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本身就是中海最繁華的區域之一,每天聚集着大量的人氣。
此刻,這條街道上至少聚集了數千人,中間的人都是最開始圍攏過來看熱鬧的,而外面很多人都是聽到了動靜,或者是被叫過來看上帝的。
戰鬥當然已經結束。
可是,很多人看着那中間遺留下來的大坑,還是瞪大了眼睛表示無法相信,即便其中一些人都是親眼所見,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大坑是被人一拳打出來的?”
“我不信,誰有視頻?我看看再說!”
“兄弟,借一部說話!”
“喂,老婆,我剛纔看到了外星人,從九樓落下來一拳把街道打出一個大坑,我就在這裡看着呢。老婆,這絕對不是我遲到的理由,我沒有找藉口……”
……
吵鬧聲當中,有些觀衆拍照錄視頻已經成爲了本能,在剛纔樓上出現動靜的時候就開始拍照錄視頻了,有些人幾乎錄製了全部過程,此刻都紛紛迫不及待地發給朋友,或者是直接發佈在朋友圈,亦或者是微博上,想要吸引一波關注!
“震驚,我看到了他!”
“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尖叫!”
“不看不是神州人,真像原來……”
“快來看超人……”
移動資訊時代,任何消息都能很快地傳播出去。
可是,別忘了,這裡是神州大地!
剛纔現場就有張鋼在,他也目睹了全過程,但是並沒有阻攔姜真武,而是任由姜真武離開了,然後開始給姜真武善後,給上面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就有專門的部門開始負責輿論的事情。
所以,那些剛剛把視頻或者照片發佈出去的信息,不到一分鐘,就立馬被刪除,然後類似的信息全部被屏蔽,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
姜真武坐在車上,旁邊是捆綁的如糉子一般,只有兩條腿還能活動的魯長春,前面開車的武術協會的成員小心翼翼地開着車。
“姜真武,你找死!我魯長春發誓,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加倍償還給你!”
魯長春還在掙扎,可是本身就有內傷,如何能掙脫用金屬編制的繩索,一張臉漲的通紅,可是嘴上還是絲毫不服軟地對姜真武沉聲說道:“我會殺了你!”
姜真武眼中冷光閃爍,拿出電話,淡淡地說道:“只要你有機會,可以隨時來找我。你師叔怎麼聯繫?”
魯長春愣了一下,道:“我師叔?”
姜真武點頭道:“你不是說你師叔會救你?我幫你聯繫,讓他來救你!”
魯長春頓時停下了掙扎,皺眉盯着姜真武,沉聲道:“姜真武,你想做什麼?我師叔的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要是敢用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師叔,武當必然會馬上派遣頂級高手過來,到時候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以爲姜真武會用自己當人質去威脅自己的師叔。
可是,姜真武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再說這些無意義的話,我就沒耐心和你廢話了。你武當再厲害,在中海也要聽我的,懂嗎?我沒興趣用你去威脅你師叔,我只是想找你師叔談談,說說怎麼聯繫他,我讓你和他通話!”
魯長春仔細凝視着姜真武,然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聯繫自己師叔的渴望,當即說了一個電話號碼。
姜真武撥通了電話,沒有說一個字就將電話貼在了魯長春的耳邊。
“喂?”
電話裡傳來一道沉穩地聲音。
魯長春頓時有些委屈,二十多歲的人了,眼眶都紅了,如果不是我姜真武在這裡,他可能會當場哭出來,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師叔,是我,常春!”
“常春?我剛纔得到消息,你被人帶走了?怎麼回事?”
對面的聲音一聽魯長春的聲音,急忙擔心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魯長春看向姜真武。
姜真武說道:“讓你師叔來武術協會找,就說我叫姜真武,真陽道士的弟子,中海武術協會的會長。”
魯長春把姜真武的話轉給了師叔。
“常春,讓我和姜真武說話!”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下,嚴肅地說道。
姜真武拿過電話,自己說道:“我就是姜真武!”
“姜真武,我和常春幾天前去紅泉山上拜見過真陽前輩,現在你要帶走常春,你和常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對面的聲音問道。
魯長春眼中滿是疑惑,師叔爲什麼對這個小子這麼客氣?
姜真武微笑道:“道長,我和你們沒有什麼誤會。我代表的是中海武術協會,你們幾大宗門在我中海肆意行事,但是沒有通知我們武術協會,這是違反規矩的行爲。所以,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魯長春狠狠地瞪着姜真武。
對面的聲音也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是姜會長,那你想怎麼樣?”
“呵呵,道長痛快,你馬上來武術協會,我和你師侄在那裡等你。”
姜真武說完就掛了電話,將電話放下,不再說話,也沒有再理會魯長春,微微閉目養神,運轉精神念力秘法,修煉精神念力,凝聚雷霆之力。
在地球上,他只能專心修煉精神念力和魔法。
魯長春卻是不服氣地說道:“姜真武,我師叔來了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姜真武沒有理會他!
魯長春忍不住繼續說道:“別以爲你十幾歲就有這份修爲很了不起,等我修煉出純陽真氣,我分分鐘虐的你滿地找牙。”
武當也是以內家拳太極爲基礎武學,而其武學核心就是太極陰陽之道。
魯長春走的是純陽的路子,純粹修煉身體,然後從身體之內凝練出以生命元氣爲基礎的真氣,乃是人體至陽之氣,被稱作純陽真氣,是很多道教宗門的武者都在追求的境界,可是這種純陽真氣對天賦要求極高,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煉的,並且這還是一門童子功,必須保持童子之身,不然就會泄了陽氣,終生再也不可能領悟純陽真氣。
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就被稱作純陽真人。
一旦魯長春凝練出純陽真氣,實力的確可以達到一次飛躍,他自信可以面對天下間任何天才高手,甚至戰而勝之。
姜真武依舊閉着眼睛,緩緩伸出手,手心之中瞬間凝聚出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晶,其中一股股寒冰氣息溢出,讓魯長春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體內躁動的氣血都一下子平息下來,車內的溫度也一瞬間下降了許多。
“寒冰真氣?”
魯長春震驚地看着姜真武的手掌。
而姜真武手掌一握,寒冰真氣消失不見。
魯長春閉嘴不說話了,眼中滿是驚駭和不相信。
剛纔姜真武擊敗他,竟然沒有施展出全力!
而且,如此精純的寒冰真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修煉出來的,對體質天賦的要求也是高到了可怕的地步,不只是要身體足夠強大能容納精純的寒冰之力,而且身體還要比較親和寒冰真氣,也就是需要陰寒體質才能修煉。
這小子最多不到二十歲,怎麼做到的?
魯長春遭遇到了最大的打擊。
而姜真武的電話也突然再次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嗯?”
姜真武拿起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張鋼的聲音:“姜真武,你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嗎?當衆顯露強大的實力,會造成多麼大的社會影響?”
張鋼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他不得不憤怒。
不論是武者,還是異能者,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讓自己的能力在太多的普通人面前展示,以免影響社會秩序,影響一些人的三觀。
畢竟,普通人就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而一旦讓太多人知道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層面的強大存在,他們必然就會陷入混亂和掙扎。
這是神州政府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姜真武自信地微笑道:“張先生,不是還有你們嗎?我相信你們肯定能處理好!”
“你!”
張鋼的怒火戛然而止,沉聲問道:“你知道我們也在?故意讓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
“張先生,那是你們的工作,不是爛攤子!”
姜真武淡定地說道:“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他其實很想問問張鋼關於九州鼎的事情,他直覺上認爲張鋼來中海估計也和九州鼎有關係,但是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乾脆不提及最好,免得對方防備自己。
“姜真武,你沒有權力和資格這麼做,你這是在找死!”
張鋼急忙說道:“你馬上把武當山的人放了,這件事不是你能處理的。”
“呵呵!”
姜真武沒有廢話,只是呵呵了一聲,然後就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魯長春在旁邊也聽到了,自得地笑道:“看,有人找你了吧?哼,武當山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我也不是那麼好抓的,就算你現在想放我,我還不想走,我魯長春可不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
“廢話多!”
姜真武不屑冷哼一聲,再次閉目養神,不去理會魯長春。
車隊很快來到了武術協會的駐地,一共五輛車,都是武術協會的成員,跟着姜真武一起出去辦事的。
“會長!”
“會長……”
“姜會長……”
一個個武術協會的武者走下車,都向姜真武恭敬地問好,其中有很多都是年紀很大的本地武者,但是面對姜真武不敢有絲毫不敬和架子。
姜真武對所有人點點頭,說道:“你們剛纔做的很好,繼續保持,最近我需要你們的時候很多,現在先把他關押在審訊室裡。”
大家紛紛答應,兩個急於表現的年輕武者急忙上前押着魯長春走了進去,魯長春還想掙扎,兩人毫不客氣地就是兩腳踹了上去,魯長春面色憤怒地發紅,死死地盯着姜真武。
姜真武沒有理會魯長春,自顧自地在休息室繼續閉目養神。
整個武術協會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了起來,以前武術協會都是很散漫的,基本上大家都覺得這就是個鬆散的民間組織,大家有時間了過來轉轉露個面就可以了,沒有集體出動處理過什麼事情,偶爾有些事情也是會長和執法隊聯合處理了。
現在中海武術協會沒有執法隊了,大家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可是,還有一個會長姜真武。
會長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高速運轉起來。
整個中海,現在都在武術協會的籠罩之下,到處都有武術協會的人在轉悠,充當眼線。
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消息彙總過來!
“會長,發現幾個和尚住在城郊的XX旅店!”
“會長,有兩個外國人在XX賓館!”
“會長……”
“會長……”
前來姜真武跟前彙報情況的人絡繹不絕,姜真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閉着眼睛聽着下面人的彙報,如果不是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滑動着,其他人可能會以爲他睡着了。
“會長,門口有個道士來,自稱道號誌華,求見會長!”
一箇中年人前來姜真武跟前恭敬地說道。
姜真武瞬間睜開了眼睛,道:“好,叫他進來!”
志華,志字輩!
師資月圓皈致禮,按照輩分,志字輩之後是禮字輩,但是魯長春卻是道號常春,似乎不是武當正宗門人。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矮小,顯得很是淳樸的中年道士走了進來,身穿有些破舊的長袍,留着平頭,腰間掛了一個布包,面孔黝黑,雙眼炯炯有神。
一股溫和自然而淳厚的氣息撲面而來。
“貧道志華,見過姜會長!”
志華道士來到姜真武面前,沒有擺架子,輕輕抱拳,平靜地說道。
姜真武站起身來,抱拳回禮道:“道長不必多禮,冒昧請道長過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道長,道長請坐,上茶!”
志華道士坐了下來,立馬有人端上了茶水。
“姜會長,我那師侄可還好?”
志華道士顧不得喝茶水,急忙問道。
姜真武點頭道:“當然,我不會對他做什麼,不過交手一翻,有所損傷在所難免,正在裡面做客。”
“不知姜會長此舉是你個人行爲,還是你師傅真陽道長的意思?”
志華道士看着姜真武,嚴肅地問道。
一股炙熱而帶有狂暴的氣息從志華道士身上醞釀而出。
純陽!
這正是道教純陽真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