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娜和凌芸再次來到了“飛宇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自從歐燕出事以後,公司就是任小娟在打理,至於接下來公司該怎麼辦,要看歐燕的委託律師那邊是不是有歐燕的遺囑,如果歐燕之前沒留下遺囑的話,只能按照《繼承法》的相關規定讓她的親人進行財產的繼承了。
任小娟看上去很憔悴,看來歐燕死了以後她爲這個公司付出了不少。
“請坐,劉秘書,麻煩來兩杯茶。”任小娟的臉上帶着微笑,她熱情地招呼着邢娜和凌芸。她的微笑很職業,或許也是她的生存法門之一。
邢娜和凌芸坐了下來,邢娜說道:“任總,不好意思,我們又來打擾你了。”
任小娟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配合警方的調查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也希望能夠早日抓住殺害歐總的兇手。”
說到這兒,任小娟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歐總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平日裡對員工很有愛的,可偏偏就出了這檔子事,還惡意中傷她,說她故意殺人,唉!”
凌芸問道:“任總,據我們所知,你們歐總的死很可能牽扯到三年前的吳飛案,而且我們還聽說吳飛案中,吳飛身邊就有人說了謊,作了假證供。”
任小娟說道:“當年我也是證人之一,你們今天上門是不是懷疑我也在法庭上做了假證供?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在法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用自己的名聲來開這樣的玩笑。”
任小娟的情緒看起來很是激動。
邢娜輕聲說道:“任總,別激動嘛,我們並沒有說你在法庭上做了假證,我們來找你就是想請你幫着回憶一下,當時吳飛案裡誰最有可能說謊?”
任小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能夠保證自己沒說謊,再說了,我不相信有人會說謊,更不相信我們歐總會用這樣拙劣的手段謀害自己的丈夫。”
邢娜的心裡冷笑,如果歐燕這手段都叫拙劣的話,那麼真不知道高明的手段是什麼樣子了!
可是邢娜卻沒有說什麼,現在可不能再刺激她了,否則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就難了。
“任總,你是吳飛的私人秘書,而且與吳飛之間又有那樣的一層關係,後來卻又與歐燕相處得很融洽……”
凌芸的話沒說完,任小娟接過了話茬:“歐總是個大度的人,她能夠原諒我之前做出的對不起她的事情,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也說過,歐總是個好人,她不計前嫌,不僅繼續用我,還待我親如姐妹,每每想到以前對不起她的種種,我都會覺得心裡充滿了內疚!”
“你說你們親如姐妹,能不能說說親到什麼程度?”邢娜問道。
任小娟望着邢娜:“那你們覺得親如姐妹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任小娟已經聽明白了邢娜的意思,所以她纔會有這樣的反問。
凌芸說道:“任總,根據我們的調查,歐總自從吳飛死後就一直沒有再嫁,而你呢至今也未婚,外界有傳聞說你和歐總之間有着超友誼的關係,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任小娟站起來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從桌上拿了一包女士香菸,點了一支,然後輕輕皺着眉頭:“對於這樣的傳聞我只能說很無聊,當然,從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一點,人言可畏。不過我相信你們警察是能夠明辨是非的,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和公司的法律顧問溝通過了,我們會通過法律途徑,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歐總已經走了,我們都不希望她被這樣的惡意中傷,至於我個人,也會追究的權利。”
凌芸還想說什麼,邢娜對她使了個眼神。
離開了“飛宇”公司,凌芸說道:“娜姐,任小娟根本就是在說話,當我問道她和歐燕之間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她明顯就有些緊張了,她去身去拿煙的那個動作就是想要緩解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想着如何應對。”
邢娜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她確實很可疑,可是現在還不是我們跟她攤牌的時候,要想讓她說實話,我們還得再多做些功課,拿出能夠讓她信服的證據,否則反而會刺激她,激怒她。”
凌芸嘆了口氣:“可是如果不是從她的身上找突破,我們很難展開調查取證的工作。”
“事在人爲,我們一定能夠抓住她的小辮子,除非她真是清白的。”
凌芸說道:“也不知道王衝那邊在邵小雨的身上能不能有所突破。”
邢娜說王衝沒有再去找邵小雨,這是歐陽雙傑的意思,王衝再去找邵小雨的意義並不大,估計得到的回答也和上次沒有太多的分別。歐陽雙傑說他能夠從別的方面對邵小雨進行調查,讓王小虎這邊等着他的結果。
謝欣還真查到了,邵小雨在拒絕了衛揚帆的治療後,還真又找了一個心理醫生,雖然沒有衛揚帆有名氣,可在林城業界也算是個人物。
心理醫生叫劉發祥,在博愛路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歐陽雙傑並不認識他,這個劉發祥是個很低調的人,雖然偶爾也參加一些心理學會的活動,可是卻從來不會引人注目,他彷彿很不希望成爲別人關注的焦點。
雖然他低調,可是他診所的生意卻不差,口碑也很好。
歐陽雙傑和謝欣來到了劉發祥的診所。
劉發祥聽說有警察找自己的時候有些詫異,他禮貌地把歐陽雙傑和謝欣請到了自己的會客室。聽歐陽雙傑說明來意之後,他讓助手去取來了邵小雨的資料:“警官,你看看是不是她?”歐陽雙傑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是她。”
劉發祥苦笑道:“這女人壓根就是一個怪人,她到我這兒已經快兩年了,我都厭倦了。每一次來她都說自己失眠,常常做惡夢,我尋思着她一定是有過某種痛苦的經歷,於是我就試圖引導她把那段經歷說出來,可她很排斥,甚至根本就不允許我再問。這樣我根本就無法找到她的病因,更遑論治療了?我勸她最好另尋高明的醫生,可誰知道她卻不答應,她說她來看心理醫生只是希望讓自己的心情能夠平靜些,她並不需要我的治療,所以每次她來只是在沙發上躺上一會,聽段音樂就離開了,這兩年來幾乎都是如此,她倒是不在乎錢,每次都給足了診費的。”
“她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