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求祖母

陳舒陪着陳嬌母女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客套話,便以自己乏了爲由送客了。想着一會兒自己母親又會來探視,而自己目前還是不好和其接觸太多,免得顯現自己改變的太多太突兀。於是便準備小睡而不見了。

傍晚十分,陳舒醒來,由丫環收拾妥當,趕去給祖母請安了。一進入房間,突然所有的歡聲笑語戈然而止,似乎所有的人都注視着自己,感覺十分尷尬。陳舒上前給祖母規規矩矩的請了安,便被祖母留下吃飯了。

飯桌上陳舒覺得大家看自己的目光十分古怪,心覺不妙,難道自己議親一事已然定下了飯閉,老夫人遣散其餘家中小輩,只留下大舅母和母親陪坐,讓自己也留下了。

陳舒沒漏掉陳嬌臨走時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就在此時老夫人開口說道:“舒姐兒,下個月就是你的及笄之禮,現在當務之急你要好好養身體,閒來和大舅媽學習點管家之事,來年五月初八你便要嫁入鎮國公家,做長媳,祖母希望你要做一個稱職的兒媳。”

聽聞此語,陳舒大驚,怎麼這麼快親事就定了下來,連忙跪下求道:“祖母,舒兒還小,捨不得這麼快就離開祖母,求祖母讓舒兒多留在您身邊幾年吧,舒兒還想多伺候祖母幾年。”

然後看着母親說到:“母親,你捨得這麼早把女兒嫁出去,女兒也捨不得這麼早就離開您那。”

陳唐氏面有不忍,正準備開口求情。老夫人突然神色不悅的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言,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回去也好好學習下女誡,二媳婦也要開始準備打點嫁妝了,公中按例出錢,再從我這支一千兩白銀,只希望舒姐兒嫁過去後好好過日子,不要給陳府丟臉。”

聽聞如此,陳舒也知此事已無法挽回,口中委委屈屈的應下,就被老夫人打發回去了。

回屋後,陳舒看着素心素蘭十分難過,勉強笑道:“好了,又不是要把小命送去,你二人就不要哭喪着臉了,我們要好好珍惜這剩下幾個月的美好時光。”

第二日,陳唐氏來探望女兒,見到陳舒突然緊緊摟着,小聲啜泣道:“我苦命的兒,此次老夫人和你的父親都態度堅決,母親多次相勸可你父親就是不答應,我的兒啊以後的日子你就要受苦了。”言畢又開始流淚,陳舒只得安慰着,畢竟親母只自己這麼一個女兒,自己也該代原主盡孝好生安慰。

冬日漸漸變得寒冷,屋裡生着地龍,陳舒不禁感嘆古人妙計,這地龍就是現代的地暖啊,整個屋裡溫暖如春。就在陳舒發呆的時候,丫鬟進來通報,說趙府司南小公子來看望小姐了,問是否相見。

陳舒記起,司南是自己兒時的玩伴,家中的遠親,二人從小長大,感情十分親厚,便讓丫鬟快請了進來。

趙司南進來見到陳舒便神色激動,連連問候陳舒身體是否還有不適。陳舒連忙讓小丫鬟上茶,便笑道:“司南哥哥,你怎麼還這麼急性子,我的身體現下沒什麼大礙,再繼續調養幾日便能大好了。”

聽聞陳舒這麼說,趙司南有點不好意思的坐下來說道:“妹妹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妹妹受這麼大的委屈,我心裡十分焦急。我有幾句話想私下單獨和妹妹說,不知可否。”

見趙司南神情堅決,陳舒想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妥,便讓素月在外候着了,然後笑到:“司南哥哥,還有什麼非要私下和妹妹說的。”

就在此刻,趙司南面色一紅,突然一把抓住陳舒的手,激動的開口道:“舒妹妹,我不願妹妹明珠暗投嫁與那上京有名的公子哥蔣明澈。他自小就爲人跋扈囂張,還、還四處玩樂,和上京許多紅姑娘不乾不淨。我自小便喜歡妹妹,明日我便求了母親,讓母親也上門提親,妹妹,你可願意做我的妻子”

說罷,突然拿出一個小玉兔非要塞給陳舒,還說道:“下個月就是妹妹及笄的好日子,我親手做了這個,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陳舒嚇了一跳,怎麼這個司南哥哥文文弱弱,卻也是這般膽大,掙扎着想先把手抽出來,無奈被趙司南緊緊握住,還不停的把白玉兔塞到自己手中。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素月的請安,陳嬌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屋前,打起門簾就和老夫人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過來了,完全沒有給陳舒反應的時間。

此刻安靜極了,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很驚訝,繼而都低下頭不敢吭聲。趙司南看到了老夫人進來,燦燦的鬆開了手,繼而神色堅定的說:“給姨祖母請安,請姨祖母不要責怪舒姐兒,我很喜歡舒姐兒,不日便讓家母上門提親,希望姨祖母能成全。”

老夫人此刻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長媳陳白氏見狀不妙,忙說道:“母親您別生氣,原就是從小長大的,感情自然深厚些,司南也是品行淳樸的,還沒長大說的都是小孩話。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司南,你還是快些去找你父親吧,剛纔都派人來找過你了。”

趙司南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讓舒妹妹陷入了爲難的境況,覺得就這麼一走了之,舒妹妹以後怎麼做人。於是急切的說道:“今日我來,一是看望妹妹身體是否大安,二是想送妹妹及笄的禮物,我只是一廂情願的喜歡舒妹妹,還請姨祖母千萬不要責罰妹妹。”

但見此刻,老祖宗面色已然被氣的鐵青,突然身子一仰,向後倒去,頓時家中亂作一團。陳白氏急切的喊道:“母親,母親,您醒醒,不要嚇孩兒啊。還不快點扶去牀邊,派人請大夫,都是死人嗎。”

“司南,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你還是快快回去吧。現在我們也不方便待客的。”話畢,派人送了趙司南出去。

此刻,陳舒的屋裡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現下也不能挪動老夫人回屋,只能先慢慢擡到了陳舒的牀上,所有人圍站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醫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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