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見什麼!我不會告訴別人,來!告訴我!不要怕!”李海峰眼睛盯着陳強,眼神一點沒有一個精神病患者該有的那份呆滯。
“我……我沒看見……沒看見!四叔……四叔!四叔!四叔沒了!四叔變沒了!嗚嗚嗚!”陳強一邊眼神呆滯的看着李海峰一邊嘴裡嘟囔着,後來竟然哭出了聲音。
“四叔?四叔是誰?他怎麼變沒了?”李海峰繼續引導他。
“就是……就是……四叔就是四叔,我的四叔,他可厲害了!會變!”陳強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是彷彿有些東西阻止了他繼續思考。
“四叔長什麼樣子呢?”李海峰還是決定先問明白這個四叔是何許人也。
“四叔……四叔就是……就是一頭白髮……,一臉白鬍子……還有就彎腰……彎腰……”陳強抓着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描述。
一頭白髮?一臉白鬍子?李海峰愣了一下,他進來這家醫院都十年了,怎麼從來沒見過陳強嘴裡所說的那個人,如果那個人特徵這麼明顯,他不會沒有印象。
“那陸晨呢,就是躺在病牀上的那個陸晨……”李海峰沒有想起這個人,便改口詢問陸晨的事情。
“啊!………大仙……大仙飛天……飛天!”而聽到“陸晨”兩個字,陳強開始變得躁動不安,眼神變得恐懼異常,嘴裡只是大聲喊着這幾個字。
由於陳強聲音突然變得大聲,爲了不引起醫生大夫的注意,李海峰也只能作罷,但是當看着遠處突然走過來的一名護士,他的眼神再次恢復了那幅癡癡呆呆的樣子。
陸晨自打回到醫院,這樣渾渾噩噩已經四天了。不想睜眼,也不想開口說話。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雖然他現在像個活死人,但是他的身體機能在發生一點點的變化,那本來就有些不再消瘦的身體,開始一點點變得強壯起來,全身的肌肉骨骼變得比以前強壯了許多,甚至五臟六腑也異於常人,心臟的跳動越來越有力。當然如果現在陸晨有心思胡亂揮上一圈,效果肯定時他無法想象的。但是再強大的機體,沒有了靈魂的指揮,也只是廢肉一堆。
“哎!你說那個陳強怎麼就死了呢?雖然說病況比以前嚴重,但是怎麼會想到自殺呢”
“是啊!這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了,這回醫院估計又要開會出制度了!”
“可不!聽說上次那個陸晨就是要自殺,弄得大夫們整天緊張兮兮的。這回還真有人自殺了!”
“唉!其實,有時候這也是一種解脫!你說這每天活得渾渾噩噩的,生不如死。說不定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就是正常人了,比現在在這個世界活得好多了。沒聽他們整天說什麼死後飛天之類的嗎!”
“噓!可不敢這樣說!這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你就慘了!到這裡的人都有這種想法,那誰還敢把病人送到這裡來!”
“嗨!我這不就是跟你私下說說!誰敢亂說,走吧!趕緊去看看那個李海峰,聽說他知道陳強自殺後,嚇得不敢出門了!你說跟他有啥關係!”
“走走走!”
……
就在陸晨似睡非睡得某一刻,窗外傳來了兩個護士的一陣竊竊私語。當然,如果他站起來看到這兩個護士說話的距離,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兩人距離他至少二三十米。並且還是小聲嘀咕。
陸晨的眼猛地睜開,對呀!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自殺啊!上次自己差點恢復真身,不就是因爲受大力撞擊嗎!是不是力氣再大點,或者直接把這具肉身撞壞,自己就可以重獲自由,真的恢復真身,脫離這個世界。也怪自己當局者迷了。
說幹就幹,陸晨一骨碌爬了起來。一直沒注意看外邊,原來天色已經接近晚飯時間了。好的是,外邊並沒有醫生或護士看守,也許是看陸晨這幾天一直這個狀態,只要時不時的過來巡視一下就可以了。
陸晨小心翼翼地沿着牆邊往三樓的樓梯口走去。
……
“快!快!錢大夫!又有人跳樓了”
突然門外一聲急促的喊聲,把正在迷糊的老大夫錢有亮嚇了一個激靈。他最近幾天被醫院的事情折騰地的夠嗆,本來歲數就大了,身體還真有些吃不消。這剛剛拿起一份病例研究,就感覺自己地眼皮在打架。實在堅持不住了,才眯着。他揉了揉有些疼痛得太陽穴,趕忙站起來披上外套,衝出門外。
此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不過大部分都是醫院的護士跟大夫,也有幾個病人端着飯碗圍了過來,此時,他們正興高采烈地一邊議論一邊看着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那個人。
“是誰……誰……誰跳下來了?”
錢有亮撥開人羣,氣喘吁吁的問道。
“就是剛剛送回來的那個陸晨,他……他……他剛剛從三樓跳下來了!”
旁邊的一個大夫心有餘悸的說到。
“他?他…… 他怎麼會……跳樓!”
錢有亮有些不解,這次回來,陸晨一直再牀上躺着,沒看出再有自殺的傾向啊!這些人是怎麼了,還一個接一個的自殺。這可是醫院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快打120吧,都不動了!“
一個醫生看着還在發愣的錢有亮提醒道,雖然這裡是醫院,小傷可以醫治。但是從樓上跳下來這種事情可不是他們醫院能救治的。
“奧!奧!對對對!“錢有亮也反映了過來,他慌忙掏出手機正打算撥號,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同樣還有圍觀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本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晨,緩緩的自己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本來他是想多趴在地上思考一下,但是這些人實在是太吵了。接着,他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悠悠的站起來。
然後在所有人更加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竟然毫不在意地走向了自己的屋子。身後那些病人卻不再平靜了,紛紛扔掉手中的東西,有飯碗,有拖鞋,還有的甚至脫下外套,興奮的狂呼:
“大仙威武!超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