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打算做以前自己常做的戚風蛋糕,所需要的原材料簡單,而且做出來蛋糕口感鬆軟,香甜可口。
素心和素蘭動作很快,按照小姐的要求準備出了所有的原材料。陳舒帶着兩個丫鬟就開始行動了。前面都很簡單,無非就是蛋黃蛋清分離,把白糖、牛奶、家裡吃的油倒入蛋黃內攪拌均勻,就是麪粉過篩有點難度,在這找不到細篩的。只能多攪拌一下把麪粉打散後倒了進去,混合均勻。
然後到了打發蛋清的時候了,元朝可沒有什麼電動打蛋器,只能拿着兩根筷子手打。素心很認真的攪得飛快,因爲小姐說不能慢了,慢了就做不成功了,可是不過一會兒,就覺得肩膀和手臂痠疼,再多堅持一會兒,已然是手都擡不起來了。看着素心攪過的蛋清,那可是離打發差的十萬八千里啊。於是主僕三人輪流上場,不一會兒,主僕三人都不動了,因爲每個人的手都擡不起來了。
看着這麼難打發的蛋清,陳舒簡直是欲哭無淚,在家一會兒功夫就搞定的事情,人工操作居然這麼困難。看看自己和素心素蘭,都在苦着一張小臉揉胳膊。陳舒覺得這樣輪流也不是個事,看來得多找些人幫忙。
陳舒讓素蘭把院子裡所有的小丫鬟都叫來,每個人過來攪蛋清,給一吊錢,還讓素心在外面守着,看到外面路過的丫鬟、婆子也通通喊進來,發揚人多力量大的傳統。
這下陳舒的小廚房熱鬧了起來,素心也沒準備這麼多零錢,只能把銀子稱了絞開分好。每個小丫鬟都喜氣洋洋的使勁打雞蛋,陳舒在一邊拍手叫着:“對,要快,打的距離要大,恩,做得好。”
但見一個個的人上去,下來後喜氣洋洋的拿着賞錢繼續出去幹活,就連素蘭也從外面找了2個婆子,本就是打掃庭院的,手上有點力氣,看着還有賞錢,那更是喜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
陳舒看着這蛋清漸漸有打發的感覺了,趕忙讓小丫鬟給土烤箱生火預熱。通過衆人的不懈努力,這個現代的蛋糕麪糊終於做好了,現下就可以開始烤制了。陳舒打算分2次烘培,就先在自制的蛋糕模倒入一半的麪糊,放進中間的烤制夾層中靜等。
在等待的期間,素蘭也沒閒着,那兩個婆子出去後到處宣傳二小姐打賞,弄得外院做粗活的婆子紛紛過來,說着一嘴的吉祥話,素蘭沒辦法,每人賞了50個錢,讓這些婆子告訴別人不用來了,就讓小丫鬟趕快關上院門。
小半個時辰後,慢慢的一股香味開始從廚房飄散出來,果然是一股蛋奶香味,素心頭一次聞到這麼香的點心,覺得小姐真是厲害。陳舒讓小丫鬟小心的控制着火力,生怕烤糊了。再過一會兒,估計差不多得了,就打開蓋子,這時候滿院子的蛋糕香味,納福居的奴才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吃的,聞起來這麼香,不過都不敢來看,小姐畢竟可是十分厲害的。
第一個蛋糕晾涼後,陳舒小心的把它從模具裡倒了出來,素心素蘭一併旁邊燒火的小丫鬟看着這個金燦燦的圓形糕點,誘人的香味從上面散發着,大家都有點饞了。陳舒趁着這個烤箱還熱着,趕忙倒入了剩下的麪糊,繼續烤制下一個。
對着第一個蛋糕,陳舒拿着小刀,慢慢的切成了八塊,給了素心和素蘭一人一塊,這兩人捧着這個沒見過的東西,輕飄飄的,都十分小心的嚐了一小口,入口後蛋奶香味混合着綿柔的口感,給出了飽滿的幸福感。看着在一邊眼巴巴的瞅着的小丫鬟,陳舒也笑眯眯的拿起一塊遞過去,小丫鬟受寵若驚都不敢伸手去接,再次擡頭偷偷看着二小姐還是那樣笑眯眯的,便小心的接過去,但並沒有吃。
陳舒十分好奇的問道:“怎麼不吃呢,很好吃的。”可小丫鬟只是嚥了咽口水小聲說道:“回小姐話,奴婢想留着給哥哥,哥哥從沒有吃過這樣好的東西。”
陳舒看着這個小丫鬟像是去年才進府的,因爲乖巧老實,就送來了納福居做個粗使丫鬟。就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是什麼情況”
此時素心看到小姐問話,便趕忙吃完蛋糕接替了看火。小丫鬟現下有人替手,便小心的跪下去磕了個頭回答道:“奴婢叫素草,父母本是冀州人士,家中經營一酒樓。因被當地府衙師爺看中,強行買去,父親不從,便被做了個圈套生生把所有家當賭輸了出去。遭此打擊,父親一病不起,不日便撒手人寰。”
說到這,素草面有悲慼色,強忍悲痛繼續說道:“在冀州也待不下去了,母親便帶着哥哥和我來了上京,一路上風餐露宿,母親也因爲天氣寒冷染上風寒,花光了所有的銀錢已然離開了我們。奴婢看着哥哥每天還要出去做苦力賺錢給奴婢買飯吃,經常自己錢不夠餓肚子,心中實在不忍,就自己賣身來到陳府。希望哥哥拿着這些錢做點小生意,好好的生活下去。”說到這,素草想起了自己哥哥乾瘦的身板,在寒風中抓着自己的手不肯離去的情形,不知不覺落下淚來。
雖然在現代生活中陳舒已然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但此刻在素草的訴說下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陳舒安慰了素草兩句,便讓她下去休息了。素心和素蘭都是家生奴才,聽着素草這麼悽慘的身世,也是默不作聲良久。因爲外面多的是這樣的人,根本同情不過來的。
沉默了一會兒,這第二塊蛋糕也烤好了,雖然不能和現代的蛋糕相比,但是看着也像模像樣了,陳舒也把其均勻切成八塊。拿出四塊先讓素蘭送去祖母那邊,趁熱吃比較好。然後做起了鍋盔,鍋盔很快,不一會兒作出五張,切了滿滿一大盒,然後一併裝好蛋糕,帶着素心先行去了大伯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