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定親事楊家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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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沈如初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擔心這沈芝媛真的破釜沉舟,撕破臉皮將那醜事和盤托出,沈雲忠聽說了,還不氣死?她不自重隨她去,沒必要鬧得全家人雞犬不寧。
吳浩遠的臉色很難看,心中腹誹了半天:這賤人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他生怕沈芝媛透露個風聲,那沈雲忠乃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若知道這件事指不定就把自己打個半死!除此之外,他還有些得意,雖說睡了小姨子被人不齒,但這麼香豔的話題也讓他在同僚中很有顏面,只是怕沈慶蘭鬧騰。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希望沈芝媛閉嘴!
吳浩遠一邊看着沈芝媛,一邊又偷偷瞅着沈如初,聽聞沈如初是因爲身子給了文旭這才和文旭定了親事,想着這沈家姐妹都是一路貨色,不然怎地未嫁便失了清白之身?於是心裡千方百計想將沈如初也弄到手。
沈如初心裡正在咒罵這吳浩遠,卻聽沈芝媛咬牙切齒道:“被畜生咬了一口!天打雷劈豬狗不如的東西!”
吳浩遠的臉色掛不住,但畢竟沒有指名道姓,這等醜事不足爲外人道,他再笨也不至於把污水往自己身上引,乾脆不說話。
沈雲忠皺眉,道:“怎麼說話呢!這半天不見,紅口白牙地咒罵,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受了什麼委屈,和你娘私下裡說,怎麼見了客人也這般無禮?”
高氏聽了這話急忙拉着沈芝媛出去了,沈雲忠繼續和吳浩遠客套,倒是沈慶蘭有些尷尬地看着沈如初。沈如初想起吳浩遠先前不停地拿狼眼瞄自己,老大不自然,乾脆起身,道:“爺爺,我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誰知道還沒到廚房,後頭傳來一個甜膩膩的聲音:“三妹妹這麼急着走啊?”
沈如初只覺得渾身哆嗦,用“兩股戰戰。幾欲先走”來形容毫不誇張,回頭一看,果真是那個身材矮小的吳浩遠,心中咒罵:挨千刀的賤貨!
“你有事?”沈如初冷道,真心一個字都不願意和這種賤人多說!
吳浩遠舔着臉笑道:“妹妹怎麼突然這般冷淡了?說得我好心傷。這不是妹妹要大喜了麼,我這做姐夫的還沒表示一下心意,我送妹妹一根金釵如何?”說完從袖籠裡拿出一根金燦燦的鳳頭釵來。
沈如初氣得七竅生煙,這潑皮定然是將自己當成沈芝媛那一流了,想起他方纔強迫沈芝媛。心中又恨又氣,雖說沈芝媛不爭氣,但和這吳浩遠這個披着人皮的騷狼相比,吳浩遠簡直可惡了千百倍,殺了他的心都有!
正在這時,小白一個閃電穿過來。沈如初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聽吳浩遠“哎喲”一聲慘叫,金釵掉落在地。而吳浩遠右手血肉模糊,整整一層皮都被揭掉了,鮮血滴答着,因爲天氣嚴寒,血液落下來馬上成了一朵霜花。
沈如初心中大快,也不管吳浩遠的鬼嚎,匆匆離去,到了房間果真看見小白躺在枕頭上,那個位置正好有陽光從窗櫺裡射過來,這傢伙正懶洋洋地曬太陽。
“是你咬傷吳浩遠那個混蛋的?”沈如初問道。這雪龍貓真是不簡單,速度快不說,咬得又準又狠。
小白不屑一顧。樣子十分臭屁,繼續眯縫着眼睛在那裡曬太陽。
沈如初心情大好,走過來幫它梳理皮毛,笑道:“小樣!這麼拽?”小白享受地閉上眼,在她懷裡蹭了蹭,喵嗚地叫着。
“謝謝你小白。你真棒!”沈如初笑道,說完抱起它在它那小巧的鼻子上親了一口。
小白頓時石化了,四肢耷拉着,連呼吸都沒有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地望着沈如初,大眼撲閃着,嘴角一揚,它在笑——沈如初分明看見它在笑。
沈如初不管外面如何吵鬧,抱着小白繼續說笑,小白卻有些閃躲,一副嫌棄的模樣,沈如初笑道:“喲,你嫌棄我?莫非這是傳說中的男女授受不親?哦,我忘記了,你是隻公貓,讓我確認一下,你真的是隻公貓嗎?”
小白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一臉的鄙夷,但小臉卻紅起來了,透過那雪白的皮毛粉盈盈地呈現出來。
“喲,還害羞了?要不要替你負責啊?”沈如初笑着,這傢伙實在太可愛了,因爲通人性,和它說什麼它都聽得懂。
小白“倏”地一下溜走了,沈如初正好躺下來,自在地笑着,道:“謝謝你,這位置真舒服,正好有陽光哎。”
小白卻在一丈遠處憤憤地盯着沈如初,遇見這種主人也是幾輩子沒做好事吧?
且說沈家爲了吳浩遠被咬傷的事情忙活了一陣子,全家人連午飯都沒好生吃,沈慶蘭一肚子的怨氣,心道這沈家陰氣太重,才鬧了這古怪,急忙護住了兩個孩子,都說小孩子魂不全,最見不得怪事。
誰也沒想到這是小白做的“好事”。
衆人詢問了半天,吳浩遠愣是沒說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咬了他一口,說是快如閃電,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那東西近身的時候還帶着一股香氣。
沈雲忠聽了這描述探究地看着沈如初,沈如初一副懵懂的樣子,根本沒給半點回應。
他見多識廣,知道小白的來歷不同,不是一般的家貓,而且大白天的能鬧出這樣的怪事,隱患肯定就在自己家中,但他卻什麼也沒說。他若是說了,不管到底是不是小白咬的,無異於承認沈家有過失,必然引起吳浩遠的猜忌,那沈家都脫不了干係。
沈芝媛卻幸災樂禍,笑道:“虧心事做多了,大白天也招鬼!”
沈慶蘭憤恨地瞪了沈芝媛一眼,心說,這親妹妹真是一點也不會做人,以往去吳家,無論是自己還是吳浩遠都沒虧待過她,吳浩遠總是勸自己待她好些,如今這是怎麼了?
當然,她是一個本分的女人,恪守婦道,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親妹妹和丈夫之間還有那等醜事。
吳浩遠畢竟是外戚,他被咬的事很快就被沈家的另一件大事給揭過了——那就是沈夢飛的終身大事。
高氏最近一門心思撲在了沈夢飛的親事上,連馬府的請安都不去了,整日裡和崔婆子、王嫂等人商議着與楊家的那門親事,喜得合不攏嘴,就好像是婦人穿得大腰褲,不小心都會滑落下來。
說起和楊家做親,沈家真是高攀了,對於這一點沈雲忠也默認了。
楊家富足,祖上曾是當官的,積累了不少人脈和氣韻。到了楊老爺楊奉英這一代纔沒落,不再是詩禮傳家,也沒有一官半職,但卻在財富上多有建樹,楊奉英爲人精明,生意做得極大,不但在安陽城有幾十間店鋪,涉及酒樓、布莊、茶館、瓷器,就是在燕國的其他城池也開有楊家店面。
在安陽城提起楊奉英楊老爺,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其家財萬貫毫不誇張,更是在安陽城內結了一張碩大無比的人脈網,安陽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對其都是禮讓三分。
這楊家小姐楊嫣是名符其實的嫡女,只可惜雖託身富貴之家,卻也是命薄的主兒,先前許配了一戶人家,結果還未進門那夫婿莫名其妙得了惡疾不出一月便過世了,自視高人一等的楊小姐一下子成了望門寡。不知是舊情未了,還是姻緣未到,總之,這楊嫣一直未定親事,相了幾個人也都不中意,一來二去就成了老姑娘。
既是望門寡,又是老姑娘,說親就難上加難,好的人家看不上她,門戶低了楊家又嫌棄,加上楊嫣心氣大,又不肯做續絃填房,出身要好,相貌要好,還必須是個少年,這到哪裡找?
楊奉英寵愛她,因此每每說親都讓她在屏風後偷看,她同意了才肯定親事,說來也巧,本來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讓沈夢飛去相親,誰知道老姑獨處的楊大小姐見了沈夢飛竟然看對眼了,這才定了親事。
聘禮前些日子就下了,沈家也算是傾囊而出,總算讓楊家長了點臉面,至少傳出去不是楊家倒貼才換來的女婿。
臘八這天,沈家又去了楊家請期,把婚禮的日子也給定了。按照燕國民間風俗,嫁娶忌諱“一進一出”,這樣不吉利,尤其是軍戶人家,最講究這些。明年沈如初出嫁,視爲“一出”;若沈夢飛的婚禮也定在明年,那就是“一進”,這樣就犯了“一進一出”的忌諱;若是定在後年,不僅是沈家等不起,楊家也耗不起這個時間。
沈夢飛年長沈如初,按道理,兄長應該先娶,所以,一來二去,沈夢飛的婚事就定在年前的臘月二十四。
日子定了,接下來就是準備工作,沈如初作爲妹妹,又兼着沈雲忠的信任,裡裡外外忙活着,天天不得閒。
楊家早早派了人過來佈置新房,原本楊奉英出於對女兒的疼愛,加之女兒嫁出去總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將西市一處三起三落的四合院送給女兒當陪嫁,原想着就在那新院子裡成親,但沈家不肯,沈燕飛也不同意。
沈家雖然不富貴,但在未過門的妻子的陪嫁院子裡成親算什麼事,豈不是要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