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拒絕了他的求助,然後他便沮喪地離開了?”王小虎問道。
侯曉鬆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其實我的心裡也不是滋味,這男人算是有情有義的,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我聽他說了一遍,唉,人吶,一旦動了情就容易認死理兒,老話兒說得好,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他女朋友那病是沒救了,他這樣做只能說是尋求內心的安慰罷了。”
謝欣望着侯曉鬆:“你們在談話的時候有沒有提到一些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侯曉鬆有些不明白的樣子。
謝欣說道:“比如說某個傳說,假如像‘長生訣’或者‘啖辰生者肉’等等。”
侯曉鬆的臉色微微一變:“這位警官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會用這樣的無稽之談去誤導他麼?我侯曉鬆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與操守,那樣的缺德事情我怎麼可能做?”
王小虎笑道:“侯先生,你別緊張,我們只是問問。不過看來侯先生是知道這個傳說的嘍?”侯曉鬆說道:“我確實聽說過這個傳說,但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傳說,荒誕不經的傳說,想想都覺得噁心,那可是人吃人!”
說到這兒,侯曉鬆像是想到了什麼:“兩位警官,不會這個郭鵬真做出了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吧?”
王小虎和謝欣都沒有說話,侯曉鬆像是看到自己的疑問得到了證實,他說道:“我發誓我沒有和他說過這些,甚至當時我連想都沒想過這種事。”
謝欣說道:“你先別激動,我們並沒有說是你說的,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侯先生,後來他又來找過你麼?”
侯曉鬆搖了搖頭:“沒有,那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他知道找我也沒有用,我根本幫不上他什麼的。”
王小虎問道:“上週四下午五點到六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
侯曉鬆想了想回答道:“上週四我沒在林城,我去了千戶苗寨。”
王小虎問道:“有人能夠證明麼?”
侯曉鬆的臉上有些不悅,他知道警察好像並不相信他的話,他說道:“沒有,不過我是開車去的,我有過路費的票據。”
“你在千戶苗寨吃飯食宿總有人能夠證明吧?”謝欣問道。
侯曉鬆一臉的苦澀:“還真沒有,我的車在半路拋錨了,後來好容易是一個過路的大貨司機幫我弄好的,我在路上就耽誤了七、八個小時,因爲錯過了和客戶約的時間,車子弄好之後我又返回了林城。”
“車子在什麼地方拋錨的?”王小虎問道。
“下了夏蓉高速,往千戶縣去的那條國道上,唉,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要不是後來那大貨車司機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謝欣冷笑道:“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求救麼?”
“那個地方手機沒信號,我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可以和你們走一趟,看看我是不是說謊。”侯曉鬆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了些牴觸的情緒。
王小虎覺得這話不能再繼續談下去了,他站了起來:“好了,謝謝你的配合,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再和你聯繫。”
回去的路上,謝欣問王小虎:“你相信他說的話?”
王小虎說道:“其實我還真相信他說的話,一看他就是個精明人,如果他想編什麼瞎話的話,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容易令人接受的理由,你說對吧?”
謝欣說道:“可我就覺得納悶了,車子半道上拋錨就算是電話沒信號,他也不至於守在那兒七、八個鐘頭吧?換做是我,會步行到附近去找人幫忙也不會坐在車裡乾等的。”
“嗯,這一點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我想他這樣做應該有他的原因,或許他的車上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又不是那麼方便搬動的,那麼他就只能守在那兒了。”王小虎說道。
謝欣哼了一聲:“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他很有嫌疑。”
王小虎笑了:“不會是因爲他們承認見過郭鵬吧?”
謝欣還真是有這樣的想法:“這也是原因之一,另外就是他根本就交代不了上週四下午的行蹤。”
“人家不是說了麼,有過路費的票據。”王小虎說道。
謝欣說那票據或許是找什麼人要的呢,那可很難說。
“好了,別糾結了,總之今天我們還是很有收穫的了,回去聽聽歐陽的看法吧。”王小虎知道謝欣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說服的,再說了,自己相信侯曉鬆的話也是憑着直覺,很多問題還是得經過調查的。
回到局裡,王小虎和謝欣說跑去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歐陽雙傑從二人的臉上看出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歐陽雙傑笑着問道:“看你們兩人這樣子,應該是有很大的收穫吧?”
王小虎和謝欣把今天的調查經過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歐陽雙傑聽完之後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問了王小虎他們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憑什麼認爲郭鵬去金元大道那邊就一定和徐真、侯曉鬆有關係,另一個問題是侯曉鬆如果是說瞎話的話爲什麼不編一個相對合理的,而是這樣的不靠譜?
第二個問題倒是和王小虎說的很相似,只是第一個問題讓王小虎和謝欣有些摸不着頭腦。
見兩人一臉的疑惑,歐陽雙傑說道:“我並不是說你們的思路有什麼問題,只是你們的思路受到了侷限,你們是被地域侷限了,因爲你們之所以認爲郭鵬跑到那邊去,一定與這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有關,爲什麼,他們離得近唄,對吧?”
王小虎和謝欣同時點了點頭,謝欣先開口了:“我明白了,歐陽,你的意思是說很可能約郭鵬的那個人其實也和郭鵬一樣,無論是居住地還是做事的地方其實根本與金元大道那邊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之所以要約在那個地方見面就是爲了掩人耳目,讓我們造成這樣的一個錯覺,把我們的視線給轉移到徐真和侯曉鬆的身上?”
歐陽雙傑笑了:“對,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我們的對手是很狡猾的,他從開始進行犯罪的預備時就已經想到了如何自我保護,所以他很可能會用這樣的手段誤導我們,攪亂我們的視線,嫁禍他人。”
王小虎說道:“這麼說來徐真和侯曉鬆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提出了另一種假設罷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還是需要你們進行細緻深入的調查,不要放掉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