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王藍田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想到自己是中午剛從客棧裡帶來的飯菜,好好的定不會無緣無故招蟲子。氣憤的又轉進食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笑的肆無忌憚的楚風流,這才反應過來定然是有人故意找捉‘弄’他!
“臭小子!是不是你搞得鬼!”王藍田氣的要死,氣沖沖的就去拽了楚風流的領子,一把將笑的都要流出眼淚的楚風流就從荀巨伯身邊就給扯了起來,楚風流被王藍田拽得一個踉蹌,差點將籃子給馬文才準備好的飯菜給撞翻了。
突如其來的衝突讓在場大多數人都有點傻眼,楚風流急忙出手,可最先想着迅速救的卻是那籃子飯菜,也正因如此方纔不查的被王藍田鑽了空子,否則憑王藍田那兩下子,要近了楚風流的身哪有那麼容易。
見到那僅剩的飯菜得以保全,楚風流這才鬆了口氣,有時間回過頭來搭理王藍田。
王藍田的力氣倒是不小,楚風流多次試驗從好多次,也沒能完好的從王藍田手中拽回自己的領子。無奈,楚風流只得拿起桌上的摺扇將王藍田的身體點遠一點,然後輕輕敲了敲王藍田抓着自己領口的拳頭客氣道:“兄臺有話可否好好說。”
王藍田哪裡還愛聽她這些文縐縐的話,拾起拳頭就想揍人,慢一步反應過來的荀巨伯見勢不妙方纔趕緊起身擋下王藍田的拳頭,大方承認:“王藍田!你飯菜裡的那些蟲子是我放的,不關楚兄的事!快把手放開!”
“君子動口不動手!”梁山伯和祝英臺兩人這時也纔剛剛反應過來,急忙起身加入拯救楚風流的隊伍,一邊勸說,一邊拉着楚風流的胳膊就往後拽。
可是王藍田好像愣是要跟看似柔弱一些的楚風流過不去,雖然拳頭被荀巨伯擋下了但王藍田就是憤怒的不想放開手,對着荀巨伯憤道:“哼,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先收拾這個小白臉,再收拾你們也不遲!”
“都住手!”楚風流表示被這麼多人扯着衣服圍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自己這衣領在雙方這一拉一扯之間難免要被扯壞了的。
梁祝二人顯然也是看出了不妥之處,相互對望了一眼才擔憂的將手放開,祝英臺心思一轉,對梁山伯說道:“山伯,我們去把那個叫馬文才的找來吧,楚兄同他好像很早就認識了。”
王藍田一聽‘馬文才’這名字,手明顯抖了一下,故作堅強的咬牙發狠,開始結巴:“馬、馬文才又怎樣,他來了我照樣收拾。”
話剛落音,王藍田就覺得自己‘胸’前一緊,反被楚風流佔了主動權,楚風流伸出手也抓住了王藍田的衣襟,猛然往自己身前一拽,王藍田就慣‘性’的靠近了楚風流的身體。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很俊美的臉,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縱是男子竟也有種說不出的異樣風情。
看着近在眼前的王藍田,楚風流嘴角輕佻媚眼一彎,吐氣緩聲道:“王藍田是吧,在下楚風流,可不叫小白臉。”含笑的眼神驟然一冷,楚風流聲音透出一股冰冷,“勸你你件事,別去招惹馬文才,否則……”
媚眼一眯,讓王藍田不自覺後退一步,半秒鐘之後纔想起來現在這個情況自己才該是強勢的那個,硬‘挺’這身子上前,決定跳過馬文才這個話題,言道:“我就是不放手,你、你能把我怎樣!”
楚風流又恢復風輕雲淡的表情,朝前湊近了幾分,‘露’牙輕笑,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虎牙,吐氣如蘭:“還能怎樣,既然力氣不如你,那我只有狠狠咬你一口了。”
王藍田一聽,臉‘色’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羞得通紅,矮了半截身子憋了好久才放手,一把將楚風流推開幾步,有些厭惡的暗暗咬牙譏諷道:“當真是人如其名!無恥下流!連男人也勾引。”
一邊的荀巨伯見狀趕緊伸手扶住楚風流以防他摔倒,哪裡能聽得自己的朋友受辱,當下就擡起胳膊指着王藍田氣道:“你胡說什麼,嘴巴放乾淨點!”
擡手拉住荀巨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楚風流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襟,對王藍田說這話表示無甚大礙。將衣服理平,領子往上拉好,確保不會‘露’餡之後,楚風流這纔對王藍田言道:“我這‘風流’二字是取自‘林下何須遠借問,出衆風流舊有名’之中的林下風流之意,並非你說的無恥下流。”
望了望外頭漆黑天‘色’,月‘色’已悄然初升,想到一個人還在寢室的馬文才至今都沒來食堂吃飯一定會餓壞了。楚風流不想再與王藍田過於計較,拎起桌上那籃子飯菜,同荀巨伯和梁祝幾人告了句罪,就要急着離去。走時還不忘再回頭對王藍田多說上一句:“王藍田,大家以後都是同窗,見面的機會少不了,你有時間‘浪’費在做這些得罪同窗的傻事上,還不如‘抽’空多讀點書的好。太原王家,雖是琅琊旁支卻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切莫辜負了令尊給你起的這‘藍田日暖’的美好寓意。”
梁山伯知道楚風流是擔心和他同房的馬文才沒有飯吃,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王藍田被楚風流這話說的愣愣的,待反應過來之後食堂裡早就不見了楚風流的身影。王藍田擡腳就跑出去朝着‘門’外大聲喊道:“喂,楚風流,你倒是說明白了‘林下風流’是什麼意思再走啊啊!”
顯然是沒想到王藍田思想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多,祝英臺沒忍住笑出聲來,梁山伯好心的上前解釋:“自古以來大多風流名士,如同嵇康、阮籍等著名賢人,他們不滿□□,不與統治者合作,放曠不羈,常於竹林下,酣歌縱酒,追求天‘性’的自然解放,不爲世俗所累。生活上率‘性’而爲、不拘小節,‘性’情上瀟灑放任、隨意活脫,自由自在、少有煩惱。爲大多俗塵之中爲名利所累的名流士人所欣羨稱頌,故譽其爲林下風流。”
梁山伯不知爲何就對楚風流有種特殊的好感,越說越覺感慨:“楚兄爲人率‘性’瀟灑,不拘小節,與其相‘交’,當真隱隱有種風流名士之感,人如其名,坦坦‘蕩’‘蕩’,名士風流,不外如是。”
祝英臺見他如此,無奈搖頭:“山伯你是多久沒見過這種人了,楚兄要是知道你把他誇得這麼高尚,定然會大笑的拉你去喝酒了。”
梁山伯笑笑:“官場子弟之中,有楚兄此種‘性’情的人並不多。”
荀巨伯拍‘胸’脯搭上兩人的肩膀笑道:“那我荀巨伯算不算一個?”
祝英臺也被逗樂了不等梁山伯說話,便先一步截口:“官場子弟之中,像巨伯你這樣淘氣的促狹鬼,也着實難見。”
祝英臺這話說完,身邊兩人都被逗笑了,心情自然又恢復如初。而王藍田還在費力的想梁山伯剛剛解釋的‘林下風流’原來是這個意思,難得又學了一個知識點,王藍田點點頭,早就忘記了自己原先的目的,朝前幾步湊到梁山伯跟前又急着問道:“那、那藍田日暖呢?”
梁山伯撓撓頭,似乎沒聽說過這麼個詞語,勉強解釋:“這……大概令尊是希望藍田兄你將來能像藍田寶‘玉’一樣,將來功成名就,發光發熱吧。”
聽了梁山伯的解釋,王藍田若有所思,荀巨伯笑他道:“喂,王藍田,現在不說山伯是窮酸啦,以後再想請教問題要先叫一聲‘先生’知道了嗎。你這學問不行,禮貌總該學過吧。”
“你!哼!”被荀巨伯這麼一嗆,王藍田早沒了興致,對方這麼多人,來文的他也吵不過,於是就乾脆踹了自家小書童一腳就‘門’回寢室休息去了。
荀巨伯回過頭無所謂的朝着梁山伯和祝英臺一笑,小‘插’曲一過,幾人便又一起圍到坐到桌子上繼續吃飯了。
……
楚風流抱着籃子跑回天字一號寢室的時候,就看到只穿了一件雪白‘色’裡衣的馬文才抱着‘牀’橙‘色’的被子站在‘牀’邊,要放要扔似是難以抉擇,臉‘色’略有幾分‘陰’沉。
雖然馬文才在心底一直暗示自己楚風流是個男的跟他同房無甚大礙,但是直到自己脫了衣服要鋪‘牀’的時候方纔發現,事實真相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簡單正常。楚風流是個姑娘這件事他早不知道還好,跟他同‘牀’的要真是個男的,那同‘牀’那人的被子分分鐘丟出去,踹的他滾去打地鋪簡直毫無壓力!
可是,他偏偏就命苦的知道了楚風流是個姑娘,再把她踹出去打地鋪真的不是個男人能幹出來的事,何況他一堂堂‘胸’襟開闊的大丈夫!而且,要真的讓他把‘牀’讓出來這事就想都不要在想了,他堂堂太守之子打地鋪睡覺這事讓人知道了的話,要他這張帥到掉渣的臉以後往哪兒放!
馬文才糾結了,抱着楚風流的被子已經站在‘牀’前,望着那張雙人‘牀’足足呆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了,僅剩的辦法就是睡同‘牀’了。可是,他和楚風流要睡同‘牀’,還捱得這麼近真的好嗎?
真!的!好!嗎!馬文才臉‘色’又變了‘陰’沉,楚風流果然就是買通了師母想故意佔他便宜的吧!
擦!到底是誰讓他跟楚風流睡一間房還不讓續‘牀’的!利用他是個謙謙君子從來不打‘女’人這一弱點來下絆子,這招實在太特麼‘陰’險了!(╯‵□′)╯︵┻━┻
馬太守:_(:з)∠)_兒子乖,薑還是老的辣,乖乖認命吧,‘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