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師顫抖的手,拍了拍蘇黎的後背,從來不落淚的人,當着衆人的面,嗝咽出聲。
衆人看到這一幕,有差異,有感動。雖然之前聽到蘇黎說,自己不是蘇劉氏生的,縱然心裡疑惑,也認爲是對的。但沒成想過,真的有親人找來。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落差,心裡說不上的一種滋味。這裡頭最明顯的要屬劉明劉亮兄弟倆。
原本以爲蘇黎是自己的外甥女,自己作爲長輩,有些事情,該說則說,認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娘,對蘇黎的行爲,以及讓她養着的。
如今猛然一發現,真的不是小妹所生,這心裡的落差,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轉而又想到,如果蘇黎不是自己小妹的孩子,那爲何會被小妹所養着,這些年小妹又爲何這樣待她。當初小妹肚子裡的孩子,又去哪了?
想到這,忍不住想起,被蘇黎關起來的娘。當初小妹生孩子之時,娘可是過去了。而且在小妹生孩子之前的幾個月,娘纔回來的。
那些年,娘在哪裡工作,他們根本不懂。只是知道,娘在他們小時候出去工作了,去了哪,沒人知道。每個月只是固定的寄回來一些銀子,給家裡用罷了。
對這個娘,他們有感激,至於母子之情,倒也不是特別的深。否則當初也不會在明知道娘被蘇黎軟禁的情況下,還無動於衷,認爲只要能夠字的好,住的好,就這樣軟禁一輩子,倒也沒什麼了。
想到裡頭的曲曲折折,劉明劉亮兄弟倆有些糊塗了。看來要解開這一切,唯有孃親自來解釋了。
對於蘇黎,他們現在有的更多的是愧疚。這是一種沒來由的愧疚,蘇黎在明知道自己不是小妹生的之後,還毅然決然的幫自己一家,帶動荷花村的村民生活。
給他們生活保障,還幫忙養着娘,儘管是軟禁。但至少是她在養着,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劉明劉亮兄弟兩苦澀一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人有他們這般曲曲折折的想法。真心的爲蘇黎高興,就連黃文俊,莫名所以的,也爲蘇黎感到高興。
他不明白,蘇黎不就是蘇劉氏所生的嗎,爲何會變成先生的外孫女。蘇黎不是他們梨花村的人嗎,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只是不管是哪裡錯了,能作爲先生的外孫女,對她只有好處,也是真的爲她開心。
蘇然很開心,小妹有了一個太師的外公,那麼那些追殺自己的黑衣人,應該不敢貿然對小妹行動了。雖然她也覺得原先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但被婆婆刁難,被追殺,不孕,這些都是她的報應,不是嗎?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現在的這些,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吧。他們蘇家要斷後了,這是老天對他們蘇家的懲罰,這是報應。
奶奶殺了小妹的娘,爹存在不該有的想法,大哥小時候被自己指使的,對小妹不是打就是罵。娘對小妹的虐待,以及自己原先使勁的抹黑她的形象,讓她在梨花村,被人人排斥。夠了,這些早就夠了。現在大哥和自己,都是報應,他們蘇家的人,罪有應得。
只要能彌補小妹,讓她做什麼都行。有時候她在想,贖罪,要怎麼贖?爲何會有黑衣人看到玉鐲子要殺自己。奶奶是不是和那些人也有關係,又是什麼關係?
如今又看到小妹的外公是太師,忽然間她覺得這一切都亂了。明明他們只是一個鄉下人,爲何會被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中。
蘇豪比蘇然更早知道,小妹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也在小妹說出的那一刻,感覺到小妹知道了。這一年多來,他自認無怨無悔。在看到小妹有親人找來,是真的爲她開心。
原先聽娘說,小妹是爹喜歡的女人的孩子,想來這個女人就是太師的女兒了吧。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爲何太師的女兒會在他們梨花村出現呢。
蘇黎輕輕的推開薄太師,心想着既然有外公來認自己了,那自己的身份又是什麼呢。她的爹是誰,爹是誰,爲何自己會在這裡?
“外公,我叫蘇黎。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想知道爲何我在這裡。還有我的爹是誰,娘叫什麼,爲何他們不來找我?”
面對蘇黎的問題,薄太師的手僵硬了一下,環視了一圈,低頭沉默不語。
蘇黎明白他的意思,轉而對劉明劉亮兄弟等人說道:“大舅二舅,你們帶着人先出去吧,我和外公說說話,一會兒找你們談。”
劉明劉亮點點頭,正要出去之時,被薄太師喊住了。
薄太師原本不想說的,但有想多一個人知道,到時候就多一個人保護她。
“你們別出去了,我先問問你們。你們對她,是真的相待的嗎?”說着指了指蘇黎。
看到衆人點點頭後,接着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希望你們能夠保密。這事關重大,希望你們能夠做到這一點。”
衆人再次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但看到薄太師沉下來的臉,知道也許事情比較嚴重。
“這話要從頭開始說起,蘇黎,是我女兒紫湘的女兒。紫湘在她十六歲之時,就前往齊月國,嫁給了齊月國的攝政王,齊澤閆爲妃。這裡老一輩的也許都知道,在十六年前的齊月國是何等的昌盛。我皓月不說能超過齊月國,也只是與其媲美。
紫湘是青碧的繼承人,在座的各位,也許除了文俊的那個媳婦,青碧是什麼,你們可能夠不知道。青碧是一個玉鐲子,是我皓月的國寶,當然了,也是齊月國的。青碧有個守護的玉鐲,叫青煙。
青煙的守護者,是宸王妃,所以我希望蘇然你別介意,當初宸王妃爲何要軟禁於你。你當初帶的那個玉鐲,就是青碧。
青碧認主,我這一脈,是延傳了一百多年前,我皓月的皇后,青碧的主人的血脈。青碧只傳女,不傳男。每一個青碧的延傳者,一生都會生一個女兒。
而背後的那顆星形胎記,就是身份的證明。除了這個青碧玉鐲,胎記還有一個通體晶瑩的紅繩白玉。”
薄太師剛說完,蘇黎就拿了出來,對着薄太師說道:“外公,你說的是這個嗎?”
薄太師只看一眼,便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這個是除了青碧之外,可以證明是青碧主人的身份象徵。這個白玉叫玲瓏心,也是一塊有靈性的玉。”
蘇黎一聽這話,瞭然的點點頭。難怪出嫁之時,看到這塊玉,感覺到莫名的親切。那外婆給自己的時候,想必她也還不知道這塊玉的作用吧。
“咱們先不說這個,這三個都是身份的象徵。對咱們皓月和齊月而言,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你們應該清楚,青碧的主人是爲了守候齊月和皓月存在的。
你們不要覺得不可思議,相傳一百多年前,我皓月的皇后,也就是青碧的主人,是一位極其聰明的女子。她是齊月國的人,她用她的生命在替兩個國家守候。
青碧和青煙是掌握着兩國的龍脈,青碧不可毀。只要青碧的主人不在,青碧帶在手上,會隨着主人的死亡,消失,而與此同時,青煙也會消失不見。龍脈受損,影響兩個國家的運勢。咱們這兩國,從此只能走向沒落。
而青碧帶在延傳者的手上,就算手被砍下來,也是拿不出來的,一旦碰到沒有生命的手,同樣也會消失不見。
這些就不說了,先說紫湘我的女兒。十七年前回來探親之時,是已經挺着一個肚子。我們太師府與青陽府向來交好。紫湘前去找青陽少夫人之時,在路上消失不見。多年來,一直尋找不到。
要不是宸王妃的青煙還在,我們早就斷定,紫湘已死。但上次在京城看到的青碧,並未是出現在延傳者身上,所以宸王爺怒了。
青碧能離開紫湘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紫湘已死,在死之前,自願脫下來。一個是還活着,給了延傳者。可蘇然不是延傳者,卻又帶着。這就沒道理,不讓人懷疑了。
宸王爺害怕紫湘被你們脅迫,自願脫下青碧保命。故而對蘇然你出毒手,這點我代他道歉,請不要介意。
如今皓月和齊月國打仗也是有這個因素在這裡頭。你們應該知道,這幾年齊月國的國運,越來越弱,齊澤閆是齊月國的攝政王。一方面忍着紫湘的不見,要我們交出人來。
шшш▲tt kan▲c o
一方面看着國家越來越衰弱,不管怎麼挽救都無能爲力。他們歸類爲,這是因爲紫湘被我們軟禁起來的因素。要不爲何只有他們齊月衰弱,而皓月依然繁盛。
前年的一場旱災,水災以及寒潮更是讓齊月深受影響。他們一怒之下,儘管再是貧瘠,也要和我們打到底。一是要我們教出紫湘,另外一個就算是教不出紫湘,也得攻下我皓月,拿下我們這塊有着物饒豐富的國家。
你們也清楚,不是我們不教出紫湘。紫湘是我的女兒,我也想她。可這麼多年來,她到底在哪,沒人知道。只是知道,生死未卜。這些年我們也派出很多人來查,可是始終沒有消息。
齊澤閆曾經也派了不少人來查探,但這是我皓月,又豈能容得他們這般放肆。最後他們不了了之,更加確定是我皓月做的,懷恨在心。
然而因爲蘇然的關係,我們看到了希望。可同時讓我們發現並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至少有人看到青碧,要對蘇然下毒手,是狠毒的那種。
文俊去參加會試的時候,就有人對蘇然出毒手,派着黑衣人追殺她。這就不得不令我們重視了,這背後的那隻手,一定要找出來。
現在情況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京城還很危險。蘇黎在這有你們大家護着,我也比較安心。到時候我會加派一些人過來,她這塊,還得需要你們多多幫忙。畢竟這不是一個家的事情,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能不能阻止這兩個國家繼續打下去,還得看蘇黎的意思了。
這戰爭傷亡慘重,這是我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等過段時間,蘇黎你還得去齊月國去看看你的父王。紫湘,我們會繼續找,但至少你回去,讓他們退兵。幫助齊月復甦,這是你的責任。
雖然外公才見到你,也很捨不得。但,要以大局爲重。不能讓奸人得逞,這麼多年了,我估計那些人早已按耐不住,也許他們現在就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蘇黎都蒙圈了,什麼這些人,那些人的,怎麼世界突然間變得好複雜的感覺。
衆人聽到這,忍不住的想要將蘇黎當做國寶級對待。就害怕一個不小心,兩個國家就這樣沒完沒了的打下去。
“孩子,你得儘快準備好,去齊月國一趟。這次齊月國據說收成要不是很好,你父王決定增加兵力,從西邊進攻我皓月。本就沒影的事情,我皓月不想再這樣下去,好給真正的敵人機會。
這是我和皇上商量的結果,如若這次來找你,你是真的,就讓你最短時間內回去一趟,至少安撫齊月國的民心,安撫執政者的心思。外公知道你爲難,但請你以大局爲重。”
蘇黎的心裡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齊月國做什麼,難道去走一圈,就好來了嗎?還有小熊熊和小肉包還有相公能一起帶過去嗎?
“時間上不是特別的着急。他們等着收割之後做決定,不過這是探子得回來的報告。我希望你儘早做好準備。”
薄太師說罷,看了看小熊熊,伸手抱了過來,這是他的曾外孫女。想了想用文蘇黎道:“她身上有胎記嗎?”
早在說那個胎記之時,幾個人心裡依舊瞭然,小熊熊的身上確實有個胎記。若果薄太師不說的話,他們以爲只是一顆痣,還是一個小痣罷了。
如今一想,那顆痣就是呈現星星狀的,雖說非常的小,如果不仔細辨認的話。
“有一個,很小,估計隨着她長大會長大吧。”蘇黎嘆息一聲,她以爲這是普通遺傳的。
薄太師從懷裡掏出青碧,蘇然看到那個玉鐲子,忍不住顫抖一下。在這裡,恐怕只有她最清楚,那紫湘已經死了。但她沒證據,不能說,怕說了大家當她是妖怪。
衆人看着那玉鐲,雖說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看到明明要比蘇黎的手,大上許多,但帶到蘇黎的手上,居然慢慢的縮小,最後貼合在蘇黎的手上之時,都冷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如果說前一刻,還有什麼疑惑,在這一刻,都已經完全的相信了。
“阿黎,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劉明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反倒覺得這天氣,好像也不是那麼熱了,挺好的。”馬上就要端午了,這天氣熱的慌。本來一到夏天,就是蘇黎痛苦的時候。
這裡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一到晚上熱的都睡不好。現在是大中午,本該是很熱的天氣。帶上這玉鐲,渾身瞬間冰涼,特別的舒服。
“那你試試,能不能脫下來?”劉亮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
蘇黎知道他們在確定剛纔外公說話的真實性,便握着手,輕輕一動。隨着她手往下滑,玉鐲也跟着慢慢變大,知道出了手腕,玉鐲變成和剛纔一般的大小。
而沒了玉鐲的身體,馬上就回復到剛纔的體溫。想了想還是帶上比較舒服一些,蘇黎果斷的帶了上去。
衆人看着這一幕,已經可以完全的確定,這個薄太師說的是真的了。蘇然和黃文俊也很清楚,畢竟這個玉鐲之前可是帶在蘇然的手上,一直都是空蕩蕩的晃着,因爲太大的緣故。
薄太師此時對着劉明劉亮問道:“你們兩個是她的舅舅,難道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來的嗎?她畢竟不是你妹妹生的,難道當初你妹妹就沒生過孩子?”
劉明劉亮尷尬不已,不過還是答道:“當初我小妹就是懷着身孕,也是剛好那時候生,所以以爲阿黎就是我外甥女。”
劉亮點點頭,他確實也是這樣想的。
蘇黎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外婆當初不是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是孃親生的,便對外公說道:“那劉林氏肯定是知道的,我去讓人將她帶出來。”
阿青和方毅等人,聽到這,心裡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這根本就是太師府的事情,雖然事關皓月,那這十多年來,將軍到底找夫人做什麼?
十多年前,將軍也不過是個不幾歲的孩子。這蘇黎夫人和將軍,到底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到蘇黎要去帶劉林氏出來的時候,還是上前攔住了,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關押劉林氏的房間走去。
蘇黎看到兩人前去了,看了一圈廳內的人,心裡暗暗嘆息。這都什麼生活啊,一團亂。像現在生活不好嗎,非得整的一些有的沒的,都是不省心的事。
須臾
шшш★ ttka n★ ¢〇 阿青和方毅帶着掙扎不已,死活不願意出來的劉林氏。劉明劉亮和劉曹氏等人看到自己的娘(婆婆)這樣,心裡有些愧疚,是爲人子女,不盡贍養義務的愧疚。
劉林氏以爲是蘇黎要對付自己,不願意出來,便吵鬧不已。這下到了廳堂,看着那麼多人,便來底氣了。
“好你個白眼狼,虧我好心好意的待你。你卻將我軟禁起來,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是,你說過的,我不是你的外婆。可這些年,我自認掏心挖肺的對着你,對這個家也沒做出什麼害處,你不便的時候,我幫你將東西掌握在手裡有什麼錯?你既然這樣待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看着周圍這麼多人,有自己的兒子,外孫等人,這下更來氣了。
薄太師看着眼前的老婦人越看越是熟悉,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靜靜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語,聽着這聲音,雖然老了,但還感覺熟悉,正在慢慢的回憶。
蘇黎冷眼看着劉林氏在那謾罵,心裡嗤笑不已。
“娘,你別罵阿黎了。本來這就是你的錯,這個家不管怎麼樣,就是阿黎的。咱們做人要知恩圖報,你不能把手伸那麼長。難道娘你真的想掌控阿黎不成,你怎能這樣?”
劉林氏聽到兒子的話,雙目一瞪,手指着劉明罵道:“我怎樣?要說知恩圖報,那也是她蘇黎對我報纔是。我給了她一條生命,讓我在往年做做有權勢的太老夫人怎麼了。還將我軟禁起來,你們大家給我評評理,我……”
猛然間,她住嘴了。這一轉圈,看到站在那的薄太師,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頓時將頭髮扯亂,蓋住自己的臉。想要逃跑,但雙腿沒力氣。
老爺怎麼來了,他來這裡,是已經知道什麼事了嗎?劉林氏嚇得不敢在出聲了。
也正是因爲劉林氏的這個態度,讓薄太師瞬間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了。紫湘有兩個奶孃,碧月和碧落。
當初招進來的兩個奶孃都是生產後沒多久,看起來乾乾淨淨,爲人也很樸素。原名叫什麼忘了,只是後來進府之後,改名叫碧月和碧落。眼前的老婦人應該就是碧落了,沒錯,一定是她。
當初紫湘出嫁之時,兩個作爲陪嫁也跟着去了齊月國。回來的時候,因爲大着肚子,也將兩個奶孃帶回來了。
去青陽府路上失蹤的時候,是整輛馬車都始終,連帶這奶孃也不見了。這些年以爲遭遇不測,沒想到碧落還活着,還自稱是蘇黎的外婆。
想到這,薄太師眸光閃過衣衫凌厲,對着劉林氏大聲一喝:“大膽碧落,你是什麼身份,要我外孫女稱你爲外婆,你有那麼命嗎?”
劉林氏一聽這話,雙手扯發的動作停了下來。哪怕是在哪個房間裡吃齋唸佛了那麼久,可出來到現在,絲毫不見她的性子變沉靜。
“老爺,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劉林氏轉而面向薄太師,跪着頭磕得砰砰作響。
她怕死了,那個人知道了,自己會不得好死。但太師知道了,自己會求死不成。聽說他是諒解皇上的先生,能教出兩位傑出的皇上,那就得要有高超的手腕。不管是治國還是安邦,亦或者對於宮中之事的處理方法。
這樣的人,真要整人起來,那真的生不如死。
“碧落,紫湘在哪,你將她怎麼樣了。還有碧月呢,當年是怎麼回事,你爲何要這樣做?”看着原先趾高氣揚的劉林氏,薄太師轉而用溫和的話語問道。
劉林氏一聽這話,眸光一轉,這太師不知道這事,是她們和人合謀的。那就表示自己可以編,隨便自己怎麼說,不是嗎?
待擡起頭之時,只見劉林氏淚流滿臉:“老爺,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沒能好好保護好小姐,當初馬車被黑衣人劫持到郊外,奴婢害怕。
後來又來了一波黑衣人,將對方的人攔住,雙方人在對答。努力和碧月害怕,不敢讓馬車回到京城,只好駕着馬車回到老家。
因爲小姐快生產,奴婢不知道怎麼寫信,要怎樣老爺纔會相信。但又怕信件落入賊人之手,便一直不敢寫信,通知。
可小姐在生小小姐之時,難產死了。奴婢害怕老爺怪罪,更是不敢說。剛好看到自己的小女兒,也就是碧月的兒媳婦,生產,難產。便將小小姐寄養在她的名下,如今小小姐長大了些。奴婢更是近身伺候小小姐,不讓其吃苦,請老爺明見。”
不知道的人,聽着這話,一切合情合理。也在感嘆這劉林氏的的忠誠,從而都忽略了,她剛纔的態度。
看着衆人的沉默,劉林氏忍不住爲自己剛纔臨時想到的法子雀躍不已。
如果說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巧蘇然知道他們的真面目,聽到外婆的鬼扯連篇,蘇然氣憤難當的站出來在,指着劉林氏罵道:“你說胡說八道,小妹的娘就是你們害死的,你還敢狡辯。”
劉林氏一看反駁自己的,居然是蘇然。冷不住哼了一聲,白了蘇然一眼。她知道蘇然說話,沒說到人會相信的。畢竟這蘇然一向華人蘇黎沒什麼交集,且她對蘇黎不好。然而這裡的人,一個個都是爲蘇黎好的。
“你說是我害死的,我還說是你害死的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害的,我對阿黎的好,大家都看早眼裡。反觀你看看你自己,從小就和她對着幹,你現在站出來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見不得阿黎好,但你也不要這樣。”
蘇然看到狡辯的外婆,急的跺跺腳。但爲了小妹,讓小妹和大家都知道外婆的真面目,她還是繼續說道:“小妹的娘在肚子陣痛的時候,是奶奶接生的。但是奶奶只要孩子和玉鐲,拿着剪刀,根本不顧小妹娘能不能生出孩子,直接將下面剪大,推着肚子,虐打小妹的娘。
威脅她,如果不生就讓他們都死了。小妹的娘爲了孩子,拼了命的生下來。可生下來之後,奶奶又用小妹委屈她娘,如果不給玉鐲,就要讓小妹窒息而亡。小妹的娘拼着最後一口氣,將玉鐲落下。在聽到小妹的哭聲後,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且生產的時候,小妹的娘,四肢都被奶奶綁在是個地方這樣的。不要問我爲什麼會知道,我不會說的。
本來不打算說,可是外婆太無恥了。做盡壞事,還要披着好人的皮。他們將小妹的娘清理乾淨之後,因爲娘生出的弟弟是死胎,娘因爲外婆和奶奶表面功夫對小妹娘特別好,娘恨她,所以連帶這恨小妹。
這時候外婆和奶奶卻要娘認下小妹,這是明白的將小妹送給娘欺負的。他們都是假好人,都是假的,這全部是表面功夫。留着小妹是給自己留一手,害怕那個人對付她們。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但外婆一定知道。
還有小妹的娘,是被他們直接扔到深山去的。我爹對小妹的娘肖想,娘恨小妹的娘搶走了爹的關愛,從小教導我們,努力欺負小妹。這一切都是外婆和奶奶造成的,他們是壞人,惡魔。”
蘇然說的淚流滿面,恨透了這樣的感覺。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但看到外婆的無恥,爲了小妹,她願意將自家最不堪的一幕揭露出來。
衆人聽着這話,忍不住看了看蘇然,再看看劉林氏。
劉林氏瘋了,本來以爲自己的找的藉口是最完美的,沒想到居然會被蘇然戳破。她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事情,除了自己和她奶奶,是誰也不知道的。
“你個小蹄子,讓你亂說,看我不打死你。讓你胡說八道,你鬼扯,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
黃文俊在劉林氏奔上來之前,趕緊將妻子護在懷裡,整個人用後背對着她。
方毅時時刻刻都盯着劉林氏,這會兒看到她發瘋的行徑,從背後,將她拎起來。看着五十多歲,正在掙扎後不已劉林氏,大聲一喝:“要是再亂動,小心我不客氣了。”
此時的劉家人,看到自己的娘(婆婆,奶奶)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如果真的如蘇然所說的,那就是殺光他們一家人,都不夠陪葬的。
不說其他,就光是引發的戰爭,讓那麼多百姓與家人分離。還有戰爭中死去的人,這筆賬,不說其他的地方,恐怕是荷花村的人,都容不下他們了。
荷花村死去的人不算,光是送回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就夠他們內疚一輩子了。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娘和親家。或者她們也只是聽從命令,但卻真真實實,是她們做的。
蘇黎看着外婆,冷笑一聲:“外婆,你真的對我好嗎,你捫心自問,你對我的好,不是有目的的嗎?你對我好,你讓我給蘇劉氏養。從小你便知道我被她虐待,你也就是嘴巴說說,不付諸行動。
你在知道蘇劉氏死後,你對我是什麼態度,你自己想想看。還有來這住後,我肚子大,家裡的東西你要管就給你管,可我出了月子,你還依然霸佔着。動不動你就不高興,合着這個家出錢出力,花心思建成的,要被你控制?
你有沒有想過,你來我家第一天,你餓着肚子,沒飯吃,是我給你做的。我自認待你不薄,相公給我買新衣衫,我絕對不會少你的。家裡你是幫忙做了些家務,可是除了這些,也沒要你種田種地之類的。
吃喝不會短少了你,更甚至,在知道災難來的時候,還提醒你,讓舅舅他們準好準備。在舅舅他們沒有銀子度過難關的時候,我幫忙借的銀子,度過的。
在搬家的時候,更是考慮到你老人家,因爲將家搬到荷花村。知道舅舅家窮,吃飯什麼的接濟不上,我就在家裡做好了,叫他們過來。在我開始做事情的事情,也是第一考慮,讓舅舅他們過來幫忙。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爲何這麼做嗎?是,我是知道舅舅他們是好人,但我更多的是衝着外婆你去的。其實只要有銀子,請誰幫忙,不是幫忙,不是嗎?
我想着,反正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貪心,我倒沒所謂。不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如若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呵呵,可是你確實害死我孃的人。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
告訴你,我這輩子,頭一次不會原諒的人,就是你。不過你還是翻新吧,你是你,舅舅他們是舅舅他們。只要他們待我如以往,我也會待他們如過去一般的。”
蘇黎說完,看着劉林氏變色的臉皮,轉而看向劉家人,包括劉薇在內:“你們不介意這老太婆的命歸我吧?”
劉家的人儘管都知道這些事,可真讓蘇黎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感到赧然。但一想到自己的娘(婆婆,奶奶)這樣,也都點點頭。
欠人的,始終要還。而且她還是預謀已久,心急深沉。原先他們還可能稍稍有些不理解的,現在都已經無話可說。
薄太師看到這,對着蘇黎道:“將這老太婆交給我吧,我帶回去,別污了你的手。這裡你就放心吧,你準備準備,我讓皇上派人送你去齊月國。
這裡,我會派人接管,你要是想回來,那邊交代好就回來。這個老太婆背後還有很多東西,我得問出來先。到底是誰指使她們做的,京城四鬼背後的人,是主謀還是參與者,我都得查清楚。”
蘇黎很想親自動手,好好折磨一下這老太婆。可想想還是算了,誠如外公所說的,現在不能污了自己的手。
兩個孩子孩子,她不宜太血腥暴力。只是想着蘇然說的,生自己的畫面,她就忍不住的心疼,好似那一幕就深深的被刻在腦海中。
她知道女人生孩子,多痛苦。可一下想到娘是那樣生下自己,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們。不,一下子太便宜了,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想了想蘇然說自己的娘被扔到深山,蘇黎眸光一轉,冷聲說道:“去把奶奶的墓給我挖出來,將屍體給我找出來,我要鞭屍。打完後,給我扔到深山,讓她嚐嚐我孃的滋味。”
蘇豪想說什麼,但看了小妹一眼,再看看小翠,終究未說一句話。看到外婆那樣,就知道蘇然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的奶奶是那麼的十惡不赦,自己的爹又是那樣。他能說什麼?不,什麼都不能說。
早在奶奶和外婆這樣的時候,就應該想好了結果會怎麼樣。
劉曹氏一聽這話,還是忍不住上前,對蘇黎說道:“阿黎,我看還是算了吧。這畢竟是缺德事,既然死了,你就讓人安息吧,也好給小熊熊積福。”
蘇黎一聽,冷不住笑了:“大舅娘,不是我不給她安息,是她做的事情,不然自己安息。你們說我做的過分嗎?我家小熊熊也不需要她給積福。如果我去告訴荷花村和梨花村的人,說他們之所以要去打仗的原因,你覺得哪些村民會怎麼做?”
原本也想說什麼的劉趙氏因爲蘇黎的這句哈,頓時什麼都不說了。這劉旺都在戰場上呢,當初他去打仗的時候,自己的家是什麼情況,又怎能不清楚?
當一位劉旺死了的時候,家裡又是什麼情況?因爲這兩個老太婆,千萬家人被迫分開,被迫生死離別,要是那些村民們知道了,恐怕手法比阿黎的更加過激。
薄太師看了蘇黎一眼,說道:“孩子,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也不需要你去弄。外公會給你搞定一切,替你娘報仇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你只不過是多了兩個家人。
齊月國和皓月國都是你的家,你想在哪都可以。只是你現在要去齊月國安撫你的父王,安撫你百姓。將邊疆不在有戰爭,讓齊月復甦起來,就可以了。
家裡的這些事,不能髒了你的手。至於這個孩子,我看身體不好,改天外公讓人送些東西過來,給補一補。”
聽着話,蘇黎擡起希冀的眼光。對啊,怎麼沒想到。自己的外公是個太師,自己的爹是個攝政王,那就代表有錢,有權勢。要什麼藥材會沒有?
想了想對薄太師道:“外公,小熊熊的身體不好,我要百年靈芝和百年人蔘。對了,最好能幫我找到沉香和金釵石斛。”
薄太師聽到這話,眸光轉了一下,隨即嘆息一聲:“丫頭,你確定要金釵石斛嗎?這小丫頭的身體是怎麼了?金釵石斛只有齊月國的皇宮裡有,你要的話,去那邊找你父王要吧。至於沉香,青陽府有一些,皇宮裡有一些,我那沒有。我去給你要,不過量都不多,你要多少?”
雖然他不確定能不能要到,但如果蘇黎回齊月國,兩國停止戰爭的話,想來皇上應該會同意的。
“齊月國纔有嗎?”蘇黎喃喃自語,看來爲了小熊熊,勢必要去齊月國一趟。只是她還想帶着小肉包一起去,要不在去齊月國之前,先去漢東將相公和小肉包都一起帶過去吧。
什麼父王不父王的,她見都沒見過,一點感情都沒有。要說什麼這個國家越來越落後,只能說明,她這個爹,是真沒用。要不怎麼連一個國家都治理不好?在蘇黎看來,那不過是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嗯,好了,不說那些糟心事。來人,先將碧落給我壓下去,防止她自殺。”薄太師認到外孫女,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很是苦澀。現在是確定,紫湘死了,連個屍首都沒有。
他的女兒,齊月國的攝政王妃,就這樣被自己的兩個奶孃害死了。具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死,還不明白,死的好冤!
這個仇,他一定要抱,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衆人看着被帶下去劉林氏,未說一句話。今天帶給他們的,是震撼。誰也沒想過,在一個小小的山村裡,會存在這樣大的一個秘密。
想到蘇黎可能會走,一個個都捨不得。但他們更加明白,如果蘇黎不去齊月國,那兩國也許會生靈塗炭,也許還會引發其他的戰爭。畢竟這還有另外一撥人,是要她死的。
蘇黎一死,對兩個國家誰都沒有好處,唯一的有好處的人,那就是不希望兩個國家好的人。他們都是平凡老百姓,只想要過着吃得飽,穿得暖的日子。
只有國家安寧,他們也才能過得安寧。就像薄太師說的,這裡也是蘇黎的家。只要她回來,這裡就是她的家,會給她留着。
蘇然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俊哥哥會瞧不起自己,然而等了半天,俊哥哥依舊沒有其他的反應,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蘇黎對於蘇然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一點都不關心,也不在乎。她自己都是穿越過來的人,她相信,有時候有些特殊的事情,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蘇黎的心裡,已經將蘇然歸類爲特殊的人之一。雖然聽說她被黑衣衫追殺,被宸王府軟禁,被宸王爺毒打。但她看蘇然的眼裡,沒有看到同爲穿越者的感覺。只能將她歸類爲,在生死邊緣見到了什麼,或者有人和她說了什麼。
衆人從屋內走出之時,看着頭頂毒辣的太陽,彷彿都曬不進心裡。渾身冰涼的,心裡被蒙上了一層紗。
坐在樹蔭下的人,看着從廳內走出來的人,也並未多說什麼。畢竟今天是小熊熊的週歲,而從裡頭出來的,都是蘇黎自家的人或者是親信。
小芽覺得自己的夫人怎麼看,都那麼的高貴。原來是有血統在裡面。她從來沒想過,夫人會讓自己聽到這些。不過也因爲夫人對自己的信任,更加的開心,雀躍着。
在知道夫人的身世之後,她爲夫人感到心疼。她決定,不管夫人在哪,她小芽就在哪。
由於沒了任何的睡意,看着小熊熊,蘇黎讓人叫了小草進來,哄小熊熊去睡。自己則想到處走走,好好想想,捋一捋思緒。
且說郭林氏帶着兩個女兒和周氏往家走,準備回去換了衣衫,再去荷花村。此時周氏看着婆婆這樣,纔開始說了一句話:“娘,我看是大嫂不想咱們兩個小姑日子過的好,才這樣的。
你想啊,她孃家好不容易起來了,在自己家有底氣了。這彩雲或者彩霞嫁給青年才俊了,她哪還有什麼東西好炫耀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還有昨天,你說好端端的就說要分家。
我看八成就是知道了,自己大哥要給自己賞賜,不想上交公衆了。所以才提出分家的,這心機可真夠深的,連娘你都被算計進去了。”
郭林氏本來就不高興了,這會兒聽到周氏的話,心裡更加的不樂意。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今天她黃雅琳不帶自己過去,那自己還能不會去不成?荷花村就在那,蘇黎夫人家,隨便一問,都知道在哪。
想了想,自己既然求不了黃雅琳,那帶着兩個女兒過去,人家孩子一週歲,總得帶點東西吧。
看着已經換好衣衫的女兒,便對周氏道:“你去給我撿十個雞蛋過來,我帶着過去。不,不,十個太多了,八個就好了。”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肉疼,咬了咬牙到:“五個,五個就成了。我們現在過去肯定沒飯吃了,給五個算是便宜她了。”
周氏爲婆婆的吝嗇感到好笑,就這麼五個雞蛋,要人家蘇黎夫人賣你一個面子,還要幫你找女婿,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過想歸想,什麼都未說。轉身進去用一個小籃子,撿了五個雞蛋,放在上面:“娘,雞蛋在這,你數一數。”
她就等着看兩個小姑鬧笑話了,他們兩個被娘養的眼高於頂,自以爲貌美如花,了不起。誰都不看在眼裡。
今早穿成那樣去鬧了一個笑話還不夠,現在上趕着去鬧第二個笑話。她不能跟着去看,真是可惜了。
郭林氏母女三人走到荷花村的時候,剛好看到蘇黎走出家門。郭林氏看蘇黎的穿着,雙眼發亮,上面上前,將籃子遞給蘇黎道:“夫人,你好。我是桃花村的村長夫人郭林氏,這是我的一雙女兒叫彩雲和彩霞。今天聽說是你的女兒滿一週歲,特地前來慶賀。”
然兒話剛落,就被另外一個聲音給攔住了:“小美人,我來了。艾瑪,這天氣可真是熱死小爺了。爲了給小熊熊過一週歲,我特地從凌霄城趕過來,有沒有很感動?”
彩雲彩霞聽到這附帶有磁性的聲音,以及身後馬車的聲音,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翩翩公子輕跳下馬車,攤開扇子,搖啊搖。
那兩個心噗通噗通的急跳,滿臉紅暈,雙眼冒光的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視線更是隨着他的移動,移道蘇黎的跟前。
彩雲彩霞兩姐妹看到這,都不由的拉了拉自己孃的衣袖,輕聲說道:“娘,就他了!”
郭林氏看着顧明軒,長的一表人才,穿着打扮給個八分,再看看身後的華麗馬車,瞬間直接十分了。
顧不得蘇黎和顧明軒正在說話,連忙擠上前,對着顧明軒一陣笑:“不知道公子是哪裡人,家裡做什麼的,是否成親,年齡幾何?對了,還有公子叫什麼名字?”
顧明軒看到眼前的婦人,在看看身後的那兩個滿臉紅暈的女人,頭冒黑線,用眼神求救似的看着蘇黎。
蘇黎視而不見,轉過頭去偷笑。想不到他顧明軒也會有今天,哈哈,真是笑死她了。
原本不鬱的心,在這一刻舒緩多了。忽然感覺天是那麼的高,那麼的藍,空氣是那麼的好,周圍還能隱隱的聞到淡淡的荷花香。美哉,妙哉!
顧明軒看到蘇黎嘴角含笑的離開,心裡有微微的失望。這女人怎麼看到自己被其他的人圍住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生失望!
不過沒關係,他顧明軒是什麼人,這些打擊又算得了什麼?剛纔不也博得美人一笑了嗎?
看了一眼還在嘰嘰喳喳的對自己介紹她祖宗十八代的婦人,顧明軒往後一退,道:“你想做什麼?”
郭林氏看到人終於理自己,也問自己話了,瞬間阻止還在介紹的話,直接道:“公子,我看你模樣俊俏,剛好我家的女兒也是。我家兩個女兒都未有婚配,你若是未娶,我可以把女兒嫁給你。你喜歡哪一個,或者兩個都行。你若是娶了,那給你但小妾也可以的。不知道公子,你要的是哪一個呢?”
在她看來,她的女兒貌美如花,這樣的女子,是男人都會東西的。現在看着女兒臉上的紅暈,真是越美越美,想來這個公子,一定會同意的!
不過像這樣的公子,有才有貌還有財的男子不好找了,而且自己的兩個女兒都看上了,姐妹倆一起伺候一個男人,也沒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