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曦本想上前問上一句:“公子有沒有微信或者QQ?”好試探一下,這個男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可是,想到她現在可是古代的女子,這樣問的話,顯得她很不矜持,還是算了。
藥店里人很多,有的在排隊等着看病,有的是拿着藥方等着抓藥。
秦晨曦在藥店裡買了一套鍼灸用的銀針,買了一些珍珠粉,買了艾絨和買了一些中藥,正想要離開,聽到老大夫人對着一個老大娘說:“你這腿上寒氣和溼氣很重,往後可得好好保暖,我給你開個方子,去抓點藥過幾日就不會痛了。”
秦晨曦有些好奇,這古代的醫生是怎麼看病的,她便走到旁邊看着,只見那老大夫說完,便提筆寫起方子,這古代的字雖然是繁體,但秦晨曦發現自己醒來後,不但能看得懂,還會寫,想必是這個程將軍家的大小姐是有讀過書的吧。
秦晨曦看了老大夫寫下的方子,這不是烏梅丸嗎?確實對治療手足厥冷有很好的作用,但是這些藥材裡面,人蔘和當歸在現代可都不是便宜的藥材,想必在古代也一樣不便宜吧?
可是眼前的這個老大娘,這大冷天的還穿着單薄的粗布麻衣,手上都凍得裂開了,怎麼看也不像什麼有錢人,難不成還能買得起這些昂貴的藥材?
正想着,眼前的那老大娘就開口問道:“大夫,請問,這些藥材需要多少銀子啊?”
老大夫看着老大娘說:“我給你開的是五副藥,大概需要半兩銀子吧。”
那老大娘聞言一驚:“什麼?半兩銀子?“
老大娘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夫,你看看,能不能把那幾味貴重的藥材幫我減了?我身上沒那麼多銀子, 你就幫我開點能用的便宜點的藥材吧。“
老大夫輕蔑地看了老大娘一眼,“沒有銀子來看什麼病?我給你開的藥都是對你的症狀的,要是減少了藥材,那還有療效嗎?你可別到時候症狀沒有改善,又跑到這裡說我是庸醫,你要治就按照這個房子抓藥,沒錢的話,就別治了,回去等着變瘸子吧!”
說完,那大夫將手一揮,皺着眉頭不再看那位老大娘,對着後面的人說:“下一位。”
那老大娘頓時一驚,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夫,或許是認命了,她擰着眉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撐着身子就準備起身了。
老大娘身後等着排隊的人聽到了大夫的話,大多也是氣憤不已,這人怎麼說也是個大夫,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難聽,不過,他們都是等着就醫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萬一得罪了大夫,不給他們看病,那就麻煩大了。
秦晨曦聽了這些話,心裡堵得很,所謂醫者仁心,這大夫沒有一顆仁心,開的那些藥雖然對症,但是明顯就是爲了賺錢,故意開昂貴的藥方,這種沒有醫德,眼裡只有金錢的人,怎麼配當大夫?
這治療寒溼的又不是隻有這麼昂貴的藥方才能治好,別的不說,就單單用三年以上的陳艾做成艾柱,每天做艾灸就可以緩解疼痛了,效果不會比這大夫開的什麼人蔘,當歸差多少。
“慢着,老人家,請留步。”
秦晨曦扶着老大娘,隨即看向大夫,“大夫,你確定這位老大娘是寒氣和溼氣重而導致的腿痛?”
大夫看了秦晨曦一眼,這個女子是誰?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可是看她身上的衣裙雖然料子不差,但卻有些陳舊,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居然敢來質問他?
“我行醫多年,還能有錯?”大夫傲氣的說。
秦晨曦指着老大娘手裡的方子,說:“你這藥方確實沒錯,可是除了這個方子,還有比這更便宜更有效的方子,難道你不知道?”
聞言,大夫立刻轉頭看向秦晨曦,“你是哪裡來的無知女子?你懂什麼?她這病症除了這些藥,別的可達不到這個效果。”
秦晨曦笑了笑,轉頭看向老大娘,“老大娘,大夫的診斷的確沒錯,不過,您這症狀只需要艾灸幾個穴位,每天灸一炷香的時間,連續堅持一個月,您這腿就不會疼了,往後再堅持做艾灸,這冬天也就不會怕冷了。這幾個穴位,我畫圖給你。”
老大娘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晨曦,問道:“艾灸是什麼?貴嗎?”
秦晨曦心想,難道這個朝代的人不懂艾灸?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這艾灸可是很普遍的,就連那些美容院都有。
她當即給老大娘解釋什麼叫艾灸,又給他畫了穴位圖,然從晴兒那裡拿出一些剛纔買的艾絨,遞給老人家,“這艾絨您先拿着,您回去自己試試,要是覺得有用,明天你再來買,這東西便宜,你可以放心用。”
老人家接過艾絨和穴位圖,激動不已,臉上滿是感激:“姑娘,你真是好人啊!”
“好人?你是別的醫館派來砸我們場子的吧?這裡不歡迎你,滾!”老大夫見狀,心裡可不高興了,這不是明擺着來砸他的招牌嗎?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看看這回春堂是誰開的!
“你說什麼?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晴兒生氣地說。
“晴兒,別跟沒有醫德的人一般見識,我們走就是,京城可不止他們這一家醫館。”秦晨曦淡淡地說,走就走,本以爲這是京城最大的藥店,誰知道居然是這麼沒有醫德的地方,早知道這樣,請她來,她都不來呢!
秦晨曦說完,便帶着晴兒一起離開。
剛纔這一幕,全都被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看在眼裡,他挑眉看向秦晨曦的背影,這個女子懂醫術?
他也跟着離開回春堂,一個閃身,落在秦晨曦的身後,跟着她,他想要看看這個女子是什麼人,是否信得過。
“大小姐,您剛纔怎麼不表明您的身份呢?要是那老大夫知道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的話,他哪裡敢那樣對您?”晴兒氣憤地說。
“雖然我們並不是做什麼壞事,但是我不想被人在背後說我們將軍府的壞話。”秦晨曦說道。
面具男子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也是過人的,雖然離秦晨曦和晴兒有點距離,但他還是將晴兒和秦晨曦說的話都聽了進去,將軍府的大小姐,居然懂醫術,而且還那麼好心,有點意思。只是這朝中有好幾位將軍,且讓他看看這到底是哪位將軍家的大小姐。
看着女子走進一家賣布料的店鋪,面具男子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只見那女子買了布料,正要走出店鋪,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抓賊了!”
只見一個人飛奔而去,撞上了路邊一個孕婦,那孕婦被撞倒在地上,而那個撞她的人卻早已不知去向。
有人圍了上去,一名婦人滿臉驚恐,聲音顫抖地說:“血,好多血!”
秦晨曦和晴兒看過去,只見那名孕婦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她的身下還有一片鮮紅的血跡,她虛弱地說:”救救我的孩子!“
看着孕婦隆起的肚子,不少人都覺得這孕婦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只見秦晨曦走到孕婦跟前,她輕輕一探孕婦的脈搏,又看了一眼她的一驚溼透了的衣裙,“羊水破了,必須馬上接生!“
“穩婆,這裡有穩婆嗎?”
晴兒衝着四周大喊,沒有人迴應她。
“不行,已經來不及了送她去醫館了,得馬上接生,晴兒,你幫忙把她扶進店裡。”秦晨曦說道。
晴兒不愧爲將軍府裡的丫鬟,居然力氣不小,只見她抱起孕婦往店裡走,只見店鋪的掌櫃攔住她們:“你們把死人帶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這位夫人要生了,我們只是借你的地方。”秦晨曦說道。
“不行,我這裡是買布的,可不是醫館,真是晦氣,你們快走!”掌櫃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見死不救,兩條人命呢!”晴兒生氣地說道,“我們是將軍府的,你敢見死不救,我讓將軍治你的罪!”
“你是將軍府的?看你這個樣子,是將軍府的丫鬟吧!呵呵,將軍府會因爲你這個丫鬟治我的罪?真是好笑!快走,別在我店裡,壞了我的生意。”掌櫃一臉鄙視地說道。
“算了,晴兒,買最便宜的白布,把這裡圍起來。”秦晨曦說完,拿出一錠銀子,“掌櫃的,麻煩你幫忙準備熱水,剪刀。”
掌櫃見到那一錠銀子,眼睛一亮,立刻讓人去準備熱水和剪刀。
路邊的一些婦人看到秦晨曦和晴兒救人,也自發的加入其中,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孕婦虛弱又痛苦的聲音,想來這孕婦被人這麼一撞,身體受損,沒多少力氣了,一個婦人說:“不好了,她的胎位不正!”
“晴兒,把艾絨給我。”秦晨曦拿着艾絨,問掌櫃要了些紙,捲成艾柱,點燃了艾柱,對準孕婦的至陰穴用艾薰。
艾灸至陰穴對糾正胎位不正有奇效,果然,沒一會功夫,胎兒的胎位就調整過來了,秦晨曦再讓孕婦使把勁兒,胎兒終於順利出生了。
面具男子在外面看着這一切,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可他也不禁爲秦晨曦捏了一把汗,當他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一顆吊着的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