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在原身的記憶裡找不到答案,便丟下不再想它。把枕頭放好,她慢慢地躺回了牀上。
剛纔強撐着扇了那女人幾巴掌,她這大病未愈的身體,還真有些吃不消。不過,好歹關鍵時刻它沒掉鏈子,還能聽自己使喚達到目的,雖然,那效果比起以前自己那身體,真是差得太遠了。
看來得勤奮練功才行,否則,連一隻像張流芳那樣的蒼蠅都能欺到她頭上來。嗯,還得賺些錢養家。
江凌平躺到牀上,靜下心來,閉上眼睛呼吸吐納,去感受丹田裡那一股熱流。
“姐……”江濤端着一盆水從外面進來,見江凌閉着眼睛,悄悄地把水放在牀前,將布巾浸溼擰乾,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兩隻手都輕輕擦了一遍,這才端着水盆出去,還不忘順手把門給帶上。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江凌睜開眼,盯着藍底白花的蚊帳發呆。
剛纔心底裡涌動的暖暖的感動,這種感覺她在現代時似乎沒感受過。雖然她家有權又有錢,可親情這東西,那個家裡卻是沒有。
“娘,你怎麼了?”院子裡江濤的聲音傳來。
“娘沒事,只是想起你爹,傷心了。”李青荷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是嬸嬸讓您傷心了吧?娘您別難過,我會讓娘和姐姐過上像以前一樣的日子的。”江濤的聲音很堅定。
李青荷道:“家裡有娘呢。只要你有這志氣,好好唸書就行。”還沒等江濤開口,她又喝道,“不許再說不念書的話。”
“不說就不說。”江濤嘟噥着,走進隔壁房裡去了。
古代木結構的房子一點兒都不隔音。屋裡的江凌聽着外面的動靜,盯着帳頂眨巴了一下眼睛,緩緩閉上眼,引導着一呼一吸慢慢變得綿長。
內家吐納功她前世練了二十幾年,再加上這小姑娘的心境極爲純淨,所以不一會兒,江凌就身靜、心靜、意靜,很快達到心息相依,雜念全無的境界。
咦,這是什麼?
氣行至胸前,江凌忽然進入到一個空間,只見這空間像天地剛開時的混沌模樣,空中有一束亮光照進來,可以看見空中青霧繚繞;地下是溼潤的泥土,上面還長了些野草,綠油油的極爲喜人;草地的旁邊,還有一口塘,塘裡的水清澈見底,不過並沒見裡面有魚蝦;而空間的四壁側是灰濛濛的,江凌用手摸了摸,感覺像牆壁一樣堅硬,只是手感溫溫的讓人很舒服。
這是到底是什麼地方?
驟然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饒是江凌穿越了一回,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她打量着空間,又伸出手來四處摸索着牆壁,希望能夠找到出去的路。
“出去”之念一起,她只覺眼睛一亮,熟悉的藍花白底蚊帳猛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又回到了唐朝小院的牀上。
江凌愣了好一會兒,下意識地摸向胸前,手卻碰到了一個東西。她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木牌。這木牌兩指大小,上面既無花紋,也無字符,四邊也不規整方正,像是人隨手從木頭上削下來一般,不過是在上面打了個洞繫繩而已。
是這木牌的緣故嗎?
江凌又試了試,不禁心中大喜!她發現只要她的意念一起,就能自由進出那個地方。
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異能空間了。
不過,這木牌是什麼時候掛在她脖子上的呢?怎麼原身的記憶裡沒有任何印象?
感覺到空間裡靈氣極盛,江凌乾脆進到空間裡去練功。幸好在空間裡,只要她想,就能看得見聽得到外面的動靜,倒也不怕李青荷他們發現她並不在牀上。
直到聽見廚房裡傳來“咚咚”劈柴的聲間,江凌才從空間裡出來。感覺到內氣充足,精神飽滿,原來身體那種虛軟無力的感覺一掃而空,江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她翻身下牀,穩穩地站在了地上,拿起牀頭的外衣穿上,慢慢邁開步子,打開門出去。
炊煙裊裊,廚房裡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聽着江濤和李青荷低低的說話聲,江凌的心裡又涌上了那股熟悉的暖流。
這就是家的感覺麼?這就是親人間的溫暖麼?
前世缺少關愛的江凌,再一次被這原身這種感動所融化了,鼻子又酸酸脹脹地難受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了院中的植物。
這院子的面積不算小,大約了三四百平方米,院裡除了一口井,兩棵樹,其他的地方都用石頭砌起來,圍成花圃的模樣。只是因爲缺少打理,花圃裡雜草叢生。
這個小院,印象中是江凌的父親江文繪買來畫畫的地方。據說,附近的風景不錯。
那個異能空間,既然能長野草,那也一定能種植物吧?江凌惦記着異能空間,走到院子裡,連根帶須地扯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菜,看廚房裡那母子倆沒發現她,又悄悄回到房裡,把門關上,這才進到空間裡,把一塊地方的野草拔掉,將野菜種了下去。想了想,她又從空間出來,拿了一個碗復再進去,從池塘裡舀了兩碗水把野菜澆了。
希望這是一個洞天福地,能讓植物長得又快又好又美味啊!
江凌心裡祈禱着。爲了對比效果,她還用手掌作了個記號,記下了這株野菜的大小高矮。
“該吃晚飯了,不知你姐醒了沒有,你去看一看。動作輕一點,別吵醒她。”院子裡傳來了李青荷的聲音。江凌聽了這話,趕緊從空間裡出來。
“嗯,放心吧,我會輕手輕腳的。”江濤笑嘻嘻地應着,跑了過來,輕輕地推門進來,看到江凌正坐在牀上,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歡喜道:“姐姐,您醒了?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呵,沒關係,我現在好多了,不用一天到晚躺着了。”江凌站了起來。
“娘,姐姐起來了。”江濤連忙上去扶她,一面大聲給母親報喜。
“凌兒,你怎麼起來了?”李青荷早已聽到房裡的說話聲,知道江凌醒着,端了一碗雞肉粥進來。這會看到江凌站在牀前,她責怪地看了女兒一眼,不過眼裡全是喜悅。
“我真沒事了,不信我走給你們看。”融合了唐朝小姑娘性格的江凌,此刻也活潑起來,把江濤的手推開,走了幾步。雖然剛纔種菜的那一番折騰,讓她這大病初癒的身體又開始出現乏力的現象,不過走這幾步路,還是很穩當的。
“姐姐,您真的好了?太好了。”江濤高興地拍了一下手,圓圓的臉上露出一個酒窩。
“娘,我都好了你怎麼還哭?”江凌轉眼看到李青荷眼眶發紅,不禁嗔怪道。
“不哭,不哭,娘是高興的。”李青荷擦了一下眼睛,走過來把江凌扶回牀上去,“雖然能走了,但也不宜太勞累,身體還得慢慢調養,急不來的。來,喝粥。”
“娘,我脖子上的這塊木牌是哪裡來的?”江凌吃了幾口粥,開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