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這麼快就來了,而且還直接來咱們這兒?”何林華心頭暗驚,該不會是啓天那個老混蛋隨口說了一些什麼,引起了歐葉文的懷疑,才直接過來找晦氣的?而且,按照何林華的想法,他是要在凌元宗幹掉歐葉文,但是現在……這歐葉文,可絕對不能死在玄天宗裡面啊!要不然,自己也會惹上麻煩了。
春點點頭,道:“不錯。啓天老傢伙說,原本他是想然金無缺、歐葉文在凌元宗等候,您過去見禮的。結果歐葉文要求,一定要親自過來見您。對了,啓天老傢伙還說了,不要忘記他與您約好的話。”
自己跟啓天約好的話?那自然就是張壞壞、朱好古二人都是被張壞壞結交的“賊人”給害死的事情了!啓天跟自己打招呼,還不忘跟自己通通話,想來,這事兒應該不是啓天給設計的了!
何林華眯了眯眼,吩咐道:“你下去安排一下,準備好接待。還有,派人過去,把玄天宗宗主宮內的專用傳送陣給打開。不管怎麼說,金無缺、歐葉文兩個都是來自高級文明的客人,禮節方面不能怠慢,給他們留下怒的藉口!”
春點了點頭,應聲離開了。
春纔剛剛離開,何林華腰間的欲符卻又響了起來。何林華看了看,卻是秦天龍的欲符,他連忙接通了欲符,笑道:“天龍兄,何事找我?”
秦天龍微微一笑,道:“方纔梅老已經回來,我這就讓他帶着你要的廢丹過去,你稍微準備一下,把靈符、丹藥都給集中在一起,方便拿取。對了,我已經吩咐梅老化妝了。”秦天龍說着,伸手一揮,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展現展現在何林華的面前。秦天龍道:“這是梅老化妝之後的形象,你可要記清楚了。”
何林華掃了那個虛影一眼,點點頭,笑道:“記清楚了。梅老現在的模樣,可要比以前精神多了。”
秦天龍也有要事要處理,跟何林華打了招呼後,便又匆匆掛斷了欲符。
等到欲符一斷,何林華無語地拍了拍腦門兒——老爺天吶!這事兒怎麼都給擠在一塊兒了?他們要是真的前腳後腳地貼上了,那可就有樂子了!
何林華揮揮手,苦林出現在了他的身前,手裡面還拿着一顆丹藥。何林華吩咐道:“去,跟小夏說一聲,讓她馬上把專用傳送陣就打開,有人可能……可能馬上就要過來了。”
苦林應了一聲,飛身離去。
……
九陽星空中,一個人機械地在空中飛來飛去,彷彿在尋找着什麼。
“沒有……這裡沒有。明明就應該在這裡的,明明就應該在這裡的。”那人喃喃自語,在飛到友誼聯盟的盟主宮時,忽然停了下來,看向下方,“還是找個人……”
流天在盟主宮內隨意地盤腿坐着,自從成爲了友誼聯盟的長老後,流天在盟主宮內也有了一間屋子,可以留宿。一般來說,但凡是在外有所職務的人,都不會留在盟主宮內。在盟主宮內,不僅束手束腳,而且還得擔心被剝奪權力。一般來說,其他人在獲得流天的地位,根本不會留在盟主宮內了,但是流天卻選擇留在了盟主宮內,讓其他人看,讓那些長老們明白,他的無爭之心——
當然,這也是做給玄天宗看的。相信,何林華也不希望,流天掌握太大的權柄。
手中捏着一塊靈石,流天小心翼翼地汲取着靈石中的靈力,轉化爲自身靈力,小心修煉着。
忽然之間,流天只覺得心頭一緊,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懸空而起!他只以爲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被友誼聯盟的那些長老擒住,心中絕望。他驚慌地睜開眼睛,卻現,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所熟悉的什麼人,這人高額大鼻子碧眼,從這模樣看來,就不是修士文明的人。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既然這人不是友誼聯盟的人,那他就有很大的把握,從這人手裡面逃脫!
那人木木地盯着飛在空中的流天,問道:“弗蘭斯在哪裡?”
這個人,卻正是達內瓦派出,前來尋找弗蘭斯的比那得!比那得找了一個知情弟子,匆匆趕到了九陽星,在九陽星內搜索起了弗蘭斯。但是,弗蘭斯早在數天以前,就被何林華當苦工給抓走了,他又能怎麼可能找得到?比那得雖然實力夠強,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鍊金傀儡人而已。雖然他是由人類的魂魄主導意識,但是由於鍊金術的剝奪,他卻僅僅只會簡單的思維而已。在搜索不到弗蘭斯後,他愣是在空中轉悠了一天多,纔想到應該找人問問……
“弗蘭斯?!”流天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暗驚——
他孃的!弗蘭斯是誰,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清楚楚!爲了流天在友誼聯盟內行動順利,小夏將友誼聯盟內的一切情報,都秘密傳給了流天,這弗蘭斯的信息,也正是其中之一!
弗蘭斯,那可是魔法文明的一位大拿,達內瓦的弟子。不過現在,貌似被何林華強行收了一部分神識,給拉去當苦力了!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弗蘭斯在哪裡。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不殺你。”比那得木然地盯着流天,依舊是那一副表情。
流天神sè變幻了幾下,表情忽而變得悽苦了起來。他苦笑道:“您一定是弗蘭斯魔法師的長輩?不瞞您說,弗蘭斯在哪裡,我還真是知道的。”
“說。”比那得雙目之中,猛然間爆出了光芒,順手把流天放了下來。
這個白癡!我只是一句話,居然就把我給放下來了?
流天心中詫異,但臉上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道:“幾天前,弗蘭斯魔法師到了我們友誼聯盟,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當時,我負責接待了弗蘭斯魔法師,他也在九陽星上呆了一天。等到第二天,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們友誼聯盟卻不幸遭到了外敵的襲擊,弗蘭斯魔法師不慎被捲了進去,然後……”
流天說到這裡,不再說了。他這番話,說的是半真半假,比那得就算是再去問其他人,保管也不會覺流天在說謊。
“他死了?”比那得神情依舊木然。
流天搖頭道:“這個倒沒有。當時,我們雖然奮力與敵人惡鬥,但最終還是不敵,我友誼聯盟原盟主被殺,弗蘭斯魔法師,也被外敵給抓走了!”
“敵人是誰?”比那得繼續問道。
流天雙目之中,猛然間爆出了仇恨:“就是我們附近星域的一夥敵人,苦化餘孽!他們一直想要吞併我們友誼聯盟,近日來已經殺掉我盟中一百多名弟子!這位魔法師大人,雖然我們盟中已經損失慘重,但是如果您要去救回弗蘭斯,我相信,我盟一定會鼎力相助!”
流天這話,依舊是半真半假。比那得要是去問別人,依舊是真假難辨!現在,友誼聯盟內部,已經把刺殺盟中弟子的兇手帽子,扣在了苦化一脈。比那得不管問誰,估計都會得到與流天所說一致的答覆。
“苦化餘孽?”比那得喃喃重複了一遍,“怎麼去找他們?”
比那得只是一個鍊金傀儡而已,有着一些自主意識,但是卻是百分百的智商無下限,別人說什麼,他都相信。這不,流天就這麼順口胡扯了個三言兩語地,就把比那得給引到了苦化餘孽那裡去了……
流天見比那得居然這麼好騙,心中暗喜,道:“魔法師大人,您現在就要去嗎?那我專門給你派一名弟子,領着您去!”
“好!我自己找。”比那得應了一聲,飛身而出,順手抓住了一名弟子,命令道,“帶我去苦化餘孽那裡!”
“啊?啊!”那名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被比那得給拖出了老遠,眨眼間看不見蹤影。
流天看到比那得消失不見了,渾身上下開始打着擺子——他孃的!剛纔簡直……簡直太驚險了!還有這魔法師,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兒啊!剛纔問了他話,居然真的就放過了他。這可真是……真是不可思議!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修士、魔法師都是這麼缺根筋兒該多好啊!以後他就是隨便混混,都能如魚得水了!
不得不說,流天猜的沒錯。比那得還真的是缺根筋兒。當初達內瓦殺了比那得,雖然保留了他的意識,但是卻把他給煉製成了一個傀儡——傀儡,一個傀儡,要那麼聰明幹什麼?所以……
“不管了!這兒的事情,還是趕緊告訴玄天宗才行,要不然……”流天心中暗想,然後化了妝,飛身而出,快地衝到了九陽星上的狩獵者工會,拿出了一塊欲符,見到了九陽星狩獵者工會的管事後,直接說道:“通話玄天宗,告訴他們,魔法文明有人來找弗蘭斯了,一個人,實力……看不透!”
……
玄天宗宗主宮專用傳送陣前。
何林華笑眯眯地跟身前的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道:“梅老,許久不見,一切安好?”
這消瘦的中年男子,卻正是梅風笑裝扮的了。梅風笑笑了笑,回禮道:“託何公子的福,老奴過得還不錯。”
何林華淡笑道:“梅老,以後稱呼我清華宗主,或者公子即可,加上了我的本姓,徒然會惹人生疑。”
梅風笑道:“那公子以後稱呼我老梅就是,也免得他人生疑啊!”
梅風笑說完,二人一同哈哈大笑。
“切!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旁邊,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出現,打斷了何林華二人的小聲。一時之間,何林華、梅風笑二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尷尬不已——好,何林華自己也承認,剛纔跟梅風笑一起大笑,也僅僅只是裝裝而已,但是你他孃的也不能給說出來?
嗯!大家也都知道的,在何林華面前,還敢這麼說話的,實在是不多。這傢伙,正是卦王這個糟老頭子。
“卦王老先生,多日不見,可還記得我?”梅風笑向着卦王行了行禮。卦王是秦天龍的師兄,他這一聲老先生,叫的並不勉強。
卦王眯了眯眼,道:“你是天龍身旁的那個老奴才?聽說前些日子,就是你保護不力,險些害得天龍被一些小雜魚給殺掉了?”
“……”何林華等人盡皆無語。卦王這老傢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梅風笑尷尬一笑,道:“那什麼……卦王老先生,就是老奴。”
“嗯……還真是你啊!這件事情,我算了算,其實也不怪你。這都是天龍命中的一個劫數而已……”卦王仙風道骨地頷道,“你叫什麼名字來着?這麼說,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反正我看你印堂黑、雙目無彩,近日之內必有大禍!那什麼……我看着給點兒,我幫忙把你身上的凶兆給你解了……”
“呵……呵呵……”何林華等人滿頭黑線。丫丫個呸的!卦王這老傢伙,怎麼不管看到誰,都是這麼胡扯加扯淡的,這簡直……簡直就是丟他們玄天宗的臉嘛!
梅風笑顯然對卦王這副德行也有所瞭解,隨手拋給卦王一罈子酒,笑道:“那還請卦王前輩出手,幫我解了凶兆了!”
卦王抱着那罈子酒,嘴都樂歪了:“好說!好說!他孃的不容易啊!在玄天宗憋了快仨月了!”卦王這個所謂的憋了三個月,當然不是何林華沒給他吃喝了,而是指他行騙這事兒——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壓手段。卦王身上壓力這麼大,自然也有自己的解壓手段了!而他的解壓手段,就是喝酒和行騙……
“梅老,那什麼……你平時玩遊戲不玩?”何林華齜牙咧嘴地盯着卦王,眼中兇光閃爍。
卦王聽着何林華這麼一問,心頭一緊,抱着自己“好不容易”騙來的一罈子酒,就準備偷偷溜走。不過,何林華哪裡會讓他如意啊!他剛剛一動,苦林、塵虛、春、小夏等人就一一圍攏上來,把卦王給擋在了中間。
“哎哎哎!那什麼……有話好好說啊!有話好好說啊!”卦王嬉皮笑臉,表情依舊分外欠扁。
梅風笑奇怪地說道:“玩遊戲?玩什麼遊戲?”
何林華微笑道:“當然是……衆人合力打騙子了!”何林華說完,臉sè忽然一變,大叫道:“給我打!”
然後,苦林一腳過去,把卦王給放倒,然後春、小夏、塵虛、柔兒等人一哄而上,拳打腳踢,噼裡啪啦作響……
“這……這……這……”梅風笑看着被打的稀裡糊塗的卦王,瞠目結舌,“這……這可是天龍公子的師兄,卜算門的弟子……”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記住,這老傢伙欠扁就行了!”何林華一咧嘴,上前踢了兩腳,扭頭道,“來來來!梅老,你也過來踹兩腳,保證你心情舒坦不少!”
“這……這怎麼可以……”梅風笑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卻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卦王身側,然後一腳……兩腳……
果然很爽啊!
“公子,這老傢伙又暈了!”一羣人運動結束後,苦林說道。
何林華揮揮手,道:“派兩個弟子,把他給扔回他的房間去。等他醒了的時候告訴我,咱們再來一次。”
“是,公子。”苦林應了一聲。
梅風笑在旁邊,盯着地上不chéng人形的卦王,猶豫道:“一會兒卦王老先生醒了咱們還要打?這……這不太好?”
何林華等人一同翻白眼——丫丫個呸的!什麼不太好的,剛纔踢他的時候,就你沒穿鞋,露着腳丫子!方纔踢爽了,現在又來這兒裝純裝好人?鄙視之!
何林華微笑道:“沒事!這種娛樂活動,在我們玄天宗很普通的,一般每天都會生個一兩次。”
“你們互相?”梅風笑伸手指了指衆人,心中膽寒——丫丫個呸的!自己該不會是加入什麼狗日的恐怖組織了?自己打自己,打的這麼狠,還每天一兩次……
何林華伸手一指地面上奇形怪狀的卦王,搖頭道:“不,就一羣人,打他一個!”
梅風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哎?哎?哎?老大!我來了!老大!我來了!”張好好衣衫不整,一張臉上全是脣印,衝了過來,“剛纔小弟我公務繁忙,來遲了一些,老大你一定會原諒我的是不是?”張好好說着,衝到了衆人身前,向下一看,大叫一聲:“哇!今天還有羣體活動啊!太爽了!”
“啪啪啪!”張好好衝着卦王,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衆人習以爲常地盯着張好好,心裡面默唸:1、2、3——倒!
“哇!有血啊!好多血啊!”張好好打了一陣子,終於醒悟過來,然後暈倒在了卦王身旁……
梅風笑又無語地指着張好好,問道:“這……這是……”
“他是張好好,就是有暈血症的那個。”
“暈血症?就是那個看見血就暈倒的?那他看到卦王老先生的時候,就應該暈倒了啊!”梅風笑指了指那一地血跡,表示很不理解。
“是啊!我們也都搞不明白,一直在想爲什麼。不過,我們的初步推測結果,應該是卦王這老傢伙實在是太欠扁了!讓這個暈血症患者暫時忘記了自己還有病……”何林華一番解釋。
“……”梅風笑無語,衆人皆無語。
衆人無語地這空當,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名弟子。這名弟子跟諸人見過禮後,遞給了小夏一塊欲簡,便匆匆退了出去。
小夏神識在欲簡中一掃,神情微變,道:“公子,流天傳來消息,達內瓦派了人來,尋找弗蘭斯。流天臨時機智,暫時把那人給引到苦化餘孽那裡去了。您看,咱們該如何應對?!”
“給我看看。”何林華劈手奪過了欲簡,神識一掃,微笑道,“好一招禍水東引!這件事暫時先不說了,流天既然能把這人給引到苦化餘孽那裡,那就說明,他一定給出了什麼理由,說服了這人。這人既然是達內瓦派來尋找弗蘭斯的,那這人的實力應該差不到那裡,讓他先在苦化餘孽那裡鬧一鬧,卻也是好事兒了……”
周扒皮忽然道:“公子,據說弗蘭斯在咱們這裡的……”
這事兒誰不知道啊!衆人一同向着周扒皮翻個白眼。
何林華則眯着眼笑了笑,說道:“不錯,弗蘭斯確實在咱們這裡的。一會兒……咱們可是還有三名客人要來啊!那位來自魔法文明的能人,也應該跟他們認識認識才對……”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醒悟過來。搞了半天,是想借刀殺人啊!這兩方面的人,不管是誰被誰殺了,玄天宗這邊,估計着都得偷笑的。而且,這人還是從苦化餘孽這一派過來的,到時候不管歐葉文有沒有被幹掉,黑鍋都已經有現chéng人揹着了……
梅風笑聽着何林華、周扒皮這麼一說,他眉頭一皺,問道:“你這裡可是有什麼麻煩?是否會有影響?用不用我幫你解決掉?”
梅風笑所說的“是否會有影響”,當然是特指對丹藥是否會有影響了。他這次前來,就是爲了丹藥而來!如果不是因爲丹藥,秦天龍纔不會將梅風笑這個左膀右臂派來跟着何林華呢!
何林華笑了笑,說道:“沒事,影響不到什麼!這些小麻煩,我們自己就能清理掉,暫時還不用梅老出手相助。周扒皮,你先下去安排一下。”
周扒皮應了一聲,匆匆離去。玩這種yīn謀詭計,周扒皮最是在行了!靠着那些潛伏在苦化餘孽中的弟子,想要將人給引到玄天宗來,簡直太容易了!
周扒皮離開,何林華笑了笑,向着梅風笑做個請的姿勢,道:“老梅,咱們前面先行,有事兒一會兒再談?”
梅風笑雖然心中更偏向於,在這裡跟何林華要了靈符、丹藥,立刻給秦天龍送回去。但是現在何林華都邀請了,他要是不給面子,可就不太對了。
梅風笑點點頭,正準備離開,看守傳送陣的弟子卻忽然道:“清華宗主,傳送陣有動靜,似乎有人過來了。”
何林華皺了皺眉,道:“難道啓天、金無缺、歐葉文已經過來了?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兒?這他孃的……這事兒不往熱鬧裡走,纔有鬼了……”
梅風笑皺眉道:“怎麼了?你這兒似乎還有什麼事兒?”
何林華溫言解釋道:“前些天,我與靈獸門的少門主張壞壞去凌元宗磋商一些事情,結果一言不合,張壞壞現場讓人殺我!最後沒想到,張壞壞誤交匪類,那些人居然失手把張壞壞,還有同行的一位靈獸宗弟子朱好古給殺了。這不——靈獸宗派人來調查此事,我當時又正好在現場,還是受害者,他們就跑我這兒來問我了……”
“誤交匪類?失手殺人?”梅風笑的臉sè說不出的古怪——這種屁事兒,換作誰,誰估計也不相信啊!
梅風笑嘀咕了兩聲,忽然道:“這種麻煩,不大不小,也會有些影響,要不我讓人施壓,讓靈獸宗把這事兒給揭過去……”
“不用!”何林華一擺手,道,“梅老,這種小事兒,我自認爲,自己還有能力解決得了,就不勞煩你出手了。梅老,只要不威脅到我的生命,只要我不像你求救,那您就不必管我玄天宗的事情,你看如何?”
“……好!”梅風笑點了點頭,心中暗歎,看來,自家公子結交何林華,還真是有遠見啊!不說別的,就說現在這份兒魄力!一個三級宗門,居然敢跟七級宗門較勁兒……
何林華與梅風笑約好了,隨後又只見傳送陣前波光一閃,一行四人出現在了何林華等人身前。
這四人中,其中兩人何林華認識,正是凌元宗的啓天、啓明,他們兩個,想來這次就是陪同前來了。而另外兩個,一人是一副孤傲公子哥的模樣,另一人則是神sè憂重,一副死了爹孃的模樣。
何林華連忙向前微笑着行禮道:“玄天宗宗主清華,見過歐葉文長老,見過金無缺公子,見過啓天宗主、啓明長老。”
何林華身後,苦林已經隱匿到了何林華手上的儲魂戒指裡,春、小夏、塵虛、柔兒等人則一同向着四人見禮。
傳送陣臺上,啓天、啓明微笑頷,歐葉文直接無視,那金無缺,則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昂頭看着天,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樣。
等到衆人見完了禮,啓天才拱手回禮道:“清華宗主,無須多禮,無須多禮!真是沒想到,清華宗主還真是用心吶!居然一直在傳送陣前等着吾等前來……”
“等等!”忽然間,金無缺大喊一聲,手中摺扇合攏,指向了梅風笑,怒道:“你!就是你!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低級文明的小雜碎,見了爺爺,居然連見禮都不會?你給我跪下!”
“啊?!”
何林華呆了,梅風笑呆了,還有何林華身後知道梅風笑身份的人,也都呆了。
梅風笑那是誰啊!梅風笑已經是合體期的修爲,外帶着頂級文明秦家嫡系繼承人,秦天龍的左膀右臂,真正的貼心人。就憑梅風笑的身份,不管是擺在什麼地方,都得有人拍他的馬屁,可是現在倒好,居然被他眼裡的一個小螞蟻給鄙視了!而且還指着,點名要梅風笑跪下!
剛纔,衆人見禮的時候,梅風笑可沒有跟着見禮。何林華衆人無視了,啓天、啓明還有歐葉文也無視了,就只有這金無缺蹦躂了出來……
“你……”梅風笑目光中殺機閃爍——多少年了!自從他與景龍德揹負家仇,轉戰四方,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了!但是現在,在玄天宗,他卻受到了這份待遇,外帶着被人鄙視……
“老梅!”當着外人,何林華轉變了對梅風笑的稱呼,他回頭對一名弟子道,“老梅長老今天累了,需要休息,你們領着老梅長老下去休息一下。”
一名弟子應聲,向着梅風笑一行禮,給梅風笑做了個請的姿勢。梅風笑這時也醒悟過來,自己現在可是在何林華這裡做客呢!他要是在這裡把這個小紈絝給殺了,只怕要給何林華帶來不少麻煩了!梅風笑收斂起心中的殺意,掃了那金無缺一眼,又看了看何林華,掉頭就走。
“等等!誰讓你走的?老子不是說了嗎?給老子跪下!”金無缺對何林華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地模樣,神奇地瞪着梅風笑。
“滾!”梅風笑掩蓋着心中的怒氣,冷冷地罵了一聲,隨後掉頭,怒哼一聲,直接走人了!
“你!你!你!你對老子說什麼!你信不信老子我殺你全家,滅你滿門!”金無缺瞪大了眼睛——他孃的,這有沒有搞錯?自己居然被一個低級文明的人給鄙視了?他居然讓老子滾!他孃的!金無缺伸手一指啓天,命令道:“你!你不是這個狗屎玄天宗的上屬宗門嗎?你去把人給我抓來,老子要把那堆狗屎煮了吃!”
把狗屎煮了來吃?某些人的口味兒,還真是夠重的!
啓天在心中大罵這金無缺是白癡!這玄天宗的宗主,可是還在他們面前呢!但是他現在,卻這麼明目張膽地說着,要把這人如何如何,這是何其的不給何林華面子?再說了,在啓天的印象裡面,何林華也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如果方纔那人真的是他的手下,他能夠喝令的動,何林華是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讓那人離開的話,而是直接讓那人給金無缺見禮。但是現在,何林華卻是不輕不重地讓這人下去休息,就說明,這人在何林華心中的地位,只怕很高了!甚至於……這人就是在凌元宗,搞死了張壞壞、朱定風的人!
啓天微微一笑道:“金公子,我們這低級文明裡面,有些人是不太懂規矩,還請見諒啊!”
“見諒!我見你媽逼個諒啊!我告訴你,今天你們要是不讓剛纔那混蛋傢伙給老子跪下添腳丫子,老子弄死你!”金無缺絲毫不給面子,依舊哇哇大叫道。
啓天皺起了眉頭——這金無缺,可真是不知好歹的!自己都放下身段,當了個和稀泥的人,你跟着哼哼兩聲,找個臺階下了也就是了,卻還抓着這麼一件小事兒不放,還滿嘴噴糞的!真是不知道,這金家怎麼會派出這麼個混蛋玩意兒摻和這事兒?別的不說,就何林華這脾氣,要是把他給招惹火了,估計這人也就得留在這兒了!
啓天想了想,得嘞!你自己找事兒,我也犯不着替你兜着!他順手一指何林華,賠笑道:“金公子,剛纔那人,不是我凌元宗的人,我無權調配。您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跟清華宗主提,相信清華宗主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聽着啓天把事兒推到了自己身上,何林華心中不滿——啓天你個老混球,找抽是?等着老子一會兒讓你好看!
那金無缺卻實打實的缺心眼,“哦”了一聲,又一副“你欠我三百萬”的架勢看向了何林華:“你是這什麼狗屁宗主?你這宗主怎麼當的,手下連這種不知禮數的人都有?!快點把那龜孫子給我叫來,跪着給我賠禮!”
我擦!這廝是來玄天宗找死的?何林華就搞不明白了,看那金強林是個人物,怎麼家族裡面會有這種混球式的人物?
何林華輕哼一聲,拱手道:“抱歉了,金公子。剛纔那人,是我玄天宗的客人,我無權指派他做任何事情!”
“哎?!你居然敢質疑我的話?你信不信我殺你全家!滅你滿門!”金無缺又放肆地大吼了起來。
這麼一句,何林華可真是聽得心頭火起了——我擦你大爺的!老子給你個好臉sè,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成大爺了,敢蹬鼻子上臉了!正好了!老子還頭疼只殺歐葉文、不殺你金無缺會給自個兒帶來一些個麻煩呢!現在,老子索xìng把你們全殺了!
何林華目光閃爍着殺機,正在思忖着該如何安撫這個白癡,一旁一副死了爹孃的臉的歐葉文開口道:“金公子,我們出門在外,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咱們現在在玄天宗,是玄天宗的客人,若是現在來了別人,硬讓你向他跪下添他腳丫子,你會作何想?”
金無缺聽到歐葉文開口,縮了縮脖子,叫囂着說道:“誰敢這麼多老子!老子殺他全家!滅他滿門!”
得嘞!合則,這位金無缺,根本就是把“殺人全家、滅人滿門”給當成口頭禪,掛在嘴邊了。
不過,歐葉文這麼一質問,金無缺的氣勢卻是弱了不少,說完狠話後,恨恨地瞪了何林華一眼,也不再硬讓何林華叫梅風笑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何林華又有些詫異了——按照他的分析,這金家派來的人,應該要比歐葉文強勢,專門來給靈獸宗添堵纔是。但是現在,這金家的人卻聽歐葉文的。難道,金家與靈獸宗在這件事情上,已經達成了利益交換?這可就不太妙了……
啓天見何林華在呆,連忙出聲提醒道:“清華宗主,貴客臨門,哪裡能讓貴客站着?清華宗主,還不快快引路,讓歐葉文長老、金無缺公子喝茶歇息一下?”
“對對對!你這低級文明的垃圾宗門,就是沒個規矩!居然讓老子在這兒站這麼長時間!真是該死!該死!”金無缺又活蹦亂跳的嘰嘰喳喳起來。
對於這個滿嘴巴都是糞便的人,何林華直接無視,拱手一行禮道:“啓天宗主說的甚是,這卻是我有些怠慢了!來來來!這邊請,敝宗門已經備好茶水點心,還請衆位先歇息一下,再做其他不遲!”
何林華在前面引路,啓天、啓明等人跟在身後,金無缺依舊滿嘴巴噴糞,對着玄天宗內指指點點,一會兒說這兒土裡土氣,一會兒說那裡建的不符合規格,反正是廢話一大堆,沒有一句好話。這下子,可不僅僅是何林華了,幾乎所有的玄天宗弟子,都對這個金無缺恨之入骨了——
玄天宗再怎麼不好,他們也是玄天宗的弟子。你在玄天宗內,還對玄天宗的弟子指指點點,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那是什麼?
一行人步子不徐不疾,很快便到了玄天宗主宮的偏殿客廳內。
進了偏殿客廳,已經準備好的弟子們,立刻把茶水點心給端了上來。
何林華跟諸位又是一番客套,依舊無視滿嘴噴糞的金無缺。約莫過了一刻鐘,歐葉文向着何林華一拱手,微笑道:“清華宗主,雖然現在提起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早了些,未免有些無禮。但是,我此番前來,是領了師命,專程爲了這事兒而來。恩師愛子朱壞壞,還有我師弟朱好古被歹人所害,聽聞清華宗主當時在場,還請清華宗主將當時情形講述一遍。對了,我還聽說,貴宗當時有兩位長老在場,還請清華宗主讓這兩位長老也把當時的情況講一遍……”
得!張壞壞在人嘴裡面,直接改名成了朱壞壞。再加上朱好古,這成了倆豬了……
“呃……”何林華呆了。讓他把當時的情況講一遍,這個很簡單。反正他早就套好了詞兒,現在說出來也就是了。讓春來說一遍也很容易,反正春完完全全就是聽他的,讓怎麼說就怎麼說。至於卦王嘛,何林華也有把握讓這老傢伙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只是現在卦王只怕一時半會兒的過不來啊——
卦王剛剛“被運動”了一遍,現在還躺一旁暈着呢!
“你你你!你猶豫什麼?!還不快點派人把人叫來,趕緊招了!”金無缺又在一旁大叫着。
何林華理都沒理他,向着歐葉文一拱手,說道:“歐長老,張……朱公子、朱長老二人被歹人所害,敝宗上下,也深感同情。不過……那什麼,歐長老,那日同我一起去凌元宗的一位長老因公負傷,現在還昏迷未醒,您看,他的問話,是不是可以稍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