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言罷,衆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正如老太傅所言,現在的局面已經混亂不堪,無人能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現在的首要目標則是儘量讓齊國在這混亂局面中保持南與西兩方的穩定,這樣才能全力以赴應對突勒克人的攻擊。這一點在座的各位大臣心裡都明白。
吳朝暉長長的嘆了口氣,低沉着聲音說道,“皇上,就南樑來說就是個棘手的問題。”吳朝暉作爲皇上身邊第一近臣,這種情況下也就他敢先說。聲音剛出,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誠王爺也眯縫的眼睛也瞟了過來。
“朝暉說吧。”景帝淡淡的道。
“南樑和我國的關係非同尋常,皇后是南樑的公主,又是南樑光文帝一母同胞的親妹,現在保守派舉步維艱,朝廷岌岌可危。皇上,我們救還是不救?不救如果鷹派趙靈皇子繼位後,在我國與突勒克交戰正酣時背後攻來,那將腹背受敵。如果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夠應對這樣複雜的局面,如果再徵兵,國庫入不敷出,百姓壓力將增大,怨聲載道,我國將元氣大傷。”吳朝暉說完後,衆人點頭認可。
“吳侍中說的在理。皇上,在西線,巴蜀封閉。關中必亂。我西方向要面對亂兵與流民。”尚書令劉乾眉頭緊蹙,流民比亂兵更可怕。
“皇上,鄭風大將軍遇刺。突勒克進攻在即,北線不能無帥。”李雲峰焦急的說道。
“各位愛卿所言也正是老太傅和鄭憂慮之事。籌建的新軍三十萬,本就是準備防備突勒克進攻,可現在中州突然大變,兵力部署成爲了大問題。”景帝將盤着的退放下了炕沿,坐直了身子。
從看了信後鄭雷一直在思考着什麼,此時誠王爺說道,“鄭雷,新軍是你帶的。各郡的兵力部署你也清楚,你看如何調配兵力。”
鄭雷一愣,沒想到誠王爺直截了當的問起他來。鄭雷清了清喉嚨,“局面已經是這樣了,手裡的兵也就這麼多。先解決燃眉之急我認爲是重中之重,首先,北線燕郡與晉陽郡的增兵勢在必行,晉陽郡有地勢優勢,增兵五萬,潘將軍手中十四萬大軍,不出意外晉陽郡鐵桶一般。燕郡一馬平川,如若讓突勒克進了關,整個燕郡易手,我國只能退居黃河一線。增兵最少十萬,阻突勒克人於關外。南線各郡兵力分佈平均,有長江天塹阻隔,就算鷹派野心勃勃,攻我齊國也不易。增兵五萬,駐守各大渡口足矣。但不足以救援南樑朝廷。我手裡還有十萬兵,五萬留守鞏縣,保護洛口倉,也可增兵虎牢,另外五萬,駐紮新安,保衛洛陽西面,靜觀關中動向。”鄭雷不愧“儒將”之名。
鄭雷將心中想法說出,衆臣就國庫錢糧與流民問題紛紛附議。大的框架呼之欲出,具體安排還要等皇上拍板定案。此時一位公公推門而進,“皇上,燕郡急奏。”
“快...呈上來。”景帝急道,鄭老也坐直了身子。
皇上凝眉細讀後,“鄭風大將軍的性命保住了,但受傷很重,突勒克大軍進攻在即,鄭風大將軍讓朝廷火速派人接過北線防禦重任。”鄭雷和鄭老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林海卻向誠王爺看去,誠王爺微微點了點頭。林海明白誠王府的侍衛及時趕到,救了鄭風將軍一命。
“劉乾,要做好一切準備,保證北線軍需,同時對於可能出現的流民問題,尚書省要提前安排,具體方案擬個摺子。德中,密切關注樑國與蜀國的動態,尤其是關中的動態,一定要準確詳細。”景帝下達口諭。
“遵旨。皇上放心。”二人領命而去,隨着劉乾走的還有戶部尚書。
“朝暉,給西南各郡郡守下令。密切關注流民問題,如有大量流民進入我國,緊急情況急奏朝廷,保證各郡穩定。春耕季節大意不得。”景帝繼續安排着。
“遵旨。”吳朝暉領命而去。
“雲峰,兵部快速呈上各郡主要兵力分佈情況,已備重新調配兵力。”景帝未雨綢繆,現在的兵力分佈不可能適合戰時需要。
“遵旨。”李雲峰緩緩推出政事堂。
“鄭雷,新軍操練情況鄭甚是欣慰,三省臨時衙府會配合新軍時刻準備調動。你暫且留在洛陽,等待命令。”景帝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老太傅,您昨夜已經入宮,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鄭風將軍性命無憂,您也可以放心了。您夜裡跟鄭說的問題,鄭自會衡量利弊。”景帝對於鄭老恭敬異常。
“那老臣就先回府了。”鄭老準備起身,鄭雷上前攙扶。
“老太傅,回去多多休息,不要太擔心。”景帝安慰道。鄭雷扶着鄭老向外走,回頭看到林海面無緊張之色這才放心走了出去,畢竟林海第一次面聖,他怕林海有什麼差池。
“林海。”景帝聲音低沉,顯然壓力很重,但語氣十分和善。
“林海,叩見皇上。”林海上前行禮。
“平身吧。”林海站了起來,景帝說道,“你的虎賁營的情況,誠王以向我詳細彙報,也說明了你有提前北上之心。鄭準了你的請求,並給你一道手諭,如有特殊情況,你有獨自行軍權力,不受戍邊主帥管制。”
林海一愣沒有想到皇上會給他如此大的權力,頭微微向左偏去,看向誠王爺。
“接旨吧,你看我作甚?”誠王爺笑道。
“遵旨。”林海接過了皇上的手諭。
“突勒克人兇殘狡猾,處處小心爲上。”景帝囑託着林海,林海這虎賁營可以說是針對突勒克精銳而建立的,景帝對虎賁營寄予厚望。
“林海,你先去誠王府,安排前往晉陽郡的人已經候命了,你去和他們談談,你對晉陽郡情況熟悉。”誠王爺自始自終都很沉穩,沒有顯出一絲的慌亂。林海退出政事堂向誠王府行去。
“誠王,你對老太傅所有的事情怎麼個看法?”景帝問道。
“鄭老頭的擔心不無道理。大皇子爲皇后所生,爲人沉穩,又有樑國做靠山,自認繼位者非他莫屬。這樑國一亂無形中大皇子的靠山卻成了齊國的負擔,他怎麼還能坐的住?況且二皇子一向高調,爲人精明強幹又正值當年。可你偏偏喜歡三皇子,等了多少年可他依然無心朝政。老四到也不錯,但年齡太小,大皇子與二皇子不會輕易讓皇位落在老四手裡。”誠王爺靠着椅背,一臉無奈,好似再說都是景帝自己找的麻煩。
“哎....可我即將衝擊大乘境了...衝擊成了也要讓位,虔心修煉,衝擊不成.....”景帝露出了一絲擔憂。
“就按鄭老頭所說的辦吧,再說現在中州的這種局面,焉能讓自家皇子爭位傷了元氣?”誠王爺說罷,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回王府了,你考慮下。王府這邊的安排你放心。鄭風那小子的命就是侍衛們撈回來的,林海此子不錯,以後能堪大用。”誠王爺晃了晃了有些僵直的脖子,向外走去。獨留景帝一人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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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過節放假,事兒比平時還多。鬱悶之至。完全沒有碼字的時間........保底兩更,過節。祝大家五一小長假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