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白虎給跪了。
俯首稱臣……
沈煉卻是一臉嫌棄，玩味道：“本王麾下人才濟濟，神通廣大。在北地，沒有遮天結界庇護，能打敗你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比你忠誠的人多如荒漠之沙，我要你有何用？”
呂白虎嘴脣緊繃，還真是被徹底鄙視了，忙道：“王上英明神武，號令北地羣雄，莫敢不從。是，在某些方面，我的確是不如他們，但……關於中原方面，他們卻是不如我瞭解透徹。”
沈煉哦了聲，微微偏了下頭。
見狀，呂白虎連忙抖索精神，稍微整理了下思路，便開口道：“白虎山在雲州，我是白虎門的開山祖師，算是有頭有臉的地頭蛇之一。而云州是楚家的天下，白虎山要仰其鼻息，敬畏極深。相對的，我對楚家也瞭解極多。
楚家的血脈蠱，乃是威名赫赫的‘劍心蠱’，萬劍歸心，劍破萬法，御劍橫行，舉世無敵！而且，楚家傳承久遠，在九大世家裡，算是最古老的三族之一，底蘊之雄厚，深不可測。”
沈煉目光一閃：“九大世家是各佔一州嗎？”
呂白虎搖了搖頭：“這倒不是，九大世家實力參差不齊，角逐九州。比如，楚家與隔壁錦州華家在數年前起了摩擦，雙方約鬥，最終楚家三局兩勝，華家願賭服輸，將錦州三郡割讓給了楚家，所以楚家的地盤，不但包括整個雲州，還包括錦州、青州的部分地區。”
沈煉瞭然：“九大世家割據稱雄，各自爲政，那他們之間是通過什麼方式來商討大事的？”
呂白虎眼神一亮，笑道：“關於這一點，就不得不提及‘聖閣’了。九大世家共有九位老祖宗，他們與日月同壽，實力並駕齊驅，共同瓜分了九州，而爲了更好地統御九州，他們組建了聖閣。”
隨着呂白虎娓娓道來，沈煉漸漸瞭解聖閣究竟是什麼。
九大世家的這九位老祖宗，他們應該是站在人族頂點的超然存在，彼此之間實力接近，別人都打不過他們，於是他們把中原沃土瓜分，劃分爲九塊區域，經過無數次修正，演變成如今的九州格局。
但是，這不代表沒有人會挑戰他們的權威。
事實上，歷史長河中出現了很多牛逼轟轟的梟雄，以各種方式強勢崛起，他們自然不甘於人下，都想與九位老祖宗並肩並列至尊之位，或者乾脆打敗其中一個取而代之。
九位老祖宗爲了避免他們被後起之秀挑了，商議後，組建了一個類似於東廠一樣的組織，用來監視全天下，以便把危機及早扼殺。
後來，這個組織逐漸發展壯大，成爲一個凌駕於世的權力機構，即聖閣！
“九位老祖宗各自挑選最信任的人，去執掌聖閣，稱爲閣主。按照三年一換的制度，九大世家輪流掌權，今年輪到了雲州楚家掌權，閣主是楚齊天。”呂白虎詳細說道。
“楚齊天……”
沈煉眉梢微微挑了挑，便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這麼說，發佈血字令的，也是聖閣咯。”
“正是。”呂白虎忙點頭道，“聖閣權力極大，相當於俗世的朝廷，掌控着遼闊中原以及所有的蠱師。放眼全天下，能與聖閣相媲美的，只有妖族的雪妖山，海族的龍神殿。”
“九個老東西，一個聖閣……”
沈煉陷入沉吟，琢磨了片刻，問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九位老祖宗是什麼境界？”
呂白虎呼吸一窒，臉上掩飾不住浮現莫大的敬畏，一字一頓道：“他們全是史詩級！整個天下，史詩級老怪一共十六位，中原九位，北地妖族三位，海族四位。”
沈煉不禁詫異起來，道：“那中原豈不是比妖族和海族加起來還要強大？”
“這……”呂白虎回答不上了，“其實我也有此疑惑，也詢問過不少道友，他們也不知內情，衆說紛紜，其中較爲統一的共識是，史詩級老怪可能也有強弱之分，中原九位老祖宗加起來可能幹不過妖族那三位史詩級老妖。”
沈煉嘖嘖稱奇，略一沉吟道：“既然你誠心投靠，那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以後就留在怒鯤幫聽用吧。”
“多謝王上！”
呂白虎大喜過望，連忙叩謝。
“下去療傷吧。”沈煉揮了揮手，旋即有人引領呂白虎去了。
百靈注意到一件事，輕聲道：“公子，爲什麼不賜予呂白虎嫁衣蠱？此人人老成精，明顯不老實，不是真心臣服，隨時可能被判我們。”
沈煉嘆了口氣，道：“嫁衣蠱氣息獨特，很容易被人識別出來。我也知道呂白虎不是真心臣服，但此人留着還有大用，我遲早要把他放回中原，卻不希望別人知道他被我控制了。”
百靈臉色微變，明白了，笑道：“公子終於要進擊中原了嗎？”
沈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淵。
……
是夜，金府。
“小姐，夜宵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給您端來嗎？”一個老嬤嬤笑容可掬，衝金府千金小姐問道。
明亮的燭火前，金仁玉百無聊賴地把玩着一個玉簪，隨意道：“嗯，端來吧。”
此刻的金仁玉，與兩年前大不相同，整個人長高了些，容貌變得更美了，身材曼妙火爆，豔壓羣芳，用驚豔奪目來形容都不爲過。
每次她出門逛街，都引來無數人圍觀，愛慕她的男子多了去了，上門提親的都快把門檻踩爛了。
很快，有人端來了夜宵，放在了金仁玉面前。
金仁玉看了眼那碗養顏湯，拿起調羹轉了轉，舀起喝了口。
“小心燙！”
驀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金仁玉旁邊響起。
金仁玉嬌軀一緊，猛地擡起頭，這才發現給她送來夜宵的人，不是老嬤嬤，而是……一個長着金色蛇瞳的妖異男子。
“是你！”金仁玉一瞬間花容失色，她認出來對方，是金環蛇王！
把她綁架、逼她喝下那杯奇怪的液體，還有人祖的故事……
山洞內發生的一幕幕，驟然間在金仁玉的腦海裡翻涌起來，她竟然記得所有的細節。
妖異男子笑了笑，柔聲道：“仁玉，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天妒，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金仁玉呼吸凝滯了，瞳孔顫動着，猛地拿起繡花用的剪刀，橫在身前，急聲道：“你要是敢靠近我，我立刻就……自盡……”
天妒視若無睹，坐了下來，視線凝注在金仁玉身上，眼中閃動着熾烈的光彩，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果然，你進化了，成爲獨一無二的存在！”
提起這個，金仁玉心裡咯噔一下，臉色變了又變，緩緩放下了剪刀，抿着紅潤的嘴脣問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