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你的矚目

又是週五啦,發了工資的陳和,第一時間出現在街上,左右逡巡,終於他看到了一個叫卡哇伊的精品店。有進進出出的情侶,他就不是唯一的男生。最後排是玩偶,大的好幾個,可一點綠色不帶。

往前走,目標明確,一家店一家店,越來越熟練了。陳和計算着時間,終於找到了一隻穿着綠馬甲的大灰熊,表情呆呆的。陳和抱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熊上了公交車,坐在他前面的一對情侶你儂我儂說着悄悄話。

陳和摸着熊突然想如果宮玉抱着熊坐在他旁邊,他一定會告訴他,“宮玉你聞起來很香。”不過沒來及想某雙涼涼的眸子,陳和和熊一起就被公車吐在了路邊。

再看陳和,已經扣響了宮玉的門環。應門的人語氣涼涼,門外人的緊張瞬間結成了塊,滯住了。也許真正的感謝就是給你我認爲最好的,卻不曾想過合適嗎。

曾聽人言,如果有人幫助了我,那麼我希望那人死去纔會放心,否則有了羈絆的我就只得像鷹一樣盤旋在他的上空。陳和大抵如此吧,沒有被疼愛過注視過的孩子啊,多麼可憐又多麼純真的可愛。

宮玉看到陳和和熊,腦子突然沒動了,他驚訝於陳和的勇氣,反正他不會這樣出門,有點傻。

“給我的?”

“嗯。不過你是不是不喜歡,太大了吧。它有點呆,我想謝謝你。嗯。。”陳和攥了把熊,不再盯着宮玉了,緊張。

“好。”宮玉心裡清楚,如果他拒絕了熊,陳和一定會失望,可他眼裡全是陳和帶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傻樣,心可能管不住嘴吧,心道,還不到收網的時候,等他更在乎些再等等。

宮玉帶着熊進去了,陳和鬆了肩膀乖乖踢着路邊的石子等宮玉換衣服和他一起去酒吧。

可惜,老天真有眼,李旪的乾哥們過來了,徑直朝着陳和。

“陳和,等誰呢,真找到比我妹子美的姑娘啦。”

“肯定找到了,不然咱剛在飯店看他抱着個熊呢,那估計就是送新情人的。”

陳和往前走了走,離開了宮玉家門。“跟你們有關係嗎?上次的事我不計較。我們各不相干。”

“呵呵,呦,不相干?哥幾個上次警告你了,我們妹子還傷心呢,你敢搞我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連小情兒一起打。”

“我不想和你們糾纏,沒有你們說的亂七八糟的,非要打架,這次我好好奉陪。”

“呦,這麼硬氣了,真欠揍了。”

陳和不及回話,說着就被上手了。他們三個,陳和再厲害都吃虧。

陳和又急又氣,他媽的,真的去死吧。宮玉看到了估計不想理他了,覺得他麻煩纏身。他抓住邊的人,揮拳踢腿踹完就被扼住脖子了,眼角捱了一拳。他拼命掙扎不及,被踹了膝蓋跪在地上。

“媽的,爺們要不是惜命弄死你小東西。”還待再打。

一道冷冷的聲音刺激了所有人耳膜,“我報警了,你們還不走”,伴隨着嘟嘟嘟的撥通電話聲,

三人罵罵咧咧迅速離開戰場。

看着往起爬的陳和,宮玉背過身,聲音更冷了,簡直肅殺。“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門外,小孩子嗎?進去洗洗吧。”

陳和看着又拿出創可貼的宮玉,再說了幾遍對不起,然後把綠色創可貼貼在眼角。

酒吧裡還未來人。宮玉看了會陳和擦桌子,裝瓜子,倒飲料,偷偷笑了,他自己知道。陳和真好玩,知道綠色一定很傻,給他就貼了。“哈哈,綠獨眼龍。在給他穿我的綠睡衣...”

陳和剛打算去開宮玉身後的電視,就被撐着頭彎了眼睛翹了嘴角的小孩晃了神。終於,自己感覺比宮玉大了。宮玉冷着的時候氣場1米8。

剛要走過去,來人了。來人是李旪。陳和覺得李旪就像個刺刺球,怎麼甩都甩不掉了好像。

宮玉開始看戲了,獨眼帥哥和垂淚美女到底是何糾葛。不過後來把自己看的氣到出走。

陳和感覺自己的眼睛更疼了,“你來幹嘛,怎麼,咱倆還沒清啊?讓你乾哥一次又一次找茬沒完,都自己上門了。”

李旪委屈難表,淚如雨下,“陳和,不是我讓他們找的你,我沒有讓他們找你。剛他們和我說,我已經罵過他們了。對不起。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對不起的話我聽到了,我也接受。但以後我們就再別說話了。我不喜歡你了。”陳和的血槽已空,爲什麼,宮玉矚目之下,自己一再的破敗,他岌岌可危的友誼啊。

“我聽你舍友說,你給別人買禮物了。你是有了別人了纔再也不理我了嗎?連話都不能說了?”李旪覺得自己成了怨婦了,她伸手摸到陳和的衣服。

“和別人沒關係。你回去吧,之前你是對我很好,我很感謝。可真的,你也覺得我不合適,我也覺得,我們不要強求了好嗎,我等會要忙了。李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陳和急着扯開李旪的手,他不想宮玉看這些。

“我沒有說你不合適,我只是想讓你在乎我一點,我和以前一樣對你好。可以嗎?我們和好吧,你每天不理我,見了我也當不認識,我真的難受…”打扮酷酷的李旪小聲討好,燈光折射眼淚五彩。

宮玉,看着陳和眉間的不耐和甩手的動作,與李旪落地的淚一道,重重的放下水杯,冷氣驟起,下樓梯走了。

陳和衝到樓下,拉住宮玉,“對不起,你怎麼了?宮玉,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後面和你解釋可以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糟透了,是不是覺得和我做朋友很差勁...”

“對,我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玩弄別人的情感。不喜歡爲什麼和人家在一起,牽着別人的心還嫌棄煩,我最討厭喜新厭舊的人。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就當我們沒認識過。爲什麼不能從一而終,你連喜歡都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我們的偶遇就更不是回事了吧。”宮玉看着看着,眼前的人,面容竟成了兩年未見的父親。

“原諒你可以,你回頭,你從一而終。別喜新厭舊,別讓我在失望了。”宮玉的話是說給父親的還是陳和,不得而知,但有人當了真。

如宮玉所願,他掌控了陳和的情感。陳和覺得如果今日一別,那麼感謝是零,傷害就永遠在了。要知道宮玉一直都是冷冷的,宮玉生氣了,看着的他的眼神滿是譴責和憤怒,決不能讓這唯一個來不喜歡的地方只爲陪伴自己的人失望。

陳和迫不及待的挽回,舌尖鈍痛,他咬到了,越疼越堅定,“我不讓你失望,我回頭,我聽你的,我從一而終,我不喜新厭舊,我和李旪和好,別生了好嗎?不要不和我做朋友好嗎?我想和你做朋友。”

陳和倉促的語調是水,宮玉就像被放進水裡的燒紅的鐵,一瞬間,熄了將膨脹到頂點的火氣。宮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可爲什麼還不得勁了,不是滋味,也不知如何收場,無措的沉默。

“宮玉,好不好,我們還是朋友,好嗎?不生氣了好嗎?你不想上去先回家,我下班來找你好不好?來客人了,我要忙了,你先答應好嗎?我答應你的不會變的好不好?”陳和看着單薄的人,他想不管酒吧了,帶宮玉回去。

可,他剛熟悉了工作,工資也還好,他要買手機,生活費,還要有點剩餘給眼前的人買些零食…

陳和伸手握宮玉手之前,宮玉走了,說“嗯。”

宮玉見過一首詩:海波不住的問着岩石,岩石永久沉默着不曾回答;

然而他這麼沉默,已經過百千萬回的思索。(冰心)

酒吧門口,李旪難過着怔愣着,看着陳和歸於散漫的肩背,那是放鬆的感覺。

他的身後是三三五五而來的客人和不辨方向的風。李旪,陳和,宮玉都不知道事情是對還是錯,如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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