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諾兒那邊他早已就交代妥當了,她們縱使都不放心他,但在分別時她們也沒在嘴上把不捨說出來,畢竟是母子連心,做母親的,會擔心也是正常的,戰場上刀劍無眼,陸夫人是再三叮囑小心。不過,陸堔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們的擔心呢,他自己倒是灑脫的很,因爲從前的他都不知道出生入死過多少次,而且都是他一個人,再說了這次只是運籌帷幄的小戰,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天啓的所有力量都已經整裝待發了,而衛國也開始緊羅密鼓的安排起來,也許他們就是因爲仗着自己有先天的地理優勢吧,此時的他們倒是顯得不慌不忙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將要上戰場的緊張感覺,反而更多的是文人之間的挽別和悲情的感覺。
這不,遠在天啓的陸堔都已經帶着軍隊出發了,那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朝衛國進軍,黑壓壓的一大片就像是要來討伐的地獄魔鬼,他們身上銀色的盔甲在豔陽下泛着寸寸冷酷的光茫,腰間的佩劍好像也在蠢蠢欲動,他們個個神采奕奕,精神抖擻,恐怕是一羣野狼跑過去也會被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吧!但天外有天,能管住這麼強悍的軍隊的當數威名遠揚的陸瑞王無疑了,他騎着棗紅色的馬兒威風凜凜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溫暖的陽光打在他銀色的鎧甲上都要膽戰的繞轉個彎,他的臉上沒有帶上一點情緒的表情,有的只是藏在他眼睛裡的那抹莊嚴的肅殺之感,他的眼神只不過一個掃視就讓人不寒而慄,這種在酷夏都能感覺到的寒冷完全就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語來表達詮釋,一個人散發的氣場完全就可以決定他整個人的感覺。單看這麼大的陣勢就可以知道他們此行的重要意義了。
再看顧亦宸,此時的他一個人悶聲的坐在書房裡,他不想同任何一個人說話,也不發出聲音,當時衛王在朝堂之上說要和天啓應戰時,他是第一個站出來說要打頭鋒的,不爲別的,他只爲了要爲婉蜜報仇,一個害得她家破人亡,體無完膚的男人註定要死在他的手裡,雖然他是不太擅長打戰,關於這個他自己也承認,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會,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衛王的態度,衛王聞言並沒有做任何阻攔,還幾乎是非常爽快的同意了,並且大方的給了他四萬兵力,可別小看這麼一點兵力,那可是佔了衛國國力的一半啊!關於這一點,顧亦宸還是知道的,至少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十分清楚的,衛王能這麼相信他,還真是讓他受寵若驚,於是他的心裡就開始想象。
雖然天啓的實力不過比衛國強那麼一點點,但就算陸堔帶了很多人過來了,他們經過這麼遠的長途跋涉也早就疲勞不堪了,戰鬥力也肯定會大大下降,幽林那裡離衛國近一點,那自己也就可以養精蓄銳了,當陸堔在走的時候自己在休息,當開戰的時候就算他的軍隊多麼強悍也沒有自己精力充沛的厲害,顧亦宸在心裡打着小九九,他倒是鬼主意多的很,不過也沒辦法,打仗的事他確實沒陸堔有經驗,那也是事實,但他自信自己比他要更聰明一點。
人縱使這樣,看見別人興師動衆的勞累,而自己卻落了個清閒,在心裡總會抱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心情,請別說你沒有,但凡是人,大致都會有這種僥倖的心理,那種心情就像在暴雨天時,所有人都匆忙趕着去念書,他們的身上都被雨淋得狼狽不堪,而你,卻獨自在溫暖的家裡,站在窗前看着這一幕,就像是過客在觀賞一臺喜劇一樣的心情,那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幸災樂禍的事嗎?此時的顧亦宸就像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心態。
“王爺,要準備出發了,王爺。”洛晴站在門外輕輕的敲敲門,嘴裡還在溫柔的呼喚着房裡的他。
她看起來也過得不好,臉上都失去了平日裡的光彩照人,灰暗的眼睛裡就像蒙上了一層陰霾,也許是倪兒的死真的讓她很難過吧!倒也難得了,一個小小丫頭就讓主人難過傷心了這麼久,可見洛晴也是個重情意之人,不過世人都說重情重義之人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但她們一旦愛上了,認定了對方,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你可以得到她們一輩子忠誠的愛,也許那會讓你痛苦,但是她們的愛卻是最真誠的,同庸俗的黃金相比,又顯得更爲無價。
其實洛晴不止一次的好奇過,這書房裡到底藏着什麼東西,顧亦宸常常來這裡也就算了,平時竟然還不讓下人打掃,就連她,也是進都不能進去。就在她浮想聯翩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忘記那件戰甲放哪裡了,你去找一下,我待會就穿了出去。”顧亦宸看起來有點居高臨下的對她吩咐道。
爲夫君找衣服的這種事晴,洛晴當然願意做,況且,那也是她要盡的本分,只是…她下意識就伸長脖子往黑漆漆的裡面看了幾眼,只可惜因爲他擋在門口,所以她什麼都沒看見。但卻也覺得不好意思,因爲她是一個王妃,單站在門口張望就難免會讓人感覺很怪,而且她還看見了顧亦宸不耐煩的神情,於是她躊躇了片刻,還是走開了。
她邊走心裡就覺得委屈,因爲平日裡哥哥總是會關心的問她過得好不好,但她都會佯裝幸福的告訴哥哥,自己很好,嫁給顧亦宸她很幸福,讓洛澤放心,但是做哥哥的人又豈會被她的小把戲輕易的糊弄過去?每每說道這裡,洛澤總是愛憐的摸摸她的頭,輕嘆一口氣,是無奈,但更是對妹妹的倔強沒轍。
還沒送她再想下去,她自己就主動去幫顧亦宸找衣服去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和從前那個自己完全就不一樣了,從前那個孤傲的洛晴彷彿在碰見顧亦宸後她就死了,永遠的死在了她的心裡,現在的這個人,這個洛晴完全就是一個依靠男人的小女人而已,她事事都爲他着想,彷彿一刻都離不開他了,儘管在旁人看來,顧亦宸對她並不是特別的好,但是隻要是他的一個小小的關心,或是輕柔的撫過她的臉頰她都會高興不已。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中了顧亦宸的魔瘴。
“還是我自己來吧!”顧亦宸從她的手裡接過衣服。
洛晴這纔回過神來,天啊,她都在幹什麼。手裡拿着衣服竟然站在他面前發了半天的呆,他都要上戰場了,自己還這麼不體諒他。
“王爺,是我不好,你這樣會讓妾身惶恐不安的,就讓我儘儘本分吧!”說罷她又重新從他手裡拿過衣服,一件一件仔仔細細的替他穿戴整齊,顧亦宸也沒說什麼,只是一直盯着她忙碌的雙手
“你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入神?”他伸手拿去她頭上不知在哪裡落到的葉子
“沒有,我不過想到了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傷感離別,此刻我同王爺不正是如此嗎?不過王爺一定要平安回來,因爲我永遠都會在這裡等着王爺的。”她擡頭對顧亦宸笑了笑。
我會等着你?顧亦宸怎麼感覺像是在哪裡聽到過這同樣的話,但歲月催人,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多半都記不得了,不過在歲月中,還要除開他對婉蜜的濃濃愛意,因爲隨着年日的逝去,愛意始終在他心裡有增無減。
“會的,我會回來。一定會”顧亦宸肯定的對她說道。
冥冥中竟覺得他們是伉儷情深了,是伉儷在分別之時的戀戀不捨。
就在這時,一隻白鴿從天而降,飛落在了顧亦宸的窗臺上,它那雪白的身影不斷在外頭急躁的走動,顧亦宸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同樣疑惑的洛晴,他走過去,一把抓住鴿子,從那纖瘦的腳杆子上取下了那一小段白紙。
展開,隨即就看見了一副詳細的用兵分佈圖,看着那錯落有致的佈置,就連不是很懂兵法的顧亦宸都不由驚歎此人心思的縝密和用兵佈置的巧妙。看這地形,倒像是幽林,恩?幽林?那不正是兩國將要開戰的地方嗎?這麼說來這個有可能是陸堔的用兵佈置。
“這是誰?飛鴿傳過來的?”他激動的問道,但是這裡就只有洛晴和他兩個人,洛晴疑問的環看四周,她不知道顧亦宸到底在問誰。
既然是敵人的佈置圖那不是好事嗎?爲什麼王爺看起來這麼的激動,難道是興奮過頭了?不,她不能讓他在這個關鍵時候失去理智,他要振作起來。
“大概是皇吧!我們衛國在天啓也不乏眼線,王爺你想,正是因爲皇有十足的把握他纔會那麼相信的讓王爺出征,不然皇明明知道王爺不善於打戰,他就該會出面阻撓王爺了,但,皇沒有。”洛晴苦口婆心的歸勸道
經過洛晴的這一點撥,他好像也想通了,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是說的通的,且不管這份圖是皇是如何得到的,他也該不會騙自己,讓自己去白白送死,畢竟這個衛國還是皇一個人的國家,皇總不至於讓自己吃虧讓他的利益受損吧!想通了以後,他拿起圖紙來,仔細研究了一番,才準備去應徵的。
臨行前,洛晴對他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又一遍,他萬一要是受傷回來還好,就怕是…。不會的不會的,都有了陣法圖,就等於是勝算在握了,她不斷的強迫自己不要擔心,不要胡思亂想。洛晴默默地看着他遠走的背影,顧亦宸知道她在後面看着自己,但是他忍住了自己想要回頭的*,直到最後,他終於消失在轉彎的那個街角。
就像所有在家等待丈夫打勝仗平安歸來的女人一樣,洛晴也是那般,自從顧亦宸走了這麼半月餘,她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天天都在擔驚受怕中過着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但對外,她卻又是死撐着面子不說,往往她的心裡明明是擔心的很,但卻又在表面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難道是真的爲了維護宸王妃的那個冠冕堂皇的面子嗎?還是別的什麼?感覺她整個人就是特別的壓抑。這是洛澤他親口對她說的,
因爲只要是從前方傳來吉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比誰都緊張,比誰都興奮,待高興過後,她又陷入了無限循環的焦急期盼中,不斷的高興,緊張這樣循環往復,她這個樣子連親哥哥洛澤都看不下去了,洛晴已經陷入了一種往復的死衚衕裡,除非是顧亦宸回來,要不然她遲早會把自己逼瘋的,洛澤的心裡竟然就出現了一絲不該有的嫉妒心,他嫉妒顧亦宸搶走了他在妹妹心裡的位置,不過也看得出來,洛晴那個擔心的樣子真的不是裝出來的,除了一個真正喜歡對方的女子能這樣付出之外,旁人怕是就要望塵莫及了。
“王妃,王妃今日王爺在邊疆大勝天啓,想必不日就能回來了!”一個眉開眼笑的小廝樂顛顛的跑的感覺進來。
聽到這句話,洛晴感覺到了自己心裡一種叫心花怒放的感覺。
一旁的洛澤聽到這幾日不斷從前方傳來的關於顧亦宸的捷報,他不過輕輕一挑眉,但是他心裡稍微一想就覺得不對勁,陸堔是什麼人?從自己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思維縝密而且還從來都不打沒有準備的仗,當初建立天啓,在那麼困難的時候他們都是過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況且他的實戰經驗比顧亦宸這個一來就含權貴鑰匙的王爺要強太多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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