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帶着人又對工地的人進行了排查,不過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歐陽雙傑說最有嫌疑的人就是那兩個掌管着物料棚鑰匙的人,沒有鑰匙,那屍體是怎麼弄進去的,歐陽雙傑當時也親自去過現場,他確定屍體只可能是從那道門擡進去的。
王小虎沒少在值夜的廣三和工頭何其偉的身上下功夫,可是這兩個人卻還是那套說辭,他們誰都咬死了鑰匙並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身上。
王小虎走進歐陽雙傑的辦公室,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這倆傢伙簡直是四季豆米,油鹽不進,我這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左問來右問去他們都咬死不鬆口,急死人了。”歐陽雙傑遞給他一杯水:“意料之中的事情,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其中有古怪。”
王小虎楞了一下,他擡頭望向歐陽雙傑:“你怎麼就能夠肯定這其中有古怪呢?”
歐陽雙傑說道:“你想想,鑰匙雖然在他們的身上,但我相信不可能每次去取物料的時候他們都會跟着,盯着,總會有把鑰匙扔給別人讓他們自己去取的時候吧,當然,那人也該是他們信得過的人,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很大,可是他們卻一口咬定鑰匙沒有離身,說明什麼,說明他們的心裡有鬼!”
王小虎皺起了眉頭:“如果說一個人的心裡有鬼的話還說得過去,不會兩個人都這樣吧?”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一般是有人來取物料的時候,廣三當值他會親自開門,他若是不值班,自然就不管了,而且一般是經他手的都是工頭讓來領的材料,工頭手上的那把鑰匙卻是他不在的時候備用的。所以我個人認爲,何其偉說謊的可能性要大一點,因爲在這點上他比廣三更有靈活性,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何其偉真的很原則,而廣三的鑰匙也真沒離過身,那麼……”
王小虎一臉的頓悟:“我明白了,你是說這二人其中很可能有一個人就是和兇手一夥的,他們只要把鑰匙偷偷配一把是兇手就是了,可是歐陽,我還是有疑問,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按理說他們殺害了陸新,隨便把他拋到哪兒去都行,那樣我們查起來難度不更大麼,非得搞那麼麻煩,把他扔到工地的物料棚裡去,這不等於是自己留下一個大破綻麼?感覺就好像是願意留下一條尾巴讓我們揪。”
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這一點我也沒想通,但現在我可以肯定,他們這樣做一定不是多此一舉!”他突然又睜開了眼睛:“你說,陸新的案子會不會是個偶然?”
王小虎發覺自己有些跟不上歐陽雙傑的思路了,他思考的跳躍性也太大了。
王小虎望着歐陽雙傑,等着他的下文。
歐陽雙傑說道:“陸新確實是遇到了麻煩,而且他肯定與杜俊和張琳的死有什麼關係,但他的死去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被滅了口,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謀財害命!而謀害他的人,就在工地裡,或許不只一個,至於爲什麼要把屍體扔到物料棚,或許是因爲兇手來不及處理屍體,又怕被人發現,所以才這樣做的。”
王小虎微微點了點頭,歐陽雙傑的這個假設也是成立的,但如果真如歐陽雙傑說的這樣,那麼杜俊和張琳的死調查起來就不容易了,就算真把陸新的案子查明白了也對杜俊、張琳的案子沒有任何的幫助。
他嘆了口氣:“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還得重新尋找杜張案的突破口!”
歐陽雙傑說道:“張琳案的突破口我覺得還是應該從另外兩個服務員入手,張琳的死和陸胖子有關係,她應該是察覺了陸胖子的什麼秘密,讓陸胖子感覺不安,纔對她下手的。當然,並不排除她以此敲詐陸胖子遭到報復,你想想,張琳如果發現了什麼,那麼其他兩個服務員有沒有可能也知道些什麼,就算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只要我們的詢問再細緻一些,或許也能夠從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不是說那個叫李丹的服務員和張琳的關係不錯麼,杜俊去過酒吧的線索也是她提供的吧,張琳有沒有和她說過些什麼,只是她並沒有留心?聽說那女孩人還不錯,是個在校的女大學生,你讓鄭重和她多接觸一下吧,有時候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告訴鄭重,這事兒需要的是耐心與細緻。”
王小虎應了一聲:“杜家那邊查得怎麼樣?”
歐陽雙傑苦笑道:“不怎麼樣,唐家姐妹身上沒有什麼疑點,對公司的財務狀況調查也有結果了,果然如唐軍說的那樣,公司現在的負債與資產差不多持平,杜俊死了,公司現在及時清算的話,或許唐荃母子還能夠剩下一、二百萬,如果再拖下去,負債的利息再滾滾,那麼他們就什麼也沒有了。公司現在已經無法正常運營了,杜俊一死,那些債主和銀行都找上門了,供應商也斷了鏈,唐荃向法院提出了破產的申請,手續完備,估計也就這幾天能批下來。”
他還告訴王小虎,保險公司也在等着他們的偵破結果,如果杜俊的死也唐荃他們沒有關係,不存在騙保的話,他們也將進入賠償的流程。
王小虎知道歐陽雙傑這邊的壓力也挺大了,他站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你的時間也寶貴,就不在你這兒發牢騷了,我這就讓鄭重去找那個李丹,對了歐陽,我發現鄭重這小子好像不太願意和那個李丹接觸,我就納悶了,他也不是新兵蛋子了,臉皮怎麼越來越薄?”
歐陽雙傑笑了:“哦?是嗎?他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你可得和他說明紀律,有什麼心思得等這案子結束,不然可是違反紀律的。”王小虎也笑了:“你是說這小子看上人家了?”歐陽雙傑白了他一眼:“鄭重都多大年紀了,還沒解決個人問題,你這個當隊長的就這麼關心你的部下的?”
王小虎忙說道:“這下我心裡有譜了,放心吧,我會多給他製造一些機會的,那個女大學生我沒見過,不過王衝說還不錯,比起那個冷豔要好很多,老實很多也本份很多,她能夠主動和我們說杜俊的事情,也說明她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能夠明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