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有人會承認,既然你覺得這裡面呆着舒服就多呆些日子吧,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暫時還不會判,已經被另案處理了。”
歐陽雙傑說完,對宋子寬說道:“老宋,我們走。”
兩人真就離開了審訊室,劉老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只是在聽到歐陽雙傑他們離開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歐陽,看來劉老三是不會說什麼的了。”宋子寬嘆了口氣。
歐陽雙傑笑道:“原本我也沒指望他會說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我只是想看看接下來他會做什麼,此刻他的心情一定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從我的話中他能夠得出一個信息,那就是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可是他並不能肯定我們到底知道了多少。你想想,如果我們都知道了,那麼他扛着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與外界取得聯繫,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
宋子寬點了點頭:“你覺得他下一步會怎麼辦?”
“估計他會找個理由,申請保外就醫,當然這並不容易,不過他會想盡辦法與外界溝通。”歐陽雙傑很肯定地說:“你剛纔沒留意到,我提到關於‘陳大觀’的事時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當時有些驚訝,他驚訝的並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我們怎麼就知道了這些事情。還有我說到侯曉鬆的事時,特別我重點提了是陳大觀殺死了侯曉鬆的時候他的反應。”
宋子寬想了想說道:“很平靜,還反問你侯曉鬆的死與他有什麼關係。”
歐陽雙傑說道:“對,他一直在努力想要表現得自然,表現出這一切與他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他給出的反應卻並不正常,因爲他已經把自己的好奇心給的扼殺了。作爲一個從事風水、算命的人,也是道門出身,他對於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分的好奇,而話語裡他都在努力地否定陳大觀存在的可能性,更是急於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宋子寬苦笑:“看來我們只能等了。”
歐陽雙傑說道:“等吧,至少我相信我們應該不會等太久。”
接着歐陽雙傑的目標就是“易名堂”,他要去向王瞎子透個底,既然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王瞎子也脫不了干係,敲打了劉老三再敲打下王瞎子,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又靠到一塊去。
不過車子還沒到“易名堂”,王小虎的電話就打來了:“歐陽,你馬上到六零五來一趟。”
“六零五”是林城市南一個已經廢棄的廠區,那是當年支援三線時落戶林城的一家軍工企業,不過早在很多年前廠子已經遷離了林城,那一片也就荒廢了。
歐陽雙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你來就知道了,六零五之前的職工醫院你能找到吧?”王小虎問。
歐陽雙傑應了一聲,掉了頭,就向着六零五開去。
歐陽雙傑兒時也經常到六零五來玩的,記得當時這兒可是十分的熱鬧,六零五是個大廠,光職工就差不多有近萬人,這兒比起一個小鎮還要繁華得多。
可是現在這地方卻再沒有一點人氣,到處雜草叢生,很多房屋因爲長年沒有人住已經裂了疑縫,成了危房。
車子在六零五職工醫院的門口停了下來,那兒已經停着兩輛警車,一部是王小虎開來的,另一部則是當地派出所的。
歐陽雙傑才下車,王小虎便小跑着過來:“歐陽,你總算來了。”說罷他看了宋子寬一眼,“嘿嘿”地笑了笑。
歐陽雙傑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王小虎這才說道:“派出所接到報案,說在六零五原家屬院發現屍體殘骸,派出所的同志就對整個六零五進行了排查,他們發現職工醫院裡有異常,便給我打了電話,進去看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三人就往醫院裡去,醫院早就已經廢棄了,地上很髒,積了水,還有厚厚的一層灰。
到了二樓,原來的這兒是一個手術室,門大開着,歐陽雙傑才進去就感覺到一股血腥的氣味,接着他看到這手術室就像剛纔還有人在這兒做過手術一般,手術室收拾得很整齊,一應手術器械都很齊全。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王小虎拍了拍宋子寬的肩膀:“哥們,這回我們怕真是遇到你說的那什麼器官盜賣團伙了。”派出所的小李說道:“在原家屬院的幾個房間裡我們都找到了屍骨殘骸,初步判斷,應該不是同一具屍體的,而且全都殘缺不全。手術室是臨時搭的電線線路,典型的偷電。不過這兒方圓幾裡都荒廢着,誰也沒有留意到這兒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着領歐陽雙傑他們去到隔壁:“這兒有兩張簡易的牀,應該是那些人臨時休息的地方,再隔壁有曾經關過人的痕跡,應該關的是受害者。”
“我已經讓他們把屍骨拿去給法醫檢驗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王小虎說道。
歐陽雙傑仔細察看了一下手術室:“手術室雖然收拾得很整齊,可是從這灰塵來看,該有兩個月沒有人動過了,也就是說,這些人最後一些出現在這兒應該是兩個月前。”
王小虎“嗯”了一聲:“差不多吧,只是不知道這幫人是路過的,還是本地人。假如他們是路過的,打一槍換個地方那我們還真找不出他們來。”
宋子寬有些激動,他拉住歐陽雙傑:“歐陽,你說,這會不會和那個陳大觀有關係?歐陽,你也說了,陳大觀代表的或許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那麼這個團伙搞出這麼多事情來總要有個目的吧,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爲了偷盜人體器官,食人不過是一個幌子,一來是擾亂警方的視線,誤導偵破,二來是讓人們心生恐懼,而不會往這上面想。”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但他的心裡也同樣有了這樣的疑問。
最初與宋子寬相見的時候,宋子寬就提出了這樣的假設,歐陽雙傑當時並不以爲然,可是現在他真的有些動搖了,他輕聲說道:“老宋,或許你是對的,這也許就是整個案子的真相,而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設法隱瞞着這一真相。”