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連城臉上帶着一把巴掌印狼狽地離開了主宅別墅,一雙眼睛充斥着怒火,神色彷彿要吃人。
胡麗麗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彭少,那個,彭叔叔也叫姜真武會長,他是什麼會長?”
彭連城轉身就對着胡麗麗怒吼道:“老子哪裡知道他是個什麼鳥會長?憑什麼一句話就把我趕出來?他算什麼東西?”
胡麗麗頓時被嚇的不敢說話了,她是第一次見彭連城如此暴怒失態。
可是她也猜測到了,姜真武定然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身份。
彭連城氣呼呼地來到側廳,逐漸壓制了自己的怒火,心中也是急於知道姜真武的身份。他不敢再認爲姜真武是個窮小子可以任由自己拿捏了。
他知道父親彭華成不是白癡,如此懼怕姜真武,定然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他們都叫姜真武會長,到底是什麼會的會長?
彭連城眼神掃視,看到了自己的七叔,彭華平,是彭家之中少數幾個習武之人,實力極強,修煉的是八極拳,也是武術協會掛名的武者。
彭連城跑到彭華平跟前,恭敬地說道:“七叔!”
彭華平坐在沙發上在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看到彭連城,以及他臉上的巴掌印子,頓時皺眉道:“是誰打你了?誰敢欺負彭家的人?”
彭華平以爲彭連城在這裡受了欺負來找自己幫忙,當即怒氣就上來了,彭家的人誰敢打?
彭連城急忙搖頭說道:“是我爸打的,還把我趕到這邊來了!”
彭華平又是一愣。
平時,彭華成可沒有對彭連城動手過。
彭連城在二代之中的確算是有出息的,人品算是不錯,平時也比較低調,學習成績拔尖,不需要家族贊助也能上個國內頂尖大學,算是彭家年輕一輩的門面人物。
今天,彭華成竟然捨得打了自己的優秀兒子?
彭華平問道:“大哥爲什麼打你?”
彭連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七叔,你知道姜真武嗎?”
彭華平瞬間就是面色一變,整個人都變得極其凝重嚴肅起來,盯着彭連城問道:“你招惹他了?”
這語氣,明顯是有一絲懼意。
彭連城和胡麗麗都聽出來了,不由地對姜真武更爲好奇!
這傢伙到底是誰?彭華平僅僅聽了名字就露出了懼意?
彭連城已經知道姜真武絕對身份驚人了,苦笑道:“剛纔和他發生了一點口角,我爸就把我趕出來了,七叔,姜真武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咱們要怕他?我們彭家在中海這麼強大,需要怕他一個小子?”
彭華平急忙呵斥道:“住口!”
說完,他還左右看了看,生害怕別人聽到這話,瞪着彭連城說道:“這話不要胡說。姜真武是中海武術協會的會長,你不懂就不要隨便招惹他。”
彭連城頓時震驚:“武術協會會長?他?他才十八歲呀?七叔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在彭連城看來,七叔就很強了,一拳打碎一塊石頭都很輕鬆,收拾姜真武很隨意吧?
可彭華平急忙點頭,低聲道:“可別胡說八道,傳出去了我要倒黴。姜真武會長隨便一招我都接不住!前幾天舉辦的中海比武大會,姜真武會長勝出,靠實力當上了會長的位置。你知道省城的武術大師李勝利吧?”
彭連城急忙點點頭:“知道,很厲害,您很早就推崇他,說想拜入他的門下!”
彭華平苦笑道:“你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李勝利到底代表了什麼,我永遠都沒機會拜入他門下了。他可以說是我們湘南省內第一高手,但是他也不是姜真武的對手!”
彭連城又是震驚:“李勝利都敗給了姜真武?”
彭華平凝重地說道:“不只是敗了,他已經死在了姜真武手上,他們打的生死擂,李勝利死了!”
瞬間!
彭連城和胡麗麗都是面色蒼白,眼睛瞪的大大的。
死了?
死在了姜真武手上?
姜真武殺過人?
彭連城聲音有一絲顫抖地說道:“姜真武,他敢殺人?”
彭華平搖頭道:“你不懂,他們打的是生死擂,勝利者可以殺失敗者,擂臺上死了,誰都管不着,一切都是他們自願的。總之,你以後見到姜真武別去招惹就行了,他實力很強,又是中海武術協會會長,現在說是中海一霸都不爲過,我和你爸都不敢招惹!”
彭連城急忙說道:“那郭家的高手呢?你不是說他們很強嗎?”
彭華平又是苦笑道:“郭振清前輩已經在擂臺上敗給了姜真武,你以爲郭家沒有上擂臺嗎?失敗了而已。”
彭連城頓時又無語了。
而胡麗麗戰戰兢兢的,則是話都不敢說,感覺自己一腳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彭華平看了看這個侄子,起身說道:“好了,今天是我們和朱家談判的一個關鍵時期。姜真武就是朱家背後的靠山,我們家和郭家也找來了一個大人物,可能等下就要見面了,我帶你去見見世面,你記住了,不要說話!”
彭連城心神受到衝擊,急忙點頭道:“是是是,七叔,我保證不說話!”
胡麗麗也急忙點頭,知道今天是見識大世面的機會,緊跟着彭連城。
打架厲害有用嗎?
彭連城現在知道了。
只要足夠厲害,那就有用!
主宅大廳角落裡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其他人。
朱海山這纔看到姜真武已經進來了,他剛纔還在門口等着呢,心中還在惦記是不是朱勇沒把人接過來。
結果,姜真武已經坐在這裡了。
朱海山紅光滿面地走上來,頭髮已經花白,但是對姜真武卻是極其尊重,上來抱拳說道:“姜會長,怠慢了,老頭子怠慢了。”
姜真武站起身來,畢竟對方是一個老者,抱拳搖頭道:“朱老先生客氣了,我就是一個客人,不需要老先生如此大禮!”
朱海山急忙說道:“姜會長當得起,當得起,請隨我過來,帶你見幾位貴客。”
姜真武點點頭,隨着朱海山走進這座別墅的二樓。
這裡很多認識姜真武的人都急忙點頭打招呼,態度極其的客氣。
“姜會長好!”
“姜會長您來了……”
“姜會長……”
姜真武對幾個打招呼的人一一點頭回應,其實他一個都不認識。
二樓是貴賓才能來的地方,需要朱家的人親自引路才能過來。
這裡已經坐了幾個人。
彭華成就在其中,還有郭振清,郭明強。
以及,中海武術協會的執法隊隊長,唐海驊。
這幾個是姜真武認識的。
剩下的不認識的還有幾個。
“姜會長!”
“姜會長……”
彭華成隨意打了一聲招呼,面色陰沉凝重。
另外幾個姜真武不認識的也打了幾聲招呼,很客氣討好。
可是,郭振清,郭明強,以及唐海驊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郭振清當日在擂臺上對陣姜真武的時候臨陣突破,終於達到了內家凝丹的宗師境界,經過這幾天的參悟和療傷,他整個人的氣勢都更加沉穩圓潤了很多,目光之中精光隱現,實力比當初和姜真武比武的時候更強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仍舊不是姜真武的對手,因爲李勝利都死在了擂臺上,而他現在也不是當初李勝利的對手。
“姜會長可是春風得意了。”
郭振清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一點沒有失敗者的樣子,看着姜真武淡淡地說道:“年輕人,還是要穩重一點好,有一點成績不要急躁。”
姜真武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着郭振清說道:“穩重與否,你也沒有資格來教訓我,手下敗將而已。”
郭振清頓時壓制不住怒氣了,沉聲說道:“一時成敗而已!”
“對你來說,就是一世,你已經沒有機會再擊敗我。”
姜真武搖頭認真地說道。
郭振清有些無語,因爲他反駁不了這句話。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這輩子幾乎的確是沒有機會擊敗姜真武,除非姜真武以後重傷被廢,可那樣他還有臉來專門擊敗姜真武一次?
唐海驊坐在那裡也盯着姜真武,嚴肅地說道:“姜會長,你打傷我們韓飛韓隊長的事情,可還沒有結束!”
姜真武也看向唐海驊:“哦?那你們要如何?”
唐海驊搖搖頭,道:“我做不了主,總之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這兩天我們上面會有人來專門處理此事,韓隊長現在也還在重傷當中。如果你想減輕你的罪行,最好現在就去給韓隊長療傷,治好他的傷勢,或許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郭振清和郭明強,以及彭華成看到代表執法隊的唐海驊也針對姜真武,不由地都笑出來,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讓你牛?
現在四處受敵,看你如何面對執法隊高層的追究!
執法隊的高層,那是整個郭氏都不敢招惹的。
姜真武對唐海驊呵呵一笑:“呵呵,那我就等着你們的追究了。”
唐海驊雙拳緊握,見姜真武如此蔑視執法隊,差點忍不住要動手。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姜真武可以現在去把韓飛的傷勢治好。
現在韓飛的情況很不好,渾身被冷凍僵硬,幾乎無法行動,如果不是靠着慕容煙的能量幫忙壓制傷勢,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慕容煙並不能完全治好,只能暫時壓制,那冰冷的能量異常霸道,長此下去,韓飛絕對堅持不住。
而執法隊的高層的確是要來人,只是沒有說過究竟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態度不明。
這時。
郭振清面色微微一喜,感應到了什麼,起身說道:“我邀請的一位前輩到了,各位隨我一起下去迎接吧。”
郭明強和彭華成都一起站了起來準備下樓。
即便是唐海驊也站起來給了郭振清一個面子,因爲他在這裡和姜真武幾乎對立,和郭家就成了天然盟友。
姜真武坐着沒有動。
朱海山和朱勇都看向姜真武,唯他馬首是瞻,姜真武不動,他就不動!
郭振清看着姜真武呵斥道:“姜真武,這次來的是武林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你還不隨我去迎接拜見?”
姜真武搖頭說道:“那是你的前輩,與我何干?我爲何要去迎接拜見?要見,讓他來見我吧。”
郭振清怒視着姜真武:“你,你竟然對陳前輩不敬?等下看他如何訓斥你!”
姜真武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不以爲意!
朱勇面色有一絲焦急地在姜真武耳邊低聲說道:“會長,我剛纔打聽到了消息。郭家邀請來的天林省陳家的家主陳少峰,好像要來幫郭家站臺和我們談判,我們還是去迎接一下吧?”
他剛纔就是去打聽消息去了,得到這個消息,被嚇的臉都白了。
天林省陳家?
那可是稱霸一省的龐大家族呀!
綜合實力和威望,還在形意門郭氏之上,幾乎和三大內家拳宗門內的三大正宗支柱家族相當了。
而且,來的可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家主陳少峰,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
朱勇當場被嚇的差點跪下。
因爲他是武林中人,更清楚這是代表了什麼。
陳少峰現在幾乎已經是一個傳說。
而姜真武聽到朱勇的話,卻是眼睛一亮,問道:“誰來了?”
朱勇急切地說道:“天林陳家的陳少峰,我們出去迎接吧!”
姜真武沒想到竟然是陳少峰來了,當即揮揮手,道:“不必了!”
朱勇頓時着急的額頭冒汗。
他以爲姜真武是無知,不知道天林陳家代表了什麼意義,更不知道陳少峰的大名。
這如果得罪了陳少峰,絕對不是姜真武和朱家能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