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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氣,淅淅瀝瀝的小雨,無一不在預示着不平凡的一天。

果不其然,按了鬧鐘打算再賴牀10分鐘的陳映映艱難的睜開眼睛,嘴裡邊唸叨着“要遲到了要遲到了!”邊頂着雞窩頭,邊趿拉着拖鞋,瘋狂奔走在洗手間和梳妝檯之間,簡約整潔的裝修在這一刻顯得尤爲明智,最起碼保證了女主人不會因爲匆忙而撞壞傢俱,哦,不,是撞傷自己。畫好淡妝,瞥了一眼牆上的鐘,陳映映奔潰大吼一聲:“爲什麼不叫我起牀嘛???”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那張掛在牆上的結婚照而已。

踩着點到了公司,陳映映由於心虛,戰戰兢兢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同事都在低頭忙自己的事兒,趕緊降低存在感,也東找找,西翻翻地忙活起來。

作爲某大型上市公司的不起眼小分部的不起眼的小小後勤員工,陳映映深知埋頭苦幹纔是王道。然而,就在陳映映剛剛結束走神,進入到工作狀態時,“叮。。。”陳映映一個激靈,“不會是經理髮現我了吧,不應該啊,我是準時打卡了啊,不會是艾特我的”,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不是,哈哈,卻也不是什麼太好的消息就是了。

“大家看下公司的大羣,這兩天總部有新的負責人來視察咱們這邊,大家統一回復一下”鄭經理在後勤部門的小羣裡說。

陳映映所在的分公司規模很小,因此她們這個部門只有三個女職員和一個女經理,不過經理鄭姐還兼任其他部門的經理。職員張張和萌萌,一個熱情直率,單身愛撩,一個則是溫柔害羞,像個鄰家小妹妹一樣。秉持着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這一準則,後勤部門幾個女人之間關係非常融洽,基本在她們自己的羣裡想說什麼說什麼,不用避諱什麼。

鄭姐剛發完,張張緊接着就回復:“怎麼又來視察啊,去年不是來過了嗎?”“額,那不是去年嗎”陳映映扶額,就看到鄭姐回覆:“別那麼多話了,抓緊回覆一下,抓緊時間幹活了”,停頓了幾秒,“還有啊,大家以後上班儘量早點兒,別踩着點兒來打卡啊”張張笑着睨了陳映映一眼,陳映映對她吐了吐舌頭,在羣裡回覆了“收到”便開始了工作。

午休時間,張張、萌萌和映映三人在飯廳吃飯,張張壞笑着問映映:“怎麼來那麼晚啊,是不是夫妻生活大和諧了呀!” 說完也不管陳映映把筷子插進飯裡的動作,帶着萌萌哈哈大笑起來,陳映映笑罵說:“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看把萌萌害羞的,你別帶壞小孩兒啊” 陳映映邊說邊夾起一塊紅燒肉塞到張張嘴裡。張張嚼着紅燒肉,拍着萌萌調侃“怎麼是小孩子呢,也24.5歲了,什麼不懂啊,是吧,小萌萌” 萌萌眼看着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了,慌忙搖頭“我不懂的,什麼都不懂”,就埋頭吃自己的飯了,張張貌似感慨地說:“真的不懂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在酒吧裡和朋友混,男的女的,什麼玩笑都開!” “是啊,誰像您啊,瀟瀟灑灑,什麼也不顧忌,要不是您家老母親要求你得有個像樣的正經工作,您能在這坐辦公室,早不知道浪到哪兒去了,萌萌,別理她,吃飯!” 萌萌擡起頭笑了笑,“嗯,還是映映姐好!” 張張端起飲料喝了一口,說“對,就你映映姐好,天天護着你,我可跟你說啊,你映映姐可是扮豬吃老虎啊,默默無聞地工作,偷偷摸摸的結婚,小心她把你賣了啊,哼!” 說完就自顧自吃起飯。經她這麼一說,陳映映纔想起來一上午了還沒跟自家老公說話呢,一樣的,他也沒找自己。

陳映映打開微信,發了張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午餐照片發給了老公李刑,並配文字“我的午餐”,剛把手機屏幕按滅,李刑就回了句“好,不錯,接着吃吧”,陳映映放下手機,接着吃起來。

這邊三個人笑着鬧着,另一邊一羣西裝革履,腳蹬鋥亮皮鞋,一看就不是小職員的那種領導正踱步過來,鄭姐也在其中。 西裝革履自古都是吸人眼球的,(這裡的人指的是任何人,謝謝),所以後勤部這三個人更是不例外了。剛好走到她們附近,三個人側着頭瞄了一眼,豎着耳朵聽,徑直聽到某位馮姓領導笑呵呵地說:“遲總,這就是咱們分公司員工餐廳,算得上是應有盡有,呵呵,呵呵。”對面淡淡地回答一句“嗯,去後面再看看吧”。

“噠噠噠”皮鞋聲越來越遠了,張張收回長脖子,頭也不回地問“是姓遲嗎?我剛纔聽老馮叫的遲總,” 萌萌接着“我也不知道啊,你聽見了嗎,映映姐?” 卻遲遲沒有得到迴應,剛想要再問一遍,就看見陳映映一臉懊惱地愣着神,張張看看萌萌,萌萌看看張張,兩人一臉懵逼。

張張在陳映映耳邊打了個響指,才讓她回神。萌萌趕緊問:“映映姐,你怎麼了,臉都白了,剛纔還好好的呢,是不舒服嗎?”陳映映思想回歸,下意識地看着那羣人消失的方向,說了句:“啊,沒事沒事,我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要是今天不舒服的話,鄭姐一定不批你假的”萌萌嘆息着。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說者還有些心,,虛。張張瞟了陳映映一眼,透着精光,帶着不置可否的表情,笑笑沒說話。

陳映映表面鎮定,內心咆哮着:“不會吧,不會這麼狗血吧,遲總,遲總——遲徵,這天殺的負責人竟然是我異地戀七年無疾而終的前男友!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此時,以陳映映對前男友曾經的瞭解,幾乎可以確定遲徵也一定知道她在這裡,更可能他剛纔也已經看見她了嗎!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她要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