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聽到素心的回答,默不作聲,素蘭則把剛纔在海棠林外的經過講解一番。素心聽了也很驚訝,嘴上憤憤不平的道:“真是個白眼狼,當初偷了小姐的東西,小姐都不予追究,現在居然和外人合起來害小姐,這個禍害不能留在我們納福居。”
當下,素心就向陳舒請示,找個由頭把素月打發出去。陳舒搖頭,此事不妥。細細思量,應該搞清楚最近發生了什麼,他們到底在謀劃着什麼,否則防不勝防。
思索一番後,陳舒讓素蘭去院外叫素月進來。然後陳舒坐在桌前,讓素心換了一杯茉莉花茶,慢慢的聞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素月進門時,就看到小姐端坐在閨房桌前,慢慢的品着茶。忙上前恭敬的請安,素心大聲喝道:“跪下。”素月聽了,平靜的俯身跪下,等着小姐的訓話。
陳舒慢慢的喝了小半盞茶後,溫和的說道:“素月,你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等了片刻,沒有任何聲音。
陳舒再次高聲問道:“素月,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素心看着跪在地下的素月死不悔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指着素月罵到:“黑了良心的狗奴才,小姐待你這樣好,你居然還敢幹出吃裡爬外的事情來,到現在還不說,難道你以爲你跟了別人就能保全自己嗎”
陳舒高坐在上,低下頭冷冷的俯瞰着素月,冷冷的說道:“素月,你難道以爲我不知道你偷了一隻纏枝百花金簪嗎那隻簪子足有三兩重,賣了你都賠不起。”
在一邊兒的素心也氣惱的說着:“你怎麼還不悔悟,當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嗎小姐知道是你拿的,念你平日老實勤懇,體諒你的難處,默下不做聲,你當真以爲小姐不知道,我們不知道嗎”
跪在溫暖的地毯上,聽到小姐和素心說的這些話,素月心中悔不該當初,原來自己以爲沒發現的事情,小姐只是當不知道而已,可是自己對小姐都做了什麼,素月俯身顫慄的哭泣着。
看到這,陳舒知道素月要開口了,當下也不催促,讓她先自己發泄一下的好。素蘭在一邊兒厲聲說到:“怎麼,現在知道小姐的好了。說你都做了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素月一邊兒磕頭一邊兒悔恨的說道:“奴婢父親十分不爭氣,喜歡喝酒賭錢,當初就是家裡沒錢了,才把奴婢賣入府中。前幾個月,父親賭博借了印子錢,被人逼得不行,要把奴婢的妹妹賣去那骯髒的地方,奴婢已經就這樣了,可是奴婢的妹妹才十二啊,奴婢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去做那種事情。所以奴婢一時糊塗,才趁着收拾房間的時候,偷了小姐的金簪子,奴婢該死。”
說完後,重重的磕着頭,地毯下的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聽到這個解釋,陳舒心裡也有了一絲憐憫。等素月平靜點,示意其繼續說。
素月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低頭繼續道:“奴婢給妹妹東西的時候被五小姐在角門看到了,當時就要抓了奴婢和奴婢的妹妹。最後在奴婢的哀求下,讓奴婢以後聽她安排,才放過了奴婢,事後還給了奴婢二十兩銀子,奴婢不收,就威脅要去報官,讓奴婢全家下大牢。上次趙公子私下來看小姐,就是奴婢告訴了紫鵑,才害的小姐去了祠堂受罰,奴婢心中日夜不安,現在也能解脫了。”
知道原因的陳舒接着開口問道:“那麼今天呢,紫鵑找你做什麼”
素月不敢有瞞,一五一十的說道:“近幾日,紫鵑總是來找奴婢,詢問小姐做了什麼好東西,最近動向等等。奴婢都推脫不知,但這次他們讓奴婢給趙公子下藥,他們要謀害小姐,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真是鬼迷心竅了,就接了那包東西。”說完,就掏出了一個油紙包着的藥粉遞了上去。
陳舒接了過來,打開看就是白色粉末,看不出原因,先收了起來。仔細聽着素月一五一十的交代着事情始末。
這時候才知道陳嬌的陰謀。她居然想趁着祖母大壽,打暈自己,給趙司南下春藥,然後把自己和司南表哥擺在一起,讓家中親戚都來看到這不堪的一幕。到那時,自己恐怕有口說不清,不是以死以謝清白,就是遠遠出家,永遠在青燈古佛中了卻殘生。
一旦這個事情發生,母親必然受到牽連,興許母親因爲保護自己被父親休掉也未可知。還害了司南表哥永遠的前途,害了整個二房的名聲,讓陳氏一族蒙羞。
此刻,陳舒真想劈開陳嬌的腦袋,她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有多麼嚴重。一想到這,陳舒就覺得陳嬌太瘋狂了,她這麼瘋狂的報復自己,心裡扭曲。
陳舒嚴肅的問道:“那麼,她打算採取什麼辦法讓我就範”
素月低頭小聲說道:“紫鵑只讓我拿了小姐貼身之物,壽宴開席之時,找到找公子,引他到書房側邊暖房內,然後把此藥下入趙公子茶水內即可。”
那麼趙司南由素月引入,但是他們打算如何讓自己上鉤,陳舒開口問道。
素月連忙說道:“小姐,奴婢只負責做這個,小姐您如何在內奴婢不知。只知道我辦成此事之後,只要告訴紫鵑就可以了。”
陳舒看再也問不出什麼,就讓素蘭好生看管了素月,近期不許出門。然後就在一邊兒思索,陳嬌如何引自己進去。
思來想去,推測肯定是自己先在房內,不是被打暈就是被迷倒,否則根本無法讓自己就範。但是不論採取什麼手段,陳舒已然小心提防了,提前做好部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陳嬌自己嚐嚐這枚苦果。
現在需要找人把藥物帶出去驗驗纔好,自己身邊的人用不了,太打眼,陳舒苦苦思索合適的人選,素草和他的哥哥閃現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