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晨是去給吳老太爺拜年,陸子葉趕緊讓陸明也去。本來他是要親自去的,但是實在走不開,這年輕一輩來了一撥又一撥,他不在的話,確實也不是太好。
“好……好!我……我跟小晨一起去……去!”陸明聽見自己老爹的吩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嘴裡說話都不利索了。
因爲年輕人拜完年都要喝一口,陸子葉必竟年紀大了。而陸晨又不喜歡喝酒,人又寡言少語。陸明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雖然陸明酒量不錯,但是雙全難敵四手。這還沒到年夜飯的時間,就已經站不穩當了。
“哎呀!就讓小晨自己去吧!你看小明還能走嗎!”李文娟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也開始出言相勸。
“我跟田師傅去就好了!”陸晨不得不出口爲陸明解圍。
“就是讓小晨去吧!你可別逃酒啊!來來來!我這杯,你還沒跟上呢!”
“我……我怕你不成!再……再來!”陸明醉眼惺忪的又端起了酒杯。
因爲是大年三十,秀巧跟陸母都沒有勸說陸明。年輕人難得過年湊到一起熱鬧一下,也就放縱陸明瞭。
走在村子裡,這晚與以往不同,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時不時也能碰上外出拜年的年輕人。見了面,不管是熟悉不熟悉,一句“過年好”總是要的。
“哎!師弟!一會給師傅磕頭的時候,可得用點力氣,師父一高興,說不定馬山就可以教你法術了。”走在陸晨旁邊的田爲洪碰了碰陸晨的肩膀。
“磕頭?”陸晨突然發現一個馬上要面對的問題,如果那聲驚雷真的跟自己有關,那死人都承受不住,活人能行嗎?也許吳天玄道行高深,能受得住。陸晨開始爲自己即將要拜年的人感到擔憂。
與別家有年輕人熱熱鬧鬧不同,吳天玄的院子稍微有些冷清。並不是沒有人來給他拜年,因爲大夥都知道他的性格,喜歡清靜,即使是大過年的,也是一些如陸子葉那個歲數的下午就來看看。真正年輕一輩拜年是要放在大年初一的。
“師父!我倆來給您拜年來了!”一進屋,田爲洪就扯着嗓子衝屋內喊上了。
“嗯!進來吧!”屋內傳出了吳天玄的聲音。
陸晨跟在田爲洪的身後,拖拖拉拉的走了進來。吳天玄正在給三清神像上香。看到這一幕,田爲洪也趕緊走向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一轉身就看見陸晨還傻傻的站在原地,腰板挺的很直。心裡邊開始腹誹,這麼沒禮貌,連祖師爺都不拜,一會看師傅怎麼收拾你。
吳天玄也是行了一個禮後,擡頭也看見了陸晨站在原地未動,眉頭皺了起來。他也是對這位刺頭徒弟有些無語了。
“你!過來給三清行個禮!都拜師了,要懂點規矩!”
“好吧”陸晨扭扭捏捏的來到三清神像面前,沒有像田爲洪那樣跪拜,而是雙手作揖,對着神像鞠了一躬。
“這!”就在田爲洪剛要提醒陸晨這個禮節太小的時候,突然,三尊神像竟然晃動了一下,接着三支香就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快速燃燒,沒一會功夫就只剩下灰燼。再看神像,似乎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給人一種笑意浮現的感覺。
吳天玄手開始顫抖,這又是一次對他的衝擊,他拜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得到散尊神像的迴應,這陸晨僅僅是一鞠躬,就出現如此變化。證明他的猜測應該沒錯,陸晨就是那萬分之一的概率。
“師……師父!你……你看見了嗎?”田爲洪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沒有吳天玄觀察的那麼仔細,看到神像表情的變化,但是香的燃燒卻是顯而易見。
“看見了!看見了!”吳天玄的口氣也變得激動起來。他努力壓制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臟。也就是這麼多年來的道心在幫助他,否則他肯定第一時間跳起來。
“奇怪!真是奇怪!師弟機緣不淺吶!”田爲洪喃喃自語。雖然沒有自己師父懂得多,但是這異像也是能表明一些東西的。至少他從來沒遇到過。於是對陸晨又多了一份羨慕嫉妒。
陸晨也發現了這一幕,雖然不得其解,但是也開始對那三尊神像產生好奇。那不就是泥塑的嗎,真的會感受到他。但是自己怎麼就沒有一點感覺呢,他對道的東西更加感興趣了。
“好了!師弟咱們該給師父拜年了!”田爲洪看見自己的師父已經坐回了椅子上。趕緊扯了扯陸晨的衣袖。
坐在椅子上的吳天玄還沒從激動中緩過來,就看見田爲洪拉着陸晨整齊的站在自己跟前。
“你們……”吳天玄出聲問道。
“師父過年好!”田爲洪見師父問自己,利索的跪了下來,嘭嘭嘭三個響頭,嘴裡還唸叨着。
陸晨沒有下跪,依然是直直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在徵求吳天玄的意見。
吳天玄怔了一下,馬上連連擺手
“陸晨就算了!就算了,不用拜!不用拜!”
他不快點阻止不行了,陸晨僅僅是一鞠躬,三清就能給個反應。這要是陸晨真給自己跪下來,陸晨如果的確跟他猜測的那樣,估計自己當場就得氣絕身亡。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這件事也不能用自己來實驗。
田爲洪擡起頭,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己的師父。他老人家這是怎麼了,對陸晨偏愛也太過頭了!這過年跪拜下都免了?
看到陸晨終於坐了下來,吳天山嚥了一口唾沫,剛纔簡直太險了,這個田爲洪差點害死自己。
“他說也要跟着去!”
陸晨指着已經行完大禮同樣坐了下來的田爲洪對吳天玄說道。
“嗯?他……!”吳天玄看了看還一臉不滿的田爲洪,他知道陸晨所說的是什麼。
“好吧!去就一起去吧!”最終吳天玄還是同意了。
聽了半天,終於弄明白怎一回事的田爲洪,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看來自己師父是同意他跟陸晨一起去九仙山辦事了。這就對了嘛!自己這個小師弟啥也沒學,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師父沒有派他去,這終歸是少不了自己的。
“嘿嘿!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師弟,並且圓滿完成任務!”田爲洪就差拍胸脯了。
“完成任務?”吳天玄看了看田爲洪,陸晨難道跟他說什麼了?不可能啊,自己都沒告訴陸晨去那邊幹什麼,他也不應該知道。吳天玄又回頭看了看陸晨,他還是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
“那好吧!咱們正月初二出發!”吳天玄也懶得跟田爲洪解釋。
“好好好!那咱們就後天出發!呃……咱們?師父您說的是咱們?您也要……”田爲洪連連答應,不過似乎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