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當然不會拒絕梅雪芳的請求,他給邢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夠到,他得先把梅雪芳送回去,邢娜與梅雪芳的關係向來都很好,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叮囑他路上小心一些。
“對了,梅大姐,我記得你和謝欣好像是同一年進局裡的是吧?”歐陽雙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梅雪芳點了點頭:“是的,我和謝欣前後腳,我比她早了兩個月。”歐陽雙傑又問道:“那謝欣與王小虎之間有沒有什麼那啥……”
梅雪芳楞了一下:“王小虎和謝欣?王小虎可是我來之前就已經在隊裡的了,他和謝欣沒什麼啊。”不過她又象是想到了什麼:“哦,我曾經聽謝欣說過一件事兒,說是王小虎好像對她有那麼點意思,她還問我呢,這事兒該怎麼辦,我就問她,王小虎有沒有對她表白,她說沒有,我就說啊,既然人家都不表白那就別多想。”
“我還勸她,就算王小虎真對她表白了最好就拒絕他,你怕不是知道吧,王小虎從前也是個拼命三郎,謝欣要是跟了他不得整天都提心吊膽麼,再說了,就算不惦記王小虎的安全,也得爲自己考慮考慮吧,王小虎那性格倔着呢,對那些罪犯也很嚴厲,指不定得罪了不少的人,這萬一他們不敢對王小虎怎麼樣,而是把復仇的目標放在謝欣身上,那謝欣不就倒黴了?”
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你是這麼看的?那你爲什麼不勸勸邢娜呢?”
梅雪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假意打了打自己的嘴:“看我這嘴,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不過那都是從前的想法了,而且你和王小虎不一樣,你不是一味的蠻幹,做事情有主意,邢娜哪着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也早已經把那些安危看淡了的,現在哪裡還有當年的這些想法啊!”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梅雪芳嘆了口氣:“現在謝欣嫁了人,王小虎自己也成家了,可不曾想,這個案子又把他們給扯到了一起。歐陽,我不相信謝欣的事情會是小虎乾的,雖然我看得出來,小虎一直對謝欣還存在着好感,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梅雪芳後面的話歐陽雙傑並沒有聽進去,他的思緒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到了!”梅雪芳輕輕拍了下歐陽雙傑,歐陽雙傑這纔回過神來,停下車,梅雪芳下了車對他笑了笑:“快去吧,小娜一定還在等着你呢。”
邢娜見歐陽雙傑走進飯店,她招了招手。
歐陽雙傑走過去坐下,邢娜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沒什麼,點菜了嗎?”
邢娜說等着他來了才點呢,歐陽雙傑隨便點了幾個菜,吃飯的時候他也一言不發。
邢娜說道:“你到底怎麼了?讓你陪我吃頓飯就這麼難爲你嗎?”歐陽雙傑擡頭望着她,半天他才輕聲說道:“小娜,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邢娜的臉上滿是震驚:“你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邢娜的心一下子裂開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歐陽雙傑會突然向她提出分手。
邢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歐陽,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你沒有錯,是我的問題。”邢娜的眼裡噙着淚水,歐陽雙傑低下了頭,想要避開她那灼熱的目光,邢娜的聲音也有些哽咽:“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和我分手?”歐陽雙傑站了起來:“不爲什麼,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對不起!”
說完歐陽雙傑站了起來往店外走去,邢娜大聲叫道:“歐陽雙傑,你給我站住!”可是歐陽雙傑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邢娜給梅雪芳去了個電話,她知道歐陽雙傑是去送了梅雪芳纔過來的,她很想知道歐陽雙傑到底怎麼了,梅雪芳聽了也很是驚訝:“什麼?他怎麼能這樣呢。”
“雪芳姐,剛纔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啊?”邢娜問道,梅雪芳說也沒說什麼啊,只是歐陽雙傑問了一下謝欣與王小虎的事情,邢娜也覺得納悶,她的心情很是灰暗,掛了電話,心裡默默地哭泣着。
歐陽雙傑的心情也很是難過,他彷彿看到了邢娜的淚流滿面,他在心裡輕聲說道:“小娜,對不起,我不能拖累了你,不能再讓你有事了!”
突然他腦子裡邢娜的樣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熟悉的,美麗的臉,那不是陳瑜麼,她正望着自己笑呢,突然陳瑜臉上的笑容沒了,一臉的哀怨:“歐陽,都是因爲你,不是爲了你我不會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歐陽雙傑的心裡一驚,那方向一下就打歪了,忙急剎車,後邊的車子也差點撞了上來,那司機罵罵咧咧就下了車:“怎麼開車的,你有病啊!”
可當他看到臉色蒼白的歐陽雙傑伏在方向盤那樣子時他也嚇了一跳,輕輕碰了碰歐陽雙傑:“我說哥們,你沒事吧?身體不行就別上路啊,這樣很容易害人害自己的,你自己要死沒有人拉着,可千萬別害死別人了!”
他的話讓歐陽雙傑的心情更加的灰暗了,歐陽雙傑木然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那司機也不再多說什麼,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歐陽雙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發動車子。
他沒有再回局裡,而是回了家。
“咦,不是說和邢娜吃飯去了麼?怎麼就回來了?邢娜呢?”李萍看了看門外,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李萍走到歐陽德淵的面前:“你發現沒有,兒子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啊!”歐陽德淵放下了報紙,看了看歐陽雙傑的房間:“有什麼不對的,最近一直在忙着那個案子,估計是讓案子給折騰的。”
李萍嘆了口氣:“我覺得他壓根就不應該到刑警隊去受那份罪,在警校教書多好的。”歐陽德淵瞪了老婆一眼:“行了,你就少跟着添亂了。”
李萍嘟起了嘴:“老頭子,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孩子那臉色白得怕人呢,不行,我得給邢娜打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孩子鬧什麼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