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肖遠山說道:“歐陽,明天兇手很可能會再度出手,你想到阻止的辦法了嗎?”
歐陽雙傑苦笑道:“這個麼,還真沒有想到任何的辦法。”
馮開林嘆了口氣:“現在看來,半個月的時間想要破案就難了,歐陽啊,時間就那麼多,你得再加把力才行啊。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始忙了,省廳讓我協助大會的籌備工作,案子的事情你們就多費心了。老肖,我又給你壓擔子了。”
肖遠山看了一眼歐陽雙傑:“歐陽,你呢,有信心麼?”
說句老實話,歐陽雙傑的心裡真是沒有什麼底,但他也知道,時間緊迫,局裡也不可能再多寬限他時間。馮開林見歐陽雙傑不說話,他說道:“歐陽,省廳的何廳長知道你在負責這個案子,他說他相信你一定能夠在大會召開之前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歐陽雙傑終於開口了:“我會盡力的。”
馮開林提及何廳長,一來是給歐陽雙傑打氣,二來也是告訴他,這個案子省廳也很是關注,不管怎麼說,如果不能在期限內破案,無論是林城還是整個黔州的警界都會臉上無光。
王小虎見氣氛有些沉悶,他笑道:“馮局,你就放心去參與大會的籌備工作吧,破案的事情有我們呢,歐陽說盡力,那案子就一定能破。是不是,歐陽?”
馮開林點了點頭:“嗯,歐陽,打起精神來,可別讓大家失望啊!”
歐陽雙傑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與苦澀。
“好了,我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去吧,忙你們的去,老肖,你留下。”
歐陽雙傑他們離開了,馮開林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老肖啊,看來歐陽自己都沒有信心啊!”肖遠山輕笑道:“馮局,你難道還不瞭解這個歐陽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表態的。”
馮開林說道:“其實何廳還有句話我沒有說出來,我怕給歐陽的壓力太大了。”
“何廳怎麼說?”肖遠山也很好奇,馮開林說道:“何廳說,這個案子如果歐陽都拿不下來,放眼整個黔州就再沒有人能夠破得了了,他讓我轉告歐陽,無論如何都必須在期限內把案子破了,不然這臉就丟到了姥姥家了。”
肖遠山苦笑:“其實就道理我們都懂,歐陽能不懂嗎?你提到何廳,他心裡應該明白得很。”
馮開林點上一支菸:“老肖,我不在家的這些天,案子的事情你就盯緊了,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肖遠山用力地點了點頭:“嗯,一定!”
歐陽雙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王小虎跟着進去:“歐陽,這案子沒法查了。”
歐陽雙傑折了他一眼:“這話剛纔在馮局的面前我爲什麼不說?”王小虎吐了下舌頭:“你沒看頭他對你信心滿滿麼,我敢在那當口打擊他的積極性?”
歐陽雙傑示意他坐下,然後扔了支菸過去:“說吧,什麼叫案子沒法查了?”
“我們對彭佳慧、羅美娟和譚西敏進行了細緻的調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現,三個人的失蹤根本就沒有目擊者,在她們失蹤的那個時間段,就像是真空一樣,所有認識她們的人都不知道那個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小虎說到這兒他長嘆了一口氣:“你說這案子還能查得下去麼?哪怕有一點點的線索都好,可是兇手太狡猾,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原本我以爲你們拿住了紀德平,這些個案子也就破了,可是現在你們又說林樺案只是個偶然,是個巧合,那麼一切就都又回到了原點,明天又會有人失蹤,說不定還是遇害,歐陽,我這心裡鬱悶啊!”
其實王小虎不知道,歐陽雙傑也是一樣的鬱悶。
“和各派出所打聲招呼,一旦轄區發生失蹤案馬上上報!”既然不能防患於未然,至少也要及時瞭解情況,介入調查吧?
王小虎點了點頭:“這個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就算是被動挨打,也得知道人家打的是哪兒吧?”歐陽雙傑無奈地笑了笑,這也正是他的想法。
“歐陽,你這邊呢?查得怎麼樣了?”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這邊的調查也陷入了僵局,原本以爲通過搜查私家車能夠找到那個帶走馬芸的人,可是查到最後,那竟然是一輛失車,車最後是找到了,線索也就跟着斷了。
廖小茹那邊也是一樣,查着查着線索也斷掉了。
“歐陽,對於這個兇手,你能給他來個心理畫像麼?”王小虎“嘿嘿”一笑,歐陽雙傑正色地說道:“能,也不能。”王小虎有些不解:“怎麼說?什麼能又不能?”
歐陽雙傑說道:“說能,是因爲從兇手作案的手段來看,我可以推斷出兇手爲男性,他的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受過高等教育,身體有某種缺陷,又或者患有某種絕症。獨居,善於與人溝通。他的居所應該在相對偏僻的地方,出入不容易引人注目,另外,他應該有一輛自己的車,SUV又或者麪包車,他是自由職業者,即便不是,他的工作時間也相對寬鬆,有一定的靈活性。他是個很矛盾的人,迷信,但卻又不相信因果報應,說他不相信因果報應,是因爲他害怕,害怕這種報應會應驗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內心糾結而扭曲。”
王小虎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歐陽雙傑的心裡竟然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畫像,他好奇地問:“那不能呢?”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說不能,是因爲我這個畫像存在一定的問題,那就是多多少少受到了紀德平的影響,之前紀德平案摻雜其中,我在畫像的時候就會有意無意地把紀德平作爲一個參照,想要把紀德平的影子剔除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實說句不怕你笑的話,我在等真正的第七個失蹤者出現,或許第七個失蹤者出現我才能夠糾正我對兇手的側寫畫像,唉,有時候心裡真的也很糾結,不希望再有人受到傷害,但爲了破案,又希望能夠多掌握一些線索。”
王小虎理解歐陽雙傑的心情,但同時他也很想知道歐陽雙傑的畫像是怎麼來的,他咳了一聲:“歐陽,能不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給兇手畫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