熊熊燃燒的篝火,細細思索,“而且,還有一件事...”
想到這裡,他撇了一眼餘清雅,只見後者正抱着膝蓋坐在地上,眉頭微促,望着篝火怔怔出神。
火光跳動中,她那原本清晰的面容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隨手將木柴扔進將要熄滅的火堆中,王安說道:“我們其實可以合作的。”
“嗯。”餘清雅聽到後,側過頭,淺笑道。
“我們可以多一點信任。”王安緩緩道,“剛剛你是故意的吧。”
餘清雅露出驚愕的表情。
“你是故意讓怪物掙脫你的控制。”王安一字字道:“一名高級的元素術士,即使臨時失去了大部分實力,我想她對戰鬥的把握和意識應該還在。不可能出現控制時間不夠的低級錯誤。”
餘清雅聽到後,臉上露出幾分委屈,道:“非常抱歉。但是一下子失去大部分實力,我對一些術還不適應。”
“那個怪物呢?”王安盯着餘清雅的側臉,道,“一個怪物爲什麼會突然跟着你跑了那麼遠。”
“這個我不知道。”餘清雅似乎有些生氣了。
看着餘清雅的表情,王安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對餘清雅說的話也只是他的試探,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
碰巧撞上了怪物,又被怪物追了一路,碰巧在關鍵時刻施法出現失誤,讓怪物提前掙脫。要不是王安體內忽然涌出的熱流,現在他只怕已經重傷了。
想了一陣沒有結果,王安索性閉上眼。
不知道是因爲【無窮】的特殊還是別的原因,升到三級後,王安發現他可以在這片空間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而作爲馬上踏入八級的高級術士餘清雅卻受到這片空間的壓制,只能發揮出二級術士的實力。
“這片空間只對術士有影響?”
...
時間緩緩流淌。
沒過多久,晨光微曦。
王安看着樹林間如薄霧般的縷縷陽光,感覺身上的疲倦消散了不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對於餘清雅,他現在多了一絲戒備。
兩人簡單整理了下,就向着林中深處走去。
“你昨天是在哪邊碰到那頭怪物的?”王安側頭問道。
“就在前面。我們要過去嗎?”餘清雅有些猶豫。
王安沒有說話,徑直向着她指的方向前進。
等等!王安猛地站住腳步。
如果餘清雅真有什麼目的,那她現在指得這條路真得是昨天那條嗎?還是說前面有着不同尋常的危險。
“會不會是這樣,前面會不會真得有危險..."王安心中念頭急閃,側過頭,希望從她的臉上發現一些線索。
“怎麼了?”餘清雅小聲問道。
王安開口道:“既然那個地方你昨天去過了,今天我們換個方向看看吧。”
“嗯。你決定就可以了。”
樹影婆娑,無論換哪個方向似乎都是一樣。
轉身一百八十度,王安向新的方向繼續前進。
...
譁!
王安撥開眼前的樹叢,眼神一凝。
前方有一片小的平坦的區域。似乎是被人清理過。
而在區域的正中間裸露的泥地上,沾着點點黑色的草灰。
王安緩步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這裡有人來過。”
他起身在周圍觀察了一圈,終於在一處地方發現了草木被輕軋的痕跡。
“去看看。”
兩人沿着軋痕前進。
走了半小時後,草木漸漸變得稀疏,周圍的軋痕越來越淺,到了後面,只能通過地上的腳印來判別方向。
周圍的空氣漸漸清新,空氣中的水氣越來越大。
“前面應該有河流。”王安一邊仔細尋找着腳印一邊想道。
他已經聽到微弱的潺潺流水聲。
順着腳印的方向前進。
水流聲越來越大,漸漸似有轟鳴之聲。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一道巨大的瀑布出現在兩人面前。
水流從上垂直落入直徑十米左右的深潭,砸出巨大的水花。
那腳印在深潭邊緣消失不見。
“那人進入了水中。”
線索到這裡就消失了。兩人不敢冒然進入潭水,無奈之下在岸邊臨時清出一塊空地,靜靜等待起來。
如果能夠碰到其他人,就有機會多瞭解一些情況。從腳印來看,對方應該也是兩個人。腳步一大一個稍小,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男一女。
時間漸漸流逝。
潭水忽然有了新的動靜。
兩個人頭從通透的潭水中探出。
兩人似乎有些疲憊,一出水面就向岸邊遊動。
“輝哥,那寶藏真得在這邊嗎?”其中一名女子邊遊邊說,語氣有些不悅。
他們來到這邊已經五天。憑着那份地圖,他們成功找到了位面的縫隙,進入這片空間。
然而,讓兩人緊張的是,他們的實力被壓制在了二級武者。
帶着惴惴不安,兩人成功尋到了地圖上寶藏的位置。
“不要急,我們今天不是發現了一扇石門嗎,應該在...”男子說到一半,忽然停頓。
他瞳孔緊縮,緊緊地盯着岸上的人影。
女子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那岸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
“見鬼。”男子心中暗罵一聲,暗暗懊悔。他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是循着他的腳步找來的。
不着痕跡地向後方看了一眼,男子打消了往回遊的想法。
一旦那樣做,就是此地銀三百兩,更惹人生疑。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默不做聲游到了岸邊。
正想上岸。
“來!”
一隻手出現在男子面前。
王安將男子一把拉上岸。快速地打量一遍。
兩人各自揹着一個包。穿着簡單地防水服。
頭髮均是溼漉漉的,神色間有些疲憊與警惕。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面容瘦削,高顴骨,細眉毛。
而女子身量苗條,面容秀麗,只是單薄的嘴脣讓她多了幾分冷厲。
“李輝。”
“張豔。”
一男一女主動打破沉默,悶聲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