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留下幾個家丁把受傷的土匪綁起來,帶着其他家丁護衛向逃跑的土匪追去,面具男子的幾個手下也混入他們的隊伍,他們武藝高強,不過片刻就把那些逃跑的土匪打得屁滾尿流,只能束手就擒。
家丁和護衛把土匪們都綁了回去,程曜才向面具男子道謝,帶着將軍府的衆人下山。
程雲回到家中,清醒過來之後,看到李氏坐在她的牀前,她撲向李氏的懷裡,失聲痛哭,“孃親,怎麼辦?雲兒現在這樣,那世子爺……嗚嗚嗚……”
李氏心裡也很難受,本來想毀了二姨娘的,沒想到卻害了自己的女兒,最要命的是,還被護國公府的世子爺親眼看到,想瞞都瞞不了。她頭痛的很,只能輕聲安慰程雲,讓她別想那麼多,休息好了,再想辦法。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哪怕護國公府的世子爺跟程雲再情投意合,也會受影響的,程雲想要當世子妃恐怕是不行了,到時候,只能想辦法爭取當個側妃了。
只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世子爺這個時候,哪裡還想娶程雲?而她現在正擔心着程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禍到臨頭了。
書房裡,程大將軍聽了程曜講述了山上發生的事情,氣得臉色鐵青,“豈有此理,這般土匪真是不把我將軍府放在眼裡了,居然敢動我府裡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死無全屍!”
程曦看着程大將軍生氣的模樣,說道:“爹爹請息怒,我當時跟着哥哥追到山上,聽到那土匪頭目說了句……“
程曦紅着臉,沒有說下去,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土匪說的那些話,實在讓她難以啓齒。
“說了句什麼?”程大將軍怒氣衝衝地問道。
程曦低着頭,吞吞吐吐地說:“他說雲兒……雲兒早就……早就被人玩過了,還說,他們沒有抓錯人,爹爹,我想他們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我們一定要把主謀抓出來,爲妹妹報仇!”
“你說什麼?你沒有聽錯吧?”程大將軍聽了程曦前面那句話就已經差點跳起來了,程雲還未出閣,怎麼可能……
“沒有,我聽得清清楚楚!那土匪頭怒氣衝衝地說,還說妹妹騙了他。”程曦接着說道。
“管家,去把程雲給我叫來!”程大將軍氣得大吼。
“爹爹,雲兒現在已經夠可憐了,您就不要怪她了,現在我們要把主謀抓出來,爲妹妹報仇纔是!”程曦攔住程大將軍,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心裡卻想着,哼,如果程大將軍知道主謀是李氏的話,嘿嘿!李氏的好日子恐怕也到頭了吧?
“是啊!爹,曦兒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把土匪頭子抓過來,讓爹親自審問。”程曜說道,雖然他不知道程曦爲什麼要幫程雲說話,但是程雲被那些土匪害得這麼慘,他也不想讓惡人逍遙法外。
說着,也不管程大將軍是什麼態度,就走了出去,要去把土匪頭子抓來,程大將軍追了出去,他可不想讓那土匪玷污了他的書房。
程曜只讓官兵把大部分土匪抓走,而那幾個侮辱了程雲的土匪,卻是被他抓進府裡,關在柴房裡,畢竟他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程雲受辱的事情。
沒一會兒,土匪頭子就被程曜拎到程大將軍面前,程曜一腳踹在土匪頭子的小腿上,他痛得跪了下來。
“說!是誰指使你乾的?”程大將軍中氣十足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些土匪只是見錢眼開的人,哪裡會將什麼江湖義氣,再說,他也知道他抓錯認了,他抓的人是程大將軍的女兒,他要是不把幕後的人供出來,他就活不了了。
爲了活命,他說:“是一個十幾歲女子,看上去應該是個丫鬟,她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說讓我們劫走最後一輛馬車裡的婦人,劫走之後,隨便我們怎麼玩,把她玩得越殘越好,只要她家夫人滿意了,還會有額外的獎賞。”
“最後一輛馬車裡的婦人?”程大將軍瞪着眼前的土匪,轉過頭問程曜,“你知道今天最後出發的一輛馬車上坐的人是誰嗎?”
程曜搖了搖頭,出去找來管家,管家說道:“老爺,今天出發的時候,二夫人安排大少爺和大小姐走在最前面,二夫人跟在大少爺和大小姐後面,二小姐緊跟其後,接着是三小姐,最後是二姨娘,只是不知爲何,二小姐的馬車會落在最後。”
土匪頭子對着程大將軍一邊磕頭,一邊哭着求饒:“大將軍,我真的不知道最後一輛馬車裡的人是二小姐,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劫走她,那人說馬車裡的婦人是個狐狸精,明明是個有婦之夫,還到處勾引男人,她家夫人要好好教訓她!還說既然她喜歡男人,就送她幾個。我想着這樣的婦人留着也是個禍害,我不但有錢收,又爲民除害。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是被人陷害的啊!”
“二姨娘?是誰要害二姨娘?”程曦一臉驚訝地說道,“二姨娘性情溫順,向來不爭不搶,平時也很少出府,說她到處……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本來程大將軍聽了土匪那番話,想着難道是二姨娘在外面勾引了男人,被那男人家裡那位知道了,要報復二姨娘,可是,聽到程曦的一席話,他覺得很有道理,二姨娘的性子他也很清楚,這讓他懷疑起了另一個人,莫不是因爲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宿在二姨娘房裡,冷落了那個人,讓那個人對二姨娘懷恨在心?
而到了這個時候,程曜就算是再蠢再笨,也已經猜到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了,只是,他心裡有些奇怪,難道程曦早就猜到那人是誰,她纔會幫程雲說話,而讓父親先來追查幕後指使之人。他不禁看了程曦一眼,覺得她真的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而是變得更加睿智了。
程大將軍沉思了片刻之後問道:“如果找幾個人給你認,你可認得出那個丫鬟?”
“小人應該能認得出來。”土匪頭子說道。
程大將軍吩咐管家將府裡的所有丫鬟都叫了過來,一個個排隊走進柴房,讓土匪頭子認人。
最先走進柴房的丫鬟是二夫人李氏身邊的幾個丫鬟,其中一個丫鬟走進柴房,看到那土匪頭子,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程大將軍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其實不用土匪頭子認人,他都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那個丫鬟抖得那麼厲害,不是心虛是什麼?
果然不出所料,土匪頭子指着那個丫鬟,興奮地說:“將軍,就是她!就是她讓我們劫了最後一輛馬車的。”
丫鬟嚇得跪了下來,對着程大將軍說:“老爺,他......他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你抖得那麼厲害做什麼?難道不是做了虧心事嗎?”程曜冷冷地說道。
這個時候,李氏聽說了管家把府裡所有丫鬟叫到柴房去,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老爺懷疑上府裡的丫鬟了。不行,她得去看着,免得那丫鬟把她給供出來。
她慌慌張張地跑到柴房,就聽到程曜的聲音,她嚇得冷汗直流,不行,得冷靜下來,好好想對策。
“大少爺,他長得那麼可怕,嚇到奴婢了。”那丫鬟辯解道。
“將軍,我認得清清楚楚,就是她,她那天穿着一件淺綠色的衣裙,對了,她拿銀票給我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背上有一顆黑痣。”土匪生怕程將軍不相信他,連忙說道。
“把手伸出來!”程大將軍對着丫鬟說道。
那丫鬟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把手伸了出去,果然,她的手背上有着一顆黑痣,她想再抵賴也抵賴不了了。
李氏這時擠了進去,生氣地指着那丫鬟:“賤婢,你爲什麼要害我的雲兒?我們母女哪裡對不起你了?”
丫鬟驚訝地看向二夫人,明明就是二夫人讓自己做的,她現在卻把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不行,如果她認了下來了,將軍一定會將她活活打死的!
她看向程大將軍:“老爺,饒命!是二夫人讓我做的。”
“賤婢,我讓你做?我會讓你去害我自己的女兒嗎?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李氏生氣地質問道。
“夫人,明明就是你讓我去找那土匪,說要讓他們劫走大小姐和二姨娘,後來大少爺也上山了,你知道那土匪打不過大少爺,就讓他們只劫了二姨娘的馬車。”
丫鬟的話讓衆人大吃一驚,原來這二夫人這麼惡毒!
程大將軍和程曜看向李氏,他們的眼睛裡都快要噴出火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李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而程曦卻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李氏,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程大將軍怒吼道。
“老爺,冤枉啊!不是妾身做的,你不能聽信那丫鬟胡說八道啊!明明是她自己乾的,卻栽贓陷害我!”李氏跪在地上,抱着程大將軍的大腿哭着喊道。
“那丫鬟做的?那丫鬟哪裡來的一千兩銀子啊?“程曜生氣地質問。
“這......這丫鬟一定是偷了府裡的銀子!”李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