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星天真無邪的笑着,她捂着自己發疼的腰索性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小姑娘託着頭安靜的聆聽着這不屬於她的話題,婉蜜也不管她,畢竟她還那麼英勇的救過自己,或者說她本來就只是小姑娘而已,又能指望她聽懂多少呢?
“那你準備怎麼出府?我前陣子受了點傷到現在還沒好,恐怕。”洛澤對婉蜜爲難的說道。
洛澤想起那次衛王那記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玄幻招式他的後背就有點發涼,衛王的那一掌打過來要不是自己閃的快,僥倖他又打偏了的話,恐怕自己早就就不在這裡了,真是好險自己差點就小命不保了,不過自己的肩膀這裡好像是留下了很深的傷,洛澤本來以爲自己可以馬上就恢復的,但是離那次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自己肩上的那道傷還是半好半壞的留在那裡,好藥也用過了,不過也沒見有什麼太大的好轉。
“沒關係,將軍要保重自己”婉蜜發自肺腑的說出這話來。
“那…雖然瑞王府人多,偷偷走一兩個倒是看不出來,但是你…他們是時刻都注意着你的,你要怎麼辦?”洛澤果然還是很擔心她,他自己要出府是容易,可是婉蜜就不行了,她每天都是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要被人監視,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自我的人要馬上走又談何容易。即使陸堔是答應了她救人,可是他大概也不會讓婉蜜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吧!
“誰說我要偷偷的出來,這次我跟念星要堂堂正正的溜出來。”婉蜜嘴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她柔柔的看向一邊疑惑的念星。
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渾水摸魚,就這麼簡單的道理婉蜜還是懂的,她最擅長的就是抓住別人遇事的慌亂心理這個說法便是:當所有人都慌亂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是最鎮定的,因爲婉蜜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被人欺負時不能哭,因爲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相反還是一種懦弱的象徵,當每個人都着急的時候,她向來都是慢慢的,因爲人都是這樣,再強盛的人都會有失敗的時候,往往這個特殊的時候就是自己敗給了心裡那個怯懦的自己,所以人在慌張,興奮或者悲傷的時候最好就是不要做任何決定,因爲那個決定一般來說都是悖論,事後,在自己深刻的懊惱時都會成爲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深深嘲笑的對象。
“你別亂來,總歸這裡是瑞王府,一切還是要小心爲上。”洛澤顯然不太相信婉蜜,他也有他的擔心,他的心裡同樣也很矛盾,要不是他還的傷口還沒好,一個輕巧的婉蜜再加上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對於從前那個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不算事的事,一切都是衛王惹得禍,想自己和他從小的那份情意竟然就被他那麼殘忍的一掌打掉了!他對自己竟然沒有念絲毫的舊情,難道世事果然是他說的那樣,做帝王的人就是會比一般人都絕情嗎?自己和他相比就是多了許多的側隱之心,記得從前衛王總是說自己的側隱那是不必要的情感,可是他洛澤就是丟不掉,就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和他一樣的絕情,也許他們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註定了他們以後必須要分道揚鑣的吧!他洛澤承認自己確實是沒有他那種做大事的氣魄,他只能做好自己眼前事的本事,罷了,日後就讓他走他的康莊大道,自己就走這穩穩的獨木橋吧!當然了,洛澤作爲曾經的兄弟,最後再也祝他好運吧!
哎,世事難料,兄弟情盡不過一夜之間而已,洛澤感嘆道。
“我知道,出府以後將軍要在哪裡等我?”這次對於所有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冒險,所以婉蜜需要處處把細節落實好,她不能讓這裡出一點點的亂子,到時候內憂外患那就慘了。
“城外,你先躲在城外的那片林子裡,我會給你安排好,等快要啓程的時候會有轎伕去接你,你就跟在我們後面,我還會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原來洛澤早就計劃好了,他只等婉蜜的一句話。
“恩,對了,洛將軍你可能要先走,王爺說他那天會有事,要先辦完才能走。”婉蜜急忙爲陸堔說話,同時也是爲她自己爭取時間,爭取那最後的機會,她相信陸堔的,他相信他只不過是一時的心硬,他從來就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婉蜜向來就知道,其實他很好。
“那好吧!”洛澤瞭解陸堔,他從來就是個事業心極強的人,自己的事要是沒有幹完,任由誰都不會請得動他。
“嘶。將將軍在這裡待久了恐怕不安全,你先回去吧!”婉蜜咬着嘴脣,她倒吸了一口氣。
洛澤感覺到了她似乎有些異常,於是他經不住就問了她。
“你沒事吧!要不要再請大夫來看看。”
“沒,沒有”婉蜜急於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自己要多加註意,那我先走了”洛澤起身,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婉蜜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那璀璨如陽的光芒好像就讓他有點飄飄欲仙,心中激盪的情感在胸前翻滾,但是其中並着激動還有一絲的無所適從,於是洛澤糊里糊塗的就出了門。
婉蜜見洛澤走了,她鬆了一口氣。
“念星你幫我看看這裡怎麼了?”婉蜜撩開自己後面的衣服
念星瞪着眼直直的湊近婉蜜那白白的身軀前
“姐姐,這裡都變紫了,你撞到哪裡了嗎?”念星指着婉蜜的腰間說道
哎,哪裡是撞在哪裡,是那個不知輕重的漢子掐的。
“沒事,我去弄點藥酒來擦擦。”婉蜜經不住也掀開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她太久都沒好好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了,只見自己的肚子那裡隆起了一個像高高小山丘的弧度,自己這白白的肚皮下就藏着一個小生命,順着肚子那圓圓噹噹的形狀,婉蜜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的孩子將來也長得是這副圓圓的,肉呼呼的可愛模樣,也許將來孩子會是個男孩,那她希望孩子將來長得像陸堔多一點吧,因爲那樣的話陽剛之氣會讓男孩子顯得很有魅力一些,如果孩子是個女孩,她只希望孩子的嘴脣也可以像自己,如果日後她不在了,孩子就可以代替她得到別人愛的親吻,因爲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被別人愛的資格,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別人的愛,她希望自己的性命可以在這個天賜的孩子身上得到延續,這不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想到這裡,婉蜜又想到之前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從那次洛澤告訴她真相以來,她就知道了,原來自己爲他懷過兩個孩子,想到這裡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婉蜜還想等到自己生產那日她就把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東西給穩婆,讓她保孩子,她也只能這樣做了,她一定會堅持到那一天的,等孩子生下來,她一定會讓自己撐到看到自己拼死生下來的孩子,她不會是另外一個採伊,在孩子一生下來,臉面都還沒見到就死去了,她纔不傻,有了採伊這個前車之鑑對她來說早已足夠。或許在那天她還可以把他抱起來也說不定?婉蜜幻想着日後,自己的孩子肯定十分的漂亮,關於這個她完全不需要猜,單看陸堔的長相她就知道了。婉蜜艱難的扯開她蒼白的嘴脣。
只可惜幻想永遠都是幻想,就像是人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海蜃勝樓一樣,就像是在陽光下閃爍遊離的光彩照人的泡泡,往往是一戳就破了,美好的夢境通通都碎成好多細如毛毛的小水珠,從高寬的天空灑落大地。
傍晚時分,緩緩落下的夕陽那金色的餘輝灑在瑞王府磷次櫛比的屋瓦上,瑞王府只在這個時候才褪去了平日的高冷,換上了另一個柔和的外衣,顯示出了它不一樣的一面,安靜祥和的氣氛籠罩在瑞王府的外圍。
“着火啦!”一道悽礪的聲音劃過瑞王府的上空。
一時間所有的安靜祥和全部都被這悽礪的嗓音給打亂了!霎時間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他們拿桶的拿桶,盆子什麼的更是每個人手裡都有的,每個人都取了水來,希望能儘自己微薄之力把火澆熄,儘管每個人手頭上的那點水對於巨大的火舌來說都是杯水車薪,一桶水下去,一下子就被猛烈的火吞噬了。
人們都急急忙忙的,有的因爲太慌亂了,兩個人,三個人撞在一起更是常有的事,鼻青臉腫更是正常事,每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淋漓的汗水不斷的從人們的額頭上掉下來,往往還沒等汗液掉在地上就要被洶涌的火吞噬掉。
“屋裡可有什麼人嗎?”這時纔有人反應過來,好奇的問了一句。
滿臉漆黑的嬤嬤在那大聲的嚷嚷着,沖天的火光印在她蒼老灰白的臉上,紅彤彤的,倒顯得她整個人都有了那麼一點生氣。
“還有婉蜜和念星姑娘,恐怕是要葬身於此地了!”很顯然嬤嬤的聲嘶力竭早已經被周圍嘈雜的聲音所掩蓋。
“哎呀,王爺來了,王爺來了”大傢伙好像看見了救星。
“人都走了沒有?”陸堔跟底下的人再三確認。
“王爺,裡面還有婉蜜姑娘和念星姑娘沒來得及跑出來,可能要死在裡面了。”奴才貼着他的耳朵大聲的說道,他滑稽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灰頭土臉上的漢。
就在這時,只聽見屋子裡傳來橫樑倒塌的聲音,很顯然這屋子就快要撐不住火舌猛烈的侵蝕了,看起來就快要倒塌了,主樑都斷了,其他的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時陸夫人也來了。她拉着陸堔的胳膊。
“堔兒,我們回去吧!找人救火就可以了,這裡太危險了”他的老母親苦苦哀求。起火的時候她和陸堔正在房裡說話,當時就進來一個人說浣衣園裡起火了,陸堔一聽,就是連半會都坐不住了,一個勁的死趕拼命跑就衝過來了,可憐陸夫人是一把老骨頭跟在年輕人後頭,她是真搞不懂了,王府着火,救火的事他一個王爺急什麼。不是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嗎?怎麼他這個王爺也這麼着急,難道只因爲那裡住着那個女人嗎?陸夫人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會再次跑掉,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果然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他們靜靜地站在遠處,只見那沖天的火光印在了所有人的臉上,同時更是燒在了陸堔的心裡。房子裡還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讓外頭的人聽的更加緊張,只見陸堔呆呆的看了一會那肆虐的火,抓緊了拳頭。
“母親,回去吧!”陸堔推開陸夫人拽住自己胳膊的手。
陸夫人心裡暗喜,看來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餘了,她鬆開手,轉身往回走。
沒走幾步,陸夫人就覺察出了不對,她猛的回頭,只見陸堔果然沒有在後面跟過來,他已經把自己的全身都用水澆溼了,陸夫人很快就洞悉了他的目的,她想要跑過去阻止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陸堔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他獨身一人衝進了洶涌的火海里。
“陸堔,別去啊”陸夫人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可是他早已經聽不見了。
進到房裡他才發現原來這裡面遠遠比外面看到的火還要恐怖,翻涌的熱浪好像隨時都要把人吞噬,他的周圍不時有被燒斷的木頭掉下來。
“婉蜜,婉蜜”他捂着鼻子和嘴巴,大聲的叫喚着她。
這火燒得也太厲害了,他甚至還聽見了自己頭髮被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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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是昨天的,今天的稍後補上,昨天我有事噢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